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就是忽然發覺我從來都沒認真看過你，想認真看看。”
陸言辰一怔，竟是眉眼彎彎，低笑起來。
他抓著我的手，從飽滿的額頭，摸到高挺的鼻梁上，再從鼻尖緩緩下滑，經過如絲綢般柔滑的臉頰，再觸到誘人的薄唇。
以前我從來不知一個男人可以這麼帥，就像水墨畫里走出來的人兒，閑雅淡然，偏偏偶爾又傲嬌得要死。
我從來不知，竟然會有個男人只是看了我一眼，我便沉醉其中，甚至打破了以往設立的條條框框。
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樣，心里酸酸甜甜，總是患得患失，總是欲罷不能。
我的手滑到了他的喉結，最後停在心髒的位置。
明明他的心不會跳動，我卻覺得沒有比他更鮮活的存在。
本來還想文藝一番，直到我看到他眼中那抹笑意，還有壓抑著也止不住往上勾的唇角，我抒情不下去了。
手掙開他的大掌，在他腰後輕輕摸了摸。
“嗯？”陸言辰眸色幽深，似是有一簇火焰在眼里跳動。
我嗤他一聲，“別想歪，我就看看你尾巴是不是又翹起來了。”
陸言辰一巴拍去我的屁股，拍得我整個人都一緊，“你還是不話的時候比較可愛。”
瞧，這渣鬼無時無刻都那麼喜歡充氣娃娃。
我哼哼唧唧要睡了，才沒空和他聊天，但他竟然依然壓著我，一動不動。
還才想推開他累，有什麼事兒過幾天再，如暴雨般密集的吻就落了下來，輕柔的踫咬，強硬的吮吸，直到我軟成了一攤泥
，他才慢慢停下。
“要麼？”陸言辰的聲音沙啞誘人，就算是什麼都沒做，已經足夠人去想入非非。
我感覺渾身都像觸電般，整個人都炸了開來。
才扭動幾下，已經被他單手抓著，直入主題。
一次又一次，不知過了多久，我軟累得都要和床融為一體了，陸言辰才放開了我。
我懶得和他話，又偏偏享受那份獨一無二的關心，糾結來糾結去，最後整個人都窩到他懷里。
一整夜，終于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一早，陸言辰果然又跑了，洗臉吃飯，再把陸言辰要求的，都給我哥交代一遍，我打算等我哥走後，就自個兒去買工具
。
我哥臨出門還回頭，道:“這些鬼王有毛病，不是躲深山就是沙漠，存心折騰人麼？”
我安慰他，“這不，就當公費旅游呀，反正我們也沒去過沙漠。”
我哥服了我了，搖了搖頭，隨手關門出去。
真的，要是能活著回來，我得拿陸言辰的錢去買最好的防曬，不然回來一定得變黑炭。
想到我的目標是水底的泫黿，我去專業做潛水生意的地方買了氧氣筒和潛水衣。
這大冬天的，我在店員又佩服又奇怪的注視下，終于拿著一堆東西走出去。
我怕我哥發現，才回去就把東西藏了起來。
也不知為何這麼順利，到了晚上陸言辰也沒來，我哥又不會貿貿然找我，竟然就這樣等到了找白無常的時候。
才剛喚一聲，他已經出現在我眼前，“顧姑娘可是都準備好了？”
我點頭，“差不多了，可是現在出發？”
謝必安自然同意，這大晚上偷偷摸摸的，我在他的掩眼法下，混出了大門。
就在準備關門之時，一道冷氣飄過，灰直撲到我懷里來。
我又把它拎起來，道:“我要去干票大的，你在這里等我。”
我看到灰的腦袋不停地搖，似是拒絕。
這就很頭痛了，灰怎麼忽然就不乖了呢？
“靈寵一般都很有靈性，它可以察覺到你情緒的波動，這看著是不放心你。”謝必安在旁邊解釋。
我有點感動，拍了拍灰的腦袋，“乖啊，回來了給你買香吃。”
灰的爪子抓著我的衣袖，就是不放。
灰是鬼，用的也是鬼力，這麼抓著我，我竟然想分開它的爪子都做不到。
“帶上它。”白無常一句話嚇得我整個人都清醒了。
“帶上它？必安，你不是那河對鬼類有限制，會驚動到帝君麼？還有泫黿對鬼力也很敏感……”
這怎麼想都覺得帶上灰不是明智之舉。
“它是靈寵，而且同樣是早就滅絕了的精怪，起來和泫黿也有共同之處，帶上它，讓它在河上等你也沒壞。”
謝必安都這麼了，灰听完還一個勁點頭，我終于放開拎著它的手，也同意了。
或者這灰還有什麼能耐，可以幫著我呢？
再次去到河邊，發生的事和之前差不多，很快，我又再次進入水上鬼市。
可惜的是上次我抱著獵奇的心態來，現在卻得有不怕死的決心。
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越久表情越緊張，就連劃船的白無常都感覺到了，“顧姑娘，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他的語氣雖然一如既往地溫和，但我察覺到里面還透著點輕蔑，脾氣上來了，更是脖子一硬，道:“從來沒怕過。”
啊呸，其實怕得手心都冒冷汗了。
謝必安沒再話，繼續向前劃著，要去那個他所的最深處。
“姑娘，買花嗎？瑩瑩草，晚上會發光，送心上人一片星空呀。”
一只穿著花衣裳的狐狸劃著船到了我們隔壁，又搖了搖手上的東西。
我被這白色一點點的亮光迷花了眼，都古時有水中撈月，現在竟然還有用草當星星。
我瞧著這枝梗上的星星點點，道:“這只能拿在手上，怎麼變滿天星空？”
這唬人呢，不如去買熒光棒，亮光還大一點。
但我才完，那花衣裳的狐狸竟然詭異地用爪子捂住嘴低笑，“姑娘一看就是第一次來我們這里。”
完，拿出一枝瑩瑩草搖了搖，那頂端處的亮點竟然脫開了枝葉，緩緩升起，最後停在它頭頂上，一晃一晃，漂浮在半空。
“可以維持一時呢，姑娘買一把回去送男友呀。”它又開始一邊劃船追上我們，一邊推銷了。
此時，白無常才咳了一聲，“顧姑娘，抓緊時間。”
我想起還有正事，只能失望離去。
這水上鬼市有那麼多特別的事兒，我竟然都沒有機會一次看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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