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點多,沈之簡就醒來了,這是他這麼長時間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覺了,他想到昨天晚上的事,他的心就像初春小河里冰化開,河水緩緩流暢起來。
沈之簡睜開眼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房間的四周搜索起來,他看到了妹妹沈之星正躺在房間的貴妃椅上安睡著,自己的媳婦正趴在自己的身邊,雙眼正閉著,一手上還握著一支體溫計。他的臉上不自覺地柔和下來。
沈之簡輕輕地下床來,他大概知道自己半夜時體溫就降下來了,現在他覺得渾身輕松起來,看著老婆那一臉的疲憊他不禁心疼起來,他知道她這一夜都沒有安然入睡過,一直在反復查著自己的體溫,擔心他會再次發燒起來。
沈之簡輕手輕腳地把老婆給抱到床上去,把被子給蓋到她的身上。
木子文被抱起來時,她微微搖了一下頭,在沈之簡把她放到床上時,她又安穩地睡了。
沈之簡拿走木子文身上的體溫計,輕輕地撫了撫她的額頭,看著她就在自己的身邊,他的心滿滿的幸福。
沈之簡走到貴妃椅上,看著星星那瘀青雙眼圈,他知道這丫頭估計不舍得讓她最喜歡的嫂子受累,所以不管木子怎麼說她都沒有回去休息,最後才會在這椅上睡著,沈之簡決定了暫時不和她一般見識,先把床借她一下,于是他動手把星星給抱到了床上,木子的身邊放好。
沈之星翻了個身,眼楮也沒睜直接抱上了木子文的腰酣然睡著。
沈之簡看著星星的動作,感覺到自己引狼入室了,臉黑了一半,他動手想把星星的手給掰開,可是卻怎麼也掰不開,而自己一用力,她就抱得更緊,他看到了媳婦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只好放棄拆開兩人的動作。
沈之簡對著安睡的星星比了一個拳頭的動作,卻又無奈地離開房間。
沈之星在沈之簡離開後,睜開了雙眼,她對著大哥的後背調皮地做了個鬼臉,在她被大哥抱起來時,她就醒了,只是她想要看看這個冷漠的大哥是不是會把自己抱到外面扔了。在她感覺到自己被放到嫂子的身邊時,她樂得抱上了大嫂,她就竟然要刺激他,她知道哥哥一定怕吵醒大嫂不敢對自己怎麼樣的。
沈之星看著身邊的嫂子還在睡著,她知道一個晚上沒睡已經是嫂子身體的極限了,可是因為哥哥是嫂子最在乎的人,她只能在一邊默默地陪著,現在嫂子可以安靜地睡著,她也要陪在她的身邊。
沈之星很快又進入了夢鄉。
禾平進房間時,看到了抱在一起在床上安睡的姑嫂二人,她的眼楮里有了神采,額頭和嘴角兩旁深深的皺紋里似乎也蓄滿笑意,心仿佛蕩漾在春水里暖暖的。
禾平悄悄地退出了房間,那臭小子燒退了,估計現在又是活蹦亂跳了。
沈之簡離開房間,直接去了書房,他給洛亦陽打了電話。
洛亦陽昨晚在警察局里處理大嫂落水的事情到很晚才回家,後來聞宗陽又給他打了電話,他很晚才睡著,在他還在睡夢中就接到大哥的電話。他立刻清醒過來,把昨天的事情告訴。
洛亦陽早就看過了那段監控視頻,所以他清楚一切事情的經過,他把一切原原本本說給了大哥听。
沈之簡听完後,“那個把你嫂子撞下去的女人呢?”
“警察正在尋找她,那女人昨天從暉景離開後就消失了,估計是躲起來等待事情的結果如何才出現。”洛亦陽分析地說。
“你多找幾個人去找找,需要的話用你道上的人去找,找到了直接送至好警察局去。”沈之簡冷漠地說。
“知道了,宗陽哥也在全面找人了。”洛亦陽回答道。
“大哥,昨天很晚宗陽哥又給我電話,有人要保釋楊文昕,他給壓下了。”洛亦陽想了想還是把事情說出來。
“誰要保釋她?”沈之簡知道楊文昕在這邊並沒有親人,這種情況下有人保他。
“听說是一個醫院的院領導,應該是楊家那邊的人接到消息,請出面來的。楊家的人今天應該就過來了。”洛亦陽把昨天聞宗陽說過的話說出來。
“不管任何人都不能保釋。”沈之簡冷冷地說,他的眼楮里閃出一道寒冷的光。
“楊家人很快就會找上門來的。”洛亦陽知道楊家的人一直都在默認楊文昕成為沈家的人,所以這三年多來都沒有人來要求她回家去,畢竟在國外楊家給予她的條件不是一般的好。
“找來就來吧,我想做錯事的人是誰他們應該很清楚的。”沈之簡的話不帶任何一點感情,這幾年自己讓楊文昕呆在沈家集團,主要是她怎麼趕也趕不走,還有是她並沒有向自己表露過任何感情,他對媳婦的感情是唯一的,所以並沒有把任何女人花在他身上的心思看在眼里。
“大哥,嫂子怎麼樣,沒有受傷吧?”洛亦陽也听肖乙姍說了大概情況,所以他們家的人才沒連夜跑過去。
“嗯,還好,昨天晚上沒有休息,現在在休息,你讓姑媽不用過來了。”沈之簡知道姑媽也很疼愛木子,但是他更希望她可以多休息一下。
“好,我會告訴她的。”洛亦陽當然明白大哥的意思,這大哥猜得真準,自己家里愛操心的老媽還打算今天上午就過去。
“嫂子怎麼沒休息?是不是受驚了,我這里人家送來純正的珍珠粉,听說壓驚效果很好。”洛亦陽回想大哥的話。
“她是因為我發燒照顧一夜沒休息,你把那什麼粉送過來吧,不壓驚吃了也沒壞處。”沈之簡原來听說過珍珠粉可以美容,雖然他媳婦已經很美了,但是這種東西多了不怪多。
“好,我上午就拿過去。那你退燒了嗎,昨天晚上怎麼沒讓我過去幫忙,嫂子的身體不好,還讓她受累。”洛亦陽感覺到這次大嫂回來後,大哥完全把她當寶了,捧在手上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她堅持。”沈之簡簡單三個字讓洛亦陽反應過來了,這大嫂是完全不計較過去的事,
“大哥,外婆和我媽說過了,大嫂會堅持離開是,因為她一直相信自己的命運會給身邊的人帶來災難。你受了重任回來搶救,她就覺得是因為她給你惡運,才讓你受的傷。大哥,既然想把嫂子留在身邊,那就要打開她內心的結。”洛亦陽把沈念歡說的話告訴了沈之簡。
沈之簡完全震驚了,他做為曾經的軍人,他是不信鬼神論的,所以在以前他也曾經听過那女人向奶奶問起個人命運的話題,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沈之簡沒有想過木子文會認為是因為她自己才受了重傷,那個傻人,她還是個老師,怎麼會這麼笨蛋,會有那種想法。他會受傷是因為他軍令在身,他的職責所在,他要保護國家保護國人,那他就有可能受到任何一切傷害,包括生命,其實那一次他會堅持著最後一口氣回來,就是因為心里有她,他不能放她一個人,是她,只有她才讓他堅持下來的。
沈之簡掛上了電話,靜靜地坐在書房里,他的腦海里回想起過去的一切,他的印象中,那女人就沒有對自己發過任何脾氣,沒有對自己有過任何怨氣。那次在b市受傷沒有通知她,她悄然地出現,也悄然地離開,躲起來黯然神傷。那次在他們的房子里,他沒有任何告知帶回了木子佳,她也是選擇安靜地避開,卻避上車禍受傷。那次她帶著肚子里努努回來,她看到了他與傷害她的人走在一起,她沒有當面質問,而是獨自離開選擇不再見他。那次因為努努她回來了,卻因為她的眼楮問題,她不願意直接面對自己,而是努力推開他。那次自己受傷回來,她一直默默地守在自己身邊,直到自己傷好了,她才離開。
那個女人還真的很傻的。怎麼就不想想她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什麼才是對她自己最好的。她怎麼選擇總讓自己傷心難過。其實都是別人傷害了她,而不是她傷害別人。
那個女人還真的很笨的,她是從遇上他後再會踫上那一件件事情,才會一次次受到傷害,她怎麼就沒有想過,如果她的命運不好,怎麼都會自己受傷害了。
…………
楊家接到拜托保釋的朋友的回信時,楊家的長輩讓大兒子楊文界和二兒子楊文強連夜搭了飛機到b市來。
楊家的大兒子性格溫和,而二兒子的脾氣暴躁。兩人一起見了爺爺在b市的學生南院院長陳意勝,從他那里了解了一切情況。
昨天陳意勝連夜到警察局去,警察局那麼不允許保釋人,他是見到了楊文昕,她的精神狀態還可以,就是一句話也不說,不理人。
陳意勝請朋友從警察局打听,沈家手上的證據對楊文昕很不利,而且與她一起合作的人還是她的好朋友白蘭,目前已經躲起來,還沒有被抓到。白蘭請私家偵探查沈家的證據也被人送到警察局。警察還找到證據,案前的近兩天時間里,楊文昕和白蘭接觸的時間最多。整個案子對楊文昕非常不利。陳意勝的朋友建議,只有從沈家人的身上下功夫,希望他們可以不追究,那樣就可以用和解的方式。陳意勝在楊文界要離開前,悄悄靠在他耳朵里告訴他,沈家的人最重視的人是沈之簡的媳婦,只要她沒有受傷,而且她肯開口,那麼楊文昕就沒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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