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齊騰聲嗓低下來,但是決斷不少︰“要是商醫生真把時先生當朋友,我以為,您還是把嘴巴閉上,做好你身為一個朋友能做和應該做的事情,就足夠了。”
商睿一雙眼楮被盛怒包裹,他狠狠瞪著齊騰,咬牙切齒道︰“就是有你這種人跟在他的身邊,所以他才會做什麼事情都有恃無恐,一點都不考慮後果!一旦沈茵茵懷的那個孩子暴露出去,你以為他時之余有多大的能耐,還可以在這個地方站住腳,活下去?”
“這不是你和我應該擔心的問題。”
齊騰嘴角一扯,露出似是而非的笑,把商睿留在原地,進了電梯離開了。
商睿把手往頭發上一捋,狠狠的抓了兩下。他簡直不敢相信,時之余居然敢做出這種事情!設計自己的父親,假如只是在生意的範疇,假如只是在時氏爭奪掌權者的範疇,他都可以接受。原本在他們那個家里,弱肉強食,沒有什麼不可能發生的。可是他這一次設計的,是用一個孩子,用他的名譽和在事業上這些年所做的一切努力。一旦曝光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名義上受他時之余照拂,一直冠著他“時之余的女人”這六個大字的沈茵茵,一直被傳已經懷上時家長房長孫的沈茵茵,突然有一天爆出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時之余父親的種,是時之余最小的弟弟,而不是他的兒子,這個重磅炸彈會對時家造成多大的影響,時仲德會惱怒成什麼模樣,商睿想都不敢想。
他單手扶在醫院走廊的椅子扶手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僅僅是感到可怕,更讓他感到寒心。而最讓他無法安定的,是對他唯一朋友的擔心。
他按耐著,按耐著,無論如何按耐不住,一把握住病房門的把手,猛將房門推開。
病房里的人沒有什麼動靜,風吹得簾子微微拂動,坐在病床旁的那道身影像是一堵高大的牆,穩穩替床上的人擋去風雨。
“把你的手腳放輕點,她還在睡。”
商睿前腳剛進門,那堵擋在窗前的“牆”就開口了,嗓音低啞,似喊了沙礫一般。他有一個晚上沒有喝過一口水,沒有進過一粒米了。商睿剛剛還一肚子怒火和質問,這會,看到他這樣,又沒有那樣大的脾氣。他站在時之余身後,看著病床上仍舊昏迷不醒的人,嘆了口氣。
“之余,你出來,我有些話想和你談談。”
時之余頭也不回,一聲不吭,似是沒有听到他說似的。
商睿一側身,站到他跟前,低頭看著他︰“我想你也不願意我在這里打攪顧以言。”
時之余終于抬頭看了他一眼,眸中的光芒閃耀,像是黑暗里兩道穿透力極強的光,如刀刃般扎到他臉上。商睿提了一口氣︰“我在外面等你。”
他開了門率先出去。
時之余靜默的看了床上的人半晌,吻了吻她的手,這才起身。他坐得時間久了,長時間未挪動分毫,他的雙腿酸麻得厲害。稍稍站了一會,他走到門邊,輕手輕腳的拉開房門出去。
病床上的人仍舊昏睡著,只那一雙羽扇般的睫毛,輕輕眨動了兩下。
輕手輕腳把門帶上,他一轉過身來,已恢復平常面無表情的模樣。商睿上前,看了他一眼,不打算拐彎抹角︰“沈茵茵的孩子,是不是時老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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