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峻卿的面色看來不算好,劉秀鳳也是臭著一張臉,好看不到哪兒去。兩人誰也不看誰,像是在跟彼此置氣似的。
不就是說個學院的事嗎?怎麼倆人都成了幼稚鬼。
江慶喜余光里觀察完,殷勤的給莫修染倒了杯茶。
這間里間原本是言炎睡覺的地方,今早臨時起意放了個桌子,沒想到真排上用場了。
莫修染還算滿意,輕抿了一口花茶,尚算入得了口。
“你想吃點什麼?我親自下廚去給你做。”江慶喜無視同桌的另外兩人,眼楮里都是他。被這麼直勾勾的盯著看,也就莫修染的面皮夠厚,能做到面不改色。
江慶喜那副完全拜倒在男人腳下的模樣,李秀鳳看著就像把她揪出去,不想承認認識她。要不要這麼沒羞沒臊的。
李秀風故意敲打著桌面,吸引江慶喜的注意力,搶在莫修染說話的前頭,語氣不佳的開口道︰“江慶喜,歐陽大人說了,學院的事,他支持,但那座被封的宅子,動不了。要咱們另外找地方。”
如果真是只是另外找地方這麼簡單的話,李秀鳳絕對不會自己跟自己生悶氣。
江慶喜哦了一聲,不以為然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大不了在城外的空地建一個宅子嘛,是不是歐陽大人?我相信如果不是非常難辦的事,歐陽大人絕對不會拘著那座宅子不放手。李老板,你要學會體諒別人,設身處地的為別人著想啊。”
听了江慶喜的話,李秀鳳差點沒被自己慪得氣給噎著。敢情她在這里據理力爭的和他磨了半天,這小妮子幾句話就把自己給打發了。那她生那麼長時間的悶氣不都是白生了。
有人憂愁必定就有人歡喜,歐陽峻卿的眼神里當即放出了光彩來。
“還是小喜姑娘知書達理、善解人意。開辦學院,又是為窮人造福的事,我定然是支持的。”歐陽峻卿說到這里,稍微頓了頓,才繼續說道︰“城內也確實沒有足夠大的地方適合辦學,不過臨近南城門那一片的住宅區域,有很多閑置的房子,可以好好規劃一下,畫出一片區域,重建。”
這番話,幾乎是在亮綠燈了。
聞言,江慶喜歡喜的站了起來,對著歐陽峻卿就是盈盈一拜,“小女子在此先謝過知府大人了。”
李秀鳳心里不痛快了,甚至有些不是滋味。鬧了半天,她成了那個不明事理,無理取鬧的人了。江慶喜既然能兩三句就擺平的事情,何苦叫她過來自取其辱。
李秀鳳越發沒了耐心,也坐不住了。干脆任性一回,不奉陪了。
這麼想著,她就要站起來,打算離開。這時歐陽俊卿挑了挑唇角,“李老板是要走嗎?”
“你們都談得明明白白的了,何須我多余在此。”李秀鳳自己都沒發覺,話中帶出了氣性。
“也是,李老板那麼通透的一個人,居然會說錯話,表錯意。”歐陽俊卿深表惋惜的輕搖了下頭。
這麼明顯針對性的話,兩句話輕易的挑起了兩人之間的戰火。
江慶喜咂舌不已,主動攻擊人的歐陽俊卿,實屬罕見,他們倆也沒發生什麼過節啊,怎麼就變得水火不容了。
李秀鳳鼻哼了一聲,調整坐姿,她還不走了。
“小喜,歐陽大人可得要招待好了。萬一惹大人不高興了,人家可是會信口開河,說是你圓就得是圓。”
有必要這麼爭鋒相對,夾棒帶刺的嗎?
江慶喜無語的吁了口氣,再次嘀咕了一句幼稚鬼。
不料,莫修染將她的心聲給說了出來,“無趣得緊,俊卿,你終于嫌棄你的日子無聊了。”
“我即便再無聊也比你忙。”歐陽俊卿不遑多讓的反擊,他的言外之意︰莫修染你這個閑散人員沒資格說我。
“得 ,我給你們去弄涼茶去。”這麼冷的天,心里還能窩著火,真夠夠的了。她說著就站起來,笑眯眯的轉向莫修染,故意貼近了一些,“你還沒告訴我,你想吃什麼?”
莫修染的心跳莫名漏跳了一拍,眸子微閃的避忌了一秒,剛想開口,身邊傳來歐陽峻卿的聲音。
“你為何不問問我?小喜姑娘你的厚此薄彼是不是太過明顯了些。”
江慶喜咂巴了兩下嘴,干干的笑了兩聲,心想你什麼時候變成我的目標了,我也會這麼獻媚。
“本該如此,羨慕不來。”莫修染輕挑眉峰,眸子里的輕佻和不遜讓人看了拳頭發癢。
“非也,出了你的莊子。小喜姑娘便不是你的廚娘,而是這里的小老板。我現在是客人,就要招待我,小喜姑娘,我說的是與不是?”歐陽峻卿的語速不疾不徐,棉里針也不過如此。
“我都招待都招待,哪個我也得罪不起啊。”她還是甭問了,麻溜的去端食物過來。說完,拉起李秀鳳就往外竄。
留下兩個男人自己慢慢斗去。
真是莫名其妙。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鬧得那麼不愉快,都波及到我了。”一離開“災區”江慶喜迫不及待的追問。
“你問我,我要問誰?一大早被你挖過來,我還沒找你算賬。”李秀鳳劈頭蓋臉的先來了一巴掌,打在她的肩頭。
“該不會是來大姨媽了!”說完,江慶喜自己繃不住樂開了。
拿歐陽峻卿開涮,似乎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啊。
一听大姨媽,板著臉的李秀鳳噗嗤一聲笑開了。
上次因為葵水事件,她才有幸知道,原來葵水還可以叫大姨媽。
“你真夠壞的。人家可是知府大人。”雖然是提醒的意思,可大多是幸災樂禍的成分作祟。
“反正他也听不見。”如果換了耳朵尖的莫修染可就難說了,江慶喜頑皮的吐了吐舌頭,拉著她走進廚房。
“不過,你和那個盟主是怎麼回事?你什麼時候跑去人家家里當廚娘了。”不是李秀鳳想八卦,剛才他們兩人一同出現,真嚇了她一跳。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露過,那丫頭,嘴巴也是夠嚴,不問不說。
“嗯。”江慶喜只嗯了一聲,再沒說話,專心的忙著給屋里的兩個男人下面條。
“別想輕易打發我。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可不會放過你。”李秀鳳一邊扔著隨手拿來的土豆,一邊看了眼忙著團團轉的江老爹和孟琴湘兩個人,幾乎忙得沒發現廚房里多了她們。
“我和他的故事,你不是知道一點嗎?你發揮你的想象力唄。”江慶喜朝她拋了一個媚眼,嘴角輕咧。
“好,我來猜猜。目前他對你的記憶全無,你跑過去要麼想幫他恢復記憶,要麼你想讓他重新再喜歡上你?”李秀鳳分析的十分透徹,哪里是猜測,簡直像是江慶喜肚子里的蛔蟲一般了。但她不想告訴李秀鳳結局。
江慶喜略受驚的看了一眼李秀鳳,既沒承認,也沒否認的傻笑了兩聲。
已經不需要再說什麼了,她的笑已肯定李秀鳳的猜測。
李秀鳳敲了敲江慶喜的腦袋,嘆道︰“不用傻笑,你已經夠傻得了。”
江慶喜聳聳肩,將下好的面條分別放進兩個瓷碗里。
怎麼看都只有兩碗,李秀鳳不高興的嚷嚷起來,“我的呢?歐陽峻卿真是一點沒說錯。你也厚此薄彼的太過分了,我到現在還餓著肚子,怎麼都沒想著也給我下碗面條吃。”
“我的祖宗誒,你就別跟我計較了好嗎?等會,等會我給你做別的好吃的哦,乖乖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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