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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倫•巴菲特
2008年8月9日?南寧—楊樹墩?陰有小雨?星期六
綁架式接機（1）
0點40分，南寧吳圩國際機場，燈光稀落，細雨霏霏。
連續的“南征北戰”使我疲倦不堪，加上郁悶的心情和沒有“加料”的胃部，折騰得我雙腿酥軟無力。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不由自主地自嘲道︰“比吃減肥藥還靈，他娘的。”
“尤其是看不到奧運開幕式，更能讓人減肥，我的啤酒肚一個晚上就沒有啦！再開一次我就成苗條腰啦！”想不到身旁的陌生男士接腔也開始抱怨。毋庸置疑，他和我一樣也是不得不在今夜出差的。
“你那是餓得塌下去啦，瘦倒不見得。”我開玩笑說，“我們憋了一肚子氣，誰知道呀？要對自己好一點兒，要自己輕松起來。哎，總算安全到南寧了。看不到開幕式，可以看錄播啊。”我安慰他，也安慰自己。
“感覺孤獨啊，和大家一起看，那才叫過癮呢。”另一位陌生的男士接過話茬。我們都在行李間等待著傳送帶上傳出來的行李。
就因為今夜是個特殊的時期，我們這些不得不在旅途的陌生人也成了同病相憐的熟人。
“小陸經理——你好像搞得忘開手機啦！”就在這時候，一個似曾有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轉身一看︰“哦——陳總，你怎麼也在機場啊？”我習慣性地伸出了手。
“來接你啊！”
這時候，我也看到站在行李間門口的許副總也向我招手，遠遠地喊話︰“陸兒，辛苦啦！”
“這趟飛機，太晚啦，我本來想隨便找個店兒睡一覺，明天早點兒打車到楊樹墩去，所以下機也忘了開手機啦！”
“明天，明天就得談判啦！”陳總說。
“沒這樣著急吧？”我疑惑地反問。
我和陳總、許副總並不陌生。公司4月份與楊樹墩市政府簽署了一個市政污水處理廠項目，就是和我一位同事小石合作談判的。當時這個項目也是由陳總和許副總主管。我們來過楊樹墩市很多次，而且也總是在深夜駕臨南寧國際機場，可從來沒見過陳總和許副總如此熱情啊？機場距離楊樹墩市大約150公里，說近也不近，況且還有這濃淡不定的夜幕和冷雨呢！
“已經1點鐘啦，快點上車吧，上車慢慢說。”許副總提議。許副總是楊樹墩市政污水廠項目城投公司方的全權代表。
“我連項目的基本情況都不了解，談判我說什麼啊？沒吃東西，我能吐什麼啊？”我呵呵地笑了起來。
登機之前，我只知道要考察的項目是楊樹墩市政生活垃圾處理廠項目，而這個項目在一年以前已經與德昌環保投資公司簽訂投資合作協議，開工建設大約也有10個多月了。我和德昌的項目公司張經理有過簡單的接觸。當時，我正和楊樹墩市就污水處理廠投資事宜進行談判，也曾經向許副總、陳總以及市長提起過希望他們跟德昌解約，我們承擔全部的解約費用，生活垃圾項目立即由我們公司投資建設。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沒有辦成，張經理卻听說了我們這種想法。有一次，在城投公司舉辦的宴會上，張經理在大庭廣眾之下誓死跟我斗酒。我說我很少喝酒，他便罵罵咧咧地說我是小人還小瞧人，然後猛然喝下半瓶衡水老白干，借著酒性，他破口大罵我們賽迪世紀集團的投資經理們都他媽的沒德行，而且指天發誓，他一定會建設好垃圾處理廠項目，要比污水處理廠項目建設得好，經營得好！弄得我想生氣都不成，想逃跑也不成，最後還是城投公司年輕的韓副總過來解了圍，說︰“你別借著假酒性，捉弄我們的客人，有本事你就投資到位，如期完工。”韓副總的言語激怒了張經理，他更加幼稚地跟我比起來了學歷︰“我畢業于東北大學，重點大學本科學歷，他算什麼學歷啊？”韓副總說︰“你別丟人現眼了，回你的工地上去。他是電子科技大學的工學學士，投資經濟學碩士，北京賽迪世紀集團的投資經理，大作家，听清楚沒？”大概他也意識到了，畢竟這里人太多，羞辱我也應該找一個合適的場合，于是對韓副總說︰“我今天醉了，對不起，丟人了，丟城投公司的人了，你讓這小子，給我一張名片，回頭我要單挑，我要單挑！”韓副總嚴厲地說︰“單挑什麼呀！沒有名片。”張經理堅持︰“不行，給名片，我馬上回家睡覺。”為了息事寧人，為了給他個台階下，我從兜里掏出了一張名片給了他。
“我們認為楊樹墩市政污水廠項目你們開工進度把握得很不錯，所以想把市政垃圾處理廠項目轉讓給你們投資。賽迪世紀集團的投資經理，誰不知道你們的才華啊，像這種小小的項目過目不知道多少啦，還用得著詳細了解嗎？再大的項目，也用不著詳細了解的。”陳總嬉皮笑臉地套近乎。老頭子的頭發上撒了點雨水，一綹一綹的，像掛在頭皮上的一根一根報廢了的毛筆頭兒一樣，眼圈兒淡墨浸染，眼珠兒像鋼珠缺少潤滑油一樣生澀地轉動著，活脫脫一個落魄的賴皮狗兒。
“是德昌不投資了，干不下去了吧？他們工作一直沒有進度吧？”我說，“我早就警告過你們，我一見德昌的張經理就感覺他不可能完成好這項工作。”
“那是，那是，關鍵就是你們曾經表示過想做這個項目。”陳總說，生怕我認為他是在央求我。
“但是那時候你們不是也沒有給我們嗎？”我直接反駁道。
“唉——大工程大項目，解約也要有個過程呢，不能今天跟這家簽，明天就跟這家違吧。我們是一直在考慮解約後轉讓給你們的。”陳總仍然要爭個上風。他也許認為坦誠地邀請投資商過來考察項目是一種低三下四的行為，我們應該听到風聲、嗅到味道就像哈巴狗一樣跟在他陳總後面央求他，那才能彰顯出他的高貴和權勢。
我知道事情並非陳總講得那麼順理成章。他或許已經嚇破苦膽了，但是苦膽水還不想撒出來，還硬是生生地從嘴巴里一點一點地吐出來。“哎呀——看我，胃部不好了，工作太累！”
這些當官的，在投資商不了解情況的情況下，深更半夜像跳梁小丑一樣死拉硬拽地讓他們來參加談判，是在對自己的人民負責任還是對自己的合作伙伴負責任？一萬次一百米的失誤，換不來一次一毫米的長進，為什麼呢？是因為他們不把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從根本上缺乏社會責任感。
許副總拉起我的行李箱打圓場，再一次說︰“先上車，回去再說，小陸經理應該餓了吧？車上有吃的，還有水果，你不是愛吃水果的嗎？”
綁架式接機（2）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高速公路上，雨點敲打著車窗玻璃，發出碎密有力的聲響。
陳總開車，我和許總坐後排。車燈的光映射進來，在我們每個人的面上鍍上了銀白的光。車廂里愈發顯得黑幽幽的。
大家一直沒有說話，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我閉目養神。
“老許，小陸經理睡了嗎？確實夠累的。”陳總說。
我沒有應聲。
許副總壓低點聲音說︰“好像是睡著了，他是從南京趕過來的。”
“哦——啊！——睡著了啊！睡著了啊！啊——”許副總在盡量壓低聲音。陳總听到許副總說的話，好像要解恨一樣地突然把聲音提高了幾倍。小樣兒，心眼蠻多，想把我弄醒。如果我真是睡著了，肯定是被弄醒了！
“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等回到酒店再談。”許副總建議。
陳總顯然不情願，鼻孔里重重地“嗯”了一聲︰“不行！”
我就是如此“蠻橫”不通情理，沒有責任性的官，就得看看你們多麼狼狽！
我斜躺著身子，準備安安穩穩地睡一大覺。
綁架式談判（1）
夜里3點，我們到達了楊樹墩人民大酒店——楊樹墩市的政府酒店。
再過5個小時，我就要孤身參加投資項目談判了，我到現在對項目的情況還是一無所知，天下最滑稽可笑的事情莫過于此！
陳總和許副總早預訂好了房間，應該是最豪華的標間，我相信也是。服務員把我們領到門口以後轉身離開的當兒，陳總明知故問︰“哦，小姐，這是最好的房間吧？我們是城投公司，我打電話預訂的可是最好的房間。”
陳總你別問服務員啊，何必讓我這無辜人受累呢？如果你非要表達出來，那麼你直接說給我听就行，我相信你啊！我心里搗鼓著。
服務員嫣然一笑，欠身對我說︰“先生，您好，放心吧，這是最好的豪華標間。我們會竭誠為您服務的，您一定會在楊樹墩過得很開心。晚安！”然後，像風一樣轉身，仰頭離去。這一笑、一欠身、一轉身、一仰頭中蘊涵了對我的無限的輕蔑。
我說︰“謝謝陳總和許總哦！大雨天讓你們這樣周折和破費。”
給了一點顏料，陳總就借機會想把整片天空渲染成大紅色。“哎呀呀！老許你看啊，到底他們是年輕人啊，不過才睡了短短兩個小時，你看小陸經理這種精氣神兒，那個精神抖擻啊。”陳總說。
听到陳總這麼說，許副總好像領悟到了什麼，急忙叫住了已經遠去的服務員︰“服務員，三杯龍井茶，送到房間里來！”服務員輕輕地答應了一聲︰“好的，馬上！”
看來兩位老總還不打算走啊，綁架也要把我綁架到今天早上8點鐘的談判桌上去呢！
不一會兒，服務員端著托盤，送來了三個口杯和一壺滾燙的水，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幾上，並一一斟滿後，禮貌地對陳總說︰“先生，茶水是15元，每杯5元，我們這里是現結算的。”
陳總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服務員，說︰“把茶水消費一起算到房費賬戶上，我是城投公司的，一起結算。”
服務員堅持說︰“茶水是獨立經營的，茶水不能和房費一起結算，所以您需要現結。”服務員始終歉意而禮貌地微笑著，這倒是挺難為陳總的。陳總摸了一把衣兜，從兜里掏出來兩張鈔票，正好是一張10元和一張5元的鈔票，遞給了服務員。
服務員微笑著接了過去，說︰“如果還需要水，請給前台打電話，謝謝！”
一樁服務結束。服務員忙忙碌碌地閉門走掉了。過了一小會兒，我還沒來得及滿飲一口呢，陳總突然從椅子上立了起來︰“哎約！看我這暈頭，怎麼沒讓送發票來呢？”
許副總眯睨了一眼我，然後說︰“明天要也是一樣啊！”“是”字壓得很重，顯然他對陳總失態行為感到有點懊惱。
陳總擺了擺手，說︰“這些都是小孩子，明天要，他們要不搞忘記了，要不已經不當班了。我看，我還是下去一趟，現在就要上來。”
陳總奔跑著下去了，過了一小會兒，又慢騰騰地回來了，囁嚅道︰“沒發票了，奶奶的，答應說是明天給。”我被陳總這一連串的動作，搞得忍俊不禁。我站起來走到窗戶邊把窗戶輕輕地推到半開，然後又掩回去一點兒，才逐漸恢復到了原本的莊重。
哦，蒼天啊！我敢肯定你侵佔人民的不少呢！人民佔有你的15元好像佔盡了你的15萬一樣，如此這般焦慮和精打細算！
綁架式談判（2）
我斜靠在床上的被子上，兩位老總坐在我對面的椅子上，像兩條喪家犬似的。三杯清茶在我們中間的茶幾上散發著青幽幽的光芒。以前，我總是看到前來辦事情的普通民眾點頭哈腰地像哈巴狗一樣，我今天就要這兩位“達官”做一回喪家的哈巴狗。
“以前我也只是听到小石講起過這個項目，對項目的情況基本也是一無所知。陳總你大概講一下吧。”
“行，我把基本情況給你講一講。這個項目簡單，你們這種投資經理一听就一目了然，用不著花大時間大力氣的。”陳總說到這兒的時候，清了清嗓子，喝了一口水，“項目建設規模是每日處理生活垃圾250噸，這是我听過、見過的最大的生活垃圾處理項目，佔地規模600畝。”
陳總用指頭關節，敲了敲桌子︰“你想一想，作為一個投資經理，600畝土地，多大的規模！關鍵是白送，條件夠優惠的啦！”
“這需要我們評估過以後，才知道優惠不優惠呢？”我說。
陳總說︰“那是，那是，你們賽迪世紀集團投資中心，遠近聞名啊，你們肯定有一個科學的評價體系。”
“現在和德昌的投資合同徹底解除了吧？我們是不會和他們正面接觸的，也不想跟他們有任何糾葛。”
“這個你放心，合同是市長主持解除的，責任和麻煩，市長擔當著呢。市長去考察工作，看到了你們投資建設的市政污水處理廠項目，決定把市政垃圾處理廠項目轉讓給你們。”
“那你們的條件是什麼？或者你們希望我們怎麼承擔這個名副其實的爛攤子工程？”
“德昌建設了一部分，我們城投公司也建設了一部分，工程最後完成的部分你們都要接管下來。”陳總又不以為然地補充說，“其實就這麼簡單，談不上什麼了解不了解，而且我們希望將來投資合同的格式，保持與德昌簽署的投資合同的格式一致，這樣談判起來少做無用功，因為里面的許多細節都是經過市政府批準的。我們之間達成的意向簽訂為補充協議。”
“這些都好說，現在實質性的關鍵性的問題是怎麼對接的問題，白送給我們嗎？”我抿嘴，嘴角蕩漾出一點兒笑意。
我坐了起來，喝了一口水，許副總見狀，殷勤地小心翼翼地又把杯子添滿，並用手試試杯緣，說︰“喲，剛好，不是太燙也不是太涼。”
陳總開始陳述︰“前期費用包括可研報告的編制、環評、土地平整費用等，合計有500萬，需要你們無條件地承認並且支付；辦公大樓我們已經建設了兩層多，並且打開一條道路，應該有兩公里多吧，總共投資了400萬，需要你們無條件地承認並支付。以上兩筆款項希望盡快辦理支付手續。現在工程隊還在工地上，這個建築隊希望你們無條件地承認並接收，而且再繼續使用；他們3日內簽訂投資合同，並且10日內開始建設，11月底建築完成，你們要無條件保證。”
四個條件個個咄咄逼人。他們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劣質政績一股腦兒全盤托給我們承擔，還希望我們像受到恩惠一樣地點頭哈腰地頂禮膜拜。狗官的失誤責任憑什麼讓我們投資商來承擔？想得倒美！我心里罵道。
“德昌是建設了，不再繼續投資建設，這點可以肯定，投資商違約其實你們也沒辦法。但是，現在你們也違約嗎？合同中規定，辦公大樓由你們投資建設，為什麼現在停工啦？而且想辦法讓新來的投資商承擔繼續建設的任務，我們恐怕也不承擔，遵守德昌版的投資合同格式，你們恐怕要繼續投資建設哦。”我說。
“在和德昌合同中也沒有規定辦公大樓由我們投資分擔！”許副總解釋道。
“那你們為什麼又要投資建設呢？”我問。
我懷疑他們是自己一分錢不想花，拿到這個沒有人問津的爛攤子，連同責任和風險一起捆綁兜售給我們。愚蠢的人才會異想天開！
看來這個問題到了不得不回答的時候了，陳總咿咿呀呀地說︰“德昌一直沒有開工建設，我們是為了應對上級發改委和省領導的檢查啊，才蓋了一半的辦公大樓，讓領導們到現場的時候好看一點兒。現在做官難啊，小陸啊！我和你許叔都很羨慕你們年輕人，年紀輕輕的，一年10多萬，我的收入比你少，擔當的責任卻不小啊。”陳總哭喪著臉。我想，他已經很累了，連耳朵都耷拉了下來。
“如果是德昌建設的，我們不承擔他們的一切投入，但是可以承接，承接以後的投資和建設，如果是你們投資建設的，剛才你也說了你的想法，我們也可以承擔，你們要出示全部的關于貨物、建料的購入等需要全部財務往來的憑據證明才行。”
陳總思索了一會說︰“應該沒問題。”本來這是一個最應該利索回答的問題。
“這個問題先定下這個處理基調，明天談判就根據這個思路來處理問題。你們好像還建築了什麼？”我問。
“還有進廠的一段道路，兩公里左右。”陳總說。許副總看著他，並為他也添滿了杯中的水。
“建到什麼程度了啊？”看到陳總和許副總坐牢一樣地坐在我的前面，我有點厭煩。我甚至想直接打發他們走。
“清理路基上的雜草，平整了地基，砌好了路基，鋪上了石子，5米半寬的路面呢！”陳總說。大家都很疲倦了，說話的語氣都慢悠悠的。相互一問一答，臉上都毫無表情，屋子里毫無生機。
“投入多少啊？”我問。
“兩三百萬。”陳總說，“這個要根據賬目數據來進行核對。”
“按照安排應該今天早上要談判，雖然不合理，但是從你們的角度來看，也合情，我會參加談判的。今天下午我要到現場做一個調查。”
“嗯，行，讓魏主任和你一起去現場。”
“司機和我去就行啦！我們有個規定，投資商到現場，不得有領導陪同。”
“哦，這樣看來賽迪世紀集團才是很正規的啊，行！行！行！”陳總好像還有最後一口氣了。兩個“行”字說完後，最後一個“行”字，費了不少的力氣才吐出來。
其實還有一個主要原因，愛吃魚片的魏主任陪我，會傷害我的尊嚴。
“接下來的問題是工期的問題，3天簽訂投資合同不可能，15天進廠開工也不可能，你們的想法和做法我們可以理解，但是客觀條件是不允許的。首先距離上是從北京到楊樹墩，而不是從北京到天津，一天可以有好幾個來回。現在是8月，又是主汛期，若是11月完工，我們只有3到4個月的工期，時間短，任務重，我們盡量吧，只能說盡量。”我頓了一下，問，“你們為什麼把完工日期規定得這麼死板？11月30日。”
看來對今天初步達成的意向，許副總還是很滿意的，所以對于這個問題也是坦誠相告。
“12月，我們這兒要開一個自治州建立40周年的慶祝大會，這個工程將是一個環境保護的標桿工程，推向全省。上級領導要來考察，如果考察通不過的話，後果不堪設想。”雲遮霧罩的，這才是他們落魄成狗兒的真正原因。
“明天你們還要帶給我相關資料︰項目可研報告以及批復，環境評價報告以及批復，初步設計以及批復，還有你們和德昌公司簽訂的投資合同復印件，別的證明文件你們自行準備。證明不了的你們得自行承擔。”我沒好氣地說。
“這些文件很簡單，我準備齊啦，現在要都可以。現在要嗎？”陳總說。
“當然，現在有最好啦，我還好研究研究，那現在就需要陳總親自取回來了哦！”
“那我打電話讓法律秘書送過來！”陳總說完，真的掏出了電話。
我阻止道︰“陳總啊，現在是幾點啊？深夜了，你不愛護你的屬下，我還覺得難受呢！明天早上談判前帶給我吧。”
困倦讓眼皮對抗著眼球兒，饑餓讓我眼球對抗著眼皮兒，最終困倦戰勝了饑餓，眼皮包住了眼球兒，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不知不覺地睡著了。當被房間里的電話叫醒以後才發現我是和衣躺在被窩里的。
牆上的時鐘正好走向了7點，這兩位老總真是細心，知道定叫醒服務我才不至于誤點。8點鐘才開始談判，我還想在被窩里磨蹭一會兒，然而就在叫醒服務過後不到3分鐘，電話又響了起來。前台服務員說有城投公司的司機在樓下等著我，我“哦”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非要等，那就等著吧，現在知道著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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