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程瞎子還是一個盜墓的土夫子!”鮮以腦子里面想著前天晚上看到的那些,嘴里卻很是不滿的說道︰“你怎麼說怎麼看,那跟我沒什麼關系……”
陸葉盯著鮮以,居然滿眼的恨鐵不成鋼︰“你到底要我怎麼說你才相信啊!”
鮮以呵呵的笑著,將前天晚上看到的那些收拾起來,然後答道︰“不錯,我是想弄清楚程瞎子到底是干什麼的,但我想是由我自己去弄清楚,而不是別人怎麼說,明白?”
“不明白……”陸葉氣道︰“我給你的那顆穿山甲爪子,那是程瞎子親手交給我的,讓我轉交給你的,你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這還不能說明問題?”
那顆包裹著黃金,瓖嵌著四色寶石的穿山甲爪子,鮮以的確曉得那是土夫子佩戴在身上的摸金符,但這也不能說明這顆摸金符就一定是程瞎子的,就算果真是程瞎子的物件,那也只是陸葉拿過來給鮮以的!
鮮以就這麼拗。
“陸小姐,因為你是女孩子,很多事情,我都不想跟你計較,呵呵……”鮮以呵呵的笑道︰“你要是個男的,你曉得這樣跟我糾纏,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頓了頓,鮮以又嘿嘿的笑道︰“還有,程瞎子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勞煩陸小姐今後不要在這方面上繼續做無謂的徒勞。”
陸葉跟程瞎子有很深的關系,這一點,鮮以承認,但陸葉一直都拿程瞎子說事,其目的,僅僅只是為了一個——讓鮮以不要幫助謝君澈。
但這事情,鮮以是絕不會有任何動搖的,甚至鮮以現在把程瞎子的事情先放到一邊,也絕不動搖。
這讓陸葉忍不住氣急不已,甚至跺起腳來︰“你,你真是無可救藥,我,我跟你真是沒多話可說……”
“那就不要說了……呵呵……”鮮以繼續呵呵的笑道。
“你,你為什麼要那麼不要命的救我,還……一路上還這麼照顧我……”陸葉頓足質問鮮以。
鮮以嘿嘿的笑道︰“我沒感覺到有什麼特別啊,老班長說過,接下來,我們就是一個團隊,要相攜相扶,直到走完這一段,所以我對誰都一樣啊。”
鮮以笑著,一副別說是陸葉,就算是阿貓阿狗鮮以也會一路悉心照顧的愛心泛濫相當真氣得死人。
陸葉頓著腳,低低的叫道︰“鮮以……鮮以,你就不能跟我好好的說說話嗎?”
鮮以忍住笑︰“我已經是很好的再跟你說話了啊,陸大小姐,你還要我怎麼樣?”
鮮以這話听著是在哀求陸葉,但實際上卻僅僅只代表鮮以沒有立刻趕走陸葉,還在跟陸葉說話而已,至于陸葉還說什麼,鮮以會不會听得進去,鮮以肯定不會跟陸葉做任何保證。
“好,你不想听是,那我就不說了。”陸葉扭過頭去不再看鮮以。
只是陸葉一副氣鼓鼓的樣子,讓鮮以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偏偏鮮以卻繼續笑著說道︰“正好,你看你這兩天,又累又乏的,弄不好還得帶著呼吸器,嘿嘿,還是早點兒去睡,明天還趕路呢。”
“你讓我去死,我不想活了。”陸葉益發生氣,都干脆直接坐到地上,看樣子是不打算回到營地休息了。
鮮以笑道︰“成,這地方要想死,倒是很方便,隨便找出懸崖一跳, 當,啪嘰,直接就了帳,很痛快的,要是想慢慢的品嘗一下死亡的滋味兒,也很方便,反正不會有人攔著,也攔不住……”
“你去死……”陸葉隨手抓起一塊礫石,高舉過頭,要擲向鮮以,但舉著石頭,過了足足十來秒鐘,卻又隨手扔掉︰“你要死在我手里,倒是遂了某些人的心願,我才不干呢。”
“是你不敢才對,嘿嘿,因為你根本打不死我!”鮮以呵呵的笑著,還趾高氣揚的要往回走。
殊不知陸葉深深地吸了一口,卻沖著鮮以的背影說道︰“你一直都在說你對程瞎子怎麼樣怎麼樣,現在我算是知道了,程瞎子在你眼里,只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是,你也什麼都不是,就一混蛋。”
鮮以怔了怔,突然轉過頭來,沖著陸葉裂開嘴,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齒,還特別猙獰的威脅道︰“我就是一個大混蛋,你能把我怎麼著,哼哼,你可得小心一些,你要再惹惱了我,信不信我……”
本來鮮以準備威脅陸葉,要是再惹惱了自己,就讓陸葉來個高原裸奔。
但一轉念,陸葉始終是個女孩子,之前她女扮男裝,鮮以不曉得,那也就罷了,現在明明都曉得她是個女孩子,還再說這樣的話,就終究顯得輕佻了。
所以,鮮以也再不好意思繼續說下去。
陸葉卻嘆了口氣,低聲說道︰“我也真搞不懂,這個混蛋到底有什麼好,程瞎子他干就要把我……把我……”
陸葉的話聲雖低,但卻被鮮以听了個清清楚楚。
一听陸葉這話里的意思,鮮以一怔,馬上就想到周天琴跟自己說過的一句玩笑話,周天琴跟自己開玩笑說,沒準兒這個陸葉,就是程瞎子給自己找的媳婦兒,而且,周天琴還說,那叫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甚至還跟什麼忠孝仁義都扯上了關系。
周天琴的話,言猶在耳,鮮以卻一下子呆住了,看著陸葉低著頭,很是嬌羞的樣子,恐怕還真是這樣了。
只不過,鮮以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程瞎子怎麼會跟自己安排這事兒。
這豈不是……豈不是在胡鬧麼!
陸葉偷偷瞟了一眼,看鮮以直愣愣地盯著自己,陸葉趕緊挪開目光,一雙手不由自主的握在一起,絞弄起來。
看陸葉這神色和動作,還真就是那麼一回事了!
但這讓鮮以一下子惆然了起來,若陸葉僅僅只是跟程瞎子有關系,再不會妨礙鮮以的情況下,鮮以最多可以把陸葉當成一個朋友,很普通的一個朋友,甚至可以在這一路上毫無保留的幫助她。
但若真是周天琴跟自己開玩笑的那樣,是程瞎子安排跟自己的一樁婚事,這事情就復雜了許多。
要曉得,鮮以一直以來都是孤身一人,剛剛對周天琴有了些好感,卻又突然冒出來一個未婚妻,而且還是不啻于是自己父輩的程瞎子安排的,鮮以如何能接受得了,最關鍵的是,在現在這個環境里面,鮮以再也不能把陸葉僅僅只當成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普通朋友了。
因為這事情無論鮮以願意不願意,或者就算是陸葉一廂情願自作多情,但陸葉的身份也已經擺在了那里,而且不容鮮以可以忽略過去。
兩個人就這樣怔怔的,一個站著,一個坐著,都是時不時的偷偷瞄一眼對方,但卻沒有一個人說得出話來。
過了良久,鮮以的腦子總算是再次活動起來,張了張嘴,正要說話,不曾想身後一陣腳步聲,伴隨著冉英俊那很是猥瑣的笑聲︰“啊喲,以哥兒,你們兩個在這里啊,嘿嘿,害得我好找……”鮮以很是艱難的回過頭,瞪著冉英俊︰“死胖子,怎麼哪兒都有你,你找我干啥啊?”
冉英俊嘿嘿的笑道︰“個龜兒子的寶器,一泡尿給憋醒了,一看時間,是該我們值夜了,嘿嘿,我還正納悶兒以哥兒你是躲哪兒去了,沒想到你這家伙跑這里來談情說愛了,嘿嘿,個龜兒子的寶器,沒打擾到你們兩個,嘿嘿,要不,你們繼續,繼續,值夜的事兒,就交給我好了……”
若陸葉找鮮以單純只是為了程瞎子的事情,給冉英俊這家伙給踫上了,鮮以自然會呵斥幾句,然後笑罵他一頓。
可是冉英俊說到談情說愛,鮮以還真是說不清楚這事兒,周天琴跟自己開的玩笑成了真的,陸葉雖然沒好明說,但身份已經擺在了那里,這不是鮮以願不願意認可、接受,也不是一句陸葉自作多情就可以惘然不顧的事情。
說到底,還真是在談情說愛了,而且是男婚女嫁的大事!
“呃……”鮮以滿頭冒汗,無法否認,卻又不曉得怎麼樣搪塞冉英俊,呃了一聲之後,卻就久久的沒了下文。
冉英俊跟鮮以可是兄弟,跟鮮以一起的時間,可是比跟自己的父母在一起的時間都要長了許多倍,鮮以哪怕是極其微小的一個動作,一個神色,哪能瞞得過冉英俊。
一見鮮以一臉的不自然,冉英俊頓時打了個哈哈︰“個龜兒子的寶器,這兩天混在一起,還真是混出了感情來了哈,哈哈,不錯,不錯,你們繼續,繼續,我什麼都沒看見,哈哈,我撒尿去嘍……”
說著,冉英俊轉過身去,裝模做樣的找地方方便,還嘿嘿的笑道︰“以哥兒這是到哪里去了呢,該不會是又躲到什麼地方泡妞去了,嘿嘿,嘿嘿……”
鮮以轉身,猛地在冉英俊的屁股上踹了一腳,怒聲呵斥道︰“死胖子,又在那兒胡說八道,一天到晚就沒個正經……”
冉英俊轉過頭來,裝模作樣的打量了好一陣,這才叫道︰“誰啊、誰啊,誰踹我啊……個龜兒子的寶器,這是撞了哪門子的邪啊……”
鮮以咬著牙,一把拽住冉英俊,怒道︰“還跟我裝,坐下,我有正事要跟你說!
冉英俊嘿嘿的笑著坐下,這才說道︰“正事兒?嘿嘿,不會耽擱你們談情說愛,嘿嘿,要不,你有空再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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