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只要沒有落山,就不是很冷,但是一旦黑夜來臨,他們就要捂上毛皮了,黑夜的時間開始延長,他們的作息也隨著調整,煮飯吃飯都放在黑天之後。
每天晚上的煮飯吃飯時間,也是他們商量事情的時間,程望舒先把腌制野菜的想法說了,順便也提到了咸水的咸度不夠,要煮鹽,還要多準備幾個鍋碗的事情也一並說了。
車家豪道︰“我也想過了,冬天里肯定做不了鍋碗的,從明天開始,我就準備泥。”
孫政岳就道︰“多撈點吧,眼瞅著冷了。”
“要是燒鹽,木屋那邊也得留人。”苗人古又提示道。
大家互相看看,車家豪道︰“還是老岳你看著帶幾個人夠用,要是燒出來鹽,也不用天天往回背水了。”
孫政岳就想了想道︰“還得看有幾個鍋可以用,來回背水的水囊也少,咱們也該再弄個水囊,還有柴,那邊砍柴到方便。”
木屋那邊不用考慮周圍的樹木,可以就近砍伐不高的小樹,但砍樹就要有人。
人總是不夠用,但好在,現在沒有那麼明確的男生女生的區分了,所有人都能動起來,除了關汝黛。
“劉老師,關汝黛看著爐灶的火沒有問題吧。”車家豪看著劉華問道。
他們已經幾乎什麼事情都不征求劉華的意見,也早就不強求關汝黛做什麼事情,但是這時候實在是缺乏人手。
劉華想想道︰“行,我和關關都過去。”
習慣性的,他早就將對關汝黛的稱呼改成關關了,可現實中還是第一次脫口而出,關汝黛的臉不由紅了下,接著喜悅羞怯地看著劉華。
大家都有些受不了劉華的語氣,更受不了關汝黛看著劉華的眼神,閆鑫月向程望舒吐了下舌頭,程望舒只當做沒有看見。
到木屋那邊的人不但要盡快蒸餾出鹽來,還要擔負打獵的重任,好在現在是秋季,動物們也多了起來,都在盡可能多的進食,為自己養出來秋膘。
“對了啊,你們可得小心點,據說秋天熊出動的時候比較多。”苗人古想起來道。
“你和田雨辰也過去吧,車家豪要在這邊做鍋碗,正好你們也可以多獵殺點獵物。”程望舒道。
苗人古就看看田雨辰,田雨辰想想道︰“也行。”
大家就再隨意地閑聊了幾句,夜色逐漸加深,黑暗籠罩過來,山洞內的溫度也低了下來。
秋天的食物比照經歷過的春天、夏天,可謂是豐富多彩了,堅果讓他們的胃里第一次有了區別與肉食和菜的東西,但很快就要到來的冬天還是壓在他們心頭上的大石。
“我就記得11月給暖氣,我們現在算是9月了?”苗人古一邊走在山路上,一邊問田雨辰道。
他們的手機,充電寶全都徹底報廢,沒有一點點電源,曾經對歷法的渴望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逝,所謂月份時間觀念,只是為了即將到來的冬天。
“差不多吧,我現在已經不知道我們該怎算時間了,日期和月亮的圓缺總是對不上號,怪不得古代有陰歷說法,月亮圓了就是十五,沒有月亮了不是初一就是三十。”田雨辰說著,還習慣性地看看天上。
“其實你們女生應該能記住月份的。”苗人古無意的話,忽然就覺得有點曖昧,想要糾正,一想也無所謂了。
田雨辰白了苗人古一眼,懶得與他計較。
“要是九月吧,那咱們還有兩個月的時間,然後就是冬天了。”仇樸任在一旁說道。
他的身體已經完全好了,但是左臂徹底失去了作用,肩膀的傷損壞了神經——這是他們猜想的——左臂可以小範圍內移動,但是端著弩射箭的事情就不用想了。
好在仇樸任很想得開,他也還有一只健全的右臂,可以砍柴,可以揮動著斧子,還有石錘,所以並不是很將身體的殘疾放在心上。
“不能那麼算,山里冷起來要比外邊早的,況且,咱們不知道穿越到什麼猴年馬月里,說不定會比我們那時候冷得早,居安思危,懂否?”苗人古道。
“你懂,那你給我們思個危,是半個月後就冷了,還是一個月?”仇樸任不在意道。
“反正啊,等到漫山遍野的樹葉都掉光了,就離冬天不遠了。”苗人古嘆口氣,接著道,“想好沒有,怎麼能隔絕水的滲漏。”
昨天晚上田雨辰就提出在地上挖苦,腌漬咸菜的問題了,就是防止滲漏是一大關鍵。
“古人沒有塑料沒有水泥,都怎麼弄的,對了咸菜缸——”苗人古說了一聲又停下來,他們沒有窯,就憑著爐灶,木材,能燒出十天八天就會燒壞的鍋碗已經不容易了。
當然,現在車家豪對配比掌握的更好些,最近做的鍋碗,已經有二十多天沒有燒壞了。
“等到冬天,閑著沒有事的時候,咱們挖個木桶。”孫政岳打量著周圍的大樹道。
“真得等大雪封山,顯得無聊的時候才能做,那工程,嘖。”苗人古搖著頭。
大家看著一人無法合抱的大樹,想到將其內掏空,不約而同地都“嘖”了一聲,得多麼無聊才能干這事情啊。
“我覺得皮子也可以吧。”文天一忽然說道,“咱們捉一只山羊,從頭囫圇剝皮了,腿腳的地方能綁扎了,屁股那里也能縫上,就從脖子的地方往里灌水,是不是也是水囊了。”
“咦,貌似可以,不過,你確定不割個幾刀,能把皮完整地剝下來?”仇樸任道。
大家都想了想,孫政岳道︰“應該能,皮子有彈性,就是費點勁。”
“那得要多少皮子?”田雨辰道。
大家就又安靜下來了。
“要不咱們做點小的,墊著荷葉?”程望舒道。
因為要摸藕,程望舒也和閆鑫月跟過來了,自然也帶著李雨薇,好在李雨薇很是安靜,帶著也很安全。
“也行,正好也不一定能蒸餾出純淨的鹽,多少就是蒸發出去點水分,我還愁著,要是大坑,哪有那麼多的水呢。”苗人古接著道。
似乎也就只有這一個辦法了,怎麼挖坑怎麼鋪荷葉還要試驗,他們一到了木屋,立刻就各司其職。
程望舒和文天一一起下到池塘里摸藕,兩個人的腰里都拴著藤蔓,一頭就在鄭艾叢的手里,鄭艾叢在岸上,一方面是要接著藕,一方面是要注意他們的安全,別陷到泥沼里了。
劉華和孫政岳一起去咸水處接水,加上田雨辰做照應,現在田雨辰已經成為打獵的主力了,仿佛她在身邊,安全系數就會成倍提高般。
閆鑫月就和苗人古、仇樸任一起砍柴,關汝黛和李雨薇一起坐著,算作看著李雨薇,雖然李雨薇也不用人看著。
果然劉華孫政岳回來的時候,不單單帶回來水,還帶回來幾只松鼠,已經在半路上剝皮去了內髒,其中一只還在咸水里滾了,還有一大捆他們深惡痛絕的小葉芹。
爐灶的火就升起來,幾只松鼠也被包上荷葉,再在外面裹了厚厚的泥,一起扔到爐灶里,上邊是燒著的當做鍋的大碗,里面是一大碗的咸水。
關汝黛看著火,孫政岳就找了偏僻的地方挖坑,劉華看到摸出來的藕,也就跳進池塘,前後也就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岸邊就堆了有七八十塊蓮藕。
程望舒和文天一也凍得有點狠了,倒是劉華才下去不久,興致還很高,又摸出來十幾塊,才最後抓了些荷葉,意猶未盡地上了岸。
苗人古和閆鑫月三人也拖著三根樹回來了,大家都聚到池塘邊,好奇地看著這些藕。
“炖肉里放上藕塊,絕對香。”劉華一想到香炖藕塊,都要流出口水了,“里面再放上小葉芹,不要葉,只要桿,保證好吃。”
“烤藕片也好吃,我吃燒烤的時候就吃過烤藕片。”文天一摸一下嘴角道。
“清炒更好吃,就用鹽和油,放點蒜——咱們有小根菜,差不多。”程望舒也道。
“不是要曬藕粉麼,這個怎麼曬?”苗人古問道。
大家就都看著程望舒。
“要切片搗碎,搗成泥漿那樣,然後過濾。”程望舒本來可以說得更詳細的,可一開口說道搗成泥漿的時候,就知道不用想著藕粉了。
“那就算了,吃新鮮的藕吧,藕塊還是藕片都好吃,咱們晚上煮,不過,這玩意怎麼保存?這麼曬著沒有事吧。”苗人古又道。
“不能曬,咱們好像摸出來的多了。藕要保存,還是放在水里好,本來也是水里生長的,離開水就不容易存住了。”劉華抓著一條藕道,上邊滿是泥,新鮮的氣息撲面而來。
在這方面他還真知道,源于買菜時候與賣菜人的交流,也因為交流看過冬天摸藕人的文章。
“這麼多我們可吃不了。”苗人古又道,“晚上誰回去,給山洞邊帶過去點,那邊有河水,扔里點存著問題不大。”
說著苗人古又抬頭看著程望舒道︰“剩下的,池塘里你們剛才就摸了這麼大的地方。”
苗人古說著張手環抱了下,比個空間大小,然後接著道︰“里面肯定還有多,也都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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