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正勇的事,鐘巧兒兩兄妹沒多說什麼,楊伯也沒多問,跟鐘巧兒一起算過中午的賬,看到進店人數,以及人均消費,都比他們預想的來得好,楊伯便徹底放心,當即帶著鐘三郎,回了城外的農莊。
鐘巧兒也沒阻止,只說每隔五天,會送賬本去農莊,讓楊伯過目,便目送他們離開。
這一耽擱,轉眼又是晚餐時間,已經陸陸續續有客進店,鐘巧兒想去眯一會兒,都沒機會了,只能一直在那揉眼楮,免得不小心睡過去。
雲君墨實在看不過,她上下眼皮打架,“你還是去房間休息一下,這邊我看著,有需要我遣人叫你。”
鐘巧兒實在撐不住,听了雲君墨的話,也不客氣,直接回房。
她是真的累慘了,人才躺上床,就睡過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听到耳邊有道好听的聲音,似乎在叫她。
迷迷糊糊的,她也不確定,下意識嘟囔道,“睡覺呢,吵什麼?!”
這還是這麼多天下來,雲君墨第一次看到鐘巧兒,露出如此小孩子的一面。清醒著的鐘巧兒,總是一副事事周到的樣子,很容易讓人忽略她的年齡,把她當大人看待。
沒想到睡著的她,竟是如此可愛。
大概因為熱,小臉蛋紅撲撲的,臉上也沒平日里完全不符合年齡的老成,而是妥妥的孩童臉。也不知道是不是夢里,看到什麼好的事情,嘴角還掛著隱隱的笑意。
雲君墨都有點不忍心,叫醒這丫頭了。
可他知道,這丫頭倒騰那香皂,為的就是賣錢,眼下有這麼好的機會,不叫醒她。
錯過機會,這丫頭還不可勁折騰他?!
如此一想,雲君墨立馬摒棄心里的不忍,伸出修長的手,在她臉上輕拍著,“快醒醒,有人找你談事。”
這次沒讓他再多叫,就听到鐘巧兒咬牙切齒的聲音,“鐘小墨,你討打是不?”
鐘巧兒自以為的咬牙切齒,卻因為臉上還帶著惺忪的睡意,一點殺傷力沒有,反倒多了幾分可愛,看著雲君墨直覺有意思,“不叫醒你,錯失機會,我怕你會更想打我。”
“什麼機會?”
“剛來吃飯的人中有一個用香皂洗手的人,對你的香皂感興趣,要見你跟你談買賣,我听著可以詳談,便過來跟你說一聲,去不去你自個兒掂量。”
一听說跟香皂有關,鐘巧兒的睡意頓時去了大半,“什麼情況?”
“對方說他們家是做海運生意的,想找一些合適的東西往海外賣,說是這香皂合適。”
“海運?這里有海運?”
“不僅有海運,這海運的收入,還佔國家稅收收入很大的比例。”
鐘巧兒仔細想了一下,宋朝的海外貿易的確很不錯,這一方面得益于指南針的發明,一方面跟國家政策有關系。也不知道這大衛國是延續了宋朝的政策,還是更當時的宋朝一樣,需要靠這海外貿易的稅收,支撐國家財政。
不過,出于什麼原因,跟她關系不大,她比較感興趣的事,這大衛國的海外貿易,主要面對哪些國家,是否有她熟悉的,“人在哪里?帶我過去見人?”
說著,人已經掀開被子下床。
雲君墨看著她因為睡覺,已經零亂的頭發,“難道你都不梳洗一下?”
鐘巧兒這才發現,自己的丫鬟髻已經散開,忍不住蹙眉,“可我自己不會弄啊?”
這個朝代的頭發打理起來太麻煩,之前她要麼自己隨便弄一下,要麼就是別人幫著打理的。眼下這要去見客,自己隨便應付一下,好像有點不太尊重人,“你去幫我叫王大娘過來。”
之前看鐘李氏或者鐘三郎給這丫頭梳頭發,雲君墨還以為那單純是他們想做。如今看來,竟是這丫頭自己不會打理頭發,“真不知道,你是如何長到這麼大的?!”竟是連自己的頭發都不會打理,簡直太讓人以外。
“這個問題不用你管,你趕緊去給我找王大娘過來,莫讓人等太久。”
雖然她還小,但楊伯給她準備的房間,姑娘家該有的東西都有,雲君墨指著梳妝台說道,“坐過來,我給你梳。”
鐘巧兒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到梳妝台前,“差點忘了這里有個現成的。”
“莫怪楊伯要你上女學呢。”連女子最基本梳頭發都不會,不好好調教一番,將來誰敢要這樣的女子。
“那些大家閨秀,也不見得個個都。”
“人家有呼奴引婢的命,你有嗎?”
“誰說沒有?!”被看扁,鐘巧兒不爽撇嘴,“現在你不就是我的奴?回頭我再買個婢,不就是呼奴引婢的生活了?”
“你倒是會想。”
“女人啊,就得多愛自己一點。”
其實雲君墨自己的頭發,也只是勉強會弄,這姑娘家的頭發比他的繁雜多了,他打理起來很是費心思。不過,好歹最後勉強,梳了兩個丫鬟髻出來,“很多事情不一定要自己動手做,但自己還是學一學比較有,免得某天沒人在你身邊,你什麼事都做不了。”
“這個不用你說,我自己心里清楚。”要是沒人在她身邊,大不了她就按現代的扎法,直接把頭發扎後腦勺,再盤起來就好。
活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被尿給憋死。
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雲君墨很清楚,鐘巧兒是個固執的人,她決定的事兒,沒人能說服她改變,他也就不再費唇舌說什麼。
而是帶著她,直往包廂去。
還是中午見鐘正勇那間包廂,鐘巧兒推門而入時,便看到偌大的包廂里,只一人坐在那桌子前,桌子上正放著一個火鍋煮著。
側面看過去,那人膚若凝脂,這樣的皮膚長在女人身上,那絕對嫉妒掉一幫人。可若是長在男人身上,未免顯得有些娘氣。
而看那坐著的人穿著,一身男子打扮,應該是個男子,或者說應該是個娘炮,鐘巧兒心里想著,人卻往里走。
桌前那人听到聲音,側身過來,當她看到走在前面的鐘巧兒時,表情明顯僵了一下,“我要見的是那香皂的制作人,來個孩子算什麼回事?”
“你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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