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之前出了在片場暈倒的事情,再回到劇組時夏添享受的待遇可謂是眾星捧月,畢竟那天所有人都看到了盛黎抱著他離開,兩人的關系從此就完全是公開的秘密。
正是因此,在李一周提出把夏添的戲份全部提前集中拍攝時,編導組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他們生怕夏添再在片場出什麼意外,只怕到時候就不好給盛黎交代了。
夏添對此毫無異議,他私心里恨不得廣而告之他與盛黎的關系,他才不是什麼昭示不祥的穢物,盛黎夸他的毛色是最漂亮的。
享受了一把一線主演的待遇,一場戲結束後夏添坐在電暖爐旁邊靠著盛黎休息,這段時間盛黎對他幾乎是小心翼翼地寸步不離,生怕小狐狸神魂不穩再出什麼事情。
這兩人都不知道狐族只要能在成年時與人交合渡過高熱期便萬事大吉,不過,他們此刻才剛剛心意相通靈肉相和,便是知道了也不會願意分開。
兩人絲毫不在意旁人眼光依偎在一處,盛黎在瀏覽新聞,夏添則伸手翻看著劇本再次熟悉台詞,不遠處的李一周看到這一幕心中頗為滿意,雖則有了後台,但夏添卻十分敬業,也從沒有過什麼耍大牌的行為,這樣的演員很讓他喜歡。
接下來這場戲是寧非開槍自盡的場景,結束後夏添的角色就宣告殺青,接下來會休息一段時間,然後參加陳宣給他接的一個真人秀節目增加曝光度。
夏添抬眼看著道具組來來往往地布置場景,心中頗為感慨,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接的第一部戲,在劇組期間雖說發生了不少事,但總體而言是讓小狐狸很高興的,從此以後他就是有主人的家養小狐狸了。
盛黎覺察到他的走神,把手里的平板放下,抬手握住夏添的手,搓了搓他略有些冰涼的指尖,低聲詢問︰“怎麼了?”
夏添搖了搖頭,又抬眼去看他,一雙上挑的桃花眼里滿滿的都是戀慕依賴之情,他看了看左右沒有旁人,方才小聲喚了一句“主人”。
盛黎只覺得自己耐力越來越差,夏添不過這麼叫了一聲,他就已經覺得心頭一陣激蕩,下腹更是一團火熱,他只能交疊起一雙大長腿,用大衣稍作遮掩,這才端正神色。
前世的劍修從未體驗過何為情/欲,雖則從書本上了解過一二,但連自瀆都不曾做過。可如今卻是食髓知味,這段時間因為顧慮到夏添每天要拍攝,他每日只是與他親一親額頭便作罷,表面看來十分克制禁欲,但只有盛黎自己知道他多麼渴求和夏添更深的接觸。
夏添並未察覺盛黎的想法,只是他們如今情意相同,體內又都有對方一縷精血流動,彼此心緒都難免要受到對方影響;夏添也不知自己怎麼了,只是喉頭一陣干渴,他連忙去拿一旁的杯子喝水,揭開杯蓋時動作一頓,下意識地回頭望了一眼。
盛黎的知覺比他更為敏銳,在察覺到一股滿懷惡意的視線緊盯自己後也立刻回頭去望,只是身後是一扇緊閉的窗戶,除去偶爾走動的工作人員外,並沒有其他人在。
盛黎與夏添對視一眼後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安撫了一句︰“沒事,別怕。”
“我不害怕。”夏添回道,又探起身子湊到盛黎耳邊,略-->>
帶些炫耀意味低聲說︰“誰要是敢來欺負你,我就用爪子撓他,我很厲害的,浮連山上的其他野獸都害怕我的爪子。”那是他的飼主,怎麼能容許旁人覬覦?
盛黎頭一次受到這樣直白熱烈的維護,小狐狸的功力或許不及自己十分之一,但面對自己時給予的卻從來都是他的全部,這讓盛黎心頭愉悅,臉上也帶出幾分明朗的笑意來。
他素來面容冷峻,雖然劍眉星目卻是蘊雪含霜,即便是夏添也極少看見他這樣開懷而笑的場景,不由得看呆了片刻,直到不遠處的副導演招呼他可以開始準備了才猛然回神,站起身後猶豫了一下,又飛快地低頭才盛黎唇上吻了一下,這才頭也不回地跑了過去。
盛黎抬手撫上自己的嘴唇,那里似乎還殘留著小狐狸嘴唇上的溫度和氣息,他唇角微彎,低聲道︰“果然是只小狐狸。”
拍攝期間劇組一般都會清場,但盛黎作為這個戲最大的投資商,又一直安安靜靜地旁觀從不曾打擾拍攝進度,劇組便默認了他的存在,甚至連拍攝室內戲時也專門在李一周的座位旁邊給他安放了一張椅子,只希望這尊大佛能安安靜靜地待到夏添殺青就好。
盛黎因這個世界的出身使然,從小就沒少遇上綁架暗殺一類的事情,在他培養了自己的勢力接手盛世以後,那些針對他的小人也從沒停下過動作,不過在盛黎眼中不值一提罷了,何況曾經的他對于這個世界沒有任何感情,生死于他並沒多大差別,只是夏添來了,這一切自然不同,那些他曾經連看一眼都嫌多余的東西自然也不再是那麼無足輕重——
比如,那些對自己欲除之而後快的人。
此刻場內已經開拍,所有人都全神貫注地看著場內演員的表演,盛黎理了理袖口,悄無聲息地起身離開了旅舍大廳,走到走廊盡頭的僻靜處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了陸豐的聲音︰“盛總,已經查清楚了,是您舅舅那邊的人出的賞金要……買您的命。”
盛黎心頭不起半分波瀾,絲毫沒有因血親要對自己下殺手而感到痛苦,他又和陸豐交代了兩句,對方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立刻告訴他。
“對了,還有件小事您注意一下,前兩天有人在島上看見了吳文瑞。”
“吳文瑞?”盛黎低聲重復一遍,還是在陸豐的提醒下才想起這人就是曾經多次出言挑釁夏添,還曾暗中讓吳董打通關節要給夏添“一點顏色看看”的人,不過還不等對方出手,盛黎就已經撤了吳董的職,連帶吳文瑞也一同雪藏。
“他似乎在和《無人生還》的劇組人員私下接觸,目前還沒發現什麼異常,不過這人跋扈專橫,這些年一貫是睚眥必報的,您得提醒夏添注意一下,以免遭受什麼無妄之災。”
“好。”盛黎掛掉電話,他看了一眼窗外漫天大雪,又看了一眼倒映在玻璃窗上的人影,淡淡道︰“有事?”
穿著旅舍清潔人員制服,帶著一個大口罩的青年眉眼都像是淬了毒,帶著無盡的惡意,見盛黎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也一臉將自己視若草芥的模樣,他咬了咬牙,手里的刀顫抖著往前推了一寸,緊緊貼著盛黎腰側。
“盛黎,你不怕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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