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事件,在各府奴婢的心中都隱隱暗自羨慕。這許國公府的奴婢竟然能夠得到身份尊貴之主人的親自主禮,這個逝去的人,也真是雖死無憾了。
許宛月此舉,又一次迎來了朝廷中的一些不滿之聲,李景被這些人不斷上來的折子,惱得心神不寧。這時,李壽全傳來了淑妃想要求見于他。
這個時辰,會是何事呢?李景立即宣許宛月進來。
“皇上,臣妾有事求您?”只見許宛月突然跪倒在御書房的地上,神情漠然。
“月兒,為何行此大禮。何事只管與朕說就是了。”
李景急忙來到了許宛月的面前,扶起她。
“臣妾知道,臣妾的一意孤行,給皇上帶來了很多的麻煩,在這里,先向皇上您賠罪。”
“月兒不要麼說,朕還沒有謝你呢,若不是有你,只怕母後當時會遭遇一些不幸之事也說不定呢?”
“雖然現在有群臣上折子彈劾你,但朕也有應對之策,就憑你救了太後這一點,就能夠功過相抵,你放心好了。”
“皇上錯了,臣妾並不擔心自己會受到別人的責難。青淺與我主僕情深,又是為我而死。臣妾只不過是親自替她辦了一場喪事,何錯之有?只不過讓皇上您夾在中間,確是讓臣妾心中有愧,感覺過意不去。”
李景知道那死去的婢女對宛月的重要性,況且,她能夠舍身救護了他的愛妃。他心中多少也是有些感激的。
現在整個後宮里,只有宛月最得他心,若是失去了這樣一個與他身心契合之人,他以後還會遇到這樣的一個讓自己時時刻刻牽腸掛肚的女子嗎?
“好了,這事就此揭過,愛妃就不要自責了,你還沒說今日找朕,有何事相求啊?”
“回皇上,臣妾想讓您把冷宮里的那些個看守不當的奴才交給臣妾來處理,不知您意下如何?”
“怎麼月兒是不相信慎行司的辦事能力嗎?陳乾已經對他們刑訊逼供了,且證實他們確實是因為一時的疏忽沒有看住那個瘋婦,才會讓她險些傷了你。”
“是,臣妾確實不相信他們。臣妾想要自己調查。”
許宛月心中懷疑的是當初她明明交代過冷宮的管事公公讓柳如玉自生自滅。
若是按她的命令行事,想必她是活不過那日的,可這麼長時間以來,她卻能逃出冷宮,並假扮宮女的身份,朝著自己直逼而來。若說沒有人在暗中相助于她,自己是不會信的。
正是因為她知道慎行司已經結了案,所以她才會親自向李景請求讓她來調查這些個奴才。是否受到別人的主使,有時候,刑迅逼供並不能讓一個人全然招供,說出實話的。
她不能讓青淺白白的死去,無論策劃這場暗殺的人是誰,她許宛月必定會讓他付出代價的,為青淺償命的。
想到這里,出口道︰“請皇上準我所請!”
李景听後有些為難,“月兒,朕知道你對這個婢女的感情,可這案子已然結了案,若是此次再翻案重審,朕怕會對你有所影響的。”
“皇上是怕會有人說臣妾身為妃子,擅自干涉皇上的決策,影響皇上的判斷嗎?”
“月兒你知道朕不是這個意思,朕只是擔心你而已。”
“若是皇上真的擔心我,那就把這件事情交給臣妾來處理,青淺走後的這些日子,臣妾茶飯不思,夜里作夢都是她在讓臣妾為她找出凶手。”
“我們主僕情深,她又是因臣妾而死,不然臣妾此刻早在黃泉路上了,是她替臣妾去了。若是不讓臣妾查個明白,恐再難安寢。”
李景知道此刻的宛月一心只想為了她的婢女報仇,對于慎行司調查的結果不太滿意,不過慎行司的能力他是知曉的,應該不會出錯的。
想了一下,終于答應了。
“好吧!朕同意你去調查此事,不過不能明目張膽。一切要在暗中進行,朕會與慎行司的人打好招呼的,讓你放心查證。”
“臣妾多謝皇上恩典,若是可以,今夜臣妾就想審問這些人。”
“月兒這麼著急,不等明日?”
“皇上,臣妾左右也是夜不能寐,還不如早點查出個所以然來,可以讓臣妾安心地休息,不在為此事而耿耿于懷,不好嗎?”
李景听後,明白她的心意。點點頭,隨即吩咐李壽全,讓他與宛月一起去慎司行提審犯人,並護送她回朝陽宮。
李壽全听命,跟隨淑妃出了永福宮的門。
李景隨即繼續翻閱起了奏折,見都是彈劾宛月的,心下煩悶。
想著出外走走,換換心情,于是叫來了在御書房外候著的小太監,讓他隨行侍駕,這個小太監不是別人,正是大內總管李壽全的高徒。
他見皇上吩咐讓他隨行侍駕,心中開心得不能自已,想到終于有在皇上面前露臉的機會了。
李景來到了御花園中,正獨自仰望高天,長嘆,心中思想,該拿許宛月怎麼辦才好。
太後這幾日也是氣犯了病,連他這個皇帝都被拒之在慈安宮的門外。
“唉!只听李景發出了一聲嘆息。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誰,是誰在那里。出來見朕。”
只听從草中有一個黑影突然跑開了,並沒有出來見晟宣帝。
李景心下狐疑,是誰在那里,難道還有人比自己還要憂愁至深嗎?
能做出這般詩詞的人,想必不會是些服侍的宮女,定是後妃無疑,況且此人做出了他此刻的心境,讓他迫切地想知道是哪個女子。
可會是誰能夠不想讓自己認出她,從而放棄了這麼好的一個見駕的機會呢?
李景不禁獨自猜測道,只見他對著身邊的小太監出口道︰“明日讓你師父查查昨日是誰進了御花園里。後妃中誰沒在自己的寢宮休息。”
“是,皇上。奴才謹遵皇上聖意。”
此刻的許宛月身在牢房中,看著冷宮為首的這個管事太監,以及在冷宮里服侍的所有人。
半天沒有言語,陳乾與李壽全隨侍在側,他們都想看看淑妃娘娘如何讓已經定了的案子,調查出不一樣的結果來。
“王公公可還認識本妃嗎?”
被大刑伺候的這位王公公,睜著有些淤青、腫脹不堪的眼楮,看向了剛才說話份外好听的女子一眼。
突然他瞪圓了眼楮,認出了來人,高喊道︰“淑妃娘娘,娘娘您快救救奴才吧!奴才們真的沒有故意放柳如玉那個賤人出冷宮啊。”
“娘娘您要相信奴才的清白啊?求娘娘為奴才做主啊?”
“本妃為何要替你求情,你可知她出了冷宮後差點就殺死了我了,結果被我一個忠心的婢女為我擋了這災。試問本妃如何會為一個做事不經心的奴才而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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