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幾人隱約听到有人離開營地飛奔而去,一大早,大家就將凍硬的肉都搭在馬背上,牽著牛開始往回走,營地里只留下三個人。
田雨辰四人一起跟著往回,這次,昊沒有拒絕。幾乎每一匹馬上都拖著肉和獸皮,大家興高采烈的。
這一走就是到了中午才翻過兩座山頭,遠遠地看到結冰的大河這邊,也是黑壓壓的人群,兩方歡呼聲簡直是震耳欲聾。
會面是熱烈的,也是熱鬧的,田雨辰幾人也終于見識到他們運送貨物的工具,大概叫做雪耙子吧。
兩根削得光滑的木頭做底,被五六根木條固定,上面綁上要運送的貨物,長長的木頭伸出去,然後加高,再用繩子固定在馬匹上。
田雨辰幾個人好奇地圍著雪耙子轉了好幾圈,苗人古低聲和田雨辰道︰“你說,他們是不是還沒有馬車,沒有車輪子。”
田雨辰想想道︰“我看春秋戰國時候的電影,可能是秦朝的,記不清哪個朝代的了,那時候的戰車也是兩個輪子的,不對,老子是那個年代的,坐的牛車得是輪子的吧。”
“肯定沒有橡膠了,那玩意是南方的還是外國的,就是有輪子,這個圓,也不是那麼好做出來了。”苗人古摸著下巴,琢磨著道。
“咱們要發明的東西是不是很多?”田雨辰明白苗人古的意思。
“不能隨便發明,要循序漸進,拿出來的東西多了,就不值錢了。”苗人古道。
“我明白,你明白,咱們幾個可以商量著來,你覺得山洞里那些人會听咱們的嗎?”田雨辰搖搖頭。
“肯定不會,用腳後跟都能想明白,咱倆要提出什麼的時候,先都商量下,那邊的,隨他們便吧,是福是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苗人古也搖搖頭。
“哎,你說,咱們這麼多人,是不是會改變歷史啊,對,魯班是什麼時代的人?”田雨辰問道。
“你倆又說什麼呢,要不要趁他們忙的時候,咱們回魚簍那邊看看,你們昨天不下誘餌了麼,咱們也收獲了。”孫政岳道。
“行,我和昊說說,借辰一起過去,還有馬。”他們向後退著,看到駿馬上的東西全都卸下來,幾乎都在雪耙子上裝好了,正在捆扎,昊正和一個年歲比較大的漢子說著什麼,兩個人說著,還看著他們幾人。
“先別說了,他們正研究我們呢。”苗人古道。
“其實這里也可以下魚簍的,感覺冬天比夏天的時候魚好抓。”孫政岳道。
“哎,你倆到山上的時候,注意沒有注意到河面又多寬?”田雨辰忽然問道。
“這可說不好,沒有距離感。”苗人古搖搖頭,“反正,就是好容易看到對岸那種感覺。”
“那,做船做不了,竹筏,木筏,你們覺得呢?”田雨辰問道。
“啥意思,你想大夏天的來回?你會游泳不?”文天一也問道。
“我就是想想,山里春天秋天實際上會有很多好東西的,不光是冬天有獵物的,我知道有竹筏,也知道木筏,古代運木頭,也是把木頭扔到河里的,據說故宮的大柱子,都是這麼從山里運出來的。”
“先記下,就是做,也不能指望我們,那些人的工具和體力都比我們強。”苗人古道。
那些人已經將肉都裝好了,牽著母牛和小牛開始離開,雙方招呼著,擁抱著又是熱熱鬧鬧的,幾個人都注意到和昊說話的那個中年人看了他們好一會,才領著大家離開。
牛嘶馬鳴的聲音漸漸遠去,田雨辰幾人這才過去,比比劃劃要在這里下幾個魚簍。
昊很爽快地就同意了,招呼著大家一起割樹枝、藤蔓,饒有興趣地和他們學著。
編織魚簍實在算不得什麼技術活,也不需要多麼精美,他們隨手拿著樹枝、藤蔓穿插著,大家看了一會也就學會了。
就在在魚簍收尾和收口的時候,他們要親自再指導下。
人多就是快,編織的魚簍也大,時間也足夠,很快,就編織出來十幾個魚簍。
一夜,冰層就再厚了起來,魚簍也扔到了距離岸邊更遠的所在,冬天在大河上鑿冰窟窿也是一件危險的事情,稍不注意就會掉到冰窟窿里。
不過這些漢子真就是漢子,接近一米厚的冰面竟然不費勁就硬生生地砸開,站在冰窟窿口也不畏懼,十幾個魚簍都扔到水里,里面的魚餌是一堆凍硬的內髒。
就在昊招呼著人拿出這些凍硬的內髒的時候,他們才知道昊已經有了捕魚的想法。
“我怎麼覺得人家比我們聰明呢?”忙乎之後站在岸上,看著冰面上忙碌的人,苗人古道。
“古人也不是傻子,咱倆剛才不是說到魯班麼,據說,魯班就是穿越人士。”田雨辰道。
“為啥?”孫政岳問道。
苗人古道︰“魯班發明了木匠需要的所有工具,具體數據我不知道了,據說魯班在幾年的時間里,就將工具全發明出來了,那些工具一直用到現代。”
“要不是穿越的,那就是真聰明,咱們現在用的東西,哪個不是在現代看到的,拿過來就用的,讓我們自己發明個,啥也發明不出來,你看看昊,人家不是不想著捕魚,是忙著打獵,沒有時間,這不人家連魚餌都準備好了。”田雨辰也道。
“我懷疑啊,昊剛才和那個人嘀嘀咕咕的,就是在說魚簍捕魚的事情,說不定那邊回去也開始捕魚了。”
幾個人說著,魚簍就全都下好了,所有人就都上了岸,他們沒有馬上走,而是又進了山林砍柴。
“我去,他們這是趕盡殺絕的做法吧,山里的動物一群一群地殺,這是十幾個魚簍不夠用,還要下十幾個?”苗人古看著他們的背影道。
“魚應該殺不玩的,就是動物,這麼殺還有個不完?怪不得咱們剛穿越的時候,一路過來沒有見到啥野獸呢,不是一個冬天都被他們殺差不多了,沒有殺的也嚇跑了。”孫政岳道。
“可能吧,這麼連殺帶帶走的,差不多去根了。”苗人古道,
“這算是山的外圍吧,深山里動物才多,獵殺不完的。”田雨辰道。
“若就是一個冬天,應該獵殺不完,不過,你要是弄出來木筏啥的,來個一年四季,就說不好了。”苗人古乜斜著田雨辰道。
“要真是一年四季的,我估計他們也不會這麼干,不也知道把小牛和母牛帶回去麼,說不定他們在那邊還發展畜牧業呢。”田雨辰反駁道。
“咱們就站著,不過去幫忙?”孫政岳打岔道。
“我累了,干不動。”田雨辰搖頭,“你們站著冷不?”
大河凍了冰,因為沒遮沒擋的,風很硬,幾個人背著風站著,風打不透皮毛,可也不舒服。
“走了,要不在林子里呆一會,要不躲馬身後,也抗點風。”孫政岳道。
“我有點害怕,萬一踢我一腳呢。”田雨辰拒絕道。
“我說,田雨辰,咱們都得學會騎馬。”苗人古道。
“停,沒有發明馬鞍子馬鐙之前,我就免了,我寧肯走,也不要摔下來斷一條腿一條胳膊的。”田雨辰立刻搖頭道。
“是不是坐在昊身前特愜意?”苗人古有些酸溜溜地道。
“不是愜意,是安全。”田雨辰反駁道,“你們坐誰誰的後邊,不也摟著人家腰?”
苗人古哼了一聲。
“那你倆啥時候把馬鞍子發明出來?”文天一問道。
“哎,這個啊……”苗人古嘆口氣。
“我先琢磨地圖吧。他們明天肯定要深入,榛子樹啥的現在你麼能認出來不?”
“能認出來松樹。”孫政岳說著,向山林內走去。
昊果然是有了安排,他們再做了十幾個魚簍,另外又鑿了一個大冰窟,留下十來個人守著,其他人包括田雨辰四人全都回去了。
晚上,大河那邊的人全都回來了,帶回來大堆的魚,這個晚上就是烤魚加魚湯,魚肉新鮮,只加鹽就很鮮美了,田雨辰四人也終于加入了搶魚湯喝的行列里。
孫政岳三個男生開始學著騎馬了,休息的時候,也跟著學習怎麼伺候馬,也動手找了馬喜歡吃的干草,放在手里喂食。
田雨辰也跟著在旁邊站過,也敢撫摸著馬的鬃毛,可是絕對不敢一個人騎在馬上了,別說騎馬了,一個人她連馬都上不去。
第二天他們繼續向山林里進發,田雨辰數了人數,才發現少了兩人。
“少了兩個人。”離開之前,田雨辰和昊說道。
“在大河打魚。”昊回答。
這兩句話,二人已經可以用對方的語言說了,當然,不是很通順,比如田雨辰說“少了兩個人”,用昊的語言,說的是“沒有了兩個人”。
而昊說的是,“河殺魚”。
但總是可以溝通了,互相理解了。
馬匹翻過打獵時遇到的溫泉,田雨辰很是羨慕地看著,但她可不會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申請留下來洗個溫泉澡。
誰不知道荒野幾大死亡場景之一就有溫泉洗澡,還是那種獨自一個人洗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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