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強迫趴在人家胸口的小桑︰“……”
她總算是知道那幾日為何自己,每每醒來時,都是壓著這賤人的,原來是他自己動的手腳!這沒節操、男女不分的蠢貨!
在心里恨恨地將聞人玖的祖宗細細問候一遍過後,小桑終于捱不住身體的疲勞,迷迷糊糊睡著了。
聞人玖睜開那雙眸色清明的眼,在暗夜里瞧著小桑,少女的臉龐依舊是微微發白的,可見身體的虧空依舊沒能補回來。眼窩下竟還有兩道淺淺的青黑痕跡,看來是睡眠不足,日夜趕路導致的!趴在自己身上的身體體溫是一如既往的冰涼,輕飄飄的,沒什麼重量。
!見個小情郎而已,怎就搞成這般鬼樣子了,平白浪費了他三成功力!
第二日一早,聞人玖並未離開,依舊在小桑床上躺著。二人的姿勢還是昨夜入睡時那般緊緊勾纏著,雖然彼此間並無曖昧的心思,但從外人看來,就明顯地覺得這兩人之間非同尋常的關系,似是親密過頭了些!
吉布楚和一大早來小桑房里送干淨的換洗衣物,推開門,轉過屏風,還未打開櫃子,便被床榻上的情景嚇得渾身狠狠一顫!
她心中光風霽月的翩翩兒郎,此時竟然與人同榻而眠!從煙灰色的帳簾縫隙中,剛好能看見小桑身下那人的一張臉龐。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吶!吉布楚和從未見過有人能美成這樣,邪肆的長眉在光潔的額角畫出凌厲的弧度,如劍走山壁,刀過平川,一眼望去,單單只是一雙黛色長眉,就已經是狼毫渲染過宣紙,筆下那一點最氣勢卓然的縱橫寫意!再往下,是利落筆挺的鼻梁,窄而有力,妖而不媚,最讓人心跳加速的,是那張嘴,胭脂血玉,桃花朱砂,世間最濃重的紅描不出那唇三分顏色,世間最嬌艷的花映不了那唇四分質感!
雙眸雖是合著,但看那狹長迤邐的線條,在瓷白肌膚上劃下一片暗影的縴長睫羽…此人,姿色無雙,世間少有!
吉布楚和一瞬間躁動叫囂的血脈漸漸平靜下來,她輕手輕腳地把捧在手中的衣物歸置到床尾櫃子里,回身路過那面銅鏡時,不由駐足,女子都有比較之心的,尤其是美女。
明亮的銅鏡中,是一張三分稚嫩,七分嬌美的臉。杏眼,桃腮,櫻唇,瓊鼻,柳眉,確實是美人,但這樣的美人,世間不知凡幾,前不久,她還見過打馬而過的顧家小姐,便是與她同樣類型的美。
這樣的姿色,連榻上那人的一分都比不上。她靜靜地轉身,又如來時那般悄無聲息地離去。一雙手,垂在身側,將自己的手心掐得生疼。
她走後,聞人玖將小桑身上有些下滑的被子拉好,轉了臉,朝向里側繼續睡了。神色好似無恙,只是微微勾起的唇角,掛上了些許冷意。
小桑是在巳時左右方才醒來的,賤人玖已經不見了蹤跡,被窩里還留著賤人那獨特的香味。因著今日小桑他們回來了,小虎便不再開門營業,最近賺了不少銀子,他正好可以考慮著,尋幾個幫工來打打下手,也省得吉布楚和兩邊轉悠,日日不得閑。
幾人用過午飯,便各自離開了。小桑離開了一個多月,積累的事情太多,蒼一的人手如今多歸她管,這一個月的文書賬冊還都積累在白及那里,她如今一回來,自是要接手處理的。
連著小桑所住的廂房後頭,是一間偏房,這里雖沒有壁爐,但燒著火盆,也不冷。窗戶是向著東南方開的,正好能接受到陽光。窗台上擺著一只花瓶,里頭插著幾枝嫩黃的臘梅花,這樣的裝扮布局,不作他想,定是白及來了。果然,轉過屏風,就瞧見,後頭的書案邊,正有一道俊雅的身影,就著火爐在批閱文書。
“公主!”
听聞腳步聲,白及起身上前,欣喜喚道。一張溫雅毓秀的臉上,洋溢著滿滿的笑意。一個多月未見,白及依舊是那般溫雅柔和的模樣。
“這一月如何了?”
小桑抱著暖爐坐到書案另一側,問道。
“回公主,這一月里,塔圖城的事物已經準備就緒,一應店鋪開春就能陸續開張;尊主也在三日前傳來消息,已經抵達;至于您說的那件事,卻是進展得有些緩慢…”
“不急,那種事情需要耐心,待開春,我親自去走一趟”
“是,對了,公主此行,可有成功?”
白及是知道小桑這將近兩個月的行蹤的,對于那一處與婆羅門並稱天下四大智囊之一的地方,他也好奇了很久。
“嗯,尋了一位朋友,日後,以軍師之禮相待”
軍師?公主這是已經承認了那位的能耐,是了,已經稱呼“朋友”二字,足見其分量之重。
“公主近日可有見過顧少夫人?這段時日,她已經在屬下這里多次詢問過公主的去向了”
白及又想起,聞人玖曾經不止一次,尋了各式各樣的借口,找了自己前去問話,也不知公主與她那樣深不可測的女人相交是否妥當。
“日後,她再去騷擾你,你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白及一愣,這是對朋友的態度麼?怎地公主並沒有如顧少夫人口中那般,對她萬般信任,以命托付?
小桑看他的神情,便知,定是那妖魔又說了什麼臭不要臉的無恥話!(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