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之後,蕭鵬的豪華套房里,三個人坐在那里一言不發。
    先開口的是楊猛︰“鵬鵬,咱們什麼時候走?”
    蕭鵬干咳兩聲︰“這不是隨時都可以的事情?”
    “那咱們撤退唄。”楊猛道︰“我特麼的快扛不住了。”
    “啥意思?那些錢你還還在乎?”瓦利德道︰“你也太摳門了吧?”
    蕭鵬也道︰“就是就是,不就是連續開了幾天趴體嗎?算上房間的修理費也用不了多少。”
    他們這幾天天天開趴體,一群人喝高了玩嗨了後干出啥事也不奇怪。
    酒店方面倒是沒怎麼管這個事兒——這一層都讓他們給包了所以不存在擾民,而且房間損失也加價賠償,酒店巴不得他們在這里多呆一段時間。
    楊猛嘆了口氣︰“這是錢的事兒嗎?這是命的事兒,人到三十不由己,保溫杯里泡枸杞。我是喜歡狂野的,可是那些姑娘們也太狂野了吧?”
    蕭鵬哈哈大笑起來。
    瓦利德拍了拍楊猛的肩膀︰“誰讓你是大老板,我們是小跟班呢?”
    楊猛表情呆滯。
    這幾天蕭鵬和瓦利德一直在塑造楊猛是‘大款’的形象,楊猛開始時候覺得很爽,後來發現事情有點兒不對勁了。
    那些湊上來的姑娘推都推不走。
    剛開始的時候這感覺挺爽的,現在則是腰酸腿疼。
    小兄弟都快禿嚕皮了!
    雖然他原來也有過類似的奢靡生活,但是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雖然這些年也沒消停,但是他大多都是在混ys國家不敢搞的太過分。
    這是徹底放飛自我了,然後就扛不住了。
    楊猛嘆氣道︰“我太小看她們的瘋狂程度了。”
    瓦利德攤手道︰“人類在貧窮面前是竭盡全力的,這也是你們國家的厲害的地方,你們竟然能做到全民脫貧?我們那麼小的國家都做不到這一點!”
    阿聯酋確實異常富裕,但是很多地方也窮的讓人不堪直視,很多山區的生活甚至用電都是問題。
    世界上所有的國家都有另一面。
    楊猛听到這話擺了擺手︰“你別光看好的,你知道不知道我們國家為了扶貧多難嗎?我和猛子早幾年跟著扶貧干部去落後地區看過,當時剛剛富裕想要做點兒好事兒支援脫貧,結果算是開了眼,有些事情簡直超出想象。”
    “什麼意思?”瓦利德不解。
    楊猛道︰“我就不說這個事情是發生在哪里了,我能告訴你這是絕對真實的,我們去那里的時候當地扶貧干部讓每家每戶簽署一份合約,內容類似于‘不洗碗筷罰款十元’、‘不收拾衛生間罰款十元’、‘不疊被子罰款十元’、‘不清洗床上四件套罰款十元’、‘屋里有蜘蛛網罰款十元’諸如此類。”
    瓦利德瞪大眼楮︰“不疊被子也罰款?”
    蕭鵬卻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瓦利德不解。
    蕭鵬道︰“猛子這是收著說的。”
    “收著說的?什麼意思。”瓦利德不解。
    蕭鵬道︰“有的地方還規定‘禁止在被窩里大小便’、‘禁止在門口堆放糞便’。”
    “臥槽!”瓦利德徹底懵了︰“還有這樣的規定?”
    楊猛嘆氣道︰“每個離譜的規定後面都有比規定更奇葩的故事。當時我們親眼目睹當地人用石頭打脫貧工作人員的事情,也見過當地人放狗咬扶貧人員的事情。家里一個塑料盆,洗衣也是它,盛飯也是它,換豬食也是它…… ”
    瓦利德瞪大眼楮︰“還能這樣?”
    楊猛道︰“當時給他們發耕牛讓他們種地,發小豬仔讓他們養豬,結果今天發了明天宰了吃肉;給他們發良種,他們直接拿去換酒。所有人就那麼天天坐在那里喝酒曬太陽。那里脫貧工作真的太難了。在脫貧干部里都有這麼一個說法︰去了那邊就是‘地獄模式’。”
    蕭鵬道︰“其實那里貧困的根本原因不是什麼貧困、習俗、文化、意識形態等等,而是一個全方位和現代社會脫節的問題改變起來是很難的。我們國家那麼大,那里是唯一沒有一個經歷各種‘事件’、‘運動’的地區,是全方位和現代世界脫節。不過我們國家可從沒放棄那邊,我們國家從1985年開始對那邊的扶貧工作那邊那邊的變化也是很大的,什麼攔路搶劫之類的事情幾乎絕跡,不過在周邊一些地方還是有待提高。”
    楊猛撇嘴道︰“這次是你收著說了,有些地方真的不忍直視,還趕不上非洲。”
    瓦利德道︰“扶貧先扶智,增加教育培訓不行嗎?”
    楊猛道︰“你都能想到的我們上面的人能想不到?能想的都想到了,能做的也都做到了,當年除了扶貧干部還有鄉村教師,扶貧干部去了扶貧干部被打,鄉村教師去了鄉村教師被打,我們國家用了接近四十年前才把那邊變成現在這樣你就知道多不容易了。又不能夠不管,又不知道該怎麼管,你現在知道我們國家多難了吧?”
    瓦利德考慮一下不解問道︰“那麼給他們一份地區基金養著他們不行嗎?我們就是用相似的手段來幫助落後地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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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鵬和楊猛瞬間用像看傻子的表情看著他。
    “我說錯什麼了?”瓦利德不解。
    楊猛撇嘴道︰“你真以為用錢就能解決所有問題?我們國家是在那里砸出一個天文數字才有了今天的局面。再說了,就算有了你說的那種基金,你能做到資源合理分配?當時我去一個古都城市,看到十多輛普拉多,每輛車上一個人一個司機,我以為是什麼大領導來了,結果是我們說的地方的地方領導去外地參觀。”
    蕭鵬道︰“瓦利德,我這個事情不知道該怎麼說。反正有些事情真不是單純的用錢可以解決的,而且論起‘基金’這說,我們龍國才是全世界的老祖宗。”
    “啊?”瓦利德搖頭道︰“鵬哥,你別鬧好不好。這點兒我算是知道的,你們國家也就富裕人口這些年才開始搞家族基金的。”
    蕭鵬撇撇嘴︰“瓦利德,你只看到皮毛沒看到根本,不過有一點兒我可以告訴你,全世界最高搞家族基金的還真是出現在我們龍國,而且一千多年來從沒有停歇。”
    瓦利德不解︰“不是吧?”
    蕭鵬道︰“那我給你上一課︰你知道世界上最早的家族基金是出現在什麼時候嗎?”
    瓦利德搖頭。
    蕭鵬道︰“是發生在宋朝。最早建立的所謂‘家族基金’的就是我們宋朝那位‘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但是憂了一輩子沒有樂起來的那位爺!”
    瓦利德興奮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說的是範仲淹!”
    蕭鵬點頭︰“這個世界上最早有史可查的家族基金就是範仲淹建立的。距今已經有千年歷史。”
    “那麼久了?”瓦利德听後一驚。
    楊猛點點頭︰“或許你能覺得我說話挺狂的,但是我要告訴你一個事實——你們現在很多東西真的都是我們國家老祖宗當年玩剩下的。就比如或家族基金這事兒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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