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季限這個‘超自然因素’出現。當場秦太子, 以及幾萬名士兵肩膀上同一位置統一深度受傷, 並且連箭尾羽毛處都沒有一絲一毫區別作為證明。
秦國不戰而降。
緊跟著秦國投降的就是剩下的三國。
季限出現, 就彈了彈手指, 之後楚國就一統天下。
曾經的六國,現在歸屬于楚的六郡朝賀。
六郡都是郡王親自而來, 自然都是為了見一見那‘仙君’。
于此同時, 季限在楚國皇宮里似乎找到了新的事做。
每天面對面督促她修煉,面對面守著她練字, 感覺不要太爽。
因為可以……面對面教訓她。
季限坐在她的龍椅上,懶洋洋的靠著半闔著眼眸, 手里握著的戒尺一晃一晃的。
清若站在龍案邊, 腰板挺得筆直, 握筆的姿勢亦是標準得找不出一份毫偏差。
但是臨摹季限的字, 對她來說還是很有難度的,何況季限寫給她臨摹的是上古文。
季限以字為攻,又特意寫的是他修煉的功法給她臨摹,只是開頭的短短十幾字, 清若都寫得非常艱難。
功法里的靈力霸道又蠻橫, 若不是季限在一旁鎮著,她恐怕連第一個字都寫不完。
額頭出了汗,背後的衣衫開始透出濕意。
隨著她出汗,空氣中開始彌漫出和地下那顆心髒散發的一樣的清甜香味。
這香味太蠱惑人心了, 季限眯著眼打量她的後背, 感覺這家伙, 十有**是個妖修狐狸轉世。
而後冷哼,“停。”
清若繃著的身子瞬間放松,剛舒了口氣,緊接著就垮了臉,又要被打手板了。
嘟著嘴,認命的擱下筆,面朝季限伸出掌心,眨巴眨巴眼楮,可憐兮兮的模樣看著他軟綿綿的喊,“師傅~能不能輕點~”
季限看著她討好的模樣扯了扯嘴角一聲冷笑,而後抬手,‘啪!’手里的戒尺落在她掌心,“豬嗎你,臨摹一個字也能臨摹一天。”
清若的掌心一瞬間就紅了,同時紅的還有她的眼眶,眼淚要落不落的掛著,“師傅~我錯了嘛~”
季限伸手握住她想要縮回躲著的手掌,大掌緊緊握著她防止她躲,“還想躲?”
清若癟嘴,側過頭不看。
季限又落了一戒尺,“下午繼續,再寫不好還得挨打,听見沒。”
清若點點頭。
他半點不講私情,冷酷的說完之後收了戒尺。
清若舉著紅通通的掌心在他面前,手拉著他的衣擺,“師傅~好疼~給呼呼。”
季限嫌棄的往後仰,“當自己還五歲嗎?”
清若緊緊拉著他的衣擺,手掌心跟著他的動作追上去,臉皮特別厚,“不管幾歲都要師傅呼呼~”
因為清若還是築基一階,還需要食五谷,所以到了午膳時間會終止學習,季限這個時候就特別嫌棄她要走。
季限手臂擋開她的手,站起身要下高台離開。
清若跟在後面拉著他的衣擺,季限下高台,她站在上一級台階上,十分方便的整個人趴在他背上讓他背著。
手改為摟著他的脖頸,還把掌心豎在他面前,“師傅呼呼就不紅了,要~”
季限一邊躲著她的掌心一邊往外走,但是狗皮膏藥已經爬到的背上,于是特別嫌棄伸手去摟著她的後背想給人提下來。
清若有了經驗,哪會讓他輕易提下來,堅決發揚狗皮膏藥的最大效用,誓不分離。
一路從高台鬧到御書房門口,季限算是沒了辦法,只能敷衍的把她掌心拉到嘴巴邊,隨便吹了兩下。
原本一直通紅的掌心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紅,清若更是緊緊抱著他的脖頸,“師傅,再吹吹~”
季限翻了個白眼,又拉著吹了兩下,沒好氣的把她整個人從自己背後提下來,“可以了吧?麻煩精。”
清若笑眯眯的點點頭,“謝謝師傅噠~”
季限懶得理她,轉身就要走。
門口等著的順喜這時候上前,“啟稟陛下、仙君。六郡的郡王已經到了都城,請求下午面聖和請求見一下仙君。”
清若拉著他的衣擺不然他離開,“師傅,六郡郡王來了,下午一起見一見。”
季限皺著眉回頭,“不見,放手。”
清若才不,直接挽了他的胳膊,仰著頭,“師傅~求求您陪我一起嘛~”
季限低著頭居高臨下不耐煩的睨她,“你怎麼事情這麼多,麻煩死了。”
清若就看著他嘿嘿笑,而後挽著他去用膳。
季限不用膳,但是清若怕他跑了,所以用膳時候椅子都是讓順喜兩個放在一起,她坐著,右手握著筷子吃飯,左手就拉著他的衣袖。
季限每次‘被迫’陪她用膳都十分十分嫌棄,從來沒給過好臉色。
下午六郡郡王在議政殿等著,一同候著的還有楚國的幾位老臣,六郡都帶了朝見禮,不過朝見禮要到明日早朝才會進宮,算是給楚國的朝見,今日帶來的,是給清若個人的朝見禮。
清若和季限進來的時候,清若還賴在季限背上,因為中午她想打坐修煉,但是季限讓她練劍,之後過來的時候還讓她走著過來說是她身體太廢柴。
清若走到一半就不走了,賴著讓季限背,季限被鬧得沒辦法,只能勉為其難背著她過來。
這一背,清若就不願意下來了,到了門口鬧騰了半天也不願意下去,所以季限黑著臉陰沉著周身氣場全是煞氣背著她進了殿。
原本門窗大開,寬敞明亮十分溫暖的議政殿突然就跌到了寒冬雪月的感覺。
隨著全身煞氣的男人背著楚清若步上高台,議政殿里直接飄起了雪。
別說是六郡郡王了,就是楚國的朝臣們也呆了。
從清若帶著這位‘仙君’回來大家第一次見,就能感覺出,這位陛下的師傅絕對不是普通人。
和他們陛下給人的感覺很像,卻又有些不同,他們陛下給人的壓迫更多的來自于氣場和身份,而這位給人的壓迫,那就好像完全是來自于靈魂的恐懼,每次看見就是艷陽高照的外面也莫名的覺得冷得從骨頭里想打寒顫。
現在看著整個殿中莫名其妙開始飄雪,噗通噗通就跪了一地人。
原本六個郡王是不用行跪禮的,得了,現在這個規矩可以作廢了。
“師傅~冷呢~”
“麻煩精。”男人冰冷冷的聲音回應著他們的陛下,而後整個殿里的溫度突然恢復,還比之前暖和了不少。
當然看起來這個暖和只針對他們陛下……
季限到了高台龍椅邊,直接把清若提下來扔在一邊的椅子上,自己很自然的坐了龍椅。
清若穩穩當當被扔在一邊的椅子上,笑得十分舒適燦爛,她是單系火靈根,周圍溫度越熱她越舒服,舒適的眯了眯眼楮。
看著下面跪了一地的人,“起吧。”
原本還在極地冰寒的溫度,突然就熱得出了汗。
下面跪著的人都有些恍惚,听著她漫不經心的口吻下意識的抬眼去看她,而後迷迷糊糊的行了禮起身坐回了先前的椅子上。
原本幾個郡王來朝見的重點都放在季限身上,這會卻都沒人往他那瞟一個眼角的。
季限听著下面的人和清若你來我往的廢話。
不耐煩的側頭看她,“整日不把心思花在正途上,所以你這麼廢柴。”
清若伸手去握他的手,低眉順目偏偏嘴角的笑全是狡黠,“不廢柴點怎麼讓師傅親自指導。”
季限冷哼,“丟我的臉。”
清若伸頭靠近他,“所以還要勞煩師傅多多用心指教了啊~”
上頭兩個人說話,下面所有人半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明明季限說的是清若,可是所有人都有一個非常直觀的感覺,他就是在罵除了清若之外的所有人。
清若和季限說了會話,季限又不耐煩搭理她了,不耐的皺著眉側開了頭,作勢想走。
清若挽住他的胳膊,“師傅再等我一會嘛~”
季限冷冰冰,“放手。”
清若干脆不答他的話,就挽著他的手臂轉頭看下方,“朕決定退位讓賢,下一任皇帝就讓……秦郡王來做吧。”
季限終于正眼看了下面的人一眼,“不行。”抬起手指,指了一下齊郡王,“他。”
清若偏頭看著他笑,“好啊~”
于是就這麼十分兒戲的決定了下一任皇帝人選。
出了議政殿清若緊緊的抱著季限的胳膊,“師傅~我現在已經不是楚國皇帝了,您可得收留我。”
季限環抱著手臂看著她,“又蠢又笨,不要。”
清若抬起手腕,晃了晃手上的墨鐲,“師傅~為了墨鐲,您還是勉為其難要一下吧~”
季限梗了半天,而後一甩衣袖十分生氣的走了。
清若早早就打算要跟著季限離開的,所以大多數事都是一早安排好的,決定好要走,也不用多少時間準備。
只是離開之前,清若需要問季限一個問題,“師傅,瀚海的結界,能擋住其他修士嗎?”
季限高貴冷艷的看了她一眼,沒給回答。
于是清若懂了,季限的意思大概是,“你在開玩笑嗎?就那些廢物能跟本座一樣?”
季限之前在合歡宗待了一段時間,又鬧出那麼大動靜,他還沒離開合歡宗季限越過元嬰成為分神的消息幾乎已經傳遍幾大宗門了。
季限從金丹期‘屠宗’開始已經是赫赫有名的殺神,其名號凶殘可怕程度遠遠超過魔修。
用魔修界的話來說就是,季限沒有成為魔修,是魔道和正道的共同慘案。
季限斷魂真君的名號雖然響亮,但是架不住現在的瀚海靈氣稀薄,修士進階困難,無數卡在進階段壽命不久的修士都想弄到季限精血,堪稱超過所有天靈地寶來無障礙進階延長壽命。
不過看季限從金丹期到元嬰期,現在又從元嬰到了分神還活得好好地,就知道那些人是什麼下場了。
其他事情都安排好了,就是順喜知道清若要隨著季限離開,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哭得停不下來。
跪在清若寢殿里,完全哭得要喘不上氣一樣。
清若六歲得了墨鐲開始問道,剛開始什麼改變都沒有,唯一只是楚帝開始有點重視她。
順喜就是她那時候遇到的。
之後就跟了她一直到現在。
清若從墨鐲里找了不少好東西給順喜,也給順喜做了她離開之後的安排,即便她幾十年不回來,順喜也能過得特別好。
但是順喜從知道她要走這個消息,哭了已經快兩個時辰了還停不下來。
清若就坐著一邊和他說話一邊听他哭。
季限不耐煩的出了門,又去了躺地下那顆心髒處。
隨著她修煉,這顆心髒越來越鮮亮味道越來越勾人。
季限負手站在旁邊,差點想直接一口吞下去。
一瞬間的慌神之後拉回了心神,黑沉著臉看著那顆噗通噗通跳動的心髒,果然和她一樣討人厭。
離開之前,季限總算想起來問清若,“斷魂呢?”
清若已經換了方便的衣裳,正緊緊抱著季限的腰等著他帶領起飛。
一听季限的話,仰頭和他大眼瞪小眼。
然後,“哦!”拍了下腦門,“在墨鐲里呢。”
時隔很久很久很久之後終于被想起來,被從墨鐲里召出來的本命武器斷魂表示,沒關系,他一點都不氣,畢竟你看看,小紅還沒被想起來呢,他已經很好了,該感謝上蒼了。
丑丑的中華田園犬出現在兩人腳邊,斷魂和季限對視一眼,沒有看到季限眼中有任何的愧疚之情,冷漠的別開了頭,是他想多了,他不該對季限抱有期望的。
本命武器又如何,見到本命了,本命武器算個啥。
季限招了招手,斷魂回歸本體筆的模樣。
于是清若就這麼緊緊抱著季限的腰眼睜睜看著季限兩筆在空中畫出了一條實體的船,一條實體會飛的船。
清若正在腦子放空期間,季限已經毫不客氣的提著她上了船,而後打開一個房間門把她扔進去,冷冷的嘲諷聲,“放心,不會掉下去的。”
飛行器啊……
清若坐在床上,杵著下巴思考人生。
她之前緊緊抱著季限的腰說她修為低,飛起來怕自己會掉下去。
所以季限搞了個飛行器出來。
但是問題是,師傅,您一條船上搞出兩個房間,會不會有點太過了?不能一個房間里一張‘大床’,或者一個房間里兩張床弄個標間我也認了呀。
于是清若站起身,左右拍了拍自己的臉,壓了壓身體里丹田的靈氣,蒼白著臉,搖搖晃晃出門,直奔隔壁的房間,推開門,口吻虛弱,“師傅~師傅~我暈船,快抱抱我。”
正在打坐修煉的季限冷冷的睜開眼,看見的就是搖搖晃晃半眯著眼蒼白著臉朝他撲過來的清若。
季限身子一挪,清若半眯著眼往他身上倒,一看季限挪開,趕緊調整了倒下方向,依靠快準狠主要是不要臉的戰術成功抱到了季限的大腿。
季限臉黑的要滴墨了,“起來,滾出去。”
清若都不看他,抱著他的大腿,“啊,抱著師傅暈船的癥狀就緩解了很多。”
季限冰冷著臉,咬牙切齒,“楚清若,你不暈什麼?”
清若抱著他的腿,蹭蹭兩下蹭到床上躺著,摟著他的腰靠著他的腿十分迷糊傻氣的對著他笑,“師傅,您說啥,我這暈船呢,听不太清。”
季限呵呵冷笑,閉眼調息不再搭理她。
清若勾了勾唇,靠著他的大腿,舒服的躺著,瀚海整界非常非常的大,以瀚海七國為例的話,整個瀚海界,大概會有幾萬個瀚海七國的地界那麼大,而且還僅僅是已知的地方。
瀚海七國位于整個瀚海界北邊的雪域處,距離望仙宗很遠。
到了季限這樣高階修士,也需要時間,何況清若現在還是築基期,所以需要慢慢飛行過去,季限帶著她飛行快一些,不過顯然是沒有飛行器舒服的。
反正時間還長,清若靠著季限的大腿,舒舒服服吸著季限周圍的氣息。
怪不得當初墨鐲落在她手腕上她只是吸了兩口季限的氣息就活過來了。
季限確實是大補品之中的精品,並且還是純粹無副作用的,她在季限身邊,只是呼吸著他的氣息都覺得體內的靈力在自己匯聚凝萃。
清若想著事,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季限睜開眼,低頭看腿上躺著的人,仔仔細細看了好一會得出結論︰真丑。
伸手嫌棄的拉著她的鼻子,看看這鼻子,丑,真丑,沒見過比這麼丑的。
再拉著臉看看,依舊丑。繼續伸手撫著眉眼,嘖,丑得不忍直視。
最後,手指落在唇上。
丑得愧對世人……有點像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吃過的很丑的水果。
肯定也很難吃。
為了應證自己的結論,季限認真的品嘗了好一會。
等著人迷迷糊糊喘不上氣感覺要醒的時候直起腰低頭嫌棄的看著她。
清若一睜眼,還沒問咋嘴有點不對勁,就看到居高臨下鼻孔看著她的季限嫌棄的對她說,“很丑很難吃。”
“??”
**
大概是……水蜜桃。
嗯,又丑又難吃。
這波好虧。
——【黑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