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傳統佳節,是一年中僅次春節的團圓節,各種慶祝活動少不了,各種美食更是層出不窮。當然,在後溪村這樣的偏僻的小山村,慶祝活動自然沒有,但各種美食卻少不了,有節日代表的月餅、有中秋必吃的鴨肉、有據說這天吃了可以明目的田螺、有闢邪消災的芋頭、還有桂花酒等等。
這是鐘巧兒穿越到這個時空,第一次過節,還是個僅次于春節的團圓節,她抱著十二萬分的心情,參與到其中。在現代,小時候物質還不太發達的時候,過年過節氛圍還是有的,可隨著社會發展,人們的生活節奏變快,節日也越過越快餐,很多節日更是變成給領導送禮的節日。所以,很多年下來如果不是必要,那些節日她都一個人窩在家里當宅女,不願出門。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像現在這麼期待,如此親身參與過節的節日氛圍中了。
好心情幫鐘李氏,把所有吃食準備好,去給相交好的幾戶人家,送節禮的大郎三兄弟也回來。負責去鐘家送節禮的三郎,回來就說道,“爺和奶,叫咱們明兒個晚上去本家一起吃團圓飯。”
相比較去本家,跟那麼些口是心非的人一起,大家更喜歡他們一家五口,自己吃頓團圓飯。但他們也知道,這種特殊的節日,不答應老爺子和老太太的邀請,說不過去。
大家都知道這個邀約推脫不了。
“既然明兒個要去本家,那咱們明兒個中午就把這會兒準備的吃食都吃了。”跟一群倒胃口的人同桌吃飯,就算沒鬧,她也準吃不好。
鐘巧兒的話才落,去李家送節禮的鐘大郎開口,“方義叔邀請咱們一家,明兒個中午去他們家吃飯。說是感謝鋪子的事,妹妹的照顧。”李家那鋪子的事,已經定下來,節後就可以開業。
別說兩家現在是親家關系,就是沒有,憑借兩家的交情,幫那麼點忙也是應該的。不過,李家人不在,這些話說來也沒用,倒不如明天吃飯的時候再說,于是鐘巧兒說道,“那咱們明兒個中午,就把這些吃食全部打包到嫂嫂家,咱們好好吃上一頓。”
鐘大郎臉上不出意料,浮出兩朵紅雲,“妹妹……”
訂婚已經有段時日,可每當說道嫂嫂兩個字眼,鐘大郎都要臉紅,因此鐘巧兒特別喜歡拿這兩個字眼羞他,看他臉紅。此刻見他臉紅,她壞笑道,“大哥,我這是讓你盡量習慣,你已經有未婚妻的事實呢。”
“這個事情我很記得,不用妹妹刻意提醒。”自從答應跟李秋瑤訂婚後,他對李秋瑤的感情,就井噴式的噴發,如今他心里已經滿滿都是李秋瑤的影子。
“這個我可以作證。”李秋瑤當嫂子,鐘二郎非常歡喜,每次鐘巧兒調侃的時候,但凡听到他絕對會添把火,“大哥待城里那兩個晚上,做夢都叫嫂嫂的名字。三弟,這叫什麼夢來著?”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大哥,你老實交代,是不是每天都想著嫂嫂,所以做夢的時候,才會叫她名字?”
“二弟你別胡說八道,免得叫人听了影響她的閨譽。”
“我又不傻,有外人在的時候自然不說。”
“那也不能亂說……”
“那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老想著她?”
看著兒女有說有笑的樣子,鐘李氏從未有過的幸福,“行了,你們再羞大郎,他的臉該燒了。”有鐘李氏開口,又見大郎一張臉完全紅透,二郎幾人總算手下留情了。
這天中午吃過午餐,家里迎來了四位姑娘,分別是鐘正實還未出嫁的兩個閨女,鐘花兒和鐘菊兒,另外兩個是鐘正勇的大閨女鐘可心和二閨女鐘可兒。
鐘花兒以前如何打扮,鐘巧兒不知道,眼下卻是一身大家閨秀裝扮,里面一襲嫩黃色襦裙,外罩同色系纏枝褙子,倭墮髻插著一根成色不錯的玉簪。鐘可心兩姐妹穿著也不錯,倒是鐘菊兒穿著跟平日里沒甚兩樣,站在三人身邊,活脫脫一個村姑樣。
她自己大概也清楚,所以臉色不是很好。
名字這些人上門沒好事,鐘巧兒自然不會傻傻搭理他們。所以,簡單跟他們點了個頭,便坐等他們出招。
鐘巧兒打量鐘花兒的時候,鐘花兒也在打量她,她今天一身襦裙,外罩一件方便活動的窄袖短衣,顏色上面,太過鮮艷、鮮嫩的,她都不大喜歡,選的是秋香色,整個的打扮以干淨利落又簡潔,並不是很出挑。
這讓自回村就听說,她如何變化如何變化的鐘花兒,總算找回了些許自信。她走到鐘巧兒跟前,從袖籠中掏出一個荷包遞到鐘巧兒跟前,“這段時間沒在家,還沒來得及恭喜你脫胎換骨重新做人,這個荷包是我遲來的祝福,還望四妹收下。”鐘巧兒在姑娘中排行第四。
鐘巧兒看著眼前的荷包,嗯,與其說荷包,還不如說就幾片布簡單縫成長方條袋子,這人是送她禮物,還是當她不懂,隨便拿個東西糊弄她?!
鐘巧兒沒伸手接,而是掏出李秋秀送她的荷包,“荷包難道不該是這個樣子嗎?”
鐘巧兒手上的荷包,是個粉色心型狀的,兩面都繡著海棠花,袋口則是紅色編織線,整個荷包無論繡工還是配色都很精致出彩,跟鐘花兒手上那個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看到鐘巧兒手上的荷包,鐘花兒眼里有流光閃過,卻沒收回自己的手,“雖然我手上這個沒你手上這個好看,卻是我親手做來送你的,還望四妹能收下。反正荷包的作用在裝東西,不在美觀。”
鐘巧兒不置可否反問道,“收下後呢?”她可不認為,這人會白送她東西,哪怕這個東西在她眼里一文不值。
“禮尚往來,我送你東西,四妹自然也得送我一個東西。”
原來是討要東西來了,這鐘花兒她沒見過,卻听鐘三郎說過。由于她上面有個姐姐,下面有個妹妹,她這個不上不下的中間人很容易被忽略,據說性子有點沉悶。不過無論從她的穿著打扮,還是眼下的作為,鐘巧兒可沒覺得這人沉悶寡言。
不過,無論什麼性子,她都沒興趣,于是她很直白地拒絕,“你的心意我收到了,禮物的話,你還是收回去,我沒合適的東西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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