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祁嘴角泄出一絲得逞的弧度，轉身抱住常子騰，很是兄弟的拍著後背，“兄弟嘛，這就是兄弟。”
“你都這麼大方了，我還能不大方？得，我現在就走！”
“唉，草原上的夜景也不錯，天蒼蒼野茫茫的，正是風吹草低見牛羊，弟妹跟我二弟好好玩兒啊！”
然後幾步就跨到了吉普車上，跟隨著來的士兵也跳到了駕駛座，車子轟鳴聲起。
蒙古包里巴雅爾老爺子一家也出來了，陸雲祁沖著巴雅爾老爺子一家揮手，“老爺子，回頭見啊——”
巴雅爾一家揮手告別，就這會兒，車子已經打了個轉兒，留下一屁股的煙走了。
動作快速，利落，正是華夏的威風。
杜 看著眼楮里直冒光。
“好看？”常子騰在杜 身後說。
“帥！”杜 說。
“呵……”
耳邊上的冷風倏的鑽到脖領里，杜 嘿嘿的笑了笑，“沒有你帥！”
知道杜 是在哄他，常子騰的嘴角還是挑了起來，抬手在杜 的腦門上敲了下，“還算有眼光。”
杜 好笑的捂著額頭。
真是小孩子心性。
只是這念頭也就剛落下，就看常子騰回頭，“剛才那個姓楊的說，是教訓手底下的人？”
“什麼手底下，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是那個姓楊的放高利貸，正好撞到我，我看不過眼兒就幫了……”杜 說。
“男的？”常子騰問。
杜 心里打了個突，還是應了，“嗯。”
“什麼名字？”常子騰問。
“袁平。”杜 說。
“哦！”常子騰輕輕的笑開，“記得這麼清楚？”
杜 覺得嗓子有點兒干，一本正經的說︰“他都二十多歲了，太老。”
常子騰沒說話，還是看著杜 。
“那個，如果我說他的面相像明星，你信嗎？”杜 問。
常子騰眼里閃了閃，“我……”
常子騰剛開口，身後蒙古包里的光亮一晃，一個女孩兒出來，“姐姐，鋪好了。”
杜 正要道謝，常子騰抓住杜 的手，沖著小女孩兒說，“不用麻煩，她跟我一起。”
啥米？
杜 瞪大了眼。
已經收拾好的蒙古包空曠亮堂。
能看得出來這是巴雅爾家里最好的蒙古包。
從先前陸雲祁的只言片語中杜 知道巴雅爾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幫過部隊，部隊說給巴雅爾老爺子獎勵，巴雅爾老爺子推辭不要，再後來趕上幾次牧區青黃不接，巴雅爾老爺子也從沒有向部隊求助，結果自己的老妻子病重不治，部隊知道之後就時不時的叫人來這邊幫助巴雅爾老爺子一家，到現在已經持續了十多年。
所謂軍民魚水情，不是說，而是做。
毯子上鋪著並排的兩條被褥，上面還蓋著羊皮，肯定暖和。
可杜 的眼角只忍不住抖。
蒙古包里沒有別人，只有她和他。
桌上還擺著熱乎的奶茶，濃郁的奶茶味道飄滿整個蒙古包，可鼻子里聞到的全是少年身上的氣息。
少年背對著她，正在脫外面的迷彩裝。
少年里面穿的是毛衫襯衣，在他抬臂脫下的時候，一截腰身就這麼露出來。
在跳動的燈火下精鍵若瑩，勾人神魄。
杜 猛地捂住鼻子。
杜 動作太快，衣服摩擦傳出聲音。
常子騰回頭，“怎麼了？”
“沒什麼。”杜 否認轉頭。
常子騰不信，怎麼看也像是上火。
“我看看。”常子騰過去就抬起杜 的下巴。
杜 扭頭躲，可哪兒躲得開常子騰的力道。
杜 的小手被挪開，鼻子下面安然無恙，只有面頰紅著，還隱隱的發燙。
常子騰眸光微暗，看向杜 ，杜 對上常子騰的視線，就像是被燙到的跳開，“我就說我沒事兒。”
“說好的啊，只是睡覺，別的什麼都沒有。”杜 心慌慌的脫口而出。
身後少年的聲音怪異，“你想要什麼別的？”
杜 閉上眼，羞憤交加。
真是，丟人丟到蒙內來了。
燈火滅了。
嵌著玻璃的窗子映進外面的月光。
月光如灑，落在蒙古包內，清靜的像是天外的瓊瑤。
並排著的兩床被子，杜 和常子騰躺在里面，兩人之間隔著一本書的距離，不遠不近。
除了彼此的呼吸，蒙古包內寂靜無聲，可兩個人都知道誰都沒睡著，甚至連旁邊的人動一下，另一個人的心都猛地懸起來。
常子騰想什麼，杜 不知道。
杜 是生怕自己一時把控不住撲過去。
美人兒在側，又是失而復得，剛才鼻血都差點兒流了……他要是忍不住湊過來，她可真壓不住。
杜 閉上眼楮，告訴自己睡覺，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
可越是閉上眼楮，旁邊的聲音听的越清楚，就好像那個人就在身側，看著她。
不行，心里的某個小怪獸就要沖出來了。
“還沒睡？”
忽的聲音輕啟，真的是在耳邊。
杜 猛地睜開眼楮，眼前霍得放大的臉驚得杜 差點兒喊起來，“你你干嘛？”
常子騰笑出了聲。
月色下，杜 瞪大了眼楮張皇失措像是生怕他要怎麼樣一樣的小臉兒真是取悅了他。
明小三查的還真是細。
他知道她家里也有些家規，祖上也是有點兒薄產，知詩書禮樂。
拉著她跟他同屋，就是在踩她的底線。
他知道這樣做不應該。
可就是想要看她慌亂失措的樣子。
這丫頭不說一句，那麼的狠心。
來到這兒也不安分，要不是他過來，那個姓楊的萬一做出點兒什麼來，她怎麼辦？
不給她點兒教訓，還真無法無天了？
他知道她喜歡他的色，先前他故意背對著她脫衣服，可沒想到看他脫衣服她都能這麼有趣。
可當躺下，他突然又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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