視頻正如離未所料,與元家的案子有關。兩個視頻一個是堵貴帶人虐殺老元的〞qing ren〞,一個是堵貴殺死花桃。視頻像素很高,很清晰,很完整地拍下了整個案情。
元岱心中的石頭終于落地了,這下父親有救了。
丁驛奇怪道︰“這個案子花桃和錢遠程都有份?”
離未笑道︰“把那個錢遠程提出來問問就知道了。”
當錢遠程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銬在一把椅子上,刺眼的燈光照著他。這時候,對面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錢遠程,你說說,你和花桃是怎麼卷入元家的案子的。”
女人的聲音酥軟嫵媚,不過錢遠程也是見過市面,他不確定對面真的坐著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摳腳大漢用了變聲器。
錢遠程很聰明,一五一十,將前後經過講了一個遍。原來,受西門仕的指示,花桃找到了賀寶寶,讓她去接近老元。
花桃以為西門仕不過是想弄個仙人跳,訛詐老元一些錢。
在花桃的授意下,賀寶寶打扮成了一個大一的清純女生。表面上有青春少女的羞澀,內里卻有豐富的調情手段,老元很快淪陷了。
沒想到賀寶寶和老元勾搭上之後,西門仕並沒有去敲詐老元的錢財,反而勸賀寶寶和老元好好過日子,。有一次,花桃看到西門仕和堵貴一起鬼鬼祟祟地商量著什麼事情,可是看到她卻打住了。
花桃十八歲就開始在紅塵中打滾,看過、經歷過最陰暗的人性,她感覺到不對勁了,開始留意西門仕和堵貴的動靜。西門仕和堵貴都是狡猾的老狐狸,花桃就曲線救國,從他們的親信入手。
有一次,堵貴的一名親信喝高了,在花桃的可以恭維下,向花桃吹噓很快就要發財了,因為元家的企業很快就不姓元了。堵貴已經答應手下,干完這票,每個人分一大筆錢。
花桃想再了解地詳細一點,可是這個小弟知道的也只是片爪鱗腳,並不知道西門仕和堵貴到底要干甚。花桃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就和錢遠程商量。錢遠程當了十余年的記者,大部分時間都是跑司法這條線,他也覺得這里有問題。于是,未雨綢繆,他讓花桃在接近賀寶寶的時候,在她房間里裝了隱蔽的攝像機。
錢遠程還不放心,他也不能完全信任花桃,兩個人雖然姘居了,但是根子還是利益讓兩人走到一起。他又背著花桃,在她的房間里也裝了微型攝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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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向回撥,倒退到賀寶寶魂歸天國的那個晚上。
元征下了車,打發司機回去,然後步伐輕快地走向別墅,帶著一身的酒氣。今晚又和國土局的談妥了一塊地,是秦淮河邊核心商業區里的。正當壯年,事業興旺,兒子元岱是石城大學的高材生,元征志得意滿。
看著別墅里透出的檸檬色的燈光,元征的心里暖暖的。去年認識了賀寶寶,第一眼元征的心就怦然動了。當時賀寶寶穿著職業套裙,里面是純白色的襯衫,扎著馬尾辮,面帶羞澀,一看就是初入職場的小菜鳥。
賀寶寶的身材凸凹有致,元征趁著酒意有意無意地從賀寶寶渾圓的屁股上劃過,賀寶寶的臉頓時羞得通紅,低著頭,渾身一緊。元征的心跳的更快了。
不過元征也是花叢老手了,並沒有猴急,而是先將賀寶寶安置到了辦公室當了他的生活秘書。在他的籠絡下,賀寶寶終于成了他的女人。在床上,他終于見識了這個女人的風情,純情又老練,拘禁又放蕩,這些看似矛盾的元素偏偏同時出現在一個女人的身上,元征很快就陷了進去,不能自拔,徹底忘記了發妻。
這個別墅就是他特地為賀寶寶買的,由賀寶寶親自監工裝修,家電和家具全部是進口貨。賀寶寶自此不再上班了,安心過起了富太太的生活。
自從有了這個女人,元征感覺自己又年輕了十歲,公司的幾個談判也都很順利。春風得意馬蹄疾,他認為自己是被上天眷顧的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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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鑰匙打開門,元征故意在門口拖拖拉拉,往常賀寶寶會第一時間撲過來,像個樹袋熊一般吊住他,豐滿的胸在他身上蹭蹭,紅唇在他的耳邊低語幾句,激起老元最原始的欲望。總要在門口膩一會兒,她才幫元征脫去外套,然後牽著他的手走進去,這里偶爾也是兩人的戰場。
今天是星期六,保姆應該是回家了,可是往常賀寶寶都是在客廳追劇,等他回家的,現在家里卻靜悄悄的,讓元征很不習慣。
元征只好自己脫去外套,走進去看到了二樓臥室透出燈光,原來賀寶寶在樓上,莫非是身體不舒服?
元征正要去二樓,卻看到客廳的茶幾上有一瓶礦泉水,正好他很口渴,就坐了下來,打算喝幾口水再上去。陷在沙發里,元征發覺自己有些累了,酒局從中午一點開始,一直喝到晚上,喝酒、品茶、唱歌,沒想到這幾位客人精力這麼旺盛,要不是今晚夜總會的媽咪機靈,說不得要拖到午夜了。
捶捶有些酸疼的腰,元征不由地哀嘆歲月不饒人,自己不過四十六歲,已經有些吃不住了。十年前的自己完全可以陪這幾個孫子玩到第二天天亮,還能精神抖擻地去公司主持會議的。
看看二樓的臥室,那里還有一個迷人的小妖精等著呢,元征有些打怵,決定在沙發上休息一會兒,養養精神再上去。想著最近賀寶寶買了不少健身器材,勸他每天抽時間運動運動,莫非她也覺得自己老了。
想著心事,元征慢慢的有些困了,眼皮沉重起來,最後斜靠在沙發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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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元征醒來,看了看手機,暗叫不好,回家竟然有兩個多小時,自己一直在客廳呆著,寶寶該生氣了。他卻沒有想到為什麼這麼長時間,賀寶寶沒有下來看他。
元征抹了抹臉,快步上了樓。臥室的門是虛掩的,明亮的燈光從半掩的門照在走廊上。莫非還沒有睡?現在可是凌晨一點多了,難道是生氣了,正等著興師問罪?
元征推開門,看到賀寶寶蓋著鴛鴦戲水錦緞被子,烏發鋪在枕邊。元征將燈光換成昏暗的床頭燈,躡手躡腳地脫了衣服,然後走了過去。賀寶寶皮膚很白,眼楮緊閉,睫毛卻很長。
元征親了下去,卻一怔,有些冷。他終于發現不對勁,賀寶寶沒有呼吸。他急忙掀開被子,卻可看到了一個〞chi luo〞裸的、充滿傷痕的尸體。
元征嚇得倒退兩步,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死了?
一個人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家里,元征想到的是警察、法官,和可能的牢獄之災。他一個激靈,從地上爬了起來,匆匆穿上衣服,然後出門了。他有些害怕,不敢再在這個房子里呆下去了。
出小區,打了一輛車,直接回了公司。打發走過來噓寒問暖的值夜保安,元征將辦公室的燈全部打開了,坐在沙發上,眼淚終于掉了下來。心愛的人死了,他終于感到了難過,與賀寶寶的點點滴滴頓時涌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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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一會兒,元征擦干眼淚,摸出一根雪茄,用力抽了起來。辦公室很快被煙霧籠罩了。現在還不是難過的時候,事情蹊蹺,他需要理清思路,渡過這個難關。
想破了腦袋,元征也沒有想出一個萬全之策,過去他認識一些道上的朋友,對付釘子戶需要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這幾年企業發展壯大,拆遷也變成了政府的行為,他就慢慢地疏遠了這些人,洗去身上的黑色。結果,現在事到臨頭,一個能干髒活的人都找不到,他後悔莫及,早知道留一兩個了。
就在元征想破腦袋,企圖想出一個辦法來的時候,外面傳來不緊不慢的敲門聲。(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