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成雄最終也沒有弄死長,或者說是在小寶面前不能弄死,火氣消退之後,世俗的累贅馬上緊箍在他的身上,前狼後虎的顧慮不能不讓麥成雄擔憂,香港因為體制因素,黑社會成為了社會的毒瘤,如牛皮癬一樣的糟蹋著城市,他們是跗骨之疽,沾惹上的都會倒霉,家里的人以後就會提心吊膽過日子,特別是小寶,今後憂慮更多,連學習都會分心,若是他殺了長,估計他也有了免費的旅館住,愛情、事業等將全部都離他而去,太對不起上天對他的這份厚愛。
一個字-難。
到醫院處理一下傷口,不幸中的萬幸是那一刀因為他反映機敏,劃破了肌肉,順著肋骨割開,傷口很深,卻沒有刺入腔體,只不過算外傷,醫生給他消毒後,縫了十余針,打了一只破傷風,也就沒有大礙。
小寶並沒有受重傷,稚嫩帶著憂慮的小臉擦破皮,留下一塊淡紅的傷痕,不需要包扎,一大一小兩個人向家的方向走去,醫生本來要求麥成雄住院治療,麥成雄搖頭拒絕。
“小寶,你害怕嘛?不過你放心,有我在,就不會有麻煩的,你一定要努力學習,還記得我說過的話,一定要考上香港最好的大學。”麥成雄想要抬手撫摸小寶的頭,只不過抬起一半,就牽動了傷口,只好做罷,他的心里也是非常掙扎的,因為這句身體原因,從開始的時候,他就對麥嘉富有非常重的父子情,這是血濃于水的親情,但靈魂上還是有一絲隔膜,他之前所以那樣做就是為了彌補一下這副身體的遺憾,原來的麥成雄是愛這個家的,只不過他無法用正確方式表達。
而小寶就是麥嘉富的寄托,麥成雄知道自己適應身體之後,而且事業也逐漸走向成功,各種因素對他生活影響將會逐漸加大,將會與麥嘉富越走越遠,小寶就要扛起這份重擔,他要打消小寶的顧慮,考學是他最好的出路。
“我……哥……”
小寶是個倔強的孩子,嘎巴嘴也說不出來,一甩腦袋,連珠炮說出,“哥,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今後我們該怎麼辦?會不會連累家里?那個怪物會放過我們嗎?我怕,我真的拍,爸他一定會責怪我的。”
吐出心中憋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小腦瓜深深埋在膝蓋里,有麥成雄站在旁邊,他再一次感覺到熟悉的安全感,小的時候麥成雄也會這樣的守護在他身邊,直到他變得陌生,猙獰到憎惡,小的時候什麼都會讓著他的那個哥哥再也尋覓不到,從小就沒有母愛的小寶非常悲慟,那份愛意早就被他鎖在心底,沖天恨意涌進心里,他不再叫他哥,甚至都不會看他一眼,每一次麥成雄惹事給家里帶來負擔,他的這份恨就會加深一倍,久而久之,差點成為反目的仇人。
今日,麥成雄的聲音,舉動,如一把利劍般的斬斷心底那把塵封多年的鎖,兒時的記憶沖了出來,愛與恨交織在一起。
“走吧,你現在是小伙子,不能隨隨便便哭泣,這副樣子以後別的姑娘都不會喜歡你,還有,這件事情只能我兩知道,一個字都不要和爸提起,要是問你,就裝作不知道,剩下的事情全部都交給我,我會保護這個家的,誰也不能動家里一根寒毛。”
麥成雄眼楮盯著即將落山的夕陽,語氣非常肯定,在小寶面前就像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給足了小寶勇氣。
“你們兩個怎麼才回來啊?飯菜都涼了,馬上洗手吃飯。”等待多時的麥嘉富站起身來,放下書本,摘下老花鏡,有些埋怨地說道。
听到麥嘉富的聲音,小寶的身體驟然一緊,很少犯錯誤的他心里緊張不得了,整個人都僵直著,麥成雄現小寶的異常,拍著他的後背,小聲說道︰“記得我說過的話,什麼都不要想,全都交給我來處理,快去洗手吃飯。”
小寶照著他的話去做。
“你這是怎麼了?全身的傷口呢?難道是……”麥嘉富恢復下眼楮,這才現麥成雄的襯衫襤褸,臉上和身體上有不少傷痕,心里咯 一下倒了過來,臉色降至最差,大半年麥成雄跟變了個人似的,麥成雄再也不需要為他操心,沒有夜里睡不著覺,一直都相信他學好了,可是今天又是傷痕累累的樣子,仿佛噩夢重新上演。
“爸,沒事,今天拍戲的時候不小心,弄傷了自己,沒大礙,養幾天就好了。”
麥成雄盡量控制著語調,把事情說得清淡,有很多的事情是不能夠說出真相,善意地欺騙才是最好方法。
麥嘉富听了這句話之後,如雄獅一般怒吼著︰“弄傷?哼,你當我老到老眼昏花了嗎?還是看我像得了老年痴呆癥啊?是打傷,還是擦傷,我還能分得清楚,我問問你,做一個正常人,用自己的本事賺錢,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到底有什麼不好?怎麼你偏偏要選擇打打殺殺?你能打,但天外有天,早晚你都會被人打死的,到時候就是我白人送黑人,咳咳……你……你給我滾出這個家,我沒有你這兒子,你就是死在外面,我也不會給你收尸的,現在就給我滾,滾!”
嫉妒憤怒的麥嘉富抓起了掃把,作勢欲打,小寶這時候也出來了,拉著他,哭泣的勸道︰“爸,你不要趕他走,這……”
為等他說出口,麥成雄的一個眼神止住了他的話,說道︰“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我會處理好的,你們就不要在操心,小寶,你要好好學習,不要讓爸失望。”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被掃地出門的麥成雄只好在外面找到了一個房子住下,離開家里就不會讓麥嘉富生氣,而且他還有棘手的事情處理,那就是這件事的後患,他要仔細的計劃一下,這顆不穩定的炸彈是不能夠留在身邊。
他先找到了唐非,他的人際關系廣,馬上給小寶轉學,唐非很有效率,用自己的關系網把小寶轉入了區里最好的高中,而且入學手續等都已經談妥,第二天,麥成雄在家門口接小寶,送進了最好的高中里學習。
麥成雄並沒有回到夢工廠,而是開始設計一個很大的局,一個針對著長的陰謀,這個人心狠手辣,留不得,只要他不死,兩人注定就是敵人,冤家路窄,而他還是陰魂不散的角色,麥成雄遲早也會被他玩死。
麥成雄整日都混跡在酒吧等陰暗的場所,也會跑到城市圖書館,翻閱一些用得上的書籍,他頗有心計的耍著手段,在金錢的幫助下,很快就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東西,用了幾天的時間,終于研究出可行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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