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依依進入房間時看到了沈之單臉上又悲又喜的表情,她明白了這個男人心里有著莫老師。
“沈團長,你真的是莫老師的前夫嗎?”
“不是前夫,一直都是丈夫,我們沒有離婚,她並不知道。”沈之單堅定又愛戀地說。
“啊——”卓依依呆住了,那兩個寶寶是他的可能性就很大了,“那你們為什麼分開?”
“誤會,她誤會了留下離婚協議獨自一人離開讓我們找不到,我們一直都沒有離婚,我也不會同意離婚的。”沈之單沒有任何隱瞞,他也從這個女老師的眼中看到了不一樣的神情,所以他不打算給人任何假想。
“哦,那你剛才怎麼又放開她了,你不怕她又誤會了。”卓依依知道自己沒機會了。
“我要懲罰一下她的自以為是,懲罰她這段時間來留給我的一切寂寞與孤單。”沈之單傷痛處還含著淡淡的甜蜜。
“你哦,要是知道這段時間她的日子是怎麼過的,你心疼還來不及,你還會想懲罰嗎?”卓依依看著沈之單,“你能想想她一個人來到這個和原來生活不一樣,面臨著飲食習慣、生活習慣、語言溝通……一系列的問題,她卻一個人大著肚子堅強地生活著,還平安的把兩個可愛的寶寶生下來。”
“什麼,你說什麼?”沈之單震驚呆了,他的聲音在顫抖著
“她現在有一對龍鳳雙胞胎寶寶叫思思念念,已經有10個月大了,再過沒多久她們一批的援藏教師的時間就到了,都可以回去了,她卻不知以什麼樣的心情申請繼續留教下來。”卓依依想著不是屬于自己的,她並不想破壞,想著那份申請還在自己的手上,或許可以幫幫他們的。
“這女人真的是膽子肥了,她竟然敢在這種環境下生養孩子,她竟然還想留下來不回去了。”沈之單這下怒了,他的腦中是剛才那女人的樣子,身子那麼瘦,臉色那麼白,她到底有沒有照顧好自己。
“其實她很苦的,听說她到懷孕四個月自己才發現,太瘦弱了肚子沒有突顯出來,我想是因為孩子使她變堅強起來了,我們這里的人看著她頑強地把孩子平安生下時,我們都佩服她了,大家都說她是一朵美麗的格桑花。”卓依依繼續說著。
沈之單听了,又是心疼又是激動,他好想現在見見她和那兩個寶寶。
“你能帶我去看看嗎?”沈之單哀求著。
“走吧,剛才放手得那麼絕決,現在後悔了吧。”
沈之單和李明在卓依依的帶領下來到了莫旨住的地方。沈之單讓李明在外等著,自己推門進去。
莫旨正在給思思喂奶吃,背對著門,以為是甦芬進來了。
“甦姐,你來啦。”莫旨沒有回頭。
“是我。”沈之單平淡地聲音傳來。
莫旨一下子轉了過身,也忘記了思思在吃奶,“你,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能看到你給我的驚喜嗎?”沈之單面無表情的,當看到他正在喂奶的上衣拉開著,眼楮柔和了一些。
莫旨這時才想起自己在給寶寶喂奶,趕緊不好意思地轉過身去,把思思給放床上,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沈之單自制著上前抱住她的沖動,這想念真的很強烈。
“你都知道啦。”莫旨想著他都遇上了,肯定會知道一切的,也就不隱瞞了。
“我如果不知道,你想隱瞞到什麼時候,才讓沈家人知道有流落在外的子孫。”沈之單還是沒有表情,甚至有點冷。
“對不起,我知道是孩子已經四個月了,他們又是兩條活生生的生命,我不忍心剝奪他們生存的權利。”莫旨有點激動。
“你就沒有想過回去?”
“沒有,我想我會盡所能讓孩子快樂幸福健康成長。”莫旨老實的話讓沈之單的心很痛,讓他不得不做個決定來逼她回自己的身邊。
“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孩子只能這樣生活了,既然我知道了,這孩子我不可能讓他們在這生活下去的,你用這幾天時間給孩子斷奶,我回去一定會把他們帶回的。”沈之單忍痛地說。
“真的沒有其它辦法了嗎?”莫旨難過的問,她知道會有這一天,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你有什麼其它辦法,你打算讓孩子一輩不知道自己姓沈嗎?”沈之單冷冷地問她。
“我沒有。”莫旨傷心地坐了下來,她沒有力氣爭辨什麼,因為自己偷偷生下孩子來就是不對的。
“你準備一下,我給你一個禮拜的時間。”沈之單忍著上前抱住她,他想自己如果沒有這樣逼她,她或許會永遠不回去了。
“這麼快?”莫旨想著自己和寶寶相處的時間就剩下這麼一點點了,心一下子疼了起來,骨肉相連何況這是她身上掉下的肉。
“我這邊的任務基本完成,我必須回去復命。”沈之單受傷了,其實是不用這麼快的,但是為了讓她和別人一起回去,他把時間提前了。他在賭著,拿著孩子在賭著,他知道他的莫旨善良一定放不下孩子的。
“好的,我會準備好。”莫旨轉過身去,咬著牙答應了她的眼淚掉了下來,她知道孩子回到沈家一定會受到最好的照顧,因為沈家人都會愛著他們的。
沈之單听了,心里很矛盾。他也不舍得她難過,可是想到她想留下來,而不願回到他的身邊去,他的心也痛起來,他一定要先讓她離開這里回到他們的生活去,再慢慢讓她明白一切的原由。
甦芬回來時看到了一名軍人在莫旨的房間里,她愣住了,當莫旨介紹他是沈之單時,她便明白了這男人就是莫旨心心念念的人。這下她倒希望沈之單可以把莫旨母子給帶回去的,因為她也要離開這里了,她不舍得讓她一人留下來。
“我想你好好勸勸旨旨,讓她和我們一起回去吧。”
“她個人可以自己決定的。”沈之單看了莫旨一眼。
“你不是來帶她回去的。”
“我是來帶孩子們回去的。”
“你不能只帶走孩子,帶走孩子會要了她的命,那是她的命根。”甦芬有點氣憤了。
“想要孩子,她可以回去的。關鍵在于她自己的決定。”沈之單態度溫和了一點。
“旨旨,回去好嗎,和我們一起走吧。其實你要吧換個城市生活,你到我那邊去的吧,工作的事情我來想辦法,那樣你想看孩子的機會也會大一點,你的身體在這邊繼續呆下去我很擔心的。旨旨,甦姐拜托你好嗎?”甦芬也覺得關鍵在于莫旨,孩子是在對方不知道的情況下生的,而且對方是軍人,軍婚保護法里對軍人是絕對保護的,他要帶走孩子是合法的。
莫旨沒有回頭,只是搖搖頭抱著念念輕輕地吻吻他的額頭。
屋子里的氣氛很低。
這一個禮拜里沈之單沒有回到原來住的地方,而是直接住到莫旨的房間里,但兩個人沒有過多的接觸,只是有些距離地偷看著對方。莫旨一沒有去上課就一直輪流抱著思思念念,特別是半夜時總是起來看親吻著兩個寶寶,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著。
沈之單有時見了差點要忍不住了,為了兩個人的未來,沈之單最後沒有示弱。他真的害怕她會一輩子都留在這個地方,心里不再有他。
因為援藏要結束了,縣里和學校為了歡送幾個援藏教師特別辦了歡送會,這天莫旨把孩子交給了李明和沈之單及小莊他們照顧,她去參加了送別會。會上很多人都來敬她的酒,她沒有拒絕,一一喝下了,最後醉了。
甦芬知道她內心的苦,並沒有阻止她,最後只好把醉著一直笑的她送回去。沈之單看到醉得糊涂的莫旨,一黑臉了。甦芬想著要分別了,自己也會想著孩子的,便把兩個孩子給抱回自己的房間里,把莫旨交給了沈之單照顧,這幾天的時間從她的觀察中沈之單對莫旨是有情的,她私下接觸沈之單明白了她也是為了逼莫旨回去,才會想把孩子帶走的。
沈之單的手好的差不多了,當他從甦芬手中接過莫旨時,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靜了,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抱過這讓他朝思暮想的人兒了,輕得感覺不到重量了,這幾天他忍得好辛苦,好幾次他差點就投降了。
懷念的人兒回到了自己的懷里,卻是醉醺醺地。莫旨看著沈之單,看著他眼里的溫柔,她笑了,她覺得她又做夢了。
“呵呵,原來在夢里,你一直都是溫柔的,在夢里,你一直都是我的。那就一直讓夢不要醒來吧。”莫旨踮起腳尖吻上了沈之單的唇,可是又馬上放開了,“這已經不是我的的,這是屬于許明珠的,已經有她的味道了。”莫旨的眼淚掉了出來,她的手輕輕的撫上了他的唇。
沈之單听了火了,他一下子沖動咬上了她的唇,猛烈地吻著,吻得莫旨更暈了。借著酒醉,莫旨也大膽地回應他,雙手攀上了他的脖子。
沈之單再也不想忍著了,他把莫旨抱上了她的那張床把她壓在身下,這是他這幾天來一直非常想做的事情。思念沖上了他的腦門,他也挑起了莫旨心底最深處的想念。兩個人在久別重逢後**地在一起了。在西藏雪白的夜里兩個人忘記了一切,纏綿直至深夜。
第二天早上莫旨全身不適醒來時,才發現自己昨天晚上有多麼的瘋狂。沈之單早就沒有在房間里了,應該是早離開了。這幾天來兩個人雖然住在一個屋里,沈之單都是自覺睡到地上去的。昨天晚上自己卻大膽的勾引了他一同奔赴罪惡。莫旨心里矛盾著要不要去找他說清楚,卻一直沒有等到沈之單的到來。
第三天時,沈之單讓莊明乍和李明還有兩個戰士一起過來要接走思思念念。莫旨的心疼了起來,原來自己犯賤了。
莫旨把孩子給包好,東西準備好,她一會兒抱著思思親親,一會兒抱著念念吻吻,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機會再見到她的寶貝們,她的心象刀在割似地疼。
“嫂子,要不你和我們一起走吧。”李明見到莫旨的樣子,也覺得自己有點殘忍了。
“是呀,嫂子,你一起走吧。寶寶們都小需要你的。”莊明乍看到莫旨不舍的動作,他就想不明白了,兩個明明相愛卻又要相互折磨。
“不了,你們快走吧,我這邊還有工作。”莫旨最後親了一下思思,親了一下念念,終于把孩子交到他們手上了。她轉過身去讓自己的眼淚一直一直掉,她不敢再看他們,她只在心里說著︰寶貝們,媽媽會想你們的,寶貝們要乖乖的。她想著自己如果回去了,那沈之單就會左右為難了。
李明和莊明乍無奈地把孩子抱走了。莫旨跪倒在地上了,她哭了,她使勁咬著唇不出聲。
沈之單其實是躲在一個窗戶旁看著,他看著她的樣子,心也一樣地疼,這女人怎麼就放不開,怎麼就不會想要一起回去。從那天晚上之後,他一直不敢面對她,怕自己會忍不住的,到時沒有把她逼回去還要把孩子留下來。沈之單小聲地對著自己說,“寶貝旨兒,我在家等你,你快快回來。”就這樣,沈之單帶著兩個孩子回去了,而莫旨病倒了一直昏迷著,西藏的醫療條件太差了,甦芬不放心把她留下,便申請把她一起帶回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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