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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府,坐落在寧城最偏僻最幽暗的原始森林。
岩石色澤的古堡,融在幽暗的午夜,不斷彌漫著令人發怵的黑暗氣息,森寒至極。
一輛黑色的吉普車,從原始森林的北角鑽入,迅速在崎嶇不平的路面奔馳著,跌跌撞撞、搖搖晃晃。
午夜的緣故,森林里霧氣很重,目之所及皆是白茫茫的一片,配合上四周的雜草叢生的灌木叢里,偶爾會露出幾個墓碑,使得恐怖的氣息愈發凝重。
坐在副駕上的喬雉,從小在金三角的熱帶雨林長大,方向感一向過人,哪怕將雙眼蒙住,依舊能準確找到出路,可是這一次,一路上七彎八拐,他早已暈頭轉向的分不清東南西北。
吉普車在城堡大門停下,托馬斯貝西被人從後車廂攙扶而下,取下黑色眼罩的那一刻,他本能掃了喬雉一眼。
而喬雉在接收到他眼神傳遞而來的訊息時,不動神色輕輕搖了下頭,托馬斯貝西的眸光一下就暗淡了下去。
以城堡為中心,方圓十里,布滿了雷華聘請世界最頂級的“陣法”大師,設計而出各式各樣、形態不一、最凶殘最狠毒的陣法。
倘若不是熟悉陣法,或是重要的內部人員,根本不可能抵達這儼如心髒般重要的腹地。
這雷華,果真不是一般的老狐狸,太狡猾奸詐。
當然,這東西,未免也太貪生怕死了點兒。
這老巢,未免也太密不透風了。
正當托馬斯貝西想得出神,中氣十足的豪爽笑聲立刻城堡內傳出。
托馬斯貝西轉眸就瞧見,皮膚黑黝,帶著一串碩大金鏈的雷華,從里面大步走出。
“托馬斯貝西!”雷華快步走到托馬斯貝西的面前,熱情的抬手與其交握,“大名鼎鼎的西爺,實在是得罪了。”
在黑道叱 風雲的雷華,行事向來大大咧咧,不過在緬甸的黑市上見過兩次面,見到托馬斯貝西,他已然熱絡的抬手重重拍了拍貝西的肩膀︰“西爺身為同道中人,應該明白雷某的顧忌與擔憂,應該不會怪罪吧。”
托馬斯貝西眉目含笑︰“華爺哪里的話,倘若我有華爺一半的智謀,也不會被盛瑾畫欺負成那樣。”
不過簡簡單單一句話,托馬斯貝西已然聰明將自己的來意表達得清清楚楚。
雷華之所以能坐到如今的位置,擁有如今的權勢,不單單只是靠一股不怕死的傻勁兒,足智多謀,是最基本的本領。
听了貝西的話,雷華挑了挑眉,隨即禮貌伸手︰“森林里夜間濕氣太重,貝爺,里面請!”
古老的城堡內,與它處處透著陰森駭人氣息不一樣,里面每處裝飾,都瓖嵌著名貴的鑽石或是寶石,連腳下踩著的地板,都是由最純正的黃金打磨而成。
無疑,這全部的全部,無一不在彰顯著城堡主人金貴顯赫的身份,和手里掌握的無上權力。
書房里。
雷華沉默吸著水煙,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好半晌這才為難地開口︰“西爺,有些強人所難,盛瑾畫是什麼人?!豈是隨隨便便能得罪的?!雖說這些年我每天游走在刀刃之上,積累了點兒家底子,但到底是比不過人家世世代代都流著皇室血液的貴族。”
聞言,托馬斯貝西重重呼出一口煙霧。
陰郁的黑眸,在白色煙霧的映襯下,愈發深邃幽暗。
貝西蹙眉︰“華爺實在謙虛,放眼整個寧城,還有華爺不敢動的人?!在華爺面前,盛瑾畫那毛頭小子算什麼?!只要華爺一句話,十個盛瑾畫也不敢吱聲!!”
“西爺不要給雷某戴高帽子。”雷華擺手,“盛瑾畫的手段,黑白兩道的兄弟,都是見識過的。雖然年紀尚輕,但手段實在太過毒辣,我雷華自愧不如……”
然,不等雷華把話說完,托馬斯貝西對著喬雉使了個眼色,喬雉立刻心領神會,從西裝內置口袋里掏出一包白色的粉末,畢恭畢敬遞上去。
雷華瞥了眼白色的粉末,狐疑道︰“這是?!”
“雲端!”托馬斯貝西回復。
雷華︰“雲端?!”
托馬斯貝西語氣平靜︰“這是我研制出來的最新型毒品,吸0.01g便足夠讓人飄飄欲仙,恍若漫步在雲端。”
對于托馬斯貝西的解釋,雷華卻不以為意,畢竟,在當今物流橫行的時代,新型毒品已然不是什麼特別振奮的事兒。
而托馬斯貝西顯然看出了雷華心不在焉,他淺淺地勾唇笑道︰“華爺可能有所不足,這類毒品的分子成分,與小麥面粉基本一致,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聞言,雷華深褐色的眼瞳驟然一眯,饒有興趣拿起白色粉末翻來覆去研究︰“這東西,這麼神奇?!”
托馬斯貝西笑道︰“華爺這是在質疑我的專業。”
“西爺這是要發巨財的節奏。”
“再好的肥肉,一個人獨吞,都會消化不良。只要華爺點頭,這財,也會滾滾涌向這座古堡。”
“可是盛瑾畫……”縱使托馬斯貝西開出的條件再怎樣誘人,雷華仍然有所顧忌。
而托馬斯貝西懶得給他再兜圈子,直截了當地說︰“據我所知,華爺並不是第一次跟盛瑾畫作對。有句話說得好,打狗還要看主人,盡管那女人不是盛瑾畫所愛,但畢竟是華爺命人將其丟入大海。你說,如果盛瑾畫追究起來,華爺能抵擋得了他的報復麼?!”
“你威脅我?!”雷華當即將黑眸危險一眯。
托馬斯貝西吸了一口香煙,悠然自得緩緩呼出之後,這才皮笑肉不笑地悶哼︰“華爺言重了,貝西怎敢威脅你?!只是善意的提醒華爺︰你我,論單,敵不過盛瑾畫手里握著的錢權十分之一,倘若合作,誰輸誰贏,這就是一個未知數。”
“……”雷華不再說話,只是陰沉著臉孔,面帶殺氣地睨著托馬斯貝西。
而托馬斯貝西絲毫不為之忌憚,依舊雲淡風輕。
他說︰“一看盛瑾畫就知道他是個野心勃勃的主兒,就算我們不主動招惹他,你覺得我們這安然愜意的日子能過到及時?!與其等著他主動出擊,不如我們殺他一個措手不及。我托馬斯貝西在這里發誓︰一旦滅了盛瑾畫,他坐擁的江山,你七,我三。”
雷華仍然不說話。
托馬斯貝西繼而道︰“華爺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一下,也要設身處地為樓上的那美人好好想一想,她可是盛瑾畫……”
“閉嘴!!!!”不等托馬斯貝西眉開眼笑把後面的話說完,雷華已然暴跳如雷將旁邊桌幾上的水煙重重揮在地上……
……
古堡,頂樓的主臥。
奢華的水晶燈,在濃郁的深夜,折射出愈發璀璨奪目的光芒。
可是,那煜煜生輝的光芒,綴在黑色的窗簾與床單等等飾品上,頃刻之間,黯然無色。
穿著黑白兩色制服的女佣,瑟瑟發抖跪著,瘦削的身體緊緊貼在冰冷的地面,她害怕連腦袋都不敢抬起一丟丟,只是用眼尾余光膽怯注視著不遠處站在落地窗戶前那雙縴細雪白的玉足上。
一朵精致的黑色彼岸花刺青,妖嬈盛kai在腳踝處。
深黑色的純手工地毯上,除了散落著晶瑩剔透的極品燕窩,以及摔得四分五裂的黑色瓷盅外,還散落著一張昨天的報紙。
娛樂版的頭版頭條,大刺刺寫著︰盛瑾集團總裁盛瑾畫與超級女星郭蘊溪訂婚宴無疾而終的最真實原因終于曝光,原來,盛瑾集團少東家戀上前妻,吃起回頭草。
標題下面是一張巨大的照片︰噴泉池旁,穿著病服的盛瑾畫,猙獰著臉孔鉗制著一名女人縴細的胳臂。
而被盛瑾畫鉗制著的女人,只有一個模糊的側臉輪廓。
女佣實在不明白︰女主人到底在發什麼脾氣。
雷華收到下人的消息,風風火火趕到頂樓主臥的時候,他一推開門,便怒不可遏地咆哮道︰“究竟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惹得我的寶貝兒生氣?!簡直不想活了!!”
听到雷華的聲音,跪在地上的女佣,立刻哭著爬上前︰“華爺,不是我惹得女主人生氣的,真的不是我。”
可是雷華完全不听女佣的解釋,一腳將她踹開,目光凶殘地瞪向門口的保鏢︰“將這個連人都伺候不好的狗東西拉出去處理干淨。”
“是!”兩名人高馬大的保鏢立刻冷沉著臉孔快步上前將跪在地上的女佣架走。
女佣嚇得魂飛魄散。
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被拉至走廊外了。
她悲涼的哀嚎聲,驚天動地,回蕩而來。
“華爺,饒命呀。真的不關我的事,我沒有惹得女主人不高興。”
“女主人,救命,女人主人!”
“華爺,不要殺我,求你了,求你了華爺!我奶奶還在等我回去陪她過年,華爺,華爺,華爺……”
然而,不管女佣的叫嚷聲,如何的歇斯底里,房間里的人,根本無動于衷得連眉頭都沒抬一下。
等到處理干淨現場之後,雷華立刻換了一副臉孔,眉目溫柔上前想要將站在窗前的女人抱起來︰“這麼冷的天,光著腳丫站在地板上,萬一受了涼,怎麼……”辦。
然而,雷華剛走過去,無聲無息站在窗邊的女人,忽然側過身來,抬手就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
站在門口的第一黑幫總管,被女人的那一巴掌,嚇得魂飛魄散。
這女人,居然趕抽華爺耳光?!
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總管本以為雷華會勃然大物將那不知好歹的女人撕成一片一片的,誰知……雷華卻只是抬起手握著自己浮出五根極其夸張手指印的臉龐,仍舊嬉皮笑臉地說︰“抽一巴掌,解氣了嗎?!如果不解氣,繼續抽。只要寶貝不生氣了,把我抽死在這里,我都無怨無悔。”
女人陰沉著絕美的臉孔,惡狠狠地瞪著他,好半晌這才咬牙切齒地說︰“雷華,你不是告訴我,早就把顧安心丟進海里喂魚了嗎?!你告訴我,她為什麼還好端端地活著?!”
說著,女人抬起縴細的手指,指著地上的報紙。
雷華只是冷冷瞥了眼報紙,目光立刻血腥起來,沖著總管就咆哮︰“他奶奶個熊!到底怎麼回事?!那女人,怎麼還活著?!”
瞧見顧安心照片的那一刻,總管頓時嚇尿了,他滿目驚恐地看向雷華︰“華爺,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女人是我親眼目睹被扔進了海里,怎麼……”
“我不管!!!”雷華眼底一片血紅,“那女人惹得我的寶貝不開心,必須碎尸萬段,你趕緊去安排一下,再弄死一次!”
總管听了,連連點頭,轉身就要往外走。
站在窗邊的女人卻突然喊道︰“等一下!!”
“怎麼了,女主人?!”總管畏懼地看向女人。
女人眉目一寒︰“我今天的一切,全拜那女人所賜。讓她死,太便宜她了……”
“那寶貝兒覺得怎樣才解氣?!只要你開心,我保證完成!”雷華滿臉討好,抬起胳臂就想去擁女人。
可是女人冷厲的眼神立刻利箭一般瞪過去。
雷華當即僵在那里,不敢再動彈分毫……
……
醫院里。
急診科門診。
顧安心坐在椅子上,蒼白的臉色難看到極點,愈痛愈烈的腹部,以及淙淙涌出的鮮血,狠狠刺激著她有些麻木的神經︰她那個骯髒的孩子,終于流掉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
急診科,依舊忙得不可開交。
顧安心並沒有著急去掛號,或是找醫生,她只是面無表情靜靜坐在那里,呆滯看著過道里醫務人員和病患家屬奔來跑去,掀起一陣陣的風,刮至她鼻端,她覺得空氣里彌漫上一層淡淡的血腥味。
“媽媽,媽媽!”有穿著黑色t恤的小男孩,邁著短短的小腿,追著一輛急救床一邊跑一邊哭。
顧安心的目光,久久追隨著小男孩的背影,盯著盯著,她的眼淚忽而滾了出來。
如果她的孩子不出事的話,都出世了。
她已經可以抱著他軟軟的小身體,親親他粉粉的小臉蛋和挺挺的小鼻尖兒。
不由自主的,夢境里那個穿著奶牛服的小孩子,再次涌入她的眼前。
顧安心心里清楚︰那一次流產,對她造成極大的傷害,懷孕的幾率,已經大大降低。
這一次流產,她極有可能徹徹底底失去做母親的能力與權利。而她,再也找不回她愛到骨髓里的兒子……(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