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敵他晚來瘋急

33.33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顧了之 本章︰33.33

    這人的嘴巴就像攻城錘一樣,  時不時 當一下,震得人鼓膜轟隆轟隆作響。

    薛瓔的耳朵又開始癢了,忍了忍,低頭看一眼他手里花瓣,  接過來掐在指尖,  嚴肅道︰“二十六天,  這花不風干,也沒爛成泥巴?”

    魏嘗“呃”了一聲。

    花的確不是二十六天前的,當初那瓣掉漳水里了,  眼下這片,是他前兩天行軍路上撿的。本想魚目混珠一下,  畢竟踫上一般姑娘,  這節骨眼早感動得稀里嘩啦,  心就先軟成了泥巴,  還管花有沒有爛成泥巴?也就攤上薛瓔這麼個不解風情的,  計較得那麼清楚。

    他輕咳一聲︰“看破不說破不好嗎?”

    “不好。”

    她搖搖頭,  把花瓣塞回他手心,  正欲回院,  忽見躲在牆角的魏遲蹬蹬蹬躥了出來,  撲過來一把抱住魏嘗大腿,  仰頭道︰“阿爹,薛姐姐不想你,  我想你,  快抱抱我。”這孩子,  之前說好叫“魏哥哥”的,但一時還改不了口。

    魏嘗的神情有點蕭瑟,心道最想抱的抱不到,抱兒子也湊合吧,于是將腰間佩劍撥到一邊,而後彎身抱起他,見薛瓔扭頭已走,又突然大聲“嘶”了下,一副牽扯到什麼傷口的樣子。

    薛瓔果真停步回頭看他,目光疑問。

    他面露頑強不屈之色,堅定解釋︰“沒事。”

    “沒事你嘶個什麼?”

    “就是……肩上一點皮肉傷,水里泡久了一直沒好。”

    薛瓔淡淡“哦”一聲,沒听到似的扭頭走開了。

    半個時辰後,魏嘗沐浴完畢,在臥房瞧見了許久不見的宗耀。

    當初因他所謂失魂癥一直不見起色,薛瓔心里多少存了疑,雖未聯想他與宗耀的關系,但也覺扎針喝藥沒大必要了,便沒叫人家老太醫天天往公主府跑,所以即便出征前,倆人也已有一陣沒踫面。

    當下再見,宗耀忙提著藥箱上前去,關切道︰“君上傷勢如何?快給微臣瞧瞧。”

    魏嘗一听這話,高興得傷都痊愈了,喜道︰“誰叫你來的?”

    “您何必明知故問呢?”宗耀打開藥箱,示意他趕緊坐下來。

    他邊褪下中衣,邊說︰“我就是想听听,你快說。”

    “好的,君上,是長公主叫微臣來的。”

    魏嘗美了一臉,任他往肩頭皮開肉綻的地方撒藥,都沒皺一下眉頭,待處理完傷勢,正欲與他敘敘舊,忽听下人通傳,說宮里來了人,叫他趕緊拾掇拾掇,準備面聖。

    他想了想,大約猜到了究竟,果不其然听宗耀小聲講︰“您這下可出了名,這些天,滿朝文武都在問,當初漳水邊那三百精銳是誰領的頭,後來兵分二路,又是誰與車騎將軍桴鼓相應。眼下叫您入宮,怕要給您封賞呢。”

    魏嘗卻嘆了口氣。

    人怕出名豬怕壯,他只想替薛瓔解決禍患,並不願惹得人盡皆知。一則擔心過分招搖,暴露了這張臉,二則怕受了封賞,被趕出公主府。畢竟一名小小的羽林衛住在這里不起眼,但若加官進爵,必得自行開府,再賴著薛瓔,可不得叫人說閑話。

    宗耀寬慰道︰“往好處想,您若一直是這麼個身份,即便將來長公主瞧上了您,門不當戶不對,也是阻礙重重。您趁此機會朝上走,就算為來日鋪路了。”

    他搖搖頭︰“門不當戶不對有什麼可怕的,當年我為娶她,什麼身份都能給她,左不過當權者一句話。當務之急,還得把那冰稜子似的心先給化了。”

    魏嘗說完,神色懨懨出了院子,也來不及與薛瓔見上一面,就隨前來請人的宦侍入了宮。

    薛瓔自然也知情此事,早在當初第一封捷報傳到長安時,便已料到這一天,替他及早備了個孤兒的假身份,正正經經傅籍入冊,免叫有心人明察暗訪,揪他來歷不明這一點說事。

    而因當初招賢會上,曾有人見過他,她也便向朝臣直言,稱說此人是招賢所得,先安入羽林衛考察的。

    至于封賞一事,她之所以不插手,是想瞧瞧,魏嘗是否真如他自己所言,不計較功名。

    薛瓔獨自用過午膳,理了一下午政務,待黃昏時分,便見傅羽和林有刀從外頭來了,滿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她瞥瞥他們,問怎麼了。

    “殿下,宮里來了消息,您若知道魏公子向陛下討了什麼賞賜,也會是這個表情的。”傅羽說。

    薛瓔來了興趣,擱下手中雜事,問︰“他討了什麼?”

    林有刀霎時義憤填膺,比個手勢道︰“黃金!五千斤黃金!”說罷一指府門方向,“咱們弟兄正吭哧吭哧往里扛,沒累個半死!”

    薛瓔噎在原地,隨即听傅羽解釋︰“原本陛下準備給他封官賜食邑,他說不要,只拿黃金。可他這回立的是頭功,既然只給黃金,自然不能少了,于是陛下就揮揮手賜了五千斤,估摸著想,反正他拿了黃金也是扛回公主府給您,肥水不流外人田……”

    薛瓔噎得更厲害了。

    林有刀又嘆了口氣︰“我羽林衛之所以號稱‘羽林’,便是取‘為國羽翼,如林之盛’之意,既有一身本事,便該志于報效朝廷,造福百姓。他倒好,眼界這般狹隘……”他說罷哭喪了一張臉,“听說在場文武官員都傻住了。前頭還覺他給咱們羽林兒郎長臉,不想是早先長了多少,如今丟個干淨!”

    薛瓔听著听著,卻慢慢笑了起來,垂眼道︰“有錢好辦事,黃金不也挺好的?”

    林有刀一愣,和傅羽對視一眼,忙說︰“殿下,我方才講的都是胡話,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討錢討得耿直,那也是一種氣節!”

    薛瓔笑了笑︰“封賞結束了,他人呢?”

    “被拉去軍營喝酒了。車騎將軍非不肯放他,他只好走一趟,回來怕得夜深了。”傅羽道。

    她“嗯”了聲,突然覺得有些困了,吩咐道︰“傳膳吧,早點吃完早點歇息。”

    薛瓔一月來記掛前線軍情,許久不曾睡飽,用過晚膳不久便沐了浴,正準備熄燭躺下,忽聞院牆外傳來一陣嚷聲,隱隱听著像幾個人起了爭執,叫孫杏兒移門去看,還未得回復,便又听見打斗聲,似是誰猛一拳揮趴了一圈人。

    緊接著,有人邊咳邊喊︰“……魏公子,我等瞧你醉了才不與你一般見識,你莫將客氣當沒脾氣!”

    “你們這哪是客氣,分明是打不過我!”

    薛瓔嘆口氣,披上衣裳,移開後窗,沖牆外道︰“都吵什麼?”

    不料那牆頭立刻趴上個人,朝她一笑︰“長公主,我們比武呢。”

    正是月光底下面色一片酡紅的魏嘗。一開口便是一股濃郁的酒氣。

    另一邊牆根處很快有人去扯他,又隔牆與薛瓔解釋︰“魏公子夜歸醉酒,見人就揍,咱們怕真傷了他,不敢大動干戈,深夜驚擾殿下了,屬下這就拖他回去。”

    魏嘗卻不肯,一手扒著牆頭,一手去提褲腰,低頭道︰“你們拉我褲子做什麼!”說著一點點往上蹭,雙腿一蹬便將底下一圈人踹了個翻,而後躍過牆頭,入了薛瓔院子,幾步來到後窗口。

    眼見她眼疾手快就要闔窗,他趕緊一把攔住,扒拉著窗框說︰“長公主,軍情緊急,容我一報!”

    現在有個鬼軍情。薛瓔一邊使勁將窗子往里掰,一邊說︰“你醉了,有事明天再說。”

    魏嘗用力撐著窗框,說︰“真急得很!”

    她松了窗框,忍耐道︰“那你說。”

    不料這一松,他一個閃身就躍了進來,邊道︰“我想如廁,太急了!”說著便往她里屋淨房沖。

    “……”薛瓔目瞪口呆,頓了頓才回頭喊人。

    外頭羽林衛迅涌來,臨到她閨房門口又望而卻步,齊齊一滯,幸好傅羽是女兒身,不必顧忌,當先便拔劍沖了進去。

    薛瓔見狀,又怕魏嘗真醉糊涂了,在外頭吩咐道︰“別傷人,拿水潑。”

    話音剛落,淨房里頭傳來“嘩啦啦”一陣大響,而後便是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門邊一群侍衛面面相覷,薛瓔也是一頭霧水,忽听里頭傳來一句委屈又興奮的質問︰“你拿什麼潑我?這麼香,是長公主的浴湯嗎?”

    薛瓔︰“……”

    侍衛們個個仰頭望天,裝沒听見。

    傅羽抱著一只木桶慢慢走出來,尷尬道︰“殿下,情況緊急,微臣順手就……”

    薛瓔一手掩額,一手朝外一揮︰“都先退下吧。”

    侍衛們退了個干淨,傅羽喊上孫杏兒與幾個婢女一道入里收拾殘局,完了與候在外頭的薛瓔為難道︰“殿下,咱們收拾好,扭頭就見魏公子睡著了,怎麼都拖不動,要不叫幾個人來扛?”

    薛瓔“嗯”一聲︰“快點,我要睡了。”

    幾名羽林衛得命入里,摩拳擦掌一番,一人分去一只腿或一只胳膊,抬起了魏嘗,不料扛到門邊,剛欲邁過門檻,手中人雙腿一蹬,自己掙脫開去,摔出“砰”一聲大響。

    都這樣了,人卻還沒醒。

    薛瓔聞聲起身來看,剛想問“怎麼了”,一見情狀也就明白過來,輕吁一口氣,說︰“都下去吧。”

    幾名婢女面露震驚。

    孫杏兒確認道︰“是叫婢子們都下去嗎?”

    她點點頭。一行人便都退了出去,替她闔上了門。

    薛瓔在原地站著,看了四仰八叉的魏嘗一晌,而後說︰“起來,別裝了。”

    最初不確定他究竟真醉假醉,要是這下還瞧不出來,她就真瞎了。

    魏嘗默了默,輕輕睜開右眼一絲眼皮,見她面色不悅,便睜全了,一骨碌爬起來。

    “有事說事。裝瘋賣傻,一次兩次可以,三次就沒意思了。”薛瓔皺眉道。

    魏嘗心道他不裝一裝,平白無故怎好深夜見她,想了想,為了減輕一下罪孽,說︰“我是被水潑醒的,之前確實醉了。”

    “你再提一個水字試試?”

    他輕咳一聲,摸了摸自己濕漉漉的頭,說︰“也真夠狠的……有手巾嗎?”

    方才婢女拿來不少干淨的手巾,薛瓔扭頭從架子上扯下來一塊,一把丟給他。

    魏嘗準準接住,一邊胡亂擦著,一邊又听她催促起來︰“有事就說,沒事回去。”

    他捂著手巾笑了笑。

    其實她肯定知道,他根本沒事找她。

    笑畢,卻也只能掰出點事來,說︰“今日陛下說給我封官,我沒要。”

    “我已經知道了。”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要嗎?”

    “不想知……”

    “因為我不想離開公主府。”魏嘗搶著說了出來。

    薛瓔瞥他一眼,扭頭在幾案邊坐下了。

    魏嘗跟過去,坐到她對頭,嘆口氣,低聲道︰“又沒反應。說我裝瘋賣傻,自己不也裝聾作啞。”

    “那你想怎麼?這世上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光長安城內想娶我的,就能從南邊龍原,排到北邊香室街,我若個個都要有所答復回應,還要不要做正事?”

    她真把話攤明白了說吧,魏嘗又沉默了,半晌才問︰“那在你眼里,我跟他們都是一樣的嗎?”

    他問這話時直直瞧著她,薛瓔一時噎住,默了默,張嘴剛想答,卻又見他打了個手勢,說︰“算了,你別說了,還是繼續裝聾作啞吧。”

    薛瓔被他一堵,倒也莫名有點不舒服,不知是不是給他身上酒氣傳染了,有個問題在腦袋里盤桓了一晌便出了嘴︰“他們想娶我,大多因我是大陳的攝政長公主,因我能給他們榮光、地位、權勢,你跟他們又一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魏嘗脫口而出,“他們企圖拿你換地位、權勢,可我拿了地位、權勢換你!”

    薛瓔微微一愣︰“拿了?”

    魏嘗一噎,意識到失言,氣勢微微弱下去,道︰“呃……那個,今日午後,陛下不是要給我官當嘛,我想留在你身邊,所以拒絕了。”

    怎麼又繞回這樁事了。

    薛瓔“哦”一聲,一下子卻也不知道說什麼了。氣氛陡然變得古怪起來。

    魏嘗眼見圓了過去,稍稍松了口氣,一陣沉默後,沒話找話道︰“你不信我?”

    薛瓔抬起眼來,沒答信或不信,突然道︰“我很小的時候,就現阿爹不喜歡我。”

    他沒懂這突如其來的一出,但並未打斷她,而是試探問︰“然後呢?”

    薛瓔垂了垂眼,說︰“不管我怎樣試圖親近,他幾乎從不給我正眼。就連私下看似疼愛我的阿娘,在阿爹在場時,也像有所顧忌一般冷落我。”

    魏嘗喉間一哽,已經不記得追究方才的答案,問道︰“為什麼?”

    “一開始我也不明白。後來有天,無意听宮中下人嚼舌根才知道,阿娘于生育一道一直很不順利,起初數年一無所出。可皇後膝下怎能沒個繼承大統的嫡子?所以懷了我以後,阿爹阿娘都盼我是個男孩。但我不是。”

    “雖然我曉得這事時,阿曄已經出世,困局也解了,但或許是起頭兩年習慣了,阿爹一直不太喜歡我。你早先不是問我,為何習武嗎?因為知道這事以後,我想變得像男孩一點,討他們開心。”

    “庶出的兄長每天扎馬步,我就跟著扎,他騎馬、射箭,我也一樣學。我好歹是個公主,再不受待見,想學個武,總還是有人依我的。”

    她說罷淡淡一笑︰“不過好像沒什麼用。因為後來我現,問題的關鍵興許不在我是男孩還是女孩,而在于,我跟阿爹長得不像,一點也不像,跟阿娘也是。我甚至懷疑……”她說到這里沒講下去,陷入了沉默。

    魏嘗也徹底哽住。

    薛瓔與前世長得一模一樣,當然不會像陳高祖和袁皇後。

    他滿腔熱血來到三十年後,一心想與她重修舊好,一遇到檻,就覺得她變了,變得刻薄不講情面了,可他怎麼就不好好想想,她從前究竟遭遇了什麼,才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一個人兩世經歷不同,性情當然有所變化。時過境遷,他憑什麼叫她還是原來的那個她,憑什麼在並未了解她的情況下,就急著怪她裝聾作啞?

    魏嘗突然說︰“對不起……”

    薛瓔看看他,倒不明白他道什麼歉,繼續說︰“不過七歲以後,我就熬出頭了。”

    “七歲那年,一日夜半,阿爹不知怎麼忽然到訪後宮,把睡夢里的我喊醒,一個勁盯著我看。他當時的神情像見了鬼一樣震驚,盯著我說,天意,是天意……”

    魏嘗一震,腦袋里轟然一聲響。

    薛瓔當年代弟為質時,曾與彼時還是陳國小公子的陳高祖有過一面之緣。所以後來,在她再世為人,長到七歲時,他終于認出了她……

    “那晚過後,阿爹對我就像變了個人。他賜給我封號,賜給我源源不盡的金銀珠寶,不久後我意外染上風寒,高燒不退,他甚至親自給我守夜,還因朝中太僕算出的卦,給我的名中添了個‘薛’字。”

    魏嘗的拳頭一點點攥緊起來。

    陳高祖突然對她好,並非真心。而是為了他手中剩下的那一半簡牘。給她名中添“薛”字,將賴蒿草的典故弄得人盡皆知,就是為及早埋下線索,好引他前去。

    結果,也的確引到了聞訊起疑,查證後混入皇宮的宗耀。

    “當時我一度以為,阿爹開始喜歡我了。畢竟後來,阿娘過世,他還不顧朝臣反對,將我接去身邊撫養,在起居上,待我比對阿曄更慎重。”

    “可是後來,在阿爹身邊待久了,爭權奪利的算計看多了,我漸漸意識到,他對我的疼愛,透著一股古怪的敬畏與執拗。”

    “他對我,不像父親看待女兒,而更像帝王看待權力。他珍視我,就像珍視大陳的江山。他生怕失去我,就像畏懼座下那把龍椅陷落坍塌。”

    “直到他臨終把大陳交給我,我也徹底看清了,他確實不是真的喜歡我。一個父親倘使疼愛自己的女兒,怎麼舍得她在他大去之後,辛辛苦苦撐起一個王朝?雖然我至今不懂,朝中能者千萬,我身上究竟有什麼值得他這樣。”

    薛瓔說到這里,終于抬起頭來,鄭重看向魏嘗︰“我這十幾年就是這樣過來的。所以你方才問我信不信你,我沒法答你。阿爹疼我護我那麼多年,到最後都是假的,我僅僅與你相識幾月,又怎能篤定,你是值得信任的?”

    魏嘗說不上話來,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

    薛瓔笑了笑,說︰“說多了,不該說的也說了,你回頭就忘了吧,回偏院去。”她說罷揉揉有點疲倦的眼,起身就往里走,一副要去歇了的模樣。

    魏嘗在原地默了幾息,突然起身上前兩步,從背後一把圈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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