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說過第一次的愛,始終無法輕描淡寫。
我想,如果我可以暫時性失憶,或者永久性失憶也好,可是我不會,我寧願我記不起來所有的事情,可是一切的一切那麼清晰的回放。
今朝有酒今朝醉,我想,此刻,我終于能夠體會古人的心思,我每天用酒來麻痹自己,胃里卻依然不習慣酒精的灼燒,我只想就此沉入那個昏昏沉沉的世界,不問一切事情。
雖然還是覺得酒很辛辣,很苦,但是我卻莫名的心里舒服了很多,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酒精中毒,我有時會想自己會不會就這樣死掉,我覺得怎樣都沒什麼必要了,沒必要了。
每天窩在美拉的一方小天地里,我覺得只有這里才是安全的,我怕,怕走到路上別人指指點點的目光,雖然我知道這里沒有人知道,但是我的心里卻總感覺有人在罵我,在說我,我怎麼也驅趕不去。
酒瓶每日都會被美拉打掃干淨,可是現在又堆積了許多空的啤酒瓶。
美拉每天都會搶過我的酒瓶,只要她看到,可是架不住我的又哭又鬧,她不忍心,也只能看著我這樣墮落下去。
美拉嘗試過斷我的酒,可是從來也沒有成功過。
那天,冰箱里面也沒有儲存的酒了,美拉故意沒有買,然後上班去了,可是現在嗜酒如命的我,怎麼可能少了它呢,我現在一不喝它,腦袋就疼的厲害,那天于是我跌跌撞撞的出了門。
我進了小賣部,打開了冰箱,老板看著我邋遢一身,卻也沒有阻止我,看著我去拿酒,可是我卻拿了酒就搖搖晃晃的走了。
老板看到我頭也不回的沒付錢就走了,很生氣,一把拉住了我,“你怎麼喝酒不給錢哪。”
我足足看了他有十秒鐘,傻呵呵的笑了笑,我說︰“我沒有錢,不信你看。”說著,我還把自己身上掏了個遍。
老板臉色發青,大概是沒踫到過我這種拿了酒就跑的人,還麼有錢付給他。老板搶下我手里的啤酒瓶,看都沒看我,往回走了。
“哎,你給我,你給我。”我上前拉住那個老板,我只是覺得現在很想喝酒,只是想要喝酒而已,干嘛不讓我喝,干嘛總是要這樣。
“你給我好不好,我只是想要喝酒而已,給我。”說著,我嗚嗚的哭了起來,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像是他欺負了我一樣。
老板也有了些惻隱之心,放軟了口氣道︰“你付錢了,這瓶就可以喝了。”老板以為是我不知道這瓶酒需要付錢,有些為難的看著我。
我知道需要,可是自己全身上下沒有一樣值得錢的東西,我只是依然流著眼淚。
老板跟我僵持著,看到我實在可憐,于是把酒給了我,可是我喝完了,又想去拿第二瓶。
老板終于不能夠忍受我了,把附近的民警給交了過來。
我卻仍想著要去拿那瓶酒,手伸上前,卻夠不到。
“小姐,這個酒要喝,是需要用錢買的,你知道嗎?”民警循循善誘的勸導著我。
“我知道,可是我沒有錢,怎麼辦。”我抬起頭,用淚眼朦朧的眼看著他們。
“這女的不會是一個傻子吧,我看她是不是腦袋有問題?”老板又看了看我,輕聲問著民警,似乎還是照顧我的感受的,我覺得這個老板是一個好人。
“看情況不像是。”民警沉吟著,不知道要不要把這個我給帶回去看著,省的亂走。
“那怎麼辦,這個女的一直吵著喝酒。”老板還特意往我身上嗅了嗅,感覺我身上一身的酒味,很濃重,甚至嗆鼻。
民警此時沒有說話,在打量著我,而老板也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我,或許他在猜我幾天沒洗澡吧。
“把酒給我。”我依然往前想要搶老板手里的酒。
老板打定主意不會再給我,漠然的走了回去。
而此時民警或許以為我真是瘋子吧,民警問我︰“你知不知道你家住在那里,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我搖了搖頭,眼神空洞的,看向街上的人群,還有建築,“我,我已經沒有家了。”我的淚水又忍不住的掉落。
“姑娘,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啊,你說出來,看看我們能不能夠幫你。”民警好心的說道,實在擔心我現在的樣子。
“不,你幫不到我的,你幫不到我。”我跌坐在大馬路上,路過的行人都在看著我,或許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一個瘋子吧。
可是我明明這樣清醒,這麼清醒。
“小姐,要不然,我先帶你回派出所坐會兒吧,什麼時候你想起來,你家在哪里,我再送你回去。”民警知道不能讓我這樣的人一個人在路上,有些善良的問我。
我不想要別人麻煩,我還是清醒的,至少現在是。
我甩開民警,一個人往前走去,所有行人害怕的看著我,都自行給我留了一條路。
我跑到另外一家店,又搶了一瓶酒,我不知道那是什麼酒,卻比之前的酒烈,燒的喉嚨痛,我看了看手里的瓶子,液體是白色的,我還在怪異,為什麼液體是透明的啊。
民警一路跟著我,幫我付了錢,卻沒有吭聲,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很多好人存在的,為什麼自己身邊卻沒有這樣的人。
我一口一口,把酒灌入嘴里,品味著酒帶來的灼燒感,和淋灕盡致的酣暢,只覺得這酒才是忘記一切事的良藥。
走著,走著,天色似乎暗了下來,我看到有兩個老人坐在公園的藤椅上,相互依偎著,我走到他們面前傻呵呵的笑了笑,乖巧的喊了聲︰“爺爺,奶奶,你們好。”我打著酒嗝,響亮的對她們打招呼。
爺爺奶奶們很是和善,都對著我點了點頭,拍拍他們身邊的位置讓我坐下來。
“姑娘,你身上怎麼這麼重的酒味,女孩子還是少喝些酒才好。”老爺爺奶奶非常的溫柔的諄諄教誨。
“嗯,我知道,我媽媽從小也這樣說。”
“可是,我這里痛,很痛,如果不喝的話,我怕我會死掉。”我痛苦的彎下了腰,錘著胸口,眼淚吧嗒吧嗒的流。(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