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幸中招(叩求月票)(漲月票就加更!一天三更是最起碼的!有月票的統統給我吧,雪狼加更叩謝!!!)
“哎!別提了,勇哥我們一起掉腳的,勇哥判了十三年!現在提籃橋監獄服刑!”張揚有些失落地說道。
“哦!為什麼判那麼重?”我問道。
董強和張揚兩個又開始在探頭的死角處蹲下吸煙,抽了一口,張揚才說︰“我們在茶館和一伙越南人槍戰,結果勇哥打傷了對方的人,後來越南人當庭指證了勇哥開的槍,勇哥就一個人全扛下來了,其實當時現場很亂,還有一伙你們東北人也幫忙開槍了,誰知道是哪顆槍里的子彈傷的人啊!”
我靠!當時我也在場啊!我心里想。
當時是在棚戶區的天湖茶館,安徽幫的一個據點,我和甦慶帶人先去的,後來夏建國待人接應,越南幫為的家伙叫“安”,我印象很深,我身上唯一的左肩處一個貫穿槍傷就是他給我留下的記號。
那是一場真正的火拼,連炸彈都用上了,對方死傷情況不明,安徽幫當場就傷了十幾個弟兄,而且蓋子來得很快,我和甦慶夏建國當場撤了出來,可是我知道,安徽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他們的傷員肯定跑不掉,可是,我突然想起來了,當時于奇勇叫我“輝哥”!就是我現在自報的名字啊!一下子我的頭上開始冒出冷汗來!
張揚接著說︰“槍戰後,本來勇哥是可以跑掉的,可是我們當時有人受傷,勇哥是為了要帶受傷的人一起走才被警察包圍的,當時我也是現場受傷的一個!”說著,張揚表情痛苦地低下了頭。
他也在現場,可是我卻一點印象都沒有,我只認識于奇勇,其他的安徽幫成員我一概沒有接觸。
看我半天不說話,張揚就問我︰“王輝,你是怎麼認識勇哥的呀?”
“我、我嗎,呵呵,過去的事,還是不提的好。”我有些警覺了,但是已經晚了,我剛剛進看守所,哪里懂得在里面是不可以隨便談外面的事情的,尤其是這種掉腦袋的大事!
果然,當天晚上,8o4換了兩個人,再次來到二所,對我當夜提審。
提審室里,兩個有些年紀的同樣是我沒有見過的蓋子,其中一個手里拿了一張照片,問我︰“王輝!你如實告訴我們,你認識這個人嗎?”
我一看,當時差點暈過去,那不正是于奇勇嗎?!
這次8o4來了兩個所謂的預審專家,一個姓唐、一個姓葉,問我話的是那個姓唐的警官。
我這次被安排在提審一室提審,整個看守所只有這一間提審室是比較正規的,配有那種固定擋板的椅子,我坐上去之後,我的面前放下橫著的擋板,這樣再想做撞牆之類的動作就比較難了。
唐警官手里捏著那個照片,彎腰站在我的眼前。其實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照片上的人就是于奇勇了。
我眼楮向上翻了翻,對唐警官說道︰“對不起,警官,我不認識這個人。”
“你,你再仔細看看?”唐警官很固執。
我就又看了一眼,然後搖搖頭說︰“好了,再看也是不認識、沒見過。”
唐警官把照片收了起來,慢慢走回到審訊台後面坐下,邊上的葉警官對我說︰“是這樣,你自己說你叫王輝是吧?我們經過多方核實,去年的一個棚戶區槍戰案的幾個安徽人認出了你,其中一個叫于奇勇的對我們說,你就是王輝。我們還通過國際刑警找到了越南人‘安’,‘安’說他曾經和你交過手,他還打中了你的左肩,恰好我們知道你的左肩有一處貫穿的槍傷,嗯,我們來想听听你的解釋。”
葉警官說道這里停頓了一下,看著我的眼楮。我心里想,我靠,他們怎麼查到的?早上小勞動和我聊起的于奇勇,只有一天的時間,8o4就吧材料準備好了,可是現在我該怎麼辦?
這時唐警官開口了︰“其實,我們只是給你一個主動交代的機會,這個在將來法院量刑上是對你很有好處的,我們現在手里有人證,證明你在去年1o月7日、1o月12日分別出現在棚戶區天湖茶館和寶山洋行集裝箱堆場槍戰現場,去年的這兩個案子已經在上個月法院判結了,現在你,你可以說說了。”
我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我絕對不能開口,一旦開口就收不住了,好多事情沒法解釋的,我的大腦飛快地轉了起來,安徽人並不可能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的,蓋子的線索也就到此為止了,呵呵,我想到這里反倒釋然了。
我說道︰“兩位警官,給根煙吧。”
唐警官和葉警官對視一笑,站起來,給我點上一顆香煙,我深深地吸了一口,徐徐吐出煙圈。
我說道︰“多謝兩位來看我,真的,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他們說我出現在什麼槍戰現場,你們去查吧,我想沒有的事情就算我承認也沒有用。”說完我低下頭接著吸煙。
唐警官說道︰“那好,我們先不談這個,我問你,來上海多少年了?”
我不說話,只是抽煙。
唐警官等了一會兒,又說道︰“你這樣的狀態我很為你擔心,你這是不配合,不主動和我們溝通,我們怎麼能幫到你吶?你是怎麼想的,能和我們說說嗎?隨便說說,比如你在這里有什麼困難、有什麼要求都可以說說,好嗎?”
我差一點就被他打動了,我說︰“謝謝警官,我、我只是一時有些郁悶,剛剛進來就被關了緊閉,連上廁所都不行,對了,你們帶我上趟廁所吧,不然等一下你們走了又得把我鎖在禁閉室的椅子上了。”
兩位警官站了起來,一起帶我到提審專用走廊的盡頭的洗手間,還為我拿來了手紙。
完事回來,兩位預審專家接著審我,他們用的是欲擒故縱法,就是王顧左右而言他,四下兜圈子,聊大天,就是一句不談正題,他們話多我的話少,反正我心里的原則是一到關鍵的地方就閉嘴,說得越少越好,我不知道我哪句話會說走嘴,被他們抓住把柄。在江湖上行走多年的人,別的本事各不相同,但是編瞎話個個都是強項。我就開始雲山霧罩和他們東扯西拉,騙了好幾根煙抽,最後大家聊得一團和氣。
我就覺得這倆蓋子還真不錯,有點人情味,也不拍桌子也不瞪眼楮也不打不罵的,就坐在提審室和我瞎聊。
唐警官說︰“其實你在上海還真是呆了些時候了,我覺得在上海有些地兒我們都不熟悉,你看你都知道,上海話也能說幾句了吧?”
“港務來港務來(說不好的意思)!”我吐了一口煙笑著說道。
“哎呦,儂港了老好的萊!(你講得很好)”唐警官沖我伸出大拇指。
葉警官突然問我︰“王輝!在淺水灣別墅現場,你喊你的同伙叫‘二哥’?他,是你的親哥哥嗎?”
“不是!我們是拜把子兄弟!”我脫口而出,一開口我就後悔了,在8o4特審打死我我都不會回答的問題居然被我就這樣個回答了出來!暈死!
我懊惱地低下頭,對面的葉警官呵呵笑了起來,說道︰“這就對了嗎,你看和我們合作也沒什麼難的嗎,好了今天就到這里,我們也沒給你做什麼筆錄,你也別有什麼心理負擔,今天就算認識了,大家聊得還可以,也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你還回你的禁閉室,不過等下出去的時候我們跟今晚的值班管教說一聲,就不給你綁上了,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有空我們再來。”
我們像老朋友一樣告別,甚至兩位警官還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一下子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這是我在里面經常會犯的一個錯誤,幾年後,上海市監獄局在全市十一個獄所開展的“在刑意識教育”活動,就是針對我這種缺乏“身份意識”的犯人的。
果然沒有再給我綁到卡迪拉克上,值班的管教又是我沒有見過的,不過我不會再鬧了,董強說得對,和看守所的管教作對沒什麼好處。
已經是半夜了,我一個人呆在禁閉室里感覺很郁悶,就因為早上和小勞動聊起了于奇勇,結果就聊出事了!看來這看守所還真不是可以隨便說話的地方,那麼就是說,小勞動張揚把我給賣了?也許是董強,當時他也在場听著的。
哎!都怨自己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啊!明天看這兩個家伙還怎麼有臉見我!我斜靠在凱迪拉克上迷迷糊糊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我又一次感到了震驚,居然換了兩個我不認識的勞動下來。說是到了輪換時間,兩個安徽人上了三樓,換原先三樓的下來二樓。
只有我心里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更加確定了我前面的猜測,媽的,沒想到,老江湖了在陰溝里翻了船。
這兩個勞動都是上海人,也都是皮夾子,他們對我很客氣,分早飯之前就先給我盛了一大飯盒稀飯、兩個饅頭,和很多蘿卜條咸菜。
我反正沒有綁著,就大口大口吃了起來,我驚詫于我的適應能力,這樣的囚飯我也能吃得津津有味,看來我的適應能力很強,很容易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茁壯成長。我想著想著就笑了起來,沒問題,我一定要在里面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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