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早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要是我活著回去了,得叫陸言辰再帶我來水上鬼市!
我還要去看看精怪們都吃的什麼東西!
這花衣裳的狐狸想來也是察覺到了白無常的身份,這次也沒再追上來,目送我們,再去尋找下一個目標客戶。
其實要不是長了個狐狸樣,這舉動真的和人類沒什麼區別。
“自從有了水里巡邏的魚,這里的治安好了,那些精怪也開始猖狂起來。”謝必安一邊劃船一邊頭也不回,道:“現在這河上偶
爾都有這種販,賣的都是花里胡哨的東西,不怎麼值錢,顧姑娘不必介懷,無視就好。”
其實我想,不會啊,挺浪漫的,買一簇瑩瑩草回去,再在我房間里搖,一定像整個房里都裝滿了螢火蟲一樣浪漫。
可以和喜歡的人一起在房里看星星,那感覺多好啊。
但是再看看白無常平靜無波的臉,很明顯和陸言辰一樣,是不知道浪漫為何物的,還是把話吞了回去。這白無常公關一把好手
,活得久了見得多了,指不定我了出來,會在心里怎麼笑話我呢。
我看著岸邊一排排的夜明珠,托腮沉思。
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府的威力對于精怪來真有那麼大,才可以把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管理得還算平靜。
再瞧瞧我之前去的那個陸上鬼市,真的差得不是一丁點。
謝必安也不知道往哪里開,越劃過去越安靜,本來我還能看到岸邊掛出來的牌子和商販,現在兩岸竟然都變成了一棟棟古色
古香的房子,而且街上空無一人。
灰也不知道感受到了什麼,使勁往我懷里鑽,灰色的毛毛都炸了起來。我拍了拍它的頭,“都讓你別出來,瞧你這膽兒,回去
又得一圈。”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這句話氣的,灰竟然乖了下來,停著不鬧了。
我再瞧瞧,開始覺得越來越不對勁,現在兩邊荒蕪,連房子和夜明珠都沒有了,剛剛的人聲早就逐漸遠去,除了輕微的劃船聲
,周圍靜悄悄一片。
我連忙喚住謝必安,“必安,不會走錯了?”
“不會,泫黿喜歡在人少的地方。”白無常頭也不回道。
所以這還是他故意為之。
又再過了一座拱橋,謝必安才停下來劃船的動作,對我︰“顧姑娘,可以下去了。”
我咽了口唾沫,這周圍寂靜無人,應該連鬼都沒,還要下到水里去,出事兒了真的叫天不應叫地不聞。
再看離我們一米遠的拱橋,這橋似是有些年月了,橋上的玉石獅子都被歲月磨出了不少痕跡,要不是我知道這是不存在于人間
的水上鬼市,真會以為我是去了哪個名勝古跡。
而謝必安剛好也在看拱橋,還對我道︰“一會你下去,我就在拱橋上看著,如果有什麼意外,你盡量冒上來,我會拉你一把。”
我點頭,謝必安還是很有良心的。
但我還沒高興太久,他又繼續道︰“如果你沒冒上來那就沒辦法了,必安能力有限,不可以私自下水觸動結界,驚動帝君。”
“這樣查起來,陸大人也會很麻煩。”
我想起之前我問陸言辰,這水下都是什麼東西,陸言辰我不會想知道,現在想想這機關重重的,確實,要不是因為他,我何
止不想知道,我簡直不想近。
但能咋的,箭在弦上,只能點頭。
謝必安繼續補充道︰“下水後就直接去找泫黿,這玩意長得古怪還成了精,你會認出它來的,不要踫到巡邏的魚,踫到了即使是
人也有可能觸動結界。”
我連忙點頭。
“還有,把這吃了,水下陰氣重,這樣下去會要了你的命。”謝必安遞給我一顆白色的丸子。
我可沒忘記之前陸言辰過的話,連忙把藥丸吞下肚,估摸這玩意就是個防護罩,可以暫時隔著陰氣,但一般都不可能維持太
久,一切都要快。
謝必安交代完了就背過身去,似是在等我脫衣服下水。
我今天早就把貼身的潛水衣穿身上,脫下大毛衣,就露出了一身的潛水服。而且我還機智地貼了好多暖寶寶在里層,其實現在
還真沒覺得多冷。
但下去冷不冷,這就不好了。
灰一直在我身旁飄,感覺很緊張。
我在帶上氧氣瓶時,對它了一句,“在岸上等我,別亂跑了。”
完,帶上罩子,試了一下能不能呼吸暢通,就二話不跳了下去。
我之前問過售貨員,這玩意只能維持三十分鐘,我帶了兩罐,一罐還放在船上,那最多就是能去兩趟。
這走不遠,所以謝必安才會劃那麼遠來將就我。
才剛踫到水,我整個人都打了個抖,好的暖寶寶,現在感覺就是個涼寶寶。我帶著潛鏡,視物還算清晰,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只能往下潛去。
我手臂上綁著一個型探照燈,潛到幾乎到了地,再往上看已經看不見飄在水面上的船了,才開始觀察周圍。
這荒涼的程度和上面沒兩樣,也不知道為啥,巡邏的魚沒看著就算了,連水草都沒看著。
我試著游開一點,尋找那個所謂的泫黿,如果它成了精,那是和穿花衣裳的狐狸差不多的存在麼?
我慢慢游著,也不知道往哪找它。
河底有些凹凹凸凸的洞穴,我游過去看,可惜也是除了泥沙再無一物,再看下去都是這樣的話,我都要開始懷疑這水是不是有
毒了。
不然這生命之源,怎麼會幾乎沒有生物?
總不能是泫黿不太愛護環境,或者是個大食怪,把這一帶給廢了。
過不久我覺得呼吸開始困難,一看竟然已經差不多半時了,連忙游上去。好在離得不太遠,我憋著一口氣冒起來,再獨自爬
上船,時間都剛剛好。
白無常看見了,走過來道︰“顧姑娘,可有看到泫黿?”
“別泫黿了,巡邏的魚,或者蝦蟹微生物都見不著,好像死水一樣。”
這起死水我連忙拿出紙巾擦了擦,雖然全身都包裹著了,但是頭發和臉的邊緣始終踫到水,也不知道會不會脫皮。
謝必安听罷,表情有點奇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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