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人古看著火堆道︰“不至于到那個程度,孫政岳……麻蛋,就是個傻。”
苗人古還是忍不住爆了個粗口。
他還是向著田雨辰的,田雨辰多好啊,當初那麼點吃的都給他們留著,現在都這麼樣的,也沒有埋怨孫政岳。
樹林那邊,閆鑫月正小聲問程望舒,她也覺得田雨辰和孫政岳之間好像出了點問題。
這幾個月她也沉穩了好多,主要是程望舒總是提點著,要她有什麼話先和他說說,不要什麼都和人講,閆鑫月有了程望舒哄著聊天,程望舒還說得對,自然有事情就想著和程望舒說,和那些女生們也疏遠了點。
程望舒只是告訴她什麼也不要說,就當沒有看出來,也知道閆鑫月的性子怕是忍不住,就道︰“他兩個人的事情,他們自己會解決的,咱們終歸是外人,只要尊重他們自己的想法就好。”
閆鑫月近來也長進了不少,覺得程望舒說得沒有錯,就點頭,還補充了句︰“對地,就像咱們倆,要有人指手畫腳的,我也不高興。”
程望舒听著就笑了。
這話也沒有背著車家豪,一貫不理這些八卦的車家豪難得問了一句︰“他倆不是才好的嗎,這才幾天?”
車家豪其實也看出來一點,只是在這種事情上,他根本就沒有人可以一起議論。
之前他和劉華在一起的時候多,也沒有學生和男老師談論女生處對象的事的道理,和這些男生,還沒有熟到能談論這些的,難得閆鑫月起了頭,程望舒接了,他也就順口問了句。
“咱們這個年紀,都不定性,吵吵鬧鬧的誰也不當事。”程望舒也好像隨口說道。
車家豪不由回頭看看火堆,田雨辰和苗人古坐在火堆兩邊,他們兩人是時常在一起的,這麼坐著也不奇怪,只是還是有哪里不對勁。
也知道程望舒說得對,自己與他們終究是不大熟悉,這樣的話問一句就可以了,再問一句都多余。
樹枝需要得不多,他們回來不久,孫政岳幾人也回來了,又帶回來三只同樣的彩鳥,還有一條蛇,那蛇卻是遭了無妄之災,被石錘捎帶著砸死的。
蛇雖然只有一米多長,兩三個手指頭並起來粗,可九個人七只雞一條蛇差不多全能吃飽了,又要殺雞收拾,又要在弄些泥和樹枝,忙忙碌碌的,等到第一批四個叫花雞熟了的時候,蛇肉也烤好了。
分著先吃個半飽,孫政岳就有站起來,說趁著天還亮,往林子里走走,總是天黑之前回到這邊匯合。
匯合也不難,靠著山腳,方向知道了,林子的大小是有數的,車家豪就也站起來,跟在一起。
因為有女生,又要等余下的三只大鳥烤熟了,程望舒和苗人古自然要留在原地。
眼看著孫政岳五人離開了,苗人古卻不肯站在這里,將剩余的柴火全都堆積上,就想要離開,也不是非要獵殺什麼,就是想要找個晚上睡覺的地方。
他們都是被晚上火堆吸引野獸,被野獸襲擊嚇過的,兩次同學非正常死亡也都是如此,這里在山谷內,又沒有山洞躲避,也算是危險的地方,程望舒自然同意。
只是這火堆還要守著好,萬一出現山風,燃起了森林大火就遭了。
苗人古卻道這里不是風口,這半天連一陣風也沒有,這些樹枝瞧著也就燃燒半小時也就燒盡了,不守著問題也不大。
程望舒也不想呆在這里,還是小心使然,在火堆外圍都淋了水,這麼一圈忙乎下來,樹枝也差不多燃盡了。
四個人便走了孫政岳他們之前相反的方向,他們手里還有一張新弩,就放在苗人古手里,程望舒抓著石錘,另一只手弩在田雨辰手里,閆鑫月也抓著一只石錘,躍躍欲試。
這一路卻沒有看到山洞,轉回到火堆旁邊的時候,火堆已經熄滅了,與他們離開的時候並無兩樣,埋著的叫花雞也還熱著。
距離天黑還有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孫政岳五人也轉了回來,他們也都空著手。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晚上睡覺的地方了,這一片轉了一天,好歹也算熟悉了,可山洞還真沒有,沒有山洞就要露宿了。
露宿,也不能在原地,收拾過了彩鳥,總是有血腥味,他們拎著還被黃泥包著的鳥肉,向前走了四五百米,趁著還有光亮,砍了些干樹枝,找了個緩些的山坡。
不是在下風口,不過靠著山坡,也不算上風處,將樹枝撲下了,雖然守夜並沒有太多必要,也要安排。
守夜,還是兩個人一起,一則是可以說話作伴,二則兩個人總是警醒的,總比一個人要安全多了。
時間也沒有確定,估摸著時間,實在扛不住就喊人,第一個守夜的給了程望舒和閆鑫月。
要是從前,第一個守夜的絕對有田雨辰,這也是有原因了。
天剛黑不久,都還不是十分困,先守夜的就要佔了些便宜,而等到困了,又可以一覺睡到天亮,反倒是第二撥守夜的才是最累的,有時候剛剛睡著,就會被喊起來。
苗人古主動要了第二撥守夜,車家豪也說一起,第三撥就是文天一和鄭艾叢了,大家都找了位置躺下,車家豪一回頭就楞了下,田雨辰的一側還是苗人古不假,另一側卻是文天一躺下了。
他楞了下就當做沒有看到,躺到另一側,卻瞪著眼楮看著黑暗的天空,怎麼也想不明白,孫政岳和田雨辰頭一天還好像很好的,怎麼就鬧矛盾到分手的程度。
這都不挨著一起躺著了,還不是鬧矛盾要分手是什麼?白天里雖然伸手幫忙,但顯然還是苗人古照顧田雨辰多些。
可怎麼就鬧到要分手的程度,這幾天也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啊?
難道是因為苗人古?田雨辰本來是和苗人古要好?
但要真的如此,田雨辰該不能答應孫政岳的,這算是什麼?
因為心里有事,就睡不著起來,等到程望舒和閆鑫月覺得困了喊苗人古的時候,他剛要坐起來,就見到苗人古起來之後,竟然推了田雨辰一把。
他躺著一動都沒有動,瞪著眼楮看著程望舒和閆鑫月理所當然地睡下,根本看都沒有看他這邊一眼,剛有的睡意一下子就不見了。
苗人古和田雨辰一人坐在一棵樹下,不時左右張望下,偶爾一個人發呆了,另一個人就扔了一個小石頭過去。
兩個人並沒有交談,看著卻很是合把,車家豪似乎能腦補到兩個人的表情,卻更是看不懂了這三人之間的關系了。
這麼看著看著,終于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可是感覺才睡了不久,就被半夜的雨澆醒了。
他們沒有雨具,田雨辰一直張羅著要編制的簑衣根本就沒有成功,雨也還不小,不同于白天,半夜的雨澆在身上涼颼颼的。
他們都還穿著外套,也只能躲在樹下,將外套舉在頭頂,程望舒自然是摟了閆鑫月,兩件外套都舉在頭頂。
車家豪才脫下外衣,就看到孫政岳拉著仇樸任在一起,一愣神間,就只剩下他是一個人的——苗人古和田雨辰也一起躲著雨,兩個人倒是沒有摟著抱著,但問題是,不是該孫政岳和田雨辰在一起避雨的嗎?
“車班長,楞什麼呢,過來一起。”車家豪正愣神的時候,苗人古喊道,車家豪應了一聲,被指揮到田雨辰的另一側,也將衣服搭過去。
三個人一起,就嫌擁擠了點,但中間的人就受益了,田雨辰抱著雙膝坐在中間,車家豪有些避嫌,不敢靠著田雨辰,就這樣,心底也有種奇怪的感覺。
偷偷看一眼孫政岳,孫政岳的眼楮都沒有往這邊看,他就更心里不是滋味了。
他不是沒有人追求的,在以前沒有穿越的時候,總是有人示好的,也和女生打過同一把雨傘,大約那時候心里坦蕩,並不覺得怎麼樣,這次,卻有些異樣的感覺。
到這個世界,每天一張眼楮就是吃和找吃的,除了吃和找吃的還有干活,就沒有另外的事情,都說農村人結婚早生孩子早,他現在也明白過來是為什麼,實在是無聊了。
他看到幾次劉華半夜里出去,先是和周嬈,後來是關汝黛,自然是知道為什麼,開始還不以為然,可時間久了,他也有了處個對象的心思了。
自來都是他挑人的,這種時候,自然不是好看就好的,談戀愛這事,也要有眼緣,而他也是眼高于頂的,這麼幾個女生,他看來看去,也覺得還算田雨辰不錯。
從小就有家庭的教育,他們這種家庭結婚的對象,自然要門當戶對,對自家有幫助的,尤其不能找小家子氣的女人,本來,付佳瑤也算是門當戶對的,在學校里,他們也不少接觸,雖然彼此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可到了這里,自然也會盤算一番。
他就不相信付佳瑤沒有盤算過,貌似付佳瑤也在他和孫政岳之間猶豫過,不過,他現在卻不喜歡付佳瑤,怎麼說呢,現在的田雨辰才是有用的。
只是田雨辰周圍有孫政岳、文天一和苗人古,他自然不會也擠上去,只是想想而已,卻不曾想到,有一天會和田雨辰在一件衣服下躲雨,雖然,田雨辰的另一邊還有苗人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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