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你的手受傷了,我幫你包扎一下吧。”
黑澤靜子已經快速的進入到賢妻良母的形象里,掏出一方手帕,“你也真是的,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呢,把手拿出來,把玻璃碎片清理掉,不然傷口會發炎的。”
顧瑾寒眸光閃了閃,攤開那只受傷的手,鮮血順著掌心的紋理,一點一滴的打在木椅上,在寂靜的夜色里,清晰可聞。
藏在暗處的莊茵借著皎潔的月色看到了他傷痕累累的掌心,頓時一驚,身體本能的想沖過來,最後還是剎住了腳步。
這個男人為什麼會受傷?看到他手上的傷口,莊茵心頭閃過一絲絲的心疼,但看到兩人卿卿我我的樣子,她又一陣氣悶。
估計他是故意弄傷自己用個苦肉計惹的黑澤靜子對他溫柔小意吧?
三心二意的賤男!
花心大蘿卜,去死吧!
黑澤靜子抽掉束發的木簪子,動作輕柔的去挑他掌心里的玻璃碴,聲音柔和的能滴出水來,“顧總,你知道我哥哥對你的女伴有那麼一點兒意思嗎?”
顧瑾寒黑眸如夜,閃開了她想要握住他手的動作,並不和她有一絲的近距離接觸,“知道又怎麼樣?”
莊茵長長的眼睫毛眨了眨,黑澤一對她有意思?她怎麼沒看出來?不過剛剛在宴會的時候他的確攔著她多說了幾句話,否則她也不會等到現在才追出來。
“我有一個好主意。”黑澤靜子的聲音听上去得意又明快,“雖然莊姐姐是你的女伴,這關系有點兒亂,但莊姐姐剛才露的那一手可真是厲害,相信你再說點兒什麼,就不會有人認為她是你的〞qing ren〞了。”
“哦?”
“你收她做你的干妹妹,把她嫁給我哥哥,然後你娶我,好不好?”黑澤靜子柔聲道,“這是不是你們華夏人常說的一石二鳥?”
臥槽!
莊茵簡直想罵娘了,她這什麼餿主意,干妹妹都特麼的出來了,干妹妹,干...妹妹?
還有,顧瑾寒,他想娶黑澤靜子嗎?
他們門當戶對,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莊茵自嘲一笑,覺得自己果真文采斐然,四個字的詞兒源源不絕,都可以去考中文系的研究生了。
她想離開,可是腳步卻禁錮著身體,她邁不出一步,只能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傾听著兩人的談話。
她死死盯著顧瑾寒,不放過他一點細小的表情變化,即使她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可是顧某已經有女人了。”須臾,她听見顧瑾寒如此說,她心里一跳,有種克制不住的激動蔓延。
這是明晃晃的拒絕,沒有一絲拐彎抹角。
“在我們r國,女人等于〞qing ren〞,顧總是在說莊姐姐嗎?”黑澤靜子咄咄逼人。
莊茵屏住了呼吸,耳朵高高的豎起來。
“我沒把她當成〞qing ren〞。”顧瑾寒淡淡的一句話讓莊茵心頭一震,她蜷縮了一下手指,眸光流露出一抹驚訝。
下一秒,她又听見他幽幽的開口,“可是她卻把我當成〞qing ren〞。”
莊茵腳步踉蹌了一下,冷不丁的踩到一截枯樹枝,發出一聲細小的響動聲。
“哎呀,原來有人在偷听啊。”黑澤靜子回頭看向莊茵偷窺的方向。
莊茵平復了一下激烈的心跳,目光坦然的走出來,臉部紅心不跳的道,“不好意思,冒昧打擾了,不過我見兩位談的興起,便沒有出聲,還望靜子小姐不要見怪。”
“我怎麼會見怪呢。”黑澤靜子柔柔一笑,慢吞吞的站了起來,走過去把手里帶血的簪子遞給莊茵,“二位可真讓我看了一場好戲呢。”
莊茵不置可否,這個黑澤靜子果然和她想的一樣,在做戲,有外人在的時候,她蠻橫不講理,就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刁蠻大小姐,可是一旦撕下偽裝的表皮,她便是一個聰慧的女子。
“靜子小姐也讓我看了一場好戲。”莊茵微笑應對,從容鎮定的姿態自有一股高貴的風儀。
黑澤靜子笑的更深,這個莊茵很不簡單。
“顧總的傷交給你了。”黑澤靜子轉頭對顧瑾寒拋了一個媚眼,嬌滴滴的說著,“可不要弄疼了他哦。不然我會心痛的。”
莊茵撇嘴,心疼你妹啊!
黑澤靜子施施然的離開了,莊茵手里捏著她的簪子,躊躇的看著顧瑾寒,想過去又猶豫。
“過來。”顧瑾寒低低一嘆。
莊茵像得了特赦令一樣,屁顛屁顛的跑過去,笑的討好,“顧總怎麼受傷了?”
說到底,她為他工作,現在他受了傷,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顧瑾寒眸色轉深,他以為他剛剛說的那句話會被她起點作用,可是在她的心里,他自始至終都是她的boss,上司。
“黑澤靜子都發現了,你卻沒有在第一時間發覺,莊茵,你這個女伴當的未免也太不合格了些。”
“我也不想的嘛。”莊茵嘀咕,“還不是那些蒼蠅把我圍住,旁敲側擊的打听我的家世,煩死人了,打都打不跑。”
自兩人在酒店里的不歡而散,莊茵也知道顧瑾寒對她的家庭有所調查,便也不再刻意的掩飾。
顧瑾寒冷哼一聲,也不會自討沒趣的觸及她的底線。
她就是個喜歡炸毛的女人,稍微不稱她的心,就甩臉子,大發雷霆。
他怎麼會找了這麼一個女人?
“我幫你清理傷口。”莊茵垂著眼簾,學著之前黑澤靜子的方式並沒有握住他的手。
顧瑾寒卻仿佛和她作對一樣的,受傷的手垂了下來,使得她無法幫他清理傷口。
“你是不是故意的?”莊茵瞪眼,“把手放好。”
“流血過多,沒力氣了。”顧大boss一臉的無辜。
莊茵翻了一個白眼,沒力氣了?騙誰呢。
不過腹誹跪腹誹,看到他掌心觸目驚心的傷口,她還是抓起了他的手,小心翼翼的用木簪子挑走了剩下的玻璃碎片。
顧瑾寒深深凝視著她認真的側臉,即使傷口傳來鑽心的疼痛,但他的心里卻一片溫暖。
似乎只要她在他身邊,他就覺得安心。
也許她心里還有著另外一個男人,但是來日方長不是麼,他有的是時間好好馴服她的野性和不羈。
這個女人,只能是他的!
把玻璃碴挑出來後,莊茵要來了顧瑾寒隨身攜帶的男士手帕,將傷口簡單的包扎,然後把他拉了起來,“走,去醫院。”
玻璃碎片取出只是第一步,必須要經過嚴謹的消毒,否則傷口可能會感染,發炎。
“你在擔心我?”顧瑾寒靠近她的臉,兩人距離不過幾厘米,近的能看到彼此眼中的倒影。
“誰擔心你了啊,別自作多情了,我是去醫院有事,剛好你受傷了,順手而為罷了。”莊茵下意識的反駁,一臉被戳中了隱秘心思的惱羞成怒。
“你去醫院能有什麼事?”
被他灼熱的目光緊盯著,莊茵不自在的縮了縮脖子,隨即大大咧咧的開口,“是這樣的,我覺得上次做的那手術十分的成功,連顧大總裁都被騙了,所以我決定再去咨詢一下,看能不能重新做一次。”
話剛說完,她就後悔了,感受到顧瑾寒能殺人的目光,莊茵很沒出息的遠離了他兩步,免得被他身上的寒氣凍成冰棍。
“莊茵,你剛說什麼?”顧瑾寒用沒有受傷的那只手挑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的表情冷意森森,聲音更是寒涼入骨。
莊茵壯起那點兒老鼠膽,“好話不說第二遍!”
一般來說,‘你剛說什麼’這句話的潛台詞是‘我給你一次機會重新更正’。
莊茵自然是懂的,可是她就是看不慣這個賤男得意的樣子,恨不得把他這章欠扁的俊臉狂毆一萬遍!
“不說?很好,莊茵,這可是你自找的。”顧瑾寒唇畔噙著的笑意溫涼刺骨,一雙黑眸深不見底,似漩渦一般能吸人心神。
“那麼,說錯了話自然要受到一旦懲罰。”
話音落地,他猛地扣住莊茵的後腦勺,將她貼近自己,在莊茵的驚呼聲中,吻住了她微張的唇。
清冽中帶著一絲紅酒的味道一絲煙草的氣息席卷了她的唇齒,莊茵臉色一紅,竭力控制為數不多的理智,斷斷續續的說著。
“顧瑾寒,別這樣,外面有人看到了,唔...你特麼的,別動手動腳……”
顧瑾寒不理,專注這個親吻的游戲。
“喂,你手都受傷了,能不能安分一點?!”他的唇驀地轉移了陣地,落在她的耳廓,莊茵只覺渾身一陣酥麻,嚶嚀著開口。
“沒關系。”顧瑾寒語氣曖昧。
莊茵的臉一下子紅如火燒,這個臭流氓,說什麼呢!感覺他現在越來越像流氓了,平日里裝的跟個正人君子一樣,私下底卻是個衣冠楚楚的禽獸。
哼哼,若是他的那些愛慕者知道他還有這麼一面,說不定怎麼吐槽呢。
不,也不一定,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顧瑾寒一張冰塊臉就夠吸引人了,如果他這副樣子被那些女人瞧見...
估計那些雌性動物就要發瘋了吧。
莊茵一腦補出那個畫面,就接受不能。
“唔,看來是我不夠努力,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有空想別的。”
莊茵低低的驚叫,想推開他又怕自己春光大泄,“顧瑾寒!別鬧了!”
這個地方雖然隱秘,卻也不排除會被人發現的可能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