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真正的靚女,身材一流!是模特兒吧?你怎麼也不問問!怎麼偏就去你的桌子上賭呢,八成是看上你小子了吧?”
“……”
“這里的靚女跟國內的完全不同,不愛鈔票愛帥哥,不過話說回來,靚女比咱賺錢容易,物質需求一旦滿足了,那肯定就得提升精神層次的需求。---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沒得說,現在是帥哥的天下,你丫也真夠牛的!這樣的靚女,居然無動于衷。”
“……”
“你倒是說話呀!”
休息室里,堅尼一邊喝著咖啡,一邊對坐在對面顯得沉默的凱大發感慨。
“呃,那是我的老婆和她的朋友。”凱第一次在旁人面前吐出“老婆”這兩個字,自己听來也覺得怪怪的。但他覺得,“妻子” 和“愛人” 說出來會更加別扭。
果然,堅尼眼楮立時瞪得溜圓,吃驚地張大了嘴巴︰“誰? 是哪一個? 穿裙子的還是穿牛仔褲的? ”
“穿裙子的。”
“你小子,真人不露相啊,這麼漂亮的老婆,從哪兒弄來的啊?什麼時候結的婚? 我的喜酒呢? 喜酒都還沒喝你怎麼就能把老婆娶回家去了呢? 不行!打回重來!”
“是台灣老家的未、未婚妻。順理成章就結了婚,也沒辦什麼儀式,親人都不在這兒嘛,喝酒簡單啊,哪天我單獨請你喝,喝個痛快。” 凱草草應付著。
“什麼哪天?!今天就得喝!我說呢,這段時間,你是酒也不喝了,牌也不去摸了,我還以為你修煉得道,百毒不侵了呢,原來是家藏嬌妻萬事休啊!太不夠哥們兒了!” 堅尼不斷地搖頭。
堅尼是凱的同事,來自北京,說話爽快,人也挺講哥們兒義氣,跟凱的性格雖有天壤之別,彼此之間卻有著一種默契。由于兩個人都酷愛玩德克薩斯撲克,素美沒來美國的時候,幾乎每天下班後,他們都要去賭場撲克廳里“摸摸牌”,喝喝酒,消磨掉一兩個小時之後,才分手各自回家睡覺。
自從素美來了之後,兩個人的活動就減少了。最近這一個月里,凱一次都沒再和堅尼去撲克廳,只聲稱剛買了新車,沒有多少閑錢可供賭博消遣,堅尼也只好作罷。
“那好吧,今天下班後,一起去喝酒,我請你。” 凱想了想,答應了。
“什麼你請我?喝酒才幾個錢?喜酒是得新娘子來敬的,那才有意義!你這不是偷工減料嗎? ” 堅尼做出一臉的不滿。
“那麼晚她早睡了。要不改天白天你來我家吧。”凱笑著說。這個堅尼還真不好糊弄。
“好吧,那就先放你一馬,今晚呢,你就隨便請一次得了,改天再來補個正式的。” 堅尼見好就收。
“ok,那下班時在這里等我。” 看看表,二十分鐘休息時間快結束了,兩個人便匆匆趕回賭桌。
凱再次回到賭桌的時候,素美和杜鵑已經離開了。他舉目四望,到處都沒有她們的蹤影。望著空空的賭桌,想起二十分鐘前,這里還充溢著開心的笑聲,凱忽然感到一絲淡淡的失落。
下班後,凱和堅尼便一前一後開車來到caesars palace 愷撒宮大酒店。
氣勢恢弘的愷撒宮酒店,凸顯著昔日赫赫的帝王氣派,門前一面呈弧形的巨大城牆頂上,排列著一個個昂首吹號的雕塑人像,酒店外形酷似古代競技場。
愷撒宮酒店的前方,是一個美麗的“羅馬花園”,內里噴泉流水,草長蝶飛,郁郁蔥蔥。酒店大廳里聳立著巨型的羅馬圓柱,到處是古羅馬式的雕塑和色彩輝煌的壁畫,可以見到逼真的特洛伊木馬,還有一座“毀滅的亞蘭提斯城”。酒店內,那連綿蜿蜒的長廊,被裝飾成古羅馬的集市,兩旁是無數世界頂級的品牌商店。走在酒店里,抬頭不見天花板,而是藍天白雲,變幻著白晝與黃昏,仿佛置身于神話世界。
停好車,凱和堅尼決定先去喝酒,便走進pure夜總會。
pure的意思是純,純潔,純粹。一間夜總會起了這麼個名字,不難體味出它的設計者對它的熱愛。細心琢磨,甚至還可以體會到它隱含著的一種人生觀。確實,生命里,又有哪種體驗不可以是極其純粹的呢?在美妙的夜晚,望著窗外的燈火,品著杯中的烈酒,欣賞著來自世界各地的美女,任音樂聲充滿你的耳朵,任思想如雲絮般輕飄,不攙任何雜念,或者,干脆將思想也消滅了,只用感官去體驗周圍的一切。
在柔和的紫色光暈里,凱和堅尼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叫了一瓶甦格蘭威士忌和幾碟小食,有煙燻三文魚,炸魷魚絲,鵝肝,薯片等。性感迷人的女招待殷勤地端來了食物和酒,並將威士忌酒緩緩地注入兩只亮光閃閃的高腳玻璃杯中。
pure夜總會共有四萬平方英尺,由四個擁有獨立dj、獨立音響系統、獨特自我風格的部分組成,乘坐德國的透明電梯可以上到第二層的“藝術之都”,或者經旋梯上到面積一萬四千英尺的露台,欣賞整個思醉普大街的夜景,若是在晚上十點多鐘,還可以去pussycat doll(性感妙女郎)吧,觀賞熱辣辣的艷舞表演。不過這時已是深夜,夜總會的表演已經結束了。
凱往酒杯里加了一些冰塊,然後舉起酒杯。琥珀色的液體流入他的口中,一股濃郁的香草味和干果味,伴隨著威士忌特有的辛辣,立刻彌漫了整個喉嚨。
“這酒喝起來過癮!” 堅尼贊嘆道。
“是有點兒烈,呵呵!” 凱平時很少喝威士忌。
凱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慢慢地又喝了一口酒。
“凱,我怎麼覺得你最近好像不大開心呢? 怎麼了? ” 堅尼問。
凱沉默了一陣,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卻抬起頭,問堅尼︰“堅尼,最近怎麼不見你女朋友來找你了? ”
“溫迪呀?兩星期前我們吵了一架,她氣跑了,到現在還沒出現。”堅尼說。
“哦? 為什麼會吵架? 不是挺好的嗎?”
“別提了,濫賭!你可不知濫賭的女孩有多可怕。” 堅尼心有余悸地搖搖頭。
“你自己不也賭嗎? ” 凱覺得有些好笑。
“我只不過是玩玩撲克,而她是賭百家樂!賭百家樂的你還不知道?那叫一個迷!飯可以不吃,覺可以不睡,愛可以不做,一晚上不玩百家樂都熬不過去。”
“哦!有那麼嚴重? ” 凱饒有風趣地問。
“怎麼沒有?!前一陣子你死活不跟我去摸牌,我一個人玩得沒勁,就經常去陪她賭百家樂。吵架那天,她運氣也是背到家了,買什麼都不中,發牌的那黑女人,簡直就是個職業殺手。我說你別玩了,不如到我的公寓休息休息。”
頓了頓,堅尼臉上顯出有些難堪的神情︰“真不好意思說出口,雖說溫迪算是我的女朋友,但我們十天半個月能做一次愛都得輪番感謝上帝和菩薩。我說咱倆回家,好好睡一覺不比在這兒輸錢強啊?可她根本不听,還說就怪我心里老想著那點兒齷齪事兒,壞了她的運氣。”
凱忍俊不禁地听著。
“她非要跟那黑女人較勁兒,又賭了一陣子,還是買閑開莊,買莊開閑,她火大了,啪地把錢拍到桌上,說我他媽的兩門都押!看你這下開什麼,結果就開出個tie(平)。這百家樂可真是邪門,連我都不得不服。溫迪錢輸光了,找我要錢,我倒不是心疼錢,可你說我能給她嗎?!給她還不是全得輸掉!結果就被她大罵一通,怎麼解釋都不听,還說我沒用,小氣,不是男人什麼的,罵完就扔下我跑了,追了半天也沒追上。” 堅尼一口氣說完,舉起酒杯,吞下一口酒。
“那你不打算去找她了?”凱知道他們之間也曾經熱戀得昏頭昏腦,至少堅尼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是神魂顛倒,一副完全墜入愛河的樣子。
“想找來著,但轉念一想,我又怕。溫迪這種賭法,不是個百萬富翁哪供得起她賭!雖說她父親有錢,但我可是個窮光蛋,還是知難而退算了。唉!早晚的事兒。”堅尼臉上顯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
“嗯,順其自然也好。” 凱不知是在對堅尼說,還是在對他自己說。
“有人對我說,一個好賭的女人,是不會再愛別人了,因為她的全部熱情,都已經被賭博給佔據了,這我就好受了點兒。反正她不愛我了,那我也就不覺著怎麼難過了。” 堅尼拿過凱的煙盒,抽出一根點上。
“是啊,要是對方不愛自己了,那反倒是一種解脫。” 凱說。
“你小子運氣好,娶個老婆這麼漂亮,我在美國這麼多年,女朋友倒是換了好幾個,可就是沒有一個願意嫁給我的。本來以為和溫迪應該差不多了吧,結果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其實呢,我也沒啥高要求,人漂亮點兒,溫柔點兒,回家能有口熱乎飯吃,有個熱被窩睡就行了,可就這點兒願望,實現起來都比登天還難。失敗啊!” 堅尼搖頭嘆氣。
“不如回中國大陸找一個吧,大陸女孩子很不錯的。” 凱想起了鈴月。
“我哪兒有那工夫,听說辦手續可麻煩了。再說,國內的女孩兒,功利心強,心思難猜,誰知道她嫁給你究竟是愛你還是愛綠卡!”
“嗯,也是,夠麻煩的。”凱想起當初申請素美來美國時準備的無數表格和材料,不免心有余悸。
“算了,不提女人了,想起來就窩火。還是談談撲克過癮。對了,今年的wsop,你報名了沒有? ” 提到撲克,堅尼一下子變得興致勃勃了。
“你指的是6月1日到7月17日哈瑞斯集團舉辦的世界撲克大賽嗎?” 凱問。
“是啊!”
“呃,沒有。報名了我還會不跟你說? 你呢?” 凱搖搖頭。
“我也沒報名。我主要是對自己沒什麼信心,但是你應該參加。我覺得你還是相當有條件的。撲克的三大要素,起碼有兩點你挺厲害,技術和心理。運氣嘛,就誰也說不清楚了。你小子桃花運的確是不錯,賭運應該也不差,呵呵!” 堅尼笑道。
“我最近沒什麼心情,這種狀態下入場,很難發揮出水平。就打算放棄了。反正機會每年都有。” 凱說。
“現在參加的人越來越多,去年大賽參加的選手有8773人!別說打了,就是跟每個人說一句話都得費掉一臉盆口水!我想來想去,怎麼都覺得沒可能打敗那麼多職業高手。一萬美金buyin(入場費)可不是小數目,搞不好自己就得當條fish(魚,撲克術語中意即輸家),除了能增加點兒獎金的尾數,幾乎沒有什麼更大的作用,還是知難而退算了,唉!” 堅尼苦著臉道。
“獎金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能不能從中獲得快樂,斗智斗勇的快樂。” 凱若有所思地說。
“獎金當然重要了!去年的大賽冠軍gold jaillion!一千兩百萬美金!你知道一千兩百萬美金是什麼概念嗎?听說裝了十四個行李箱,足有半噸重呢!” 堅尼感嘆道。
“gold jamie是johnney chan的弟子,johnney chan一直是我最佩服的撲克玩家了,他的每場比賽我都沒有落下。” 凱說。
“是啊,johnney chan,來自香港的賭神,綽號東方快車,決非浪得虛名。也全靠名師出高徒,不然36歲的gold jamie就算熬到66歲也成不了賭王。要說玩撲克,咱亞洲人比老外更有天資。”
“他的對手paul wasicka也相當厲害,才25歲,好像以前是做餐廳經理的。”凱的眼前浮現出那場比賽的場景,gold有一對q,卻故意誘使wasicka以為他是在虛張聲勢,手里什麼都沒有,結果wasicka用一對十跟注,敗給了gold。
“這些撲克玩家,又有哪一個不是一玩撲克後,就都辭掉了以前的工作,成了職業玩家的?!想想吧!周游世界,到處參加撲克比賽,一贏就是幾十上百萬,這樣的生活太他媽的刺激了!” 堅尼慨嘆不已。
“是啊!撲克的魅力太大了,每年都有幾百萬人收看世界撲克大賽的電視轉播,差不多快成了一種熱門體育項目了。撲克高手走到哪里都能獲得別人極大的尊敬,撲克能將人的智慧和勇氣發揮到極致,跟撲克相比,21點什麼的簡直都是些幼稚園的游戲。” 凱的熱情也被激發了出來。
“等會兒去撲克廳摸摸牌怎麼樣? ” 堅尼有點兒心癢難耐地問。
凱沉思了一會兒,說︰“好。”
將近一個月沒踫紙牌了,都有些生疏了。
決定了要去玩撲克,兩人就都有些心猿意馬,急慌慌把剩下的酒喝完,便來到愷撒宮酒店的撲克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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