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貴站在窗戶笑眯眯地看著屋內,之後他的身影消失了,錢遠程已經從椅子上滑落在地上,渾身抖得猶如篩糠一般,褲子已經被尿浸透了一大片,貼在身上溫熱濕潤。
“ 嚓”一聲,門閂斷了,堵貴推開門,笑眯眯地走了進來,“老錢,‘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文化人就是浪漫啊。”
看著滿臉驚懼的錢遠程,堵貴心情很好。他蹲在錢遠程面前,仔細打量著自己的“獵物”,笑眯眯地說道︰“老錢,你船開的真快,我跟的好辛苦啊!看著你上了面包車,又一路小跑跟過來,找你喝杯酒真不容易啊,你說這大半夜的。”
這次傷愈之後,堵貴沒了過去的火爆脾氣,性格陰柔了不少,雖然殺人依然不手軟,但是橫眉立目的性子卻抹去了不少。如果說過去殺氣騰騰,那麼現在他喜歡笑眯眯地吃掉獵物,他認為這樣更優雅。
錢遠程無力地向後退,蜷縮著,帶著哭腔,磕磕巴巴地說道︰“堵哥,不,不,堵爺,堵爺,您,您……”
堵貴笑道︰“老錢,我可不是什麼‘賭爺’,我不從不賭博。”
錢遠程猛點頭,“是,是,您不賭,您不賭。”他的眼淚已經流了下來,“您高抬貴手,放了我吧,車上的錢我都不要了,都給您!”
“我當然不堵,兄弟要互相幫襯,怎麼能給你添堵呢,是不是?”堵貴搖搖頭,“都是自己人,什麼錢不錢的,說這個多傷感情啊?”
“那,您,您想怎麼樣?”
“敘敘舊嘛,兄弟好久沒見了。”堵貴拍了拍錢遠程的肩膀,力氣不大不小。
錢遠程被拍的很惶恐,身子又蜷縮了一些,不切實際地幻想堵貴念點舊情,能放自己一馬。
堵貴柔聲道,“大少也很想你,听說你還念著他,保留了他不少的一些照片,還是視頻什麼的,怎麼樣,拿出來我也看看,欣賞一下大少的風采?”
這句話徹底擊碎了錢遠程最後的幻想,他明白,堵貴這次來無非是想銷毀他手上的證據。雖然知道拿出來自己就死定了,但是他不敢不給,堵貴折磨人的手段遠比死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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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遠程想抬手指明地點,但是他渾身癱軟,胳膊已經沒有抬起來的力氣了,只好說道︰“在,在右邊的門框里。”
堵貴站起身,打開了燈,仔細檢查門框,第一遍竟然沒發現什麼。他起了好勝心,沒有再問錢遠程,而是仔細地檢查每一寸地方。黑色的油漆是新涂的,他終于發現有一條一指長的黑線,前幾次他以為是沒有涂抹勻稱,他用手敲了敲,沒有什麼不同。
堵貴失去了探索的耐心,伸手捏碎了木頭。一段一段捏了下去,終于出現了一個半圓形的洞,里面有一個紅色的u盤。堵貴笑了,這個錢遠程,有意思,如果不是他指出來,就是把這里都翻遍也找不到啊。
錢遠程心如死灰,今晚是躲不過去了,沒想到費盡心思還是這個結局,早知道不如把東西散播到網上去,好歹能替花桃報仇,現在自己卻要死得像條野狗,無聲無息。
堵貴伸手去拿u盤,突然有東西襲來,帶著尖銳的聲音,堵貴急忙縮回手後退一步。東西砸在地上,又彈起砸到錢遠程的胳膊上,有些疼,是一顆小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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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貴定眼看去,大門口站著一個人,被門廳的陰影擋住了,看不清晰。從石子襲來的速度,堵貴知道來者不善。不過他還不死心,繼續去拿u盤,這次他用上了全力。
只听大門口的人說道︰“別拿了,那是我的。”
聲音到了,人也到了,還一腳踹了過來。堵貴心里一驚,好快的速度。他被迫再次縮回手,抵擋對方踹過來的腳。
對方蒙了面,堵貴不知道是誰,但是這閃電般的身法,讓堵貴的心沉了下去。
堵貴沒有擋住這看似隨意的一腳,被結結實實地踹在了肚子上。來人拿出u盤,隨手裝進口袋。
堵貴忍著腹部刀絞般的疼痛,從小腿一側抽出一把尖刀,撲了過去。
來人沒有和堵貴纏斗,也沒有躲避,而是邁步迎了上去,一巴掌就抽掉堵貴的刀,堵貴只覺得握刀的手猶如被大錘重擊了一下,疼得他大叫了一聲;來人接著反手一巴掌抽在堵貴的後腦勺上,將他抽暈在地。
錢遠程眼看著劇情大反轉,卻一點表情都沒有,只是直勾勾勾地看著面前的打斗。新來的人更強大,在他心中強大無比的堵貴竟然被一招擊敗。
他心里明白,來人也是為了u盤里的東西,無論誰拿到了東西,自己都不會有好下場。所以,當來人一個手刀看在他脖子上的時候,錢遠程滿腦子空白地昏了過去。
來人將面包車里的青菜掏出了一些,然後將堵貴和錢遠程塞了進去。
將面包車開出院子,拐上主干道,來人拉下面罩,正是丁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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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驛將車開過了江,周天海已經開車在江邊等他了,將錢和人換到周天海的車上。周天海又拿出兩個尸袋,將錢遠程和堵貴分別裝了進去。
周天海問道︰“這輛車怎麼處理?”
“先放著,不知道錢遠程有沒有在上面藏東西。等回去讓離未大哥審問過後再處理吧。”
兩人沒有回家,離未和元岱還在偵探所等候。當監听到錢遠程冒頭的消息,丁驛立刻行動了,他也是驅車吊在了門童的後面,看著堵貴出現在秦淮河的大橋上,看著堵貴驅車追蹤,看著堵貴沿河狂奔,後來又死死咬住面包車的後面。
看著堵貴翻牆而入,丁驛並沒有著急現身,而是耐心地等堵貴找到了東西,才現身搶奪。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今晚丁驛就當了一次黃雀,截了堵貴的胡。
堵貴一直忙碌跟蹤,卻沒有發現自己後面還有人。
直到堵貴找到了東西,丁驛沒有一絲猶豫,直接出手放倒他。不知道u盤里到底是什麼東西,不過,這次丁驛不打算輕易讓堵貴離開,他懷疑堵貴和老元家的案子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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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在地下室,離未和元岱已經在等候,路上丁驛已經和他們兩個通過電話。。
下了車,丁驛沖他倆笑道︰“一切順利,‘寶藏’是堵貴幫咱們挖的,我們只負責運回來。”
元岱激動地上前緊緊抱住丁驛︰“謝謝!謝謝兄弟!”
丁驛拍拍他,“拿我當兄弟就別客氣嘍,咱們趕緊看看視頻吧。”
丁驛和離未一人扛了一個,將堵貴和錢遠程弄了上去,分別關在獨立的審訊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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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丁驛他們並沒有著急弄醒這兩個人,而是進了離未的辦公室,丁驛拿出了找到的u盤。
看著離未將u盤插在usb線上,元岱的身子已經有些抖了。這個u盤里的東西是他最後的希望了,不知道里到底是什麼。他不敢想如果找的不是所需要的,會怎麼樣。
不到十秒鐘,電腦跳出了u盤的文件夾,里面有兩個視頻文件,一個文檔。
離未隨手打開了第一個視頻文件,三個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屏幕,眼楮都不眨一下,元岱更是死死地抓住椅背,呼吸急促。是希望,還是絕望,就看這三個文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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