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說說看,你最多能出多少銀子,我再合計看看,賣不賣?”鐘巧兒最討厭,這種拿錢砸人的人,她倒要看看,這里正家的閨女,有多壕。
“一百兩。”說著啪的一聲,從袖籠里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拍到鐘巧兒跟前的桌子上,那壕起的樣子,如果說的是一百萬兩,那就更壕了,可惜只有一百兩。
鐘巧兒去過牙保中心,知道青壯年一個頂多也不超過二十兩,按這樣算,這楊桃給的價格的確很高。若她是個沒見過世面的村姑,這一百兩對她的確誘人,可惜她不是真的村姑。
她也沒說什麼,而是把隨身攜帶的銀票,掏出來在楊桃眼前晃了晃,“銀子我有,而且還不少呢,你覺得我會稀罕你這一百兩嗎?”
雖說財不外露,但偶爾拿來糊弄糊弄人,感覺也挺不錯的。
就比如,此刻看著楊桃被她手上幾張銀票唬住的樣子,鐘巧兒突然有種,原來拿錢砸人的感覺這樣爽,難怪總那麼多人喜歡,拿錢砸人。
“看來我真是小看你了。”短短幾個月時間,能從村里最破落的破落後,到如今一出手就是好幾千兩的銀子,楊桃這才知道,外界的傳言都是真的,“看來你不稀罕錢,那咱們換其他說法。”
鐘巧兒做洗耳恭听狀,她倒是很想知道這女人還能耍什麼把戲。
“讓我爹保你一家,在這後溪村無人能欺,如何?”
不得不說楊桃這個條件,是誘人的,雖然有村長和族長這層關系在,但村長和族長充其量也只是白身,這里正雖不是什麼大的官,但在這十里八鄉,里正這樣的小官,說話比村長和族長有分量多了。再有,她知道里正在官府有門路,而她想建立官府的關系。
在她還沒跟雲君墨建立良好關系前,鐘巧兒還真可能為了給家族尋個庇護,答應了楊桃的提議。可惜這兩個多月的朝夕相處,鐘巧兒已經把雲君墨當成鐘家的一份子了。
在她這里,斷沒為了其他家人,去犧牲個別家人的做法。
“其實小墨不是我的長工,而是我們鐘家的人,所以你說的這些我不能答應。”見楊桃的臉色瞬間變難看,鐘巧兒話鋒一轉,“雖然我不會把他賣給你,但如果你自己追到他,讓他甘願跟你在一起,我定不會為難于你們。”
想到那楊媒婆口中的雲君墨,楊桃懷疑地看向鐘巧兒,“據說那鐘小墨的相貌就跟那天上的明月一樣,乃世間少有的絕色,你確定你自己不會對他產生旁的心思?”
這世間無論美的人還是物,都容易讓人心動,听說鐘巧兒跟雲君墨見天朝夕相處,楊桃就不信鐘巧兒不會有旁的想法。
鐘巧兒見鬼一樣地看著楊桃,然後反指著自己干癟的身材,“就我這身材,我自己看著都 得慌,哪個沒長眼的男人得瞧得上?!”
雖然這幾個月吃得好,長了一些肉,但過去幾年虧了太多,豈是一兩個月就能補得回來的。所以她現在的身子,除了比之前圓潤了些,個頭還是沒怎麼長,看著還是六七歲的樣子,的確還不具備讓男人覬覦的條件。
如此一想,楊桃心情不錯,“那咱們就這樣說定了。”
楊桃的話告一段落,鐘巧兒這才說起,要請里正上她家吃酒的事,楊桃爽快地應承了,並且說自己會跟她爹一道去,讓她到時候要介紹雲君墨給她認識。
鐘巧兒只說會跟雲君墨說,至于他見不見人,就不是她能左右的。
回家的途中,鐘巧兒把楊桃的想法跟雲君墨說了,當然重點說的是,她為了他,開罪于楊桃,然後一副求夸獎的樣子,“我對你還不錯?”
鐘巧兒的做法,很合雲君墨的胃口,這點從他嘴角的弧度就能看出,嘴上卻帶著幾分惋惜,“其實你可以再要高點的價格,把我賣給她,反正我去不去,不是你能決定的。然後白得幾百兩,可以拿來海吃一頓。”
看到雲君墨嘴角的弧度,鐘巧兒暗罵了一句悶騷,然後煞有介事道,“要不咱們現在往回走一趟,我這就把你賣給她?”
“剛是她主動求買,給的價格自然好。如今是咱們自動送上門,掉價,還是算了。”
“以她對你的痴迷,絕對不會掉價,要不然咱們試試看?”
“家里還等著用桌子呢。”
雖然那種草包,他要收拾起來,分分鐘就能搞定,但那也要費時間,如今有人幫他把麻煩擋掉了,他才不會傻傻去招惹麻煩。
鐘巧兒沒繼續糾結這個話題,轉而說起那楊桃的相貌,“就算我是個女人,也不得不說,那楊大小姐的長相,很是出眾。尤其那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身,嘖嘖嘖,估摸著再君子的男人見著,身體都該起反應了。”
雲君墨沒好氣地巧了鐘巧兒一下,“這種話不準在其他人面前說,听到了沒?”哪有正經人家的姑娘,會說出如此露骨的話,這丫頭有時候真是很不懂分寸。
捂著被敲的地方,鐘巧兒控訴地看著雲君墨,“都說了不準敲我腦袋了,你還敲?!”
鐘巧兒都不知道,這是第幾次被這男人,如此敲腦袋了。因著自己穿越女的身份,鐘巧兒對性並沒多大的抵觸和不能言談的想法,有時難免蹦出那麼一兩句,每次被雲君墨听到,都避免不了被敲腦袋。
“多敲敲,你才能長記性。”
“除了在你面前,你何曾見我在其他人面前說過,這樣的話?”
關于這一點,鐘巧兒自己都想不通原因。最後,她歸結為,自己跟這廝相處的時間最多,而且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最有閑心才會胡說八道。
鐘巧兒的話,讓雲君墨的眼楮閃過一抹幽光,手再次爬上鐘巧兒的腦袋,這次不是敲,而是揉她,“那下次我不敲,改用揉的。”
拍掉腦袋上的手,鐘巧兒狠狠瞪雲君墨,“討厭,我不是小狗,你別摸我。”
雲君墨很喜歡,鐘巧兒這種不同于在其他人面前的孩子氣,沒被拍掉的手,在她腦袋上揉得越狠,嘴里還惡作劇地說著,“就揉就揉。”
趕車的鐘二郎,听到兩人你來我往的斗嘴,有種自己插不進去他們中間的感覺,他不喜歡這種感覺,所以他只能把馬車駕快點,期待快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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