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英俊皺著眉頭,低聲問道︰“啥奇怪?”
鮮以沉沉的說道︰“我不說了嗎,這事兒,我沒法子說清楚……”
“你是對大佷女兒有懷疑?”冉英俊轉頭瞟了一眼裂隙里面的謝天鳳,把聲音壓得低低的,僅僅只讓鮮以听得見。
鮮以苦笑著答道︰“不曉得,這算不算證據,又或者是懷疑,你好好想想昨天晚上的兩個細節之處!”
冉英俊沉吟了片刻,點頭說道︰“以哥兒,你是說,周小姐原本應該是守在在崗位上的,而且,應該是按照你的吩咐,見到有不對頭,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會開火,但是偏偏那會兒,大佷女兒卻讓她陪著到外面去方便,回來便有人已經進到了裂隙里面,還立刻就挾持了她們兩個?”
鮮以苦笑不答,但看得出來,鮮以對這種巧合,實在是沒法子完全信任。
冉英俊這麼一說,他自己也忍不住苦笑了起來,如果說謝天鳳這是有預謀的“巧合”,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是謝天鳳的動機呢?
總不會就是為了讓那個金發男子和那亞裔男子帶著裝備來送人頭。
就算是想給謝天鳳送點裝備,幫謝天鳳渡過難關,這可是真正的雪中送碳啊,還用得著搭進來幾條人命?可事實上真不曉得是謝天鳳傻還是那金發男子傻,又送裝備又送人頭,還把他們幾個人自個兒送上絕境。
冉英俊百思不得其解,鮮以卻又低聲說道︰“我最奇怪的是,昨天晚上那金發男子,他們那一伙人,看樣子既不是雇佣兵,又不像是私人保鏢,但一個個的,也不見得就都是怕死之輩,這一點,你應該也有體會。”
冉英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是說,我們以同歸于盡來威脅他們,他們原本應該並不害怕的,可是,到最後他們卻是主動放棄了,甚至連應有的威脅都基本上沒做過!”
鮮以再次看了看裂隙里面的謝天鳳,隨後轉過頭來︰“表面上看,我們用同歸于盡的法子佔據了優勢,但實際上,他們挾持了小謝和周小姐,卻對她們兩個一點兒更多的威脅也沒有,好像根本就沖著我們兩個人來的,你不覺得奇怪。”
鮮以這麼一說,冉英俊倒確實有點兒奇怪。
之前,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把背包扔進裂隙,很明顯的就听到有槍管踫擊鐵器的聲響,兩個人帶了夜視儀,沖進裂隙,一口氣干爬三四個人,他們有槍,但卻沒開槍,還可以說是因為黑暗,貿然開槍擔心會傷到他們自己的人。
但是後來有人發現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是戴了夜視器材,立刻就打開燈,那之後,裂隙里面便如同一片白晝,而到了這個時候,余下的那些人,手里拿著槍,卻沒一個人用槍對著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
可這應該不是這一群人拿著槍,但卻只想當成燒火棍打群架,圍攻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
而拿著槍槍對準人的,也就那個金發男子一個人,用手槍對準的卻是周天琴的腦袋。
甚至挾持謝天鳳的那個亞裔男子,雖然樣子挺凶殘,但也拿的只是匕首,別看還在謝天鳳的脖子上給割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可人家離開的時候,也就僅僅推了謝天鳳一把而已。
最為奇葩的是,那金發男子見手下逃走,原來也準備大義凜然,來個和周天琴同歸于盡,可是謝天鳳明明就在旁邊,卻無動于衷,反倒是身弱力虛的陸葉,舉起一塊石頭,砸在那家伙腦袋上,最終讓那金發男子得以圓滿離開。
要說詭異,這事兒,就真的是詭異無比了。
如此詭異,恐怕也就只能用一句話來說明︰事出反常即為妖!
冉英俊尋思了一陣,只苦笑著說道︰“這麼說來,以哥兒,那我們下一步,又該怎麼走?”
鮮以沉吟著說道︰“我們現在看到的這些,還不能說就是證據,所以,我們只能繼續看,繼續等下去。”
冉英俊還想要再問問關于謝天鳳的事情,畢竟鮮以這麼一說,冉英俊突然又想起了幾天之前,鮮以說過的那些奇怪的話。
只是這個時候,謝天鳳又再一次出來觀察天氣,見到冉英俊跟鮮以在一起閑扯,謝天鳳忍不住上前打听︰“胖子叔,鮮以叔叔,你們兩個在商量什麼啊,怎麼這麼好興致?”
冉英俊嘿嘿的一笑︰“大佷女兒,我跟你鮮以叔叔說的,嘿嘿,那可都是身家大計,呵呵,就是那個將來讓誰來幫著生孩子花錢之類的事情,呵呵,大佷女兒,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這事兒,你就別打听了……”
說著冉英俊還一臉曖昧的轉過頭去,臉上的笑意,顯得邪惡無比。
鮮以在冉英俊屁股上踹了一腳,嘿嘿的笑道︰“胖子,你倒是幫我拿個主意啊。”
謝天鳳從鮮以的這句話里面倒是听出了點兒味兒來,八成,又是周天琴跟陸葉和鮮以之間的那些事兒。
這麼想著,謝天鳳無不憂慮的看了一陣依舊是狂風大作,冰雪飛舞的天氣,隨後卻轉身回到裂隙里面。
背後,卻傳來冉英俊跟鮮以倆個人的笑罵聲︰“個龜兒子的寶器,你還真踹了啊,你把我踹下去了怎麼辦?”
“涼拌,過幾萬年之後,把你挖出來,絕對是一級國寶。”
“你拉倒,就我這樣兒,還一級國寶……”
听著兩個人的嬉笑打鬧,謝天鳳沒來由的嘆了一口氣。
等謝天鳳走了之後,鮮以壓低聲音苦笑著跟冉英俊說道︰“像不像是刻意在監視我們兩個人?”
冉英俊搖了搖頭︰“但這沒有任何證據啊,她心急,這是誰都曉得的!”
鮮以點頭︰“我也就是奇怪,她到底在搞什麼鬼?”
冉英俊依舊搖了搖頭︰“不清楚,看不透,唉,不說這個了,反正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對了,最近幾天,怎麼沒听見你嘮叨程瞎子了,你弄清楚了?”
一提到程瞎子,鮮以又是忍不住苦笑起來,到目前為止,陸葉拿出來的證據,可以說是絕對可以證明程瞎子就是一個土夫子,但周天琴這邊,卻已經安排老肖帶上可以證明程瞎子的身份的東西趕過來了。
也就是說,陸葉、周天琴兩個人,一下子就給出了兩個極端不同的說法,但鮮以卻老是覺得這事情當中,應該是她們兩個都依舊還有所隱瞞,可惜的是,鮮以絲毫頭緒也沒有,實在看不出來他們到底在隱藏什麼!
“你是不想跟我說實話,嘿嘿……以哥兒,以前你從來可都沒敷衍過我的,怎麼,現在信不過我冉英俊了?”
冉英俊嘿嘿的笑著說道,眼里的神色卻是有幾分興奮。
——先是突然冒出來個“未婚妻”的陸葉,夠讓鮮以頭痛的了,現在又出來一個程瞎子兩個極端的身份,估計這一陣兒,鮮以就算是想不頭痛都不成。
只要能看著鮮以頭痛不已,冉英俊就能興奮起來。
也沒什麼理由,冉英俊就是喜歡看熱鬧,看鮮以的笑話,都巴不得在跟鮮以添點兒亂才好。
鮮以嘆了一口氣,又笑了笑,說道︰“胖子,還想看笑話是,我就告訴你,這兩事兒,你不想看我的笑話,也還就罷了,你真要想看我笑話,嘿嘿,我還真就不能讓你看。”
冉英俊嘿嘿的奸笑道︰“那咱就騎驢看賬本,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中午,風雪稍微小了些,但還是不足以達到可以啟程趕路的程度,一來是陸葉的身體狀況還很差,雖然也沒人打算等到陸葉的身體完全恢復過來再走,但作為天氣惡劣這方面的因素,也實在是主要。
接連兩天多的氣溫下降,和暴風雪,使得棧道上堆積不少積雪,在加上風雪的原因,實在是真的沒把握,就算是謝天鳳,也不敢去冒那樣的險。
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倒是無所謂,但是他們兩個人可以走,余下的三個女孩子又怎麼辦?
吃過午飯之後,沒想到陸葉在帳篷里“鮮以……鮮以……”的叫了兩聲。
聲音平穩,但有些虛弱,估計是有什麼事需要鮮以幫忙。
鮮以應了一聲,又跟一起商量的謝天鳳周天琴和冉英三個人說了一句︰“這事情,暫時就只能這樣了,大家也都別著急,我們也不是沒有時間,好。”
冉英俊嘿嘿的干笑了兩聲︰“個龜兒子的寶器,我冉大胖子,窮得就只剩下時間了,我能不著急?不過,以哥兒,你還是先去照顧盧小姐,人家欽點!”
鮮以又跟跟冉英俊笑鬧了兩句,這才轉身去看陸葉到底有什麼事需要幫忙。
到了陸葉的帳篷前,鮮以把腦袋探進帳篷,陸葉才紅著臉低聲說道︰“鮮以,我喝多了水……”
“喝多了水?”
就這事!鮮以簡直有些哭笑不得,若是別的什麼事,讓鮮以過來,鮮以或許能夠幫的上些忙,這喝多了水,鮮以就算是想幫忙,也無從幫起啊!
見鮮以愣頭愣腦的看著自己,陸葉的臉幾乎紅到了耳根子,不由自主的低著頭,嘴里哼哼著,幾乎是蚊吶一般的說道︰“我喝多了水,肚子漲得厲害,要……要……上洗手間……”
“上洗手間?”
鮮以再是一怔,頓時明白過來,陸葉這是要去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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