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仲德不耐煩的擺手,示意她趕緊出去。時之橙很無助,想要回頭去找她的母親求助,可是也知道那一邊等待著自己的不是溫馨安慰的目光,等著她的可能是比自己父親的呵斥的更加嚴厲不耐的眼神斥責。她站在原地,要走,又不敢走的樣子,落在顧以言眼里,也是可憐。
在這樣一個大家庭里,誰不想當強者,誰就是懦夫和弱者。而在這里,弱者是沒有生存空間的。
顧以言暗暗嘆了一口氣,就算可憐時之橙,也只能放在心里。她在時之余邊上低聲問︰“我能不能帶女兒出去了?”
這樣壓抑,勾心斗角的氛圍,顧以言一點都不想讓女兒沾染。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帶圓圓離開這里,離開這些人。但是時之余搖了搖頭,示意她去看時仲德。
也不知道小姑娘身上是有什麼魔力,時仲德原本應該是不想要認可他這個突然出現的小孫女的,可是這會,他任由圓圓靠到他床沿邊上,一只手還搭在了圓圓小小的肩膀上。不要說顧以言,就是邊上的曹艷和時仲仁也是驚呆了下巴。要知道時仲德這個人,最是難相處。他對自己家里的人一個個都藏著防備的心思,表面上看,似乎他對時之余是最好最信任的兒子,可是誰都知道,哪一天他想要把時之余從時氏集團趕出去,仍舊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給了時之余一定的權利的時候,仍舊沒有忘記抓住那最最重要的鑰匙,讓時之余就算再有本事,也沒辦法從他手掌心里里翻了天逃出去。
這一回他之所以會這樣生氣,就要瓜熟蒂落的老來子丟得不明不白當然也是一個原因,最要緊的,還是時之余有想要從他手里逃脫的意圖。他會這樣大動干戈,說來說去還是為了收攏手中牽制著時之余的拿一根線。他要的,不僅僅是一個時家的掌舵人,還是時氏集團的掌門人。一個可以秉承他的意念和經營思路的,又一個“時仲德”,而不是一個全新的時之余。
把手指上的翡翠戒指摘下來,他送到圓圓的小手里,微微帶了一點笑意的說道︰“這是爺爺給你的見面禮。”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他認可時之余帶來的這個孩子了,也給了時之余一個台階下。他和時之余之前看似就要鬧到脫離了父子關系,轉眼之間,又消弭了矛盾。
時仲仁恨得牙癢癢,曹艷同樣心里不痛快。時乾令不甘心,闖著上前就想要開口,被時仲仁攔住,他強扯著嘴角的笑說道︰“大哥和之余恐怕還有一些別的話要說,葉歡和孩子大概也要過來了,我跟乾令先下去,免得孩子來了沒人照料。”
時仲德一點也沒有挽留,抬抬手,居然就讓他們去了。時仲仁的這一招以退為進徹底宣告他和兒子時乾令的失敗,不甘願,但也只能灰溜溜的拽著沒出息的兒子下樓去。
曹艷在女兒走過來的時候,恨鐵不鋼的在她腰上扭了一把,見時仲仁父子“敗走”,她也笑著道︰“之承最近忙得很,我催了他好幾回了,這會差不多也快到了,我和女兒也先下去。”
邊說邊和時之余打招呼︰“之余,你好好陪你爸。有什麼事情,商家的兩個醫生都在外面。”
時之余沒有搭理她,她很有點沒趣的又和顧以言說︰“一會再見。”
以言頜首,算是禮貌應答。曹艷得了這一點面子,才拉著女兒往外走。剛離開房間,到了樓梯轉彎處,曹艷撒手把女兒時之橙一推,差點把之橙從樓梯上推下去。
之橙嚇得連忙兩手抓住樓梯邊上的欄桿,兩眼淚汪汪的看著曹艷。曹艷見了心煩,別開視線道︰“你少在我面前哭哭啼啼!你說你能干點什麼?我養你到這麼大,好吃好喝的供著你,讓你上最好的學校,讓你見世面,要的不是你裝什麼弱女子林妹妹,三句話一說,臉就紅,五句話一吼,眼淚就給我掉了下來!你上的是最好的貴族學校,學的是名媛貴族的派頭,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不要說別人,就是葉崇敬那樣的老頭子你都拿不下,你說你還能干點什麼!我剛剛讓你去和顧以言搭個腔,你沒事去討那個小孩子的好做什麼?還以為你爸會因為這個多看你兩眼?”
曹艷越罵越生氣,恨不得上去抽她兩個大耳光︰“還不如顧以言那個臭丫頭帶來的野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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