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百成多次催問下,封得木也沒說出以牙還牙的辦法。-------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他想自己要先探明邱縣長的態度,如果自己盲目地說出來,說不定就會引起邱縣長的反感,認為自己是個阿諛諂媚之徒。
“小田不要急。這個嘛……肯定有辦法喲。”
“封局長,”邱俊輝說,“要是您有妥善解決這事兒的辦法就說出來吧。”
封得木見邱俊輝親自討教,心想再故弄玄虛會適得其反,便說︰“要改變姬淑媛的證據,首先就要知道那條內褲的顏色。邱縣長,因為這件案子關系到您的聲譽,蒲局長為保密起見,那條內褲就沒讓任何人看,連我都看到過。那條內褲的顏色,只有您清楚。局里只有靳立吉和邰休衛見過,我不便問他們,擔心日後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知道了那條內褲的顏色,又有什麼辦法改變啊?”田百成疑心滿腹地問道。
“調換。”封得木擔心邱縣長不會接受這辦法,自己會在邱縣長的面前踫壁,話就說得很輕。聲音雖輕,但听得清楚。他說這二字時的神態把握得好,沒有流露出那種巴結和討好的神情。正因為他說這二字時的分寸把握得好,邱俊輝才沒有厭惡的感覺。
“調換!”田百成在屋里踱了一會兒步,領悟了封得木的良苦用心。然後走到邱俊輝的身邊駐足,問道︰“邱縣長,那是一條什麼顏色的內褲啊?”
邱俊輝沒有立刻回答,撫摸著額頭在深思。他想姬淑媛控告自己強暴,究竟是慕友滏主使,還是她本人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呢?當時她又沒有提出什麼要求,事隔兩天,她就翻臉不認人,這究竟是因為什麼呢?如果她起心要陷害自己,當時或多或少會有些反常的舉動。可從當時的情況看,她不僅沒有流露出心懷叵測的神情,而且也不像一個工于心計的女人。像她這樣年輕的女人,也不可能具有口蜜腹劍的能力。
“邱縣長,”田百成勸道,“事情迫在眉睫,您就說出來吧!”
邱俊輝仍沒有說話,繼續撫摸著額頭。他想公安局弄虛作假,看來有增無減,封副局長今天不說,自己哪知道這方面的情況。像這調換證據的事情,倘若哪個老百姓是真正的冤屈,確鑿的證據被警察給調換了,那不要沉冤海底!
如果封副局長沒有絕對的把握,就不會說出這個辦法。當然,自己一說出那條內褲的顏色,封副局長就會把姬淑媛的證據給調換。把姬淑媛的證據調換,對自己來說,就會洗脫強暴的嫌疑,可是又助長了不正之風的惡習!
“邱縣長,”田百成再次勸道,“那是一條什麼顏色的內褲,您就說出來吧!”
“你們就不要為我操心了。我想姬淑媛控告我強暴,法院最後也定我有罪,這只能說明良心和道德的悲哀。法律懲罰不到這方面去,是因為還沒有道德這方面的法庭。我拿不出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那是我咎由自取,為什麼管不住自己的身子。”
“邱縣長,”田百成說,“您不答應調換姬淑媛的證據,這太便宜姬淑媛和慕副縣長了。讓慕副縣長的陰謀得逞,這更助長了陷害他人的那些家伙的囂張氣焰啊!”
“小田,你想想,調換姬淑媛的證據,這就助長了乘偽行詐的風氣,不調換姬淑媛的證據,也正如你所說,又助長了陷害他人的囂張氣焰。至于哪方面重要,我認為陷害他人的囂張氣焰只會猖獗一時,而弄虛作假的風氣,就不可同日而語。因此,我不能顧此失彼,我寧願被姬淑媛陷害背黑鍋,也不會助長通同作弊的惡習!”
封得木失算了,追悔莫及。他想邱縣長的態度非常明朗,並沒有心懷僥幸。按說人們犯罪以後,都心懷僥幸,為什麼邱縣長沒有這種心理呢。邱縣長反復申辯說自己沒有強暴姬淑媛,那是掩耳盜鈴啊!姬淑媛的手指甲上沾著他的血液又怎麼解釋?當然啦,邱縣長也不會不顧自己領導干部的身份,況且這男女苟合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今天,只怪自己太幼稚了,事先沒把邱縣長的心理狀況分析透就跑來了。當然,也是自己不知道邱縣長的情況,才造成今天這樣尷尬的場面。自己跑來獻計獻策,邱縣長又不買這個人情,這下子糟糕透了,不僅邱縣長知道了自己的意圖,而且連田百成也曉得了自己的用意。被田百成說出去,自己的聲名掃地且不說,說不定邱縣長會把自己也免職。
“邱縣長,”封得木的目的沒有達到,心里很著急,“我祖祖輩輩生長在這個貧困縣里,要不是您把我縣的改革工作做得這樣出色,要不是您愛民如子,要不是我們雲霧縣的老百姓還需要您這樣的縣長,我今天也不會頂著烈日跑來告訴您這情況……”
“邱縣長,”田百成也勸道,“姬淑媛的證據被調換後,您就沒事兒了,這個機會您不能錯過啊!況且姬淑媛又是陷害您的,封局長要調換她的證據,只不過是以牙還牙而已,讓她也嘗嘗陷害別人是個什麼樣的滋味兒。再來,您不是向老百姓許過諾言,不把我們雲霧縣脫貧,您不離開雲霧縣嗎?雲霧縣的改革工作還需要您來抓啊……”
“邱縣長,縣里的每一個干部都知道,您是一個光明磊落的領導,更是見不得干部上下其手的。您想想,我今天逆流而來,並不擔心您會撤消我的職務,跑來向您說出姬淑媛陷害您的情況,就因為我們雲霧縣的老百姓還需要您這樣的縣長,大家都擔心您會被姬淑媛誣陷坐牢,抑或被撤職。邱縣長,您不要錯過這個千截難逢的機會,調換姬淑媛的證據是很容易辦成的。只有調換姬淑媛的證據,才能洗脫您強暴她的罪名……”
“邱縣長,封局長說得一點也不錯呀,我們雲霧縣的老百姓需要您啊……”
“邱縣長,”封得木又說,“雲霧縣的改革工作,您才剛開個頭。您開發的那些旅游項目,又還沒有建設完成,哪能中道而廢呢。如果您被法院定為有罪,起碼要被判處兩年以上的緩刑。因此,您不可能再在我們雲霧縣當縣長。這不是我撥冷水,您在雲霧縣的改革工作將前功盡棄!其他縣領導決不會再按照您的改革思路深入下去……”
封得木的這幾句話,說到了邱俊輝的心坎上。他想雲霧縣的改革確實才開個頭,自己正打算在近幾天去省里招商引資,吸引外商來雲霧縣開發著類提煉粉絲的項目。只有外商來投資,雲霧縣脫貧奔小康才有希望。把縣里各部門的工作人員下崗分流,也才有就業的去處。如今真要撒手不管,其他領導也不見得會按著自己的思路去辦。
“邱縣長,”田百成說,“只說您在大小會議上,要干部不再大吃大喝,可是結果呢,干部們仍我行我素。要不是您那次把伏懷蔭在電視上曝光,這吃喝風還不知道要繁衍到哪年月去。自古一朝天子一朝臣,您邱縣長走了,雲霧縣又會是老樣子啊……”
“小田,封局長,你們這樣關心我,我很感激。可是你們也要想想,把姬淑媛的證據調換,那是不打自招啊。如果真是慕副縣長的指使,我就永無寧日。再來,姬淑媛的父親是法院里的老干部,對法律比我們要了解得多,他決不會就此罷休……”
“邱縣長,”封得木說,“您不必擔心這些事情。把姬淑媛的證據調換以後,無論她和慕副縣長再怎樣上躥下跳,這都是徒勞,因為他們再拿不出確鑿的證據來了。”
“邱縣長,”田百成又勸道,“事不宜遲,您就說出來吧!”
“小田,姬淑媛控告我強暴,你們懷疑是慕副縣長的指使,這只是一個方面,我想其中還有其他原因。我想拜托你和姬淑媛談談,勸她別把這事兒再張揚出去,並弄清楚她的目的。”
“邱縣長,”田百成的眼珠子眨動了幾下道,“您放心,這個工作我來做。不過我們還是要做好兩手準備,假設姬淑媛非要告狀不可,我想就要按封局長說的方法去辦。”
這時候,封得木心想︰無論誰犯罪以後都會心懷僥幸,或多或少有些逃避法律懲罰的想法,他邱縣長想必不會例外。說他邱縣長沒有僥幸心理是假,只能說他要顧及自己領導的身份,不便明目張膽地說出來。要是他邱縣長沒有僥幸心理,就不會要田右成找姬淑媛去談。由此判斷,邱縣長已經動心了。
“邱縣長,”封得木又道,“那條內褲的顏色,您最好還是先告訴我們。時間不等人,就今天半天,我們要提早準備著。”
邱俊輝沒有立刻回答,為掩飾心里的不安,掏出一支煙來點燃吸著。抽了幾口,頓想起沒給封得木敬煙,便遞一支過去。
“邱縣長,您把那條內褲的顏色說了吧。”田百成又督促道。
邱俊輝吐出一口煙霧後,說︰“小田,你與姬淑媛談時,要是她提出什麼要求,你先應允下來。要是她……她不提什麼條件,就……就再考慮封局長說的方法。”
“我知道了。邱縣長,我們要做好兩手準備啊,剛才封局長也說了,就半天時間,您最好把那條內褲的顏色先告訴我們。我擔心姬淑媛起心陷害您,我與她談,也不見得有什麼好結果。”
田百成的這幾句話,讓邱俊輝左右為難。他想姬淑媛真如田百成所說,起心陷害自己,要小田與她去談,必是無果而返。可是說出那條內褲的顏色,又助長了弄虛作假的風氣。自己究竟是說出那條內褲的顏色,還是與姬淑媛對簿公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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