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陽看杜 ，“他，在那邊？”
杜 點頭，“嗯。”
甦陽看了杜 一會兒，忽的笑了，雪白的牙齒明亮耀眼，“我不會輸給你的。”甦陽說。
杜 也笑，“那就拭目以待！”
“好。”
晚上。
杜 家。
元旦過後，杜 家的電話也換了，換成了子母式，電話接通後，各子機都有燈光顯示，免得這個時候再有人打電話。
此刻放在杜彪屋子里的子機上面的燈正一閃一閃的，杜彪盯著那邊，呼哧呼哧的直喘氣。
五分鐘了，還沒說完！！
杜 屋子里，杜翹在桌上寫作業，卻是豎著耳朵听身後邊床上姐姐說話。
“我說了，我以後要考首都，他知道我是去找你。”杜 說。
“……”
“我肯定能考上。不過首都那麼多學校，你打算考哪個？”杜 問。
“……”
“別啊，告訴我吧，求求你了，嗯？”杜 又說。
“……”
杜翹不知道電話那邊是什麼反應，反正她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都快掉下來了。
原來姐姐沒這麼肉麻，現在就像是變了個人兒似得。
好在，杜 沒一會兒就把電話掛斷了。
杜翹松了口氣在椅子上一攤，
杜 看了眼杜翹，“你干嘛？”
“姐，你把我嚇著了。”杜翹搖頭的嘆。
“小丫頭知道什麼。”杜 咳嗽了聲。
“呵，我什麼都知道。”杜翹翻了個白眼，“你本來是想跟常哥分手的，常哥走了之後你就後悔了，也是常哥耳朵根子軟，要是我才不跟你復合呢，就讓你後悔去！”
“啪——”一巴掌打在杜翹的腦袋上。
杜 瞪杜翹，“你是誰妹妹啊！”
杜翹捂著腦袋，梗著小脖子說，“幫理不幫親。”
杜 盯著杜翹，忽的彎下身子，直視著杜翹的眼楮，“不會你真喜歡你常哥哥吧！”
杜翹一愣，緊跟著臉上肉眼可見的紅起來，越來越紅，最後紅的就快把小臉兒漲破了。
杜 還在盯著看。
杜翹眼楮一紅，霍得推開杜 ，竄出去，聲音里都帶著哭腔，“媽，姐欺負我……”
杜 攤攤手，這小丫頭就得教訓一下。
真是字句都往她心口上戳呢！
首都。
偌大的幾重院落，常子騰的房間燈火明亮。
桌前，常子騰合上手機，眼角清淺著笑痕。
只是這笑痕還沒有收斂，就听著門外敲門的聲音。
“二哥，二哥在嗎？”
柔軟的聲音細膩，卻是叫常子騰微微斂起眉角。
常子騰拉開門，門口是笑盈盈的方茉莉。
此刻，天邊星辰起，方茉莉明亮的眼楮輝映在身後的星辰當中，好像是星辰落到了她的眼楮里，又好像是她眼里的星辰飄蕩在天空。
真是，跟杜 越來越像。
“二哥，這是伯母熬的湯，我給端來了。”方茉莉說，手里的湯盞往上舉了舉，香氣都順著飄過來。
常子騰的嘴角微不可微的彎了下，“謝謝。”
一手端過來，另一手就要關上門。
“等一下。”方茉莉連忙攔住。
常子騰回眸看她，眼神示意——有事兒？
方茉莉的臉上微微羞恬，“二哥，過了年是去人大附中上學吧？听說明家的孩子也在那邊。”
常子騰言簡意賅，“是。”
“那那我也去可以嗎？”方茉莉輕聲問。
“隨意。”常子騰說。
“謝謝二哥。”方茉莉眼里大亮。
常子騰微微的扯了下嘴角，關上門。
門外邊，方茉莉高興的差點兒跳起來。
她的母親跟陸伯母是自小玩兒到大的伙伴，小時候她也來過這邊，最羨慕的就是這四大家古香古色的流廊深宅。這次過來，說是在首都小住，可她偷偷听母親跟陸伯母說話，知道是陸伯母有意撮合她跟常子騰，小時候她對常子騰沒有什麼印象，現在再見到他，覺得他就是她最喜歡的人。
來這邊半個月，也知道這四大家的男女們一個個的比她還傲氣，她只能以他們的方式融入進去。
在一個學校讀書，就是最直接的辦法。
她就不信港城出來的淑女比不過一個小縣城的小丫頭。
方茉莉走了。
屋子里常子騰瞥了眼窗外遠去的背影，掏出電話，撥出一個號碼。
“爸。”常子騰說。
“什麼事兒？”電話那邊常于灝問。
“剛才方茉莉送了媽媽熬的湯過來。”
“然後？”常于灝問，剛才還在忙碌的動作頓下。
這點兒小事兒，不值得自己兒子在這個時候給他這個做父親的打電話。
常子騰說︰“湯碗有點兒涼。”
常家的湯碗外面是保溫層，一般八九分鐘都不會涼，而從廚房到常子騰這邊，也就五分鐘。還有半句話他沒說，就是在他打完電話的時候沒听到門外有腳步聲。也就是說方茉莉早就到了。不過憑爸爸的本事應該猜得出來。
果然，隨後听著電話那邊的呼吸微微沉了下，“她是你媽媽朋友的女兒，給點兒面子。”常于灝說。
“所以我才告訴爸。”常子騰說。
常于灝咳嗽了聲，“我跟你媽媽說。
“好。”
“……”
常子騰合上電話。
書桌上的燈關上，夜色籠入。
1996年的春節。
大紅的顏色鋪滿整個華夏，鞭炮聲從大年二十三就開始“ 里啪啦”的響個不停。
不知道是不是人們的錯覺，總覺得今年湛清縣的鞭炮比附近的縣市都要熱鬧。
杜 家，和往常一樣早早的就包上了餃子。
原來家里五口人，現在六口人，準備的比往常就都要豐富。
可送上年貨的親戚朋友多，真正準備起來倒是發現比往年哪一年都輕松。
杜翹一眼識破了真諦，“以後過年更美。”
“收的壓歲錢肯定越來越多。”
“啪——”杜 一巴掌不輕不重的拍在杜翹的腦門上，“什麼壓歲錢，目光也太短淺了，以後自己掙錢，懂？”
杜翹看著杜 ，眼楮一紅，轉頭沖出去，“媽，姐欺負我……”
“杜 ，你怎麼回事？”
媽媽在外面喊。
杜 嘴角狠狠一抽。
小丫頭，奸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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