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投資這一行,得學會不斷尋找那些符合投資標準的新的投資機會,積極進行獨立地調查研究與分析。-------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虛心听取那些有充分證據證明自己是優秀的投資咨詢師或者行情分析師的意見,並且把他們的想法與自己的想法一一對比、甄別優劣,據此,作出合理的判斷。
當找不到符合投資標準的投資機會時,他會耐心等待,直到發現機會,而不是擔心錢放下來會生蛆。但是,一旦發現機會,當立即行動。
2008年6月9日?圩家口——北京 暴熱 周二
2-(1)別開生面的宴會
6月7日晚,我們在“民家美食廊”接受了一場盛大的晚宴。據說那里是圩家口最好的民俗飲食中心,20多個人分3桌共進晚餐,這20多個人包括了整個圩家口市政府系統的所有部門負責人。
這也是當地約定俗成的規定︰無論哪個部門來客人,所有部門的負責人都要一起出來招待。有些人來並不與我們打招呼,也不跟建設局局長打招呼,吃一碗羊肉,喝幾杯燒酒,自己想干嗎就干嗎去了。我暗想這種“鄉土習俗”的根源到底是什麼,是為了節省費用?增加效率?還是什麼呢?去趕一場婚宴還需要登記一下,交點兒禮錢,吃完告退時還要對主人恭贊一聲;去趕一場喪宴,還需要帶點兒點心,登記一下,披麻戴孝地三叩九拜,事畢告退時還要對主人道一聲節哀順變呢!說真的,走南闖北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習俗。
也許很多來吃飯的人根本不知道當晚的宴請是因為建設局邀請投資商過來考察,當然也許他們根本不知道是建設局在做東。
席間,財政局局長腆著大腹便便的肚子、端著一杯白酒朝我們走來,扇動著兩片厚嘟嘟的嘴唇對建設局局長說︰“哎呀!老局長啊,您也親自過來了啊!剛才怎麼沒看見您啊?”嘴上油腔滑調著,臉上卻一副無辜的樣子。
建設局的老局長很平靜地說︰“剛才沒看見我是你沒吃飽唄,現在你吃飽了,才有空到處看看。我不過來怎麼行,他們是我的客人啊!”老局長笑著指了指我們,話語中暗示財政局局長應該向我們打聲招呼。
見多識廣的財政局長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滿臉平地生風一般地蕩漾出璀璨的笑容,逐個招呼我們後,開始對我們謙遜地建議︰“圩家口可是好地方啊,你們看,我們這里民風淳樸、人民勤勞、文化獨特。我建議,你們對我們的城市規劃最好能夠表現出這些元素。”財政局長又是點頭又是搖頭說了一大串,看我們無動于衷,他便自我解嘲地笑了起來,“當然,我對市政規劃也是見識少得很呀!”
建設局長听到這里,再也按捺不住了,對財政局長說︰“這3位客人不是搞規劃的,他們是搞市政基礎設施投資的,搞規劃的下周才能到。”
我和我的同事們早就停下了手中的筷子,並很認真地觀看了這滑稽的一幕,但是我們誰也沒有作聲,也沒敢笑。無論這出鬧劇多麼地齷齪,可主角仍是我們的前輩,仍是我們的局長!再說,作為投資人,我們絕不能在此掉價。
民俗特色的東西但凡是能夠長出翅膀的,一定會在市場經濟旗幟的轟轟烈烈的號召下飛越關山萬重,在北京的某個旮旯里覓到一片小店小鋪,大張旗鼓地謀求經濟效益,而不能走出去沒有翅膀的也只能算作當地的特色。建設局的老局長比精明的投資經理還精明,他懂得用最小的投入賺取最大的效益,其忽悠、忽悠、再忽悠的本事也在晚餐時候表現得淋灕盡致。因此,長在圩家口道路旁邊的一把野草,被所謂的民俗大師大廚們倒騰後,在我們這些外地人心中便留下了博大精深的良好印象,這頓飯的價值也在瞬間得到了突飛猛進的提升。
晚宴從傍晚的6點開始,一直持續到了夜里的9點,我們也因此無法連夜返回北京。
晚飯時候,我又收到了張總的短信,叮囑我從圩家口回來後,務必到他的辦公室里來商討對策。我心里明白,即便許局長再寬容也一定會對首次相見時,張總的冷鼻子冷眼楮記憶猶新。而且,張總在會見許局長的間隙曾毫不客氣地中止了談話來接听電話,並在眾目睽睽之下說︰“我現在有點兒小小小小的小事兒,打發完了就馬上過去。”說是小事兒已足夠刺激“位高權重”的許局長了,張總還加上了二的平方個“小”字,並毫不留情地說出了“打發”二字。我注意到當時許局長听到這些話的時候,臉和脖子泛著紅一陣兒白一陣兒的輕暈,大拇指像刀子一樣狠狠地刻畫著桌上的稿紙。
如今,如果我們商討的對策想順利施行,我必須先把他們之間拱起的心理障礙熨平。
賽迪世紀集團的領導層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是公司成立之初就存在的人員,經過20年的出生入死,他們已經是“開國功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雖然為了公司這台機器有效迎接現代化的挑戰必須更換掉這些廢舊零部件,然而,把他們清退到哪兒去呢?現實是,不但沒能清退,而且還沒有降職。另一部分人就是跑業務跑得時間久的,已經積累了一些經驗,不管他們有沒有現代化的科學管理知識和先進的管理思想和領導者素質,統統獲取一官半職。以前,我有一個誤解,總認為只要經過長期的工作歷練就會成為優秀的領導者,現在看來,這種想法還真是幼稚。這幾年的工作歷練讓我漸漸明白,要想成為優秀的領導者,僅僅擁有這些遠遠不夠,還必須經過基本的甚至更專業的管理科學知識的學習。否則,簡單的思維邏輯和素質修養只能代表你是一位出色的業務員,而無法讓你快速蛻變為一個出色的領導者。
2-(2)寸步不讓
方總本來準備今天出差,卻因為想等我從圩家口回來親自過問金城危險廢物處置工程項目進展情況而最終取消了。這也讓我恍然意識到該項目的重要性。
方總拿出一支筆,攤開了一疊紙,做好了記錄的狀態,然後說︰“談談你掌握的這個項目的情況吧!”
下屬不僅要學會三番五次地重復一件事情,還要像一本活字典一樣,在上司用到你的時候,不顧忌自己的工作安排而隨讓他翻了再翻。有關這個項目的進展情況,我已經反反復復講了很多遍,為了節省時間,我只好耐著性子要求道︰“您最好直接詢問最想了解的情況,因為我不知道還有哪些地方是您不了解的。”
“項目的國債比例是多少?”方總問的第一個問題,也是每個人最關心的問題。
“60%,是國家規劃的環境綜合治理的項目。”我如實回答。
這是一個關鍵性的問題,這個項目具有誘惑力的地方不是項目投資收益率多大,也不是投資回收期多短,而是投資商可以打著這個環境治理工程項目的冠冕堂皇的幌子空手套白狼,得到一筆可以完全自由支配的資金。拿國家的錢,做自己的工程,向自己的阮囊中裝鈔票,就算是個傻子也會有這種人性的慣性,此類“社會精英”的總裁們、老總們更想利用佔據的資源而捷足先登,並早已設想好了它的似錦前程。
“投資額是多少?”
“可行性研究報告的預算額是個億。”
“這樣說來,我們投資中心必須考慮其余40%,哦!”方總停頓了一下,在紙上畫了幾下,繼續說道,“大概有一個億的建設資金需要我們自己籌措啊。”
“懂投資、有經驗的人都知道,60%的國債資金基本上可以滿足整個工程建設資金的需要,雖然項目采用綜合處理工藝,投資額會稍微大一點兒,但是也是在60%國債可以滿足的範圍內。”
方總會意地笑了笑,看了我一眼,說︰“這應該是一個內部的秘密,我們內部明白就是啦。你對這個項目怎麼看?”
“項目的前期評估沒有做,我還沒拿到任何基礎參數,所以我對項目的基本投資參數也不清楚。不過綠環股份的張總已經跟我通過兩次電話,發過一次短信,做不做前期的評估和測算,看來好像沒有多大的意義,因為項目肯定是要投資。不過,他們怎麼突然空前絕後地積極?”
方總停下手中的筆,不再記錄,站起來把門掩上,為自己倒了一杯開水,慢慢地說︰“綠環股份現在正處在水深火熱的困境中,從2008年開業至今快7個多月了,沒有任何業績,他們可是上市公司啊,一旦出現信用危機,兩三年很難挽回損失。目前,公司上下也只有你這個項目才符合裝載到上市公司去的規定,所以他們非常希望你主持的這個項目可以馬上成功。從大環境來看,受到國際經濟形勢的影響,咱們國家的經濟發展也出現了放緩增長的跡象。而市政工程項目投資收益率普遍很低,目前,想獲得銀行的貸款難上加難,戰略投資者也陸續退出了合作框架,所以如果再沒有國債,綠環股份也真是無法籌措到兩個多億的建設資金,再說這是總裁親自過問的一個項目,即便是一攤垃圾,總裁指了指那是一堆黃金也得趕緊撿起來,那他們再覺得臭也得趕緊去收拾起來啊!”
“這些原因我們也基本能猜得到,張總還希望我一到公司就跟他聯系,考慮談判的對策呢!劉局長基本很認可我們,但是許局長覺得我們投資的同類項目都是處于在建築狀態,沒有一家運營的,他們不能確定我們對投資項目的管理和運營能力究竟達到了什麼水平。”
方總在鋪在桌面上的紙上畫了一大大的圓,把這個問題圈了起來,說︰“這些事情你可以跟張總多溝通,我們基本原則是可以讓他們參與,但是工作業績要算我們集團投資中心的,因為我們也有五個億的危險廢物處置項目的投資任務呢!”方總接下來重重地畫了一個箭頭指向大圓,堅定地說,“一定要攻克它!”
“我明白啦,我馬上過去跟張總見個面。”我答道。
即將出門時,方總叫住了我,意猶未盡地又補充了一句話︰“跟他們的溝通是上級領導交給我們的任務,但是主持投資這個項目是我們投資中心自己的責任。”
2-(3)誓死力爭
公司總部。辦公大樓四層。張總的辦公室。
“哎呀,辛苦啦,也只有優秀的人才能擔當起忙忙碌碌的重任啊!听說你們集團投資中心人才濟濟,看來果真是名不虛傳啊!”
我腳一踏進張總的辦公室,張總便投來一串熱情洋溢的贊美,仿佛定時擰開了播放器的開關,開始播放美麗動听的音樂一樣。但聲聲贊美猶如是潘金蓮送給武大郎的那碗毒藥讓我有點膽戰心寒,就像大冬天里穿一件襯衣站在空曠的田野上,全身禁不住蜷在了一起,瑟瑟發抖。畢竟,張總是子公司綠環股份的老總,又是集團總公司的副總裁,所以我向他匯報工作本應天經地義,他想得到什麼也是可以盡管信手拈來,根本犯不到這麼挖空心思地制造燙熱的氣氛。
“張總,我把金城項目的情況跟您溝通一下,我們投資中心以前都是承擔水環境項目、新能源項目、水電項目,這種廢物處置項目還是第一次承擔,所以還需要綠環股份的多多協助。”我時刻提醒自己要捍衛方總的立場,因此,特意把“向您匯報一下”替換成了“跟您溝通一下”,並把談話中的“合作、幫助”統統采用“協助”替換,我不僅要用這些詞語表達我們的立場,還要潛移默化地讓張總感受出來我們的立場。
“你坐!”張總指了指他對面的椅子說,“我給你倒杯水,然後再叫綠環股份工程中心的董經理和曹工一起過來參加會議,讓他們專門抓抓這項工作。”
“他們正在開會,目前還沒有他們協助的地方,項目的基本情況他們都了解,只是有些地方我們需要統一思想、采取統一的口徑。今天,我們倆就先明確下應對方案吧。”我情急之下急中生智地應付著張總。
董經理和曹工確實正在開會,但我更希望他們不要參與太多。
“哦,他們正在開會啊!那我們討論一下吧。”張總隨手遞給我一杯水,淡淡地說,熱情似乎稍有退減。
“曹工是我們綠環股份乃至整個集團公司里對危險廢物處理工藝研究最深入的,也是唯一一個接受過歐盟環境治理技術研究中心培訓的高級工程師。在咱們國家,接受過這一培訓的沒有幾個人,他對危險廢物包括醫療垃圾處理工程的商務、技術以及後期管理都很熟悉。我們以前投資建設的四個危險廢物處置項目以及兩個醫療垃圾處理項目都是在曹工的直接主持和參與下完成的。”
我知道張總話里包含的意思,這也正是深謀遠慮的方總之前所預料到的。
“這點我早知道啦,在之前開展的工作中,曹工也給予了我們積極協助,今後我還會主動向曹工學習,也會爭取更多的機會和曹工之間的直接協助。張總,我有一個請求,干脆您指定曹工來協助集團投資中心操作這個項目吧,這個方案我也和方總商量過了,他也認為是一項最完善的合作方案。曹工協助我們處理工藝方面的問題,集團投資中心負責其他的所有投資事務。”
“哦,方總也是這樣想嗎?”張總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似乎想從我的眼楮里捕捉到點什麼有價值的蛛絲馬跡。
“是的。”我毫不思索地回答道。這種斬釘截鐵的回答針對于有修養的人來說,就像一把刀,足以斬斷他的一切奢望,“我們抓緊時間討論一下項目的進展情況吧?”我隨即提議。
“危險廢物處置工程是非常復雜的一項系統工程啊……小陸啊!”
張總仍不死心,但他以副總裁的身份直接把別人身上穿的衣服脫下來、穿在自己身上有被捅脊梁骨的危險,于是他只好暫時停滯了這項希望計劃。
左推右頂後,張總也意識到了我們早已猜到他的心思而作了打算,嘴角便不自然地揚起淺淺的自嘲的笑意,端起水杯,飲了一口水,正人君子一樣地開始進入正題。
“這個項目國債的審批應該沒有問題吧?2006年規劃的項目到2008年中期還沒有落實投資商,這期間國家對國債項目的審批政策有沒有發生變化?”其實,張總和總裁早就從上面了解到了這個項目有國債,而且審批沒有問題,但城府較深的張總依然希望能從我口里再獲取點信息。
“根據金城環保局的想法這個項目審批國債應該問題不大,而且他們提出希望我們以佔據的地域優勢向國家環保部多多美言,多多工作。但是我查詢了一下最近的政策法規,對于他們這種遲遲沒有落實投資商的項目,到2008年下半年就沒有機會再申請國債了。”
“這麼說,項目還有沒有國債的可能性呢?”張總突然嚴肅了起來,然後又自我解壓似的自言自語道,“不過,規章制度有時候也不怎麼管用嘛。”
“如果2008年12月底之前簽訂了投資合同,估計希望還是有的。”我補充說。
“這一至關重要的條件,我們必須要明確,我也向總裁通報一聲讓他向領導們打听打听這一確切的情況。”張總的語氣開始變得有些急躁,畢竟有無國債是這個項目是否具有投資價值的關鍵因素,“另外,投資範圍包括醫療危險垃圾嗎?”
“這已經很明確,危險廢物收集的區域包括鄰近的四個區市,都不包括醫療垃圾處理,金城當地有一家醫療垃圾處理廠在運營,是金城環保局的環科所負責管理運營的。”
“我們干脆把他們收購過來合並成立環境保護有限公司,對他們、對我們都有好處,醫療垃圾是廢物處理工程中最大的一片肥肉,如果沒有國債又沒有醫療垃圾處理,那這個項目很難通過投資決策委員會的最終審查。”
“劉局長已經有這方面的想法了,況且,他們的醫療垃圾處理廠一直處于不正規經營狀態,他們也在考慮更改招商公告,這樣一來,這個項目的投資範圍將有可能包括醫療垃圾項目的資產重組部分。”
“我們應該積極引導他們采用這種思路,但是,你別把這種想法表現得太顯眼,否則他們會懷疑我們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在給他們的投資建議書已經包括了這一部分投資內容,與主管市長的溝通中也灌輸了這種誘人的思想。”
“關鍵看效果。這件事情還需要積極溝通,事業單位管理一個醫療垃圾處理廠肯定效果不好,也許他們也正為這件事情焦頭爛額呢!”雖然語句中有“也許”,但是張總看起來成竹在胸。
“現在劉局長很看好我們,許局長,就是到我們公司來考察過的那位許副局長,對我們不但不看好,而且好像還有點兒反感。”我必須把這件事情講給張總听。因為每次打電話,許局長听到我的聲音後,總會無緣無故地突然掛斷,要不就是拼了嗓子喊一句“听不清”,然後利索地掛斷,我再打就不會接听。人的任何情愫都是有原因的,許局長的這種不雅的表現,張總是最應該心知肚明的。
“哎呀,這樣啊?小陸,你是優秀的投資經理,和我一樣,做事情只抓根本,只注意關鍵的因素,其實呢,劉局長才是關鍵人物。畢竟他是正局長,那個許局長是副局長而且即將退任成為調研員,我們犯不著跟他一般見識。”與其說張總在安撫我,倒不如說他在為自己之前荒唐可笑的行為自圓其說並且開脫責任。
“但許局長現在在我們頭上套了個緊箍咒,他覺得我們的主營投資方向不是危廢而是其他的環境治理領域,再加上我們投資的六個關于危險廢物的項目都在建設中,沒有一家在運營的,這些項目能不能通過國家的評估、能不能達標都是個未知數啊。”
听到此,張總擺了擺手,順便調整了一下身姿,嘴角僅有的一點兒皮笑肉不笑隨即消失,但依舊不以為然地說︰“盡是胡扯,不懂一點兒技術還稱為什麼技術專家?國家這種白肚子專家還真不少。難道我們投資的項目都不能如期完工、如期達標嗎?難道其他省局的領導們都是腦袋有毛病,想不到這些問題?只有他想得到嗎?不過呢,雖然他不是主要的談判對象,但也是談判組員,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對方的談判組長受到談判組員的影響很大,所以我們攻擊要塞不光是談判組長劉局長,還應該包括其他的組員。這個許局長啊,就是心中有個瘤子沒除掉。小陸,你要注意擺平他,采取一切盡可能的方式。”最後一句話,張總語氣尤其堅定。
人在某種環境中變得聰明伶俐,很簡單也很容易,賽迪世紀就會使他的投資經理們變得才能超群,但要再變得高尚、正義、修養、正派便會有些難度,因為它使員工變得鶴立雞群的方法是背道而馳的。我發現我也正在接受這種燻陶,並逐漸改變著“愚笨的個性”,這首先是表現在這一點即開的領悟性上。
“我們投資這個項目的目的並不是項目本身,而是項目本身可能帶來的兩個有利的附加條件。第一是項目60%的國債,據我估計,其他的3個競爭對手,也是沖著國債而來;第二是投資目標還有醫療垃圾處理廠的收購,那肯定是利潤非常大的一個工廠,一噸處理費用是3000元,每天10噸,那每個月的毛收入就是90萬,成本比例大概只有8%,那麼每個月的利潤是82萬多元,一年下來是上千萬左右的利潤呢!那可是只用幾個人就可以完全干好工作的廠啊!”張總在不遺余力地為我補充知識、傳授經驗。
“現在我們的目標是很明確,但是我們有具體的操作思路嗎?”
“先要給他們貫徹資產被收購後帶來很多好處的思想,但我們不可表現得太積極、太主動,不能讓對方覺得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們對國債再奢望,也要表現出我們在沒有國債的情況下,依然會有忠心耿耿地投資、規劃、建設、運營、移交本項目的信心和決心。”我說。
張總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這是我跟他接觸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看到老總像非老總一樣的肆意大笑︰“集團投資中心的投資經理們個個都是精華人物,果然名不虛傳啊,學了就能用得上。”
“這是我默默向張總學習的結果啊!”我也笑了起來,“哦,張總,我看你杯子中沒水啦,我幫你再倒一杯。”我緊忙起身把杯子奪在手中。
張總欲堅持阻止,但是我已經開始行動!我知道,要想順利地承擔這個項目對位置權力比我和方總都高的張總進行公關是必需的。
人情用在努力的、上進的、聰明的、伶俐的、勤快的、有貢獻的人身上是一種鼓勵,我希望得到這份愛、鼓勵和獎賞。
也許對于項目的公關我們只能講中國式的情,可以不講理。只顧講人情,但是在組織內部進行公關,必須講人情也必須講道理。一個投資經理最為要緊的就是判斷,判斷正確就成功,判斷錯誤就完蛋,任何時候都必須如此。我覺得張總不會輕易放棄這個項目的操作權,但我必須時時刻刻牢記方總賦予我的使命。
我為張總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端過去,謙恭地放在他面前,像敬香的信徒一樣看了他一眼,他自然心里洞明了一切︰要想合作可以,要想獨吞也許不是想象的那樣容易。
張總說︰“謝謝!你打算什麼時候再過金城去?”
“我盡快過去,這個項目想投資的單位比較多,我們必須盯緊點兒,跟他們時刻密切溝通。這次我想和曹工一齊過去,曹工的技術和經驗有目共睹,想邀請他去協助我們講一講技術方面的問題。”我再一次提出邀請並非刻意希望曹工去。如果他真是在我的邀請下過去啦,那項目投資的操作權就是我的;如果我邀請他,他不去,也不要緊,也正好友善地阻止了他獨自跑過去見客戶。
“那……那倒是沒問題啊!”張總支吾了一聲,“談判時,剛好有一個當‘黑臉’,又有一個當‘白臉’,也有個照應啊!”
“我倒是適合那種‘一對多’的談判局面。”我毫不謙虛地應答。
“你接下來可以私下跟曹工溝通一下,看他最近有沒有空,但是,他的本職工作也應該去做啊。”張總從桌子地下抽出來一本壓得很整齊的項目的投資建議書,攤開了放在自己的面前不斷地翻動著,那是打發我走的含蓄表示!看來張總打發人走的方式還不少呢!采用這種方式打發我走我應該滿懷感激啊!
“好的。”我簡單地回應了一聲,站起來跟張總打了招呼,便轉身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出了張總辦公室,我使勁大口呼吸了一下。這個聞名遐邇的投資集團,尤其是投資體系的相關人和事,總給我一種不安全的感覺。當這種不安全不再從我的心中誕生而是從我的耳朵中傳來的時候,我知道縱然這個龐然大物發展得多麼迅速,贏利能力多麼強大,它的投資管理體制還是出現了問題。在國家政策的號召下,一個快速建造起來的豆腐渣工程,很難有心思和信心去對它的結構的科學性進行論證,少部分頭腦聰明的人都接受著生存發展的壓力,大部分頭腦簡單的都飄忽忽地暢游在勝利的希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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