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英俊也是恨得牙根直癢癢——有把鋒利的匕首,時刻頂在自己背上的感覺,任誰都不會好過。
只可惜的是,對付他們,最佳的時機已經讓謝天鳳給放過了。
若是在前天晚上,謝天鳳只要一點頭,就算不能給這幾個雇佣兵狠的,至少,也能讓他們不敢這樣大搖大擺,囂張跋扈。
但這個機會,是謝天鳳自己給放過了。
到了現在,自己這邊五個人精疲力竭,而那是四個雇佣兵卻悠然自得,還幸好人家沒有立刻過來找麻煩的意思,要不然,以四個人之力,勉強能撐過一炷香的時間,絕對就是奇跡。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撐過這一炷香之後,一定就會是五個人各種各樣難看至極的死法。
——那幾個人都是雇佣兵,絕對不會在乎別人的痛苦,只會變著花樣讓人死得更加難看!
打發走郁悶的謝天鳳,陸葉在冉英俊的背上低聲央求道︰“鮮以,胖子,要不,你們放下我……我……”
鮮以黑著臉,冷冷地打斷陸葉的話頭︰“別跟我胡說八道,放下你,哼哼,周小姐帶著你從狼群里面撿了條命,你想讓老馬在陰曹地府罵我是不是,老馬把你交給周小姐,周小姐再把你交給我們哥兒兩個,我要能放下你,我早就放下了,我跟你說,你給我好好地養著身體……”
冉英俊也是讓陸葉在背上趴的更舒服一些,然後才說道︰“陸小姐,你這話我們哥兒兩個可不愛听,大道理我就不說了,咱哥兒兩個可從來就沒有做過放棄戰友的事情。”
陸葉趴在冉英俊背上,不語,但眼里的淚水卻涌了出來。
“誒以哥兒……”冉英俊背著陸葉,一邊慢騰騰的走著,一邊苦著臉說道︰“以哥兒,你說我們現在這個樣子,甩又甩不掉,跑又跑不贏,打又打不過,就當真沒有辦法了?唉,個龜兒子的寶器,要不是大佷女任性,我們又何必要忍受這樣的苦果。”
鮮以淡淡的笑道︰“何止是苦果,這是惡果,而且,因為小謝的草率,引發的惡果遠不止此!”
冉英俊“啊”了一聲,但隨即也想到,周天琴既然跟陸葉兩個人只身前來,而且連裝備物資都沒有,想來謝君澈他們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冉英俊雖然沒問,但肯定這事兒與謝天鳳也有著莫大的關系。
鮮以苦笑了一下,看了看陸葉,又看了看在前面隔著謝天鳳的周天琴,然後才跟冉英俊把自己和謝天鳳三個人單獨行動之後,謝君澈等人的營地遭到伏擊的事情跟冉英俊說了一遍。
冉英俊听得大驚失色,差點兒就要叫出聲來。
這麼說,跟在後面的人,遠遠不止這幾個雇佣兵這麼簡單,這幾個雇佣兵後面,還有一群手上拿著rpg的人,旗幟鮮明的在圍剿自己這一幫人!
鮮以叮囑冉英俊︰“這事兒,暫時別讓小謝曉得,省得她又要弄出什麼ど蛾子!”
“明白……”冉英俊嘆息著答道,但過了片刻,卻又問鮮以︰“以哥兒,你說對後面的那幾個尾巴,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一定不是真的,對?”
鮮以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一雙眼楮卻盯著懸崖峭壁上面的皚皚白雪。
冉英俊詫然看著鮮以,但過了片刻,卻苦笑著說道︰“不至于,讓咱們跟他們玩兒這個……”
鮮以一听冉英俊這口氣,便曉得冉英俊算是曉得了自己的想法,鮮以忍不住苦笑道︰“如果我的估計沒錯,他們也就是在顧忌著這個,所以才貼得這麼近,而且又絕不來騷擾我們。”
冉英俊嗯了一聲,卻又愁容滿面的說道︰“可就算我們走得再慢,也終究會離開的啊,離開之後怎麼辦?”
鮮以苦笑著答道︰“所以我們能有多慢就走多慢,盡量的拖著,在沒有想到其他辦法之前,我們就最好別離開。”
只是鮮以所謂的好辦法,不外乎也就是等候老肖,一旦老肖過來跟自己踫頭,到時候有了足夠的人手和火力,什麼時候去收拾這幫雇佣兵,怎麼樣收拾這幫雇佣兵,還不時鮮以說了算。
只不過這事情,鮮以可不敢跟冉英俊透露半點兒,要不然,可就不是收拾眼前幾個雇佣兵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不過,冉英俊也只是點了點頭︰“看來,也只能如此了,唉,個龜兒子的寶器,大佷女兒終究不是帶兵打仗的人,就曉得瞎指揮。”
鮮以也是嘆了一口氣︰“你我都是當過兵的人,還能去跟一個根本不曉得何為厲害的毛頭小姑娘計較?”
冉英俊忍不住跟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要是老班長的話,對待這群個龜兒子的寶器,就一個字,揍丫的,揍到他媽都不認得,他們自然就沒這麼囂張了。”
鮮以悶著頭走了好一段,這才沉沉的,仿若自言自語的說道︰“可惜,老班長是老班長,謝天鳳始終只能是謝天鳳!”
偏偏這時候,謝天鳳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轉身過來,走到鮮以身邊,低低的說道︰“鮮以叔叔,我錯了,你原諒我!”
鮮以一怔,像是不認識的看著謝天鳳︰“小謝,你沒事?”
謝天鳳垂著頭,低低的說道︰“前幾天的事情,是我不好,鮮以叔叔,我跟你道歉,對不起。”
鮮以跟冉英俊都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過了好一會兒,鮮以這才說道︰“算了過去的事情,誰還去計較,不提了。”
謝天鳳立刻面露喜色︰“鮮以叔叔真的原諒我了?謝謝,不過,鮮以叔叔,現在,後面就有那麼幾個討厭的跟屁蟲,鮮以叔叔一定是有辦法對付他們,對?”
鮮以微微皺起了眉頭,看來,謝天鳳說什麼都是假的,關鍵是想要曉得鮮以的計劃。
只是鮮以微微沉吟了一下,這才說道︰“目前,我們是沒想到什麼好辦法,按我們可以用一個字——拖!”
“拖……”謝天鳳怔怔的看著鮮以︰“怎麼拖?難道要拖到那幾個家伙高興,想什麼時候追上來,就什麼時候追上來,想讓我們怎麼死,就讓我們怎麼死?”
鮮以苦笑了一下︰“除了拖,我真的沒什麼好的辦法了,還是祈求老天爺保佑,我們能夠拖著,熬過這一關。”
“鮮以叔叔,你還是不要騙我了,我曉得你一定會有好辦法的,對,也好,這樣我也就放心了!”謝天鳳看著鮮以不徐不疾,不緊不慢的,馬上便判斷出來,鮮以一定不是沒有辦法,而是應該有很好的辦法。
只不過鮮以應該還在生氣,不肯跟自己說而已。
既然鮮以有好的辦法對付後面的那幾個雇佣兵,謝天鳳也就不再擔心了,當下,謝天鳳又笑眯眯的問道;“鮮以叔叔,周小姐跟陸葉妹子,她們兩個怎麼追上你的,她們兩個不會也是單獨行動的?”
鮮以趕緊黑著臉說道︰“還說,不都跟你學的,我真的搞不懂你們現在的這些女孩子,這腦瓜子里面,我都不曉得你們一天到晚是在想些什麼?”
見鮮以黑著臉,謝天鳳雖然曉得鮮以一定還是沒跟自己說實話,但卻不排除周天琴跟陸葉兩個人的確是悄悄追上來的可能性。
畢竟前面這段時間里面,謝天鳳可是曉得,周天琴的姑姑和爺爺,可都是管著周天琴,根本不讓周天琴跟鮮以太接近,但周天琴跟鮮以兩個人之間,就不用多說了,周天琴悄悄跑出來追趕上鮮以,的確是有可能的。
至于陸葉,就更不應說了,多半是周天琴躥綴過來的,畢竟跟著周淮遠他們一起,大多數人都在打著僵尸狼毒的解藥的主意,為了這個,陸葉跟著周天琴悄悄跑出來,也就沒什麼稀奇的了。
只不過,這些,都是謝天鳳自己一個人的推測和想象而已,至于謝君澈等人的營地遭遇偷襲,所有的人四下逃散,大多數人現在下落不明這樣的事實,謝天鳳卻壓根兒就沒去往這上面多想。
因為謝天鳳根本想象不到,因為她的草率,到底引來多大的惡果。
只是謝天鳳自然為弄清楚了眼下最為找那個要的兩件事情,居然忍不住偷笑了起來,之後,也就再不催逼鮮以等人急著趕路了,而是再次上前,越過周天琴,一個人走在前面,盤算起來,要如何才能更好的利用和駕馭鮮以跟冉英俊,甚至是周天琴等人。
看著原本滿腹疑慮的謝天鳳,一下子又開心起來,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都忍不住暗自嘆息了一聲。
——不曉得是不是謝君澈太過溺寵這謝天鳳了,這謝天鳳的行為,實在是讓人心寒齒冷。
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甚至心想,若不是因為老班長謝君澈,只怕上次搶了兩個人的描摹,就該揍她得知曉些人情世故!
幾個人就這樣不緊不慢如同散步一般走著,後面的那幾個雇佣兵倒也真的沒敢格外靠近,又或者離得太遠,就這樣不遠不近的,步趨亦趨,跟在鮮以等人身後三五百米的距離。
下午時節,幾個人就在棧道的一處平台上大模大樣的坐了下來,鮮以跟冉英俊都拿了吃的出來,用砍刀劈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然後分給周天琴和陸葉吃,只是這馬肉凍得如同石塊一般,吃一點兒都非常的費力,至于味道,就根本不用說了,丟在嘴里,那就跟直接丟了塊冰塊在嘴里一樣,直接凍得舌頭上的味蕾都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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