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只剩下六郎與柴郡主夫妻相對,百感交集,柴郡主終于按捺不住激情撲到了六郎的懷抱。-------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
……八妹見自己成全了六哥和嫂嫂團聚非常得意,想接著再做一件好事,給哥哥的青鬃白馬喂些草料,讓哥哥的坐騎恢復好體力,載著哥哥趕回兵營……“六爺的馬?”八妹听到有人在身後說話,嚇了一跳,轉過身看見楊安站在自己的身邊。
“誰說這白馬就是六哥的?這是我剛買回來的。”八妹掩飾道。
楊安笑了,伸出手拍了下馬背親昵地叫道︰“小白。”
青鬃白馬听到楊安叫自己的名字也認出了楊安,一仰脖頸沖著楊安嘶鳴,好像是和老朋友打招呼一樣。
八妹見自己的謊言不揭而穿,有些惱怒,對著楊安呵斥︰“楊安,你想干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和小白打個招呼。”楊安說著挑出一些好料喂給白馬吃。“府里上下沒有人知道六哥回來,你平常惜字如金,不愛講話,相信不會突然改變作風吧?”
“什麼意思?”楊安問八妹。
“你不要裝糊涂。”
“你剛才不是說我惜字如金嗎?你最好繼續保持這種態度。事關重大,不能張揚,你的話太多了……”楊安轉身欲走。
“你!”八妹沒有佔成上風,有些氣惱。
楊安站下頭也不回說道︰“你只知道我除了惜字如金之外,你不覺得我目中無人嗎?”
“講個話也要兜這麼大的圈子,累不累啊?”八妹一直覺得楊安冰冷,卻沒有想到他不但有人情味,而且還滿幽默的,不覺得一笑。
燭焰搖曳,香煙繚繞。
宗保自從和太君到普善寺,就幾乎沒有離開過大殿。
早齋過後,佘太君和志圓大師閑聊,發現宗保又不見了。還以為是小孩貪玩,四處尋找不見蹤跡,一直找到大殿,見宗保正虔誠地在神龕面前叩拜上香。
佘太君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宗保自從來到普善寺,既不看山也不看水,一個人獨自靜守在大殿哪兒也不去,這不是小孩子的秉性。
“宗保。”佘太君走到宗保的身邊輕輕叫了一聲。
宗保抬頭看看奶奶,眼中閃出幾分憂郁。
佘太君察覺到宗保似乎胸藏著心事,問道︰“宗保,你不開心啊?”
“太君,我……”宗保看著太君想說什麼,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怎麼了?宗保,我剛才听志圓大師說,這山上長了好多的野花,你陪著太君看看去,小孩子還是要活潑些的。”
“我不想去。”宗保跪在神龕前動也不動。
“為什麼?”佘太君問。
“我要為大家祈福。”
佘太君听孫子這麼說,笑了,過來拉宗保︰“傻孫子,祈福也不需要整天待在這兒啊。”
宗保並不因為太君來拉自己就隨奶奶離開,非堅持著一定要在佛祖前給楊家祈福。
太君沒有想到宗保這樣,笑著︰“那好,太君陪你一塊祈福。”
宗保一怔,抬頭看看奶奶欲言又止。
“宗保,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太君問。
宗保環視著四周怒目的金剛和低眉的菩薩支吾著︰“如果做錯事是否一定要受懲罰?”
“也不一定。”太君答道,有些奇怪地看著宗保。
“不是說做錯事就要受罰的嗎?”
“做錯事當然要受懲罰,不過也要看做錯事情的人,他是有心的還是無意的,而且還要看做錯這件事是為了什麼原因。如果是出于好意,或者是無心之過,那就不應該受懲罰。到底怎麼了?宗保,你問這些干嗎?”太君問宗保。
宗保听了太君的一番話,如釋重負,看著奶奶說︰“太君,我記得您說過《二十四孝》里有一個故事,叫做緹縈救父。如果將來爹娘犯錯了,我可以學那個緹縈嗎?”宗保問太君。
“當然可以,而且應該這麼做的。宗保有這份孝心,太君很高興!”佘太君夸獎著宗保,可是心中卻突然升起一種莫名其妙的不安,預感家中又要發生什麼不幸的事情,不覺憂心忡忡。
那王欽沒有利用謝金吾被殺事件扳倒楊家在朝中的位置,心中一直耿耿于懷。他真是做夢也沒有想到楊六郎把掉腦袋的重罪送到了自己手里,一時間真是心花怒放。
這天日升三竿的時候,王欽上完早朝坐著綠呢大轎回府,剛一踏進大門就見貼身侍衛王忠焦急地站在庭院等著自己。
“太師,您可回來了。”王忠急不可耐地說道。
王欽一驚,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忙問︰“怎麼了?有話慢慢說。”
王忠急于表功,從身上掏出一封信箋交給王欽︰“太師,楊家大難臨頭了。”
“是嗎?”王欽接過信箋匆匆看上一遍,見是柴郡主寫給楊六郎阻勸回家的密札。
“這封信你怎樣得來?”王欽看完信箋並沒有表示出什麼意外的驚喜,冷淡地問王忠。
“屬下奉太師之命,監視天波府一舉一動,發現楊家家僕連日送信趕往邊關,所以我就中途堵截。發現了這封信不說,我還發現楊六郎果然回到了天波府!”
“此話當真?”王欽驚問。
“千真萬確!”王忠信誓旦旦。
“好!”
王欽的臉上露出了陰冷的笑容,楊六郎沒有皇上諭旨竟然擅自回家,這是死罪。
“這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我王欽報你們楊家心頭之恨的時候到了。”王欽喃喃自語。
“太師,我們下一步怎麼辦?”王忠問道。
“無毒不丈夫,這回他們楊家可就怪不得我王欽下狠招了。”
王欽立即傳令下去,責命兵部調出人馬,一部分暗中圍住楊府,另一部分把守城門,下了一道死令,嚴守城門,讓六郎插翅難逃,隨後下令馬上備轎進宮面聖。
……“你說什麼?”皇上听了王欽的稟報震怒。
“楊六郎擅離邊關,有證可查。”王欽道。
“這還得了?”皇上又驚又怒,一時間手足無措。
王欽窺視著皇上,見皇上六神無主的模樣,知道時機已到,于是上前叩拜︰“皇上,依大宋法律,主帥擅離邊關按律該斬!如今遼、宋征戰,楊六郎身為鎮守邊關統帥,竟然擅自離崗,如果皇上不依法嚴懲,網開一面,必將動搖軍心,無以服眾。懇請皇上以大局為重!”
“你是說斬了楊六郎?那誰來鎮守邊關呢?”皇上問王欽。
王欽早已做好了打算,听皇上問自己這樣的問題,立刻答道︰“回皇上,楊六郎雖驍勇善戰,但也不見得大宋江山就只有他一人能為皇上保家衛國。如皇上首肯,臣願為皇上推薦良才。”
“真的嗎?”
“皇上,大宋社稷安穩,英才輩出。楊六郎治軍不嚴,棄守邊關,未戰先自敗,再驍勇又有什麼用呢?皇上英明,當年孔明為穩定軍心,亦要揮淚斬馬謖。古時一代軍師尚且如此,皇上又怎麼能不當機立斷呢?”
“好,嚴懲不貸!朕就命你全力緝拿楊六郎回來!”皇上受王欽的口蜜腹劍迷惑,當即下了一道口諭。
大隊軍士按照王欽的指令從四面八方前來,迅速地將天波府團團包圍起來……此刻天波府正沉浸在短暫團聚的歡樂中。
排風拿出全身解數,巧手備了好多菜肴,與眾嫂嫂一起熱情招待六郎。
八妹圍著六哥,向六郎訴說無佞樓險些被拆、謝金吾尋釁被殺的經過。六郎听了笑道︰“謝金吾雖說該打,可是也輪不上你打,你簡直就是一只小刺蝟。”
“這叫多行不義必自斃。”八妹辯解。
“好好,你都對。”六郎說著招呼眾人喝酒。
“六爺。”楊安這時過來與六郎見面。
六郎見楊安來了,高興地站了起來,一把過去拉過楊安要他與自己一起共飲。楊安雖然是楊家的護院,但是在六郎的心中楊安就像自己的親弟弟一樣。
一時間全家人其樂融融,同時也為六郎見不到佘太君和宗保感到惋惜……“是啊,六郎無奈,必須盡早趕回兵營,太君就有勞大家的照顧了。”六郎端起酒杯對大家言道。
“放心吧,六郎!”大娘代大家對六郎說。
“不好了,不好了!”外面突然傳來楊洪的喊聲。
大家吃了一驚,紛紛跑出去,只見楊洪攙扶著傷痕累累的送信家僕匆匆走進大堂。
“小李,你這是怎麼了?”柴郡主疑問。
“郡主,不好了,您寫給元帥的信落到了王欽手中,讓六爺快離開!”小李子聲音微弱地說道。
“天啊!”柴郡主听說六郎回家的事情敗露,趕緊催促六郎立刻離去。
“不行,既然家信落入王欽這個老賊手中,他就不會善罷甘休,我出去迎他們,去皇上那里自首。”六郎說著要往外走。
八妹一把拉住六郎︰“六哥,不能妄動!”
“沒有別的辦法,不能因為我一個連累了楊家。”六郎掰開八妹的手堅持著往外走去。
誰知排風這時突然舉起了立在牆角的木棍,當頭一棒將六郎打昏。
眾人蒙了,面面相覷……排風卻傻乎乎地說這是唯一阻止六郎的辦法。
柴郡主連忙說做得對,情勢危急,自己也正想出手呢。
“八妹、大娘、二娘,你們出去應付一下。”郡主交代道,然後趕緊讓楊安幫助自己想辦法藏起六郎。
……王欽得到了皇上口諭,匆匆趕到天波府。
王忠已經帶人重重包圍天波府。
“那楊六郎呢?”王欽問道。
“回太師,一直沒見楊六郎出來。”王忠回稟。
“好!”王欽大笑,對王忠言道︰“立刻敲門,奉皇上口諭親查楊六郎。”
“是!”王忠答道,長劍一揮,幾個軍士沖上前大聲擂門,但未見反應。
“砸門!”王欽命令。
“砸門!”王忠附和。
幾個軍士上去剛要破門入府,突然楊府大門開了,大娘、二娘在楊八妹陪同下出現在王欽的面前。
“太師,三更半夜前來天波府,不知有何貴干?”大娘冷眼問道。
王欽詭秘一笑︰“本官听聞舉報,楊六郎私自回京,皇上非常憤怒,特命下官前來緝拿。”
“可有此事?”二娘回頭看大娘。
“太師既然想捉拿六叔,那就請吧!”大娘說著向後退了一步。
“本官奉旨行事,得罪了!”王欽說著帶著眾兵士進入了天波府。
夜幕中的天波府一片寂靜,王欽四處查看覺得有些怪異,回頭問大娘︰“怎麼太君不在府內?”
“太君在不在難道還要什麼說法嗎?你還不是一樣囂張狂妄目中無人。”八妹譏諷著王欽。
“八姑娘,你與我誤會太多了。本官沒有意思要得罪你們。”
王欽故意拿出一副謙和的模樣。
“太師,要不要搜府?”王忠過來獻媚地問道。
“不可莽撞,否則又有閑言閑語,以為本官要與楊家婦孺計較,那就不好了。”王欽陰陽怪氣地說道。
“你不用在我們面前假惺惺了!”八妹冷言。
“兩位夫人,這里已被我們重重包圍,就算螞蟻也跑不掉的。
要本官搜府還是不必勞師動眾,乖乖把人交出來呢?”王欽一副勝券在握的神態。
“太師,要搜就搜吧!悉听尊便,反正我們想攔也攔不住你!”大娘說著帶著八妹和二娘轉過身去。
“給我搜!”王欽下令。
“慢!”八妹突然斷喝。
“又怎麼了?八姑娘。”王欽看著八妹一臉的壞笑。
八妹凝視著王欽,板著面孔︰“你們不是想見六哥嗎?跟我來!”說著徑直走去。
王欽沒有想到八妹會這樣做,一時間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覺得其中必有蹊蹺,立刻提高警惕,手握寶劍跟著八妹走向大堂。
到了大堂王欽不由得驚呆了。
只見整個大堂被裝點得莊嚴肅穆,白幔繚繞,香燭點點,顯然這個大堂被裝飾成了一個靈堂。
“這?”王欽狐疑地站在門口。
“進來啊!太師。”八妹招呼王欽。
王欽驚疑地邁開雙腿跟著八妹走進大堂,見柴郡主身穿孝服摟抱著宗保跪在香案的靈位前正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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