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大人走到憶月的身邊,雙手放在憶月的肩膀上,看著鏡子中的憶月,“恩。。。這件事已經過了,別想了,想必夫人也是擔心綠綺,別放心上。”
憶月拍了拍老爺的手,“憶月深知夫人為魏府勞心勞力,自然不會記恨夫人。”
尚書大人仔細看了憶月受傷的手,“對了,你的手我看好些了,已經不再紅腫,想必這位郎中的藥挺好。”
“謝老爺關心,老爺用人向來不會有錯。”
“你個小丫頭,不知從哪個人身上學來的這套,竟也來恭維我。”
“憶月說的可是真心話。老爺,憶月知道,這次又讓老爺擔心了。”
尚書大人看著識大體的憶月,了解了她心中所想並無怨念,便也松了一口氣,想著今天生的事情,還得去一趟紅菱那邊才好,
“憶月,今天我就不陪你用膳了,荷兒,葉兒,好生照顧你們的姑娘,如果姑娘受了風寒,一定要告訴我。”說完起身準備離開。
“是,大人。”
憶月心中有些不舍老爺的離開,忍不住叫住了他,“老爺。。。。”
“何事?”
但轉念想著,也不能總讓老爺在她這處,畢竟府中還有其他夫人,“請老爺放心。”
尚書大人回頭看了一眼憶月,“你要听話,我才放心。”
紅菱正在誦經念佛,潔依在一旁陪同,看著老爺帶著管家進來了,就知道一定是為了憶月的事情。“夫人,老爺過來了,我扶您起來吧。”
紅菱睜開了眼楮,“參見老爺,紅菱正在誦經,有失遠迎,還望老爺恕罪。”
“免禮,起來吧,夫人誠心禮佛,為我魏家上下殫心竭慮,我怎能怪罪你。倒是夫人辛苦了。哦,潔依你也在啊。”
“老爺萬福。”
“恩,你也起來吧。”
“潔依,上茶。老爺,我這邊已經不喝茶葉了,還請老爺見諒。”
尚書大人坐在上座,喝了一口潔依送來的白水,“恩?夫人這里可是沒有了茶葉?我記得夫人可是喜愛烹茶的。”
“回老爺,茶葉是有的,只不過近來睡眠不好,加之省幾個茶葉銀子,也為府中上下節省些開支也好,就換成了白水。”紅菱恭敬的回答著。
潔依在一旁侍奉,不曾多說一句話。
“潔依還是天天過來陪你誦經?”
“回老爺,潔依這丫頭,倒是沒有忘本,一直侍奉在我左右,對我而言有個伴未嘗不是好事,倒是苦了她,日日這樣陪著我,也浪費了不少大好時光。”
“恩,好。潔依,我最近公務繁忙,夫人這里,還得由你仔細照料著,畢竟你是從夫人房中出去的。”老爺看著潔依,叮囑她,要好生照顧夫人。
“是老爺,潔依定不忘本。還請老爺放心。”
听了潔依的回答,尚書大人示意她退下,“潔依,你下去吧,後面為夫有空了,一定會去看你。想來夫人今天誦經也有段時間了,不能總是跪著,今天我陪夫人用晚膳。”
“是,潔依告退。”潔依心中深感奇怪,今兒個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老爺向來不陪夫人用膳的。再一想,可能是為了憶月在雨中被罰跪祠堂的事情,估摸著要和夫人談談。
潔依想著,來到了玲瓏的院子里,玲瓏正在與自己下棋,“玲瓏,你猜,老爺今晚在哪里用膳?”
“讓我猜這個做什麼?”
“你說上一說唄。”
“哦?這個時辰,你不是該陪夫人誦經嗎?看你這般無事,難不成老爺去了夫人房中用膳?”
“正是。”
玲瓏一手托著下巴,另外一只手在搓著白子,思考著該將這枚白子放在哪個位置上,沒正眼看一眼潔依,“那你來我這里,是做什麼?”
潔依看著玲瓏不在乎的樣子,來到她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我說,你先別下,和我說說話。”
“你今天怎麼了?”
“無事啊。”
玲瓏抬頭看了一眼潔依,一副興奮的表情,將手中的白子扔到了棋盒中,“好吧,想來這又是一盤死局,索性和你聊聊,反正也無事。來呀,收了棋盤吧。”
“今天下雨那會,你可知道?”
“知道。”
“當時憶月還在祠堂罰跪,老爺听聞,將憶月抱了起來,一路小跑送回了院子這事,你可知道?”
“不知道。”
“听了這檔子事,你一點也不驚訝?”
“哦?你覺得呢?”
“嘖。。。你呀。。。”
正當潔依還要繼續往下講的時候,瑾妤進來了,“我說怎麼都找不到潔依,剛剛要去夫人那說些事,沒想到老爺在那里用膳,听著這話,我便連門也沒進。真不想擾了他們。順道去找潔依來著,到了她的院子,現人不在院中,想來肯定是在你這兒了,果不其然。”
潔依看著進來的瑾妤是尋自己來了,“找我何事?”
“老爺是否因為憶月罰跪的事情去問責夫人了?”
玲瓏看著眼前兩位,“你們倆對這事可真關心。”
“現在府中上下都說,老爺為了憶月正和夫人生氣呢。”瑾妤小聲說著。
潔依看著一眼玲瓏,玲瓏沒有搭理她,“就她對這事不關心,瑾妤,我來正好也是找她說這事的,老爺找夫人那會,我正在陪夫人誦經,老爺進來的時候,神情自然,並無怒氣,還關心夫人的身體。想來不是很生氣。”
玲瓏說,“老爺一向不表露自己的情緒,你這點應該知道。”
“這倒也是。”潔依點了點頭,“不過我確實沒感受到低氣壓的存在。”
“你們听說了沒,今天老爺抱著憶月回了院子。”瑾妤一副知道小道消息的表情,“這憶月啊,真是有本事。府中上下,沒見過老爺還有這份憐香惜玉的一面。”
潔依說,“這事原來你也知道啦。”
“好了,這老爺關心憶月,府中上下都知道,她罰跪淋雨,老爺抱著她跑回院子也屬常情。”玲瓏一點也不驚訝,“你們就來聊這事?”
瑾妤看了左右,“你們退下吧。”
“這是干嘛?”潔依一臉驚訝,“莫不是你又現了什麼?”
“當然了,不然來找你們干嘛。”
玲瓏看了一眼瑾妤,“快說。”
“這崔中迎和憶月肯定有什麼。我們和老爺說說,別讓老爺受了蒙蔽。”瑾妤一本正經的說著。
“崔中迎,這邊肯定沒有問題。他是我舊友。你們別將他牽扯進來。上次不是說了,她和崔公子是知己而已,並無你們所想的男女之情。”玲瓏听著,覺得瑾妤是想將崔中迎也牽扯進來,趕緊制止。
“我們都知道,你是從崔府中出來的。安心吧,我們不會傷了崔公子的。”潔依安慰著玲瓏。
玲瓏生了氣,“你們要栽贓憶月和崔公子,崔公子不被牽扯進來才怪。”
“玲瓏,你先別生氣,听听瑾妤想了些什麼。”潔依按住生氣要走開的玲瓏,表示讓她繼續听瑾妤說下去,不要不耐煩。
“是這樣的,憶月前些日子男扮女裝出去玩的,想必你們不知吧。”
“不知道”玲瓏和潔依搖著頭“還有這檔子事?”
“听我繼續說下去,別打岔。這憶月當時男扮女裝,帶著身邊的丫頭和崔中迎夫婦見面,崔中迎看著憶月來了,就打走了夫人婉兒。你們說,這還不是私會?如果是偶遇,為何要男扮女裝?”瑾妤說著,“你們想一想,如果不是私會,打走自己的夫人做什麼?我覺得,憶月是要勾引崔公子才是。”
“你這邏輯,不通。”玲瓏看著瑾妤,打斷了她的說話。
潔依倒是覺得這個計謀可以試試,“我覺得可以。最後也就是為難為難憶月,不會對崔公子有影響的,再說了,他有夫人。”
玲瓏走開了,“你們聊會,我對這事無興趣,出去轉轉。”
瑾妤和潔依在玲瓏的房中盤算著什麼,兩人一拍即合,甚是默契。玲瓏不想卷入這場是非,早早的撇清了關系,就當自己不知道此事。
紅菱房中的老爺,正在和她一起用晚膳,紅菱看著眼前這位一直同自己禮貌有加的夫君,倒是多了幾分朋友間的關心。“老爺近來可好?”
尚書大人吃著碗中的菜,“恩,還行。”
紅菱夾起一塊藕片,“老爺,這藕是今天早上現采摘的,還望老爺品嘗一下。”
“恩,是很新鮮。有勞夫人了。”
“我每天也無其他事物煩心,倒是老爺今天看似是為了憶月的事才來我這用膳的吧?”
尚書大人停下了手中的筷子,“什麼事都瞞不過夫人的眼楮。還是為夫不稱職啊。”
“老爺何處出此言?”
“家中事物都由夫人打理,一向井井有條,倒是因為我娶了憶月之後,府中生的種種讓你不痛快了。”
“老爺這話嚴重了,對于憶月,我沒有偏見。只是這綠綺的事情一出,我本來是不想多說什麼的,但是老爺在府中對她太過寵愛,我這略小的懲罰還是要做一做的。這丫頭心思純良,我還倒蠻喜歡的。她到魏府時日不多,想來大家處一處,日後便互相知曉了彼此的性情。”
“恩,听了夫人的話,我就放心了。”尚書大人接過旁邊侍女遞送過來的清水,漱了漱口,拿了手帕,擦了嘴,起身準備離開。
紅菱看著老爺說完事準備走,想著還想與他說幾句,“老爺,紅菱很久未與老爺聊天了,不知老爺可否有空?今晚讓紅菱陪一陪老爺可好?”
“夫人,實在抱歉,我尚有公文未處理,下次得空過來陪你。”尚書大人說完,看著旁邊的侍女,“你們好生伺候夫人。”
紅菱看著離去的背影,心中已經習慣了。雖有些失落,但也不至于心痛。
過了二日,憶月听聞老爺招她去書房,看看時辰,覺得納悶,一般老爺這時都在寫公文,為何急急招她前往。走在路上,心中的疑惑愈加強烈,似乎感到要面臨一場風波。
進了門,現四位夫人都坐在里面,老爺神色凝重。
“參見老爺,參見四位夫人。”
憶月跪在地上許久,老爺未曾話讓她起來,她心中確定了,這次肯定又有什麼沖著她的事。心中萬分不安。
夫人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憶月,看了一眼坐在上面的老爺,開了口,“憶月,你可有私會崔中迎,崔公子?”
“回夫人,憶月不曾。”
潔依看著憶月一副堅定的模樣,“你仔細想想,是不是有私會過,再回答夫人的問題。”
憶月馬上否認,“回夫人,憶月確實不曾。”
“那底下小廝為何報給了夫人這樣的消息?”瑾妤說著,“你上來,將那日所見統統告訴老爺。”
只見一小廝戰戰兢兢走了上來,“見過老爺,各位夫人。”
憶月狠狠看了一眼看著走上來的小廝。
老爺渾厚的聲音,看出來,他有些生氣,“你說,怎麼回事。”
小廝沒敢抬頭,“是這樣的,那日我出府采購物品,看見憶月姑娘男扮女裝,帶著身邊兩個侍女偷偷從後門溜了出去,想著可能有貓膩,我便一路跟蹤,誰知,竟然看到憶月姑娘和崔公子夫婦相見,隨後崔公子讓自己的夫人離開,就剩憶月和崔公子二人在湖畔聊天,很是開心,想著光天化日之下,憶月姑娘身為魏大人的侍妾,卻這樣出去私會崔公子,有損大人顏面,便告訴了潔依夫人。”
老爺听後,不削的說著“是嗎?你竟然有這個膽子跟蹤我的侍妾?憶月,給你一個自己分辨的機會。”
“老爺,憶月雖有出門,卻無私會,還請老爺明察。”
老爺看著身邊幾個夫人的神情,沉默了少許。
潔依站了出來,“老爺,若非听著這小廝的話語,我也是不敢相信的,這憶月一口否定了此事,自己也拿無不出證據來。想著這事關乎魏府的顏面,我是怎麼也不敢瞞下去的,就告訴了夫人。”
瑾妤在一旁煽風點火,“憶月既已嫁入魏府,怎麼能有違婦德?”
葉兒上前跪了下來,“大人,夫人,我們姑娘沒有私會,真的只是偶遇,我可以作證。”
荷兒也跑了進來,“是啊,是啊,我也可以為我家姑娘作證。”
玲瓏在一旁看著,“都說人在做,天在看。不要埋沒了良心才好。”
夫人看著跪了一地的眾人,“看來這檔子事真是難有頭緒了,還請老爺定奪才是。”
潔依看著憶月一臉委屈,覺得甚是可惡,不甘示弱的補充到,“老爺,夫人,憶月姑娘剛剛嫁入魏府沒多久,之前為翡翠閣中頭牌姑娘,每天數不清的富家子弟圍繞在她膝下,一時寂寞難耐,也是可以理解的。”
尚書大人听後很生氣,“你們都給我閉嘴。憶月,我想還是你說清楚一些比較好。”
“大人,憶月是冤枉的。那日,憶月男扮女裝,是經過大人你的同意才出去的,至于崔公子,我回府後,也和您說了事情的經過,不曾有絲毫隱瞞。”憶月看著尚書大人,希望他可以相信自己。
“不錯,憶月那日男扮女裝,確實是我允許的。”尚書大人看著憶月,肯定了她。“說你私會,可是之前就有盤算好的?你來我這魏府,可真覺得寂寞?”
“回大人,我憶月雖為翡翠閣中人,世人口中的頭牌姑娘,但我仍然冰清玉潔,保持處子之身。那些個富貴人家的公子,未有一人讓我就範。憶月不會勾引男人,也不想學習這樣不堪的技巧。當年我落難之時,虧得翡翠閣中徐弗姑娘所救,不然憶月也活不過今日。憶月本性純良,絕不是水性楊花之人,既已嫁入魏府,便是魏府中人,我又為何要給自己招惹不痛快?給魏府來帶非議?老爺,憶月對老爺是忠心的,對魏府也是忠心不二的。還望老爺相信憶月。”
荷兒上前,“大人,夫人,姑娘真的沒有私會崔公子啊。”
“是啊,大人,還請大人不要听信小人讒言,毀了姑娘和崔公子的清白。”葉兒也上前,證明憶月並非她們所想。
憶月看著尚書大人一言不,心中難過起來,“難道就是因為憶月不堪的身世?老爺,之前您對我的種種難道只是一時興起?憶月原本以為老爺對憶月是信任的,沒想到,您也不相信我了嗎?您要給憶月做主啊。請您要相信憶月,憶月是冤枉的。”
魏大人看著跪在地上的憶月,心中雖然有著少許疑慮,但是他還是相信,憶月並非偷人,但如果憶月沒有證據,他一味袒護著她,也是駁了眾人的面子。他雙手握拳,眉毛緊皺,思維飛運轉,在想一個兩全之策。
夫人看著尚書大人的神情,覺得有心軟的意思,“憶月,空口無憑,身邊的侍女也是你的人,不是我們不相信你,你怎麼能證明你的清白?”
憶月想了想,冷冷的說道,“那只能請夫人給我驗身來證明我的清白。”
“驗身?”玲瓏看了一眼憶月,“姑娘可想好了?驗身可是最讓你難堪的。”
憶月看著坐在堂上的幾位夫人,心中如翻江倒海般難受,“憶月不擔心流言蜚語,憶月也不想今後再為了翡翠閣的經歷而誤會憶月的為人,思前想後,如今也只有這一種方法可以證明我的清白。”
荷兒和葉兒,在一旁,“姑娘,萬萬不可。”
“憶月,既然座下的三夫人現了你的不是,作為魏府老爺,我自然要給大家一個說法,我是相信你的,但是單單這樣是不夠的,你要有證據也要讓在座的每一位信服。”尚書大人看著憶月,語重心長的和她說著。
憶月沒有搭理她們,“老爺,憶月對您並無二心,在這里,憶月只有用自己的身子證明了。”
尚書大人听後,閉著眼楮點了點頭,表示可行。
夫人喚來府中年長的嬤嬤,嬤嬤帶著憶月來到了後殿,憶月當著嬤嬤的面,慢慢脫去身上的衣物,這一刻,憶月將自己的身子完全暴露在嬤嬤的面前,只覺得異常寒冷,冷到她渾身顫抖。嬤嬤仔細查看了憶月的身子,一處沒有落下。
過了一會,嬤嬤帶著憶月來到了正堂。憶月低頭不語,雙手緊握,旁邊的荷兒和葉兒攙扶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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