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河北的夏天應該比沈陽的熱一些。---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我見到闊別已久的石化廠李廠長。
我再次來到石化廠,已經有很多人能叫出我的名字,讓我想起一句俗話“立的竿兒,樹的影兒”,不禁有幾分飄飄然起來。
“白兄弟,好久不見了啊。”李廠長親切地握著我的手。一年不見,其神采依舊。與往昔不同的是,這次身後多了幾個年輕人,李廠長笑著說,我上次回去不久,他果然招了一些年輕人。他說,覺得這些小孩還不錯,好學、上進、虛心、肯干。
我看著身後幾個謙遜的年輕人,沖著他們笑了笑,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像大師兄的味道。
李廠長訓誡他們要向我學習,說我很有才的。
那群小子唯唯諾諾,一臉真誠,我在心底竊笑,看著他們臉上還有一股青澀,不免心中有一番感慨,覺得自己真的有些成長了,比起他們來,多了一份從容。
當我調試設備的時候,這幾個小子就在旁邊看,並拿出筆記本認真地記下每一個過程,並不時插嘴問上幾句。看到有人如此認真,我雖然對于設備的每一部分爛熟于胸,也不免有些緊張。我笑著對他們說,感覺他們像是實習的,他們憨厚的笑了。
此時听到有人喊︰“小張、小王,過來幫忙!”幾個年輕人聞聲,放下本子,爭先恐後跑開了。我尋聲望去,看到一個老師傅拉了一推車鋼坯,大聲地吆喝著幾個年輕人。幾個年輕人虎頭虎腦地圍到了車旁,又推又拉,說說笑笑,車被拉得虎虎生風。
他們已走,我的心里踏實了不少,感覺機器在手下又有了靈性起來,很快就調試好了。幾個年輕人回來的時候,我把過程講解了一下,多少有些得意。
晚上吃完飯回到招待所里,和每次出差一樣,有些百無聊賴,我又拐進了那家網吧。意外地發現里面已經裝飾一新,設備也全部升級,櫃台收銀的女孩也多了兩個,令我更加感覺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的是,那個女孩還在,不過我一眼還是沒有認出來,發現她眉眼長開了,多了幾分韻味。
她看到我,亦是端詳了半天,然後說︰“我覺得你很面熟,你去年是不是有陣子老來上網。”
“呵呵,你竟然還記得我啊,是的,我又來了。”
女孩咯咯笑了,說︰“當然記得,歡迎回來!”
我也爽朗地笑了,看到旁邊兩個女孩好奇地打量我,詢問那個女孩我是誰,那個女孩詼諧地笑著說︰“老主顧。”然後告訴我多少號機器。
我覺得女孩後面那句號話像上次一樣充滿了曖昧,簡直讓我的意淫有了連貫性,不禁心里偷笑起來。
我剛上線,付小藝那家伙蹦出來問了一句︰“在哪呢?”
我鼠標劃過他的頭像,看到了他的簽名寫道︰“正確的戰略意圖,必須通過戰役的勝利來實現。”這句話充滿了霸氣,也不禁讓我有幾分動容,我覺得付小藝有些傲視天下,唯我獨尊的感覺。
我搜查了一下這句話的來歷,發現是粟裕大將的名言。不禁蔑視地回了句︰“什麼破簽名,就會抄襲人家的。”
付小藝不屑一顧,說了句︰“你不覺得這句話很好麼?人有想法了就要去做。”
我確實覺得這句話很好,尤其是用在付小藝的身上,感覺這小子野心勃勃的樣子倒很符合他的性格,況且他這人十分有韌性。
我笑著說︰“好啊,你弄個簽名,我也弄個。”想起自己有陣子看《菜根譚》,隨手改了句︰“徹見天性,天下平穩︰此心常看得圓滿,天下自無缺陷之世界;此心常放得寬平,天下自無險側之人情。”
付小藝看到了,蔑視地回了句︰“什麼破玩意兒,整點兒好的行不?”
“怎麼不好了,我是在勸你心態平和,不要老爭強斗狠。”
“切,男人沒有野心,還能算男人麼?”
第二天,我看到付小藝的簽名換了,改成︰“有些人畢生追求的,是有些人與生俱來的。在生命完結的時候,有些人得到了他們畢生追求的東西,有些人卻失去了他們與生俱來的東西。”這是魯迅說的。
我因此也隨之換了簽名。
總之在石化廠出差的日子,我與付小藝在簽名上 上了,每天開始弄個新花樣,那天我不知道怎麼得就想起來與鄒楠見面的場景,心中突然有了幾分悲情,一時沖動,把昵稱給改成了“半包紙巾”。
沒想到引起了大家群起攻之的口水,都罵著怎麼起了這麼惡心的名字。付小藝罵我腦袋掉鏈子了,遠在單位的小淫給我來了句︰“你小子是不是嫖娼沒給錢,偷人家衛生巾,太惡心了。”
陌小回也蹦了出來,說了句︰“你發啥神經啊,出差出傻了啊,這兩天改簽名我看著就來氣,什麼破名字!”
沒想到一個簽名犯了眾怒,我反駁說︰“不比胡涂好听啊!”
“好听什麼!比那個還傻。感覺好髒,惡心!受啥刺激了你。”
“。。。。怎麼都盯著我的簽名啊,我這兩天被罵慘了。”
“罵你活該!好好地做你的糊涂蟲不是很好?”
“。。。。”
我終于迫于壓力,又改回了“胡涂”。陌小回笑著說︰“你怎麼又改回來了。”
我說︰“半包紙巾用完了,當然改回來了。”說這話的時候,我覺得鄒楠的眼淚落到了我的心里,蕩起了漣漪。
陌小回說︰“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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