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彤玉唇角的血漬來不及擦拭,她身上的疼痛越發入骨,她像是被人生生撕開了兩半,她眼中的淚水早已干涸,目光空乏的望
著爬在她身上的粗鄙男人。
“呵呵∼你們不怕死麼?我是章家的女兒,你們欺負了我,以為皇甫少軒可以保你們嗎?”章彤玉攥住身旁的被褥,一下下的承
受著男人的羞辱。
“該死的女人,老子就看不慣你們這種大家閨秀的做派,不過就是一個婊子,誰還能救得了你!”齊超那滿是羞辱的話語听在章
彤玉耳朵里似冰凌一般。
“哼!叫啊!臭婊子,你怎麼不叫了?那夜叫的那麼蝕骨,別咬著唇,叫啊!恩?”齊超故意羞辱她,他摸了摸被咬破的耳廓,
不禁又加了一絲的氣力,狠狠的向著章彤玉沖擊了幾次。
直到他乏累了,才翻身下榻,兀自撿起地上散落的短衫衣褲,頭都不回的扭身出了臥房。
章彤玉空洞洞的目光始終望著床幔,她知道他們發泄完了,晚上還回來,她緊緊摳著被褥的指甲已然紅得發紫。
她絕望了,不會有人來救她,她更怕她的母親知道,她不知道皇甫少軒會如何對待她,她甚至連死的勇氣都沒有,皇甫少軒說
過︰你若死了,還有整個章家∼∼
——
秋夜,天高露濃,一彎月牙在天邊靜靜地掛著。
清冷的月光灑下大地,是那麼幽黯,銀河的繁星卻越發燦爛起來。
殷桃依舊跟著皇甫少軒踏著月色前往梓�c閣,她本意午後前往,卻因團子一下午都精神十足,她陪著哄著愣是沒有半分睡意,
只好選擇與皇甫少軒一道前往梓�c閣。
皇甫少軒依舊自己開著車穿梭在寂靜的街道之中,車窗外是萬家燈火繚繞,車子偶爾駛過河沿,柳樹在路邊靜靜地垂著枝條,
蔭影罩著蜿蜒的野草叢叢的小路。
殷桃︰“少軒,章家真的一點章彤玉消息都沒有嗎?”
皇甫少軒︰“恩!她的丫頭已經換成了妥帖的人,消息會傳遞出去,不過都是得寵的!”
殷桃挑了挑眉,望著皇甫少軒那清冷的俊顏,不禁有了一絲疑惑︰“還是不太懂,你究竟在如何下這盤棋?”
“呵呵!我說過了,章彤玉、章氏都要身敗名裂,至于章家其他人是最好下手的,本座會選個何時的時機讓他們分崩離析,現在
我們只是討回一點點利息罷了!”
汽車依舊停在了梓�c閣的正門,那威嚴的兩尊石獅子,在月色的照耀下更加森冷,殷桃任由著皇甫少軒牽著穿過回廊,直接前
往後院。
“少軒,我想要單獨見見章彤玉,你在這等我可好?”
“好!我等你!”
殷桃不想讓深愛的男人記住眼前的自己,她希望少軒眼中的殷桃永遠都是溫婉靜怡的,她要他等在門外。
合歡花香隨風飄散,殷桃迎著那後宅之中唯一昏黃的燈火走了過去,推開臥房門,出人意料的是屋內僅有章彤玉一人,她身著
一件桃紅色的高領旗袍,半廣袖似朵喇叭花在手臂上盛放,她襯著昏黃的燈火坐在梳妝台前畫著妝,那正紅色胭脂膏涂在她精
巧的櫻桃小口上,俏麗生資。
听聞推門聲,她冷冷的回眸,眼中一閃而過的慌張被她隱藏的極好,章彤玉的視線與殷桃的目光短線相接,她飄然起身,依舊
是那黑色的高跟鞋,在燭火的照耀下更顯得身姿綽約。
“殷桃,你來了?你是想看我如何淒慘的嗎?你是想等我跪著求你饒恕麼?如你所願,我已是殘花敗柳,怎麼樣?你滿意了麼?
”
章彤玉展臂一揮,亭亭玉立的身姿在殷桃面前展露無余,她廣袖下的青紫,她唇角上淡淡的淤青,縱使殷桃做了再多的心理建
設,也不禁有些愕然,短短數日,章彤玉已被摧殘的如鬼魅。
“章彤玉,你錯了,縱然毀你十次都不及我孩兒的性命,你覺得命運苛待了你嗎?你錯了!”殷桃勾唇一笑,她一步步貼近章彤
玉,目光無比森冷︰“路是你選的,當你決定了與我為敵的那刻,你就沒有想過後果麼?”
“呵呵呵,後果?若我是你,也會如斯輕描淡寫的裝模作樣,殷桃,你以為皇甫少軒會被你霸佔一世麼?呵呵,我就算是死了,
化作了厲鬼也不會祝福你們,我知道,你們不會饒過我,與其求饒,不若留著一絲氣息,看著你,望著你,等著你被皇甫少軒
棄若粗鄙∼∼”
章彤玉的話未說完,殷桃便從手袋之中取過事先準備好的丸藥,她捏住章彤玉的下顎,冷眸半眯︰“你想要清醒的承受別人的蹂
躪?我偏不同意,這藥丸你可以不用喝,不若換作章氏來喝如何?”
殷桃揚了揚下顎,那狠那絕在她絕美脫俗的面容上似荼蘼的山茶花,燈火下絕然的妖治,她冷冷的望著章彤玉面色又青轉白,
由倔強到絕望。
“喝不喝?若你不喝,我倒是可以在章氏的飯菜中加上一點點,就不知道饑不擇食的她,會挑選什麼樣的男人!”殷桃冷冷一笑
,她望著章彤玉眼中最後一絲絕望都即將泯滅,心中的快意又加了幾分。
“你∼∼殷桃,你不要太囂張了,皇甫少軒是不會為了你傷害章家的,我娘舅與母哥都是法租界的要員,我家在東三省盤踞的勢
力皇甫少軒是知道的,他,不會為了你,而損了章家的勢力∼∼”
章彤玉沒有半分底氣,她抓過殷桃手中的藥丸,眼中滿是掙扎。
“噢?你要跟我打賭麼?章氏喜歡的桂花糕還是銀耳蓮子湯更適合放這藥呢?”殷桃笑嘻嘻的打趣著,她根本不去看章彤玉的臉
色,她知道章彤玉沒有任何籌碼敢與她打賭。
“好!我喝,我喝!”章彤玉輸了,她知道殷桃已在章家安插了人監視母親,她只能承受著眼前的一切,藥丸滑入喉間,一陣陣
的苦澀。
“很好,章彤玉,你還是個孝順女兒,真是對你刮目相看,不過,你記得日後每天送來的藥湯,你若是不喝,那同樣的東西我就
會送到章府,自然是以你的名義,懂麼?”殷桃勾唇一笑,那妖治邪魅的面容是章彤玉從未見到過的,她戰栗著,輕顫著,想要
抵御藥物給她帶來的一波波侵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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