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擰了下眉頭,時若芝便開口道,待遇方面在前三個月給你開一千元工資,三個月後給你拿提成,這麼做是希望你能多干些時日,業務熟悉透了,你駕輕就熟我也省心多了。---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
我連忙說,應該的應該的。心里我快活得無以言表,就想撲上去咬她一口。沒啥事還拿一千塊,真是人渣待遇啊果然很簡單,來了大老板我就領他們到小姐專用包廂外,透過窗玻璃隨便挑自己滿意的。其間跟他們介紹,那個長頭發的看到沒,很純情呢,高考落榜來掙學費復讀;那個豐滿點的,她可了不得,瞧她那胸前兩波,國際標準,波濤洶涌啊,手感差不了;那個短發的看出來了吧,有股野性美,您挑了她可就省心多了,人家功夫好干活又賣命,嘻嘻;還有那個剛出來做的女孩,從鄉下來的,透露一個秘密給你,人家還沒談過男朋友呢!我領著來的客人一般這時便會決定︰那就她了!
他媽的,處女就是這麼吃香,她的初夜價格是我兩個月的工資,當然我不能保證所謂的處女是天然的還是人造的。
在這樣的環境里根本沒有道德可言,都是一群偽君子真人渣,他們有著各種光鮮的頭餃,什麼董事長,什麼區委書記,什麼院長,什麼紀委的黨委的市委的到了這兒都只有一個目的,偷腥。他們有的是下屬來賄賂上級的,有的是業務單位有求于合作單位,還有變相買官的,用一個絕色小姐換來一官半職。這段日子可以說是我的情色生活,跟情、色、錢、權打交道的日子,有骯髒的關系,有曖昧的關系,還有令人不可思議的關系,此節不表,下部再說。
夜總會里的環境安靜下來後要比在家里舒服,包廂里的暖氣很足,沙發很軟,當然,在客人走之前遺留下來的衛生紙、安全套之類的東西我早已安排服務員打掃干淨。噴上清新劑,打開音樂,躺在沙發上,我他媽也跟那些當官的有錢的人一樣好好享受了一番。
那天晚上,一個客人跟那個短發小姐在包廂里耍到凌晨還沒有走的意思。我和時若芝陪著他們,原本兩三點就可以打烊,因為這樣一個老客人而不得不再三延時。時若芝讓我去躺會,我看也沒什麼大事就在他們隔壁的大包廂里合衣小憩一會,我清晰得听到隔壁卡拉ok聲聲聲入耳,但只有原唱沒有跟唱。
迷迷糊糊中,我听見門被推開,我懶得睜開眼,也許是某個小姐耍得太晚來包廂過夜而已。這些小姐平日里學會跟我打情罵俏,但始終沒有越雷池一步,這方面我還有我的原則,絕不和出來賣的發生感情,她們玩的起,我玩不起,我是一個玩不起的偽人渣。
沙發陷了下去,有人坐了上來,就在我身邊。我翻了個身繼續睡,這時她開口叫了聲“無計”,這聲音不像是某個小姐煙酒過度的沙啞聲,它如天籟之音,空曠杳遠。我睜開眼,看清身形後才叫苦不迭,怎麼是時若芝,這不是存心讓我喪失自己的原則嘛!
我依舊躺著,睜著小眼望著她,她斜著身子看著我,無比愛惜的用眼神電我。她說,最近辛苦了。我說,除了熬夜一點都不辛苦,你作為老板也受累了。時若芝轉過頭去說,其實投資人還是張平,我不過是他用錢收買的一件工具。
我鄙夷地一笑,這個女人沒錢不能活了,還在這里既做婊子又立牌坊的,表面上我不說什麼,內心里我鄙視她一百次。我說,既然這樣,你不離開他?時若芝說,離開不了,我需要錢家里需要錢你是知道的,現在跟他談不了感情只能賺些錢給家里,沒有他的投資,我一無所有。
我很虛偽的說,你也是身不由己。張平現在不管你了嗎?
時若芝自言自語道︰以前還關心呵護的,有了李雪當然不知道我是誰了,我也不指望他能對我付出感情。
操,張平和李雪還真快活上了,李雪被蒙在鼓里,張平那個花心大蘿卜拈花惹草也值得李雪去愛,老天都瞎了眼,我這麼一個純情小少男她不愛,偏偏跟花花公子扯在一塊。我真想給張平下半身一刀,看他怎麼快活去。
時若芝又回過頭望著我,我心里七想八想如何報復張平,隔壁的卡拉ok一首曲子完畢,就听牆壁有節奏的震動,一個女人放肆地呻叫,一個男人呼呼地吭哧,這一對淫男蕩女已經干上了,干得驚天動地、牆壁發抖,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歇斯底里,想必離高潮不遠,我渾身亢奮眼楮充血。時若芝也听得很清楚,看我的眼神有些曖昧。就在隔壁“啊”聲不斷,“淫”聲連連,高潮已到時,我和時若芝不約而同抱在一起,她壓在我身上,我緊緊頂著她,呼吸粗重,嘴巴迫不及待地彼此尋找,壓抑三年多的情欲此時顯得樸實和狂躁。隔壁聲息漸弱,這邊聲息上揚,那邊風平浪靜,這邊風卷雲涌,意識里涌出我的原則來,不與出來賣的發生感情,那就與不賣的發生點交集吧!
風平浪靜。
時若芝說,我們僅此一次。
我說,明白,過幾天我換工作。
她笑了,沒必要,只要彼此坦然就好。
我說,在這個環境之下不坦然就是自尋煩惱。
她“嗯”了一聲說,你越來越想得開。
我說,想不開也得想,都什麼年代了,新千年就要到了。
時若芝宛爾一笑,我訕訕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這種事情,在這種環境之下,想要產生什麼交集不太現實,我早就告訴自己沖動了就要等著懲罰,來什麼都得接受,幻想什麼或抱著什麼目的就是跟自己過不去,經歷這麼多,我越來越融入這個社會,它教會我對什麼事都不要太介意。
一夜之情只能在天亮說再見,我不至于真的就在天亮離開,但心里還是得考慮什麼時候該離開。這個地方是我暫避之所,既然不是長遠之計,那何時走開都是做決定的關鍵,現在我只考慮在離開之前我該做些什麼。
李雪我不能讓她受騙,張平那小子玩女人跟走馬燈似的,我可不想看到李雪成為第二個時若芝,我得找準機會讓李雪看清張平的嘴臉。
工作還是這麼干,我還是領班,給客人安排容貌各樣的小姐,胖的瘦的高的矮的,柔情的火辣的,成熟的青春的,粗獷的清秀的,你要什麼類型我就安排什麼類型的陪你,夜總會在我的努力之下,小姐隊伍越來越壯大,我這個“雞頭”當的非常稱職,時若芝更是滿意。
有一天晚上,短頭發小姐跟我說她有一個姐妹要來咱這個夜總會做,說婚姻破裂看破紅塵。我問,長得如何?她說,苗條秀氣,被她神手打扮得青春嫵媚,沒有絲毫土氣。我打趣道,你那神手是男人享受的一把好手,現在連女人也享受了。她推了我一吧說,去你的,你想試試啊?我說,好,待會兒試,先去瞧瞧。
到了包廂,就見一個神情黯然的女人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看到我她下意識的站起來,我盯了她看來一會,覺得很面熟又想不起在哪見過,她臉上那妝化得實在太濃。反而是她先“啊”了一聲,她這一“啊”我听出來了,真是狹路相逢啊,我親愛地多災多難的小花赫然兀立在我面前。
我再怎麼想象力豐富也想象不出小花竟然會來這里,而且不是來看我是來坐台。她完全變了個樣,根本不是從前的小花了,她的變化著實令我吃驚,太意外了又太氣憤了,她化了妝竟然比過去漂亮數十倍,我太吃虧了!短頭發小姐給她化的妝雖然濃重但的確顯得時髦和曖昧加之小花本身就婷婷玉立,現在看起來要比別的小姐更象“小姐”呢!
短頭發小姐問︰你們認識?
我“嗯”了一聲,小花目瞪口呆說不出話。
短頭發小姐說︰她叫小花,我遠房表妹。
我說,我知道她叫小花,不過不知道她有一個遠房表姐。
那你們聊。
我說,好,小花,我們單獨聊聊。
我把小花拉到里間的小包廂里,劈頭蓋臉就問︰你怎麼淪落到這個地步?
小花忍不住淚如泉涌,我立刻心疼起來,見到女人哭我總有種憐愛的感覺,即使她再十惡不赦,用哭來做武器都會贏得我的寬容和憐愛。我扶住小花,她的肩膀在顫抖,淚水開始順著臉頰滑下來,我從未見她這麼委屈過,自己也控制不住的傷感。
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啊,小花。
日子過不下去了,他天天打我,我受不了。小花哭著說。
上次我去找你不是說你過得很好嗎?
不那樣說又能怎樣,欠他三萬塊還不起,只能忍著他的折磨。
三萬塊?是為我借的吧?為了三萬塊你就嫁給他?
小花緊緊抱住我,全部的委屈噴涌而出,我心疼的摟著她問,為什麼要做這個?
我答應還他三萬塊,立了字據他才放我出來掙錢,說還了錢就可以離婚。我也沒臉回爸媽那,只好來這里先掙點錢,等我掙夠了三萬塊就回去跟他離婚。
我看了看小花,雖然在抽泣著,但她亦然可愛有加,加之化過妝,現在的小花已經比過去好看很多,我說真的,不僅僅是因為她為我付出這麼多。
說說那個畜生怎麼對待你的?
這個問題我很感興趣,凡是涉及隱私的事情我相信每個人都很感興趣,我得知道真相,了解一下小花受的苦。但奇怪的是,小花沒有正面回答我,而是啜泣著開始脫衣服,包廂里有暖氣,但也不至于熱得要這麼搞,難道不知道我克制力很差嗎?
想必是成熟的緣故,小花的身材也跟從前變了個樣,只剩下內衣時我看了個仔細,很有成熟女人的風韻,早這樣我根本不去想著什麼李雪,女大十八變這句話很有道理。
當小花除去最後一件內衣,我那種想法更強烈了,她的身段、乳房、小腹都美得讓我眼楮發直。當她轉過身去,我看到的卻是傷痕累累,滿目創痍。她的背和腰肢全是傷疤,看得出有煙頭燙的,也有皮帶抽的,還有手指掐的,五花八門的傷,連我這樣的人渣都看不下去,不知道那個禽獸是不是人類。
陳大壯是個變態、虐待狂?他為什麼要這樣對你,他一直不是很喜歡你的嗎?
那是從前,自從他知道我的第一次給了你之後就想方設法折磨我,他說要欣賞我的正面,所以就在我後背留下他種種惡行,他連禽獸都不如……別說了!我打斷小花,悲憤的扭過頭不去看她後背。
還有腿、腳、身子,他想盡辦法折磨我,口口聲聲說我是個野女人,不配作他的女人,他變態到極點,我真的忍受不了,才出此下策到這兒來……我拿衣服給小花披上,心里激憤難忍。我說,小花,不要回去了,三萬塊咱想辦法還給他,你以後不要再離開我,我也不會離開你,跟他離了婚我們就結婚,回家孝敬父母,好嗎?
小花轉過身撲在我肩膀上,哭得悲慟欲絕,我也不由眼楮濕潤,說話都不利索,嘴唇微顫,心里在說,小花,對不起,我們從頭來過,永遠不分開。
我緊緊地摟著小花,眼楮呆呆的看著她的脖子、後背、手臂,傷痕在她身上,我的心卻在滴血,二十年來的不珍惜讓我懊惱不已,此時我只下了一個決定︰以後要好好地對待小花!
我伸出手去撫摸小花身上的傷,一道道傷口象利劍割著我的手指,眼淚再也停不住滾落下來,我把小花的頭緊緊摁在我胸口上不讓她看到我不爭氣的眼淚……我和小花緊緊擁抱,她的身體微微顫抖,我說,快把衣服穿上!小花沒有動,反而問,三哥,你還會要我嗎?我看著她淚流滿面的臉,上面寫著千般委屈,我說不出話來,只是毫不猶豫的去吻她的嘴巴,脖子,肩膀,胸脯,吻遍她每一寸傷痕累累的肌膚。小花喃喃地問,三哥,你不嫌棄我嗎?我不回答她,我用實際行動表示,我用充滿激情的動作去親吻,她原本就發抖的身體在我口舌之間已經變成顫栗。小花閉著眼楮享受我對她的愛,彼此沒有任何語言,只是不停止的動作著,包廂里溫度好象驟然升高,我和小花的體溫沸騰到頂點,在多年之後,彼此重新被對方所有。
好象一切都回歸到原點,小花又重新出現在我眼前,我懂得了她的愛,一份需要我珍惜的愛,而維系這段正常的愛情就得讓她徹底離開陳大壯,擋在我們面前的是三萬塊這個絆腳石,我別無他法,沒有誰欠我那麼多錢,把自己賣嘍也值不了這麼多,唯一的希望就在張平身上。
若真要追究起來,張平欠我的又何止三萬?害我坐牢,搶走李雪,我幾年的大好青春和將來的幸福都葬送在他身上,找他要三萬塊賠償多嗎?不多!
我跟時若芝說我想張平了,好多年都沒見都不知道他長成啥樣了。時若芝說,他可沒想過要見你呢!我說,一般朋友之間的思念不都是單相思嗎,我就是想著他了,他想不想我不重要。時若芝于是答應替我約他。我說好吧,約在哪,幾時幾刻?時若芝說,就在“怡夢”吧,其實在你沒來之前他每個禮拜都要過來的,知道你來後就沒再到這邊來。我說,真不好意思,打擾你們約會,你就讓他過來吧,說我好想見他,老同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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