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不過想起二叔剛剛有兒子的時候,那高興勁,好像從那之後,我還沒有見過二叔臉上有那樣的笑容過。”
曹艷很顯然是在笑話他,剛得知自己有個私生子的時候,也和眼前的時仲德一樣,哪里還想得到查證什麼?一個勁只知道高興,只知道自己有了兒子。這會,他笑話自己的大哥,曹艷是笑他只知道笑話別人,卻不知道笑話自己。
時仲仁又要翻臉,曹艷眼楮往邊上一帶,時仲仁閉嘴,就看到時仲德抬了手,要去摸小女孩臉頰的樣子。
不能再讓事情發展下去,時仲仁沉著氣,有點按耐不住。要是時仲德一心軟,放了時之余回來,那他們以後再要想找到一個扳倒時之余的機會可就難了。
“二叔,你是這里的長輩。有些話,也只有你能說了。”曹艷示意道,“老爺是一個很清醒理智的人,可是他年紀到底大了,有些時候,需要親近的人給他提個醒。像我們,開口的話反而要弄巧成拙。在這里,也只有二叔你有這個資格和身份。”
時仲仁當然知道她是在拾掇自己去辦她想要辦的事情,利用他去阻止時之余企圖用孩子“收買”時仲德心的詭計。但是,她說得對,在這里,除了他開口,其他任何一個人說話,依照時仲德疑心的毛病,都只會弄巧成拙。
冒著“危險”,時仲仁往前,就在時仲德的手指要踫到小女孩臉頰的時候,他說︰“听說這是之余的女兒,可能孩子還小,我看著有點不像。”
時仲德已經踫到圓圓微卷劉海的手停住,握拳,他抬頭,視線落在時仲仁臉上。然後又移開,看著眼前很安靜乖巧的孩子,他問︰“你叫什麼名字?”
圓圓扭頭看了顧以言一眼,以言想要上前,被時之余握住手。他輕輕的,指尖在她手心里畫了個圈,顧以言下意識抬頭看他。
很久之前的約定了,那時候她要參加升學考試,壓力很大。幾次模擬都沒能發揮出平時的水平。越是這樣子,她越緊張,越沒有信心。他說他來替她補功課,他的英文很出色,她卻總是英文考不好。最後一次考試,他說,言言,你最近的功課都很不錯,你要相信自己。可是她緊張的只知道在原地跺腳,考場都不敢進。他說,你伸出手來,我給你一件法寶。然後,他在她手心里畫了一個圈。說,這叫圓滿。只要她握著不放松,就一定能得到她要的圓滿。
後來,成績發放的時候,果然達到了她想要的分數線。再後來,她去了澳洲,英文更加比以前好了。現在,她已經能夠用流利的英文和人交談。
低垂著眼,視線落在他握著的,她的拳頭上。顧以言心里又酸又苦,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圓圓,告訴爺爺,你叫什麼名字。”
時之余半蹲下身,兩手扶著小女孩的肩膀,溫聲道︰“爺爺很想要認識你,你願意和他做一個朋友麼?”
“我叫顧念念,小名圓圓,因為媽咪說,我剛生出來的時候圓鼓鼓的,像一個小團子。爺爺,你叫什麼名字?你生出來的時候也像個小團子麼?”
原本沉著臉的時仲德不禁笑了出來︰“是,我剛生出來的時候也肥嘟嘟的,我母親說我,光知道吃和長肉。”
說到母親,時仲德的眼神黯淡了下來。他的父母親,在他心里是一道疤。哪怕他自己已經到了垂暮之年,還是沒有辦法放下過去的一切,釋懷曾經遭受過的不公。
圓圓听不懂,認真問道︰“什麼是木琴?是一種可以彈的琴麼?像鋼琴?圓圓只會小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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