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小豆芽，你這什麼表情。”趙楷好歹也是二十世紀，考進北京的藝術生，肖像素描更是趙楷賴以生存的技能，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質疑自己的繪畫技術。
“雖然鄆王的畫技高超，可也不過是擅畫花鳥，畫人物的話。。”小豆芽沒敢在說下去，低著頭，時不時的偷看趙楷一眼，樣子很是可愛。
趙楷曾經也給小豆芽畫過一幅畫，一想到被畫成了鳥的自己，小豆芽就滿心說不出的委屈，覺得自己太可憐了。
“小豆芽，你居然懷疑我的畫技，啊呀呀。”趙楷一激動，傷口有痛了，痛的趙楷直叫。
“鄆王別激動，小豆芽只是，只是。。”小豆芽見趙楷如此激動，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去拿筆紙來，我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畫技。”趙楷氣的大呵，結果胸口痛的趙楷齜牙咧嘴，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小豆芽也是見到趙楷第一次這麼激動，不敢再說些什麼，趕緊趙楷的書房取來趙楷平日里作畫用的筆墨紙硯。
小豆芽把小木桌收拾干淨，放好筆墨紙硯，準備開始給趙楷研磨。
“我用不慣毛筆，有沒有炭筆？”趙楷看著做工精致的毛筆就頭大，毛筆就是趙楷的天敵，無論如何努力都用不好。
趙楷也曾經學過畫水墨畫，只不過趙楷一點沒有畫水墨畫的天賦，畫禿了了毛筆也絲毫沒有長進，畫的還不如小學生，自那以後，趙楷就發誓再也不畫水墨畫了。
“鄆王以前作畫不都用的是這軟毫嗎？而且，炭筆是什麼？小豆芽沒听過。”小豆芽撓著頭，今日的趙楷和往常太不一樣了，總是說一些小豆芽听不懂的話。
“我忘了，北宋還沒有炭筆。”趙楷拍了下額頭，想了一下，接著道“這樣，你去找一根木炭，把頭削尖，然後再給我拿一個饅頭來，對了，換一張厚一點的紙。”
“哦。”小豆芽雖然很好奇趙楷今日的反常舉動，可還是乖乖的去準備趙楷說的這些東西，小豆芽怕自己再說錯話惹趙楷生氣。
沒過多久，小豆芽就找來了趙楷要的東西，一個毛筆粗細的硬木炭，被削尖了一頭，一個饅頭，還有一張看起來很名貴的紙張。
趙楷拿起紙張，一眼就認出了是硬黃紙，硬黃紙是從唐代流行下來的紙張。
一種名貴的藝術加工紙，用以寫經和摹寫古帖。以樹皮為原料，在成紙上浸染黃蘗汁液，使之呈現天然黃色，再在紙上均勻涂蠟，經砑光後，紙張表面光瑩潤澤，韌度好，透明性強，所以稱之為硬黃紙。
趙楷又讓小豆芽找來一塊和硬黃紙大小差不多的光華木板，把四個鐵片彎曲，用來把硬黃紙固定在木板上。
小豆芽還是第一次見人如此作畫，而且還是用木炭，很是好奇“鄆王，木炭真的能作畫嗎？”
“當然可以，相信我，去坐好，擺一個性感，不是，是好看的姿勢，看本王爺大顯身手。”
趙楷將膝蓋彎曲，把腿支起，將木板靠在腿上，拿起木炭，準備大顯身手，至于饅頭，則是用來代替橡皮的。
小豆芽半信半疑，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發，坐在床尾，擺出一個大家閨秀的樣子“這個姿勢行嗎？”
“行。”趙楷收起平日里的嬉皮笑臉，樣子很是認真，開始構圖，然後開始抓輪廓。
小豆芽看著趙楷手中的木炭在紙上不斷的飛舞，就像是小孩子在紙上胡亂涂畫一般，對趙楷一點信心都沒有了。
本來見趙楷那麼認真的樣子，小豆芽又對趙楷有了些許的信心，不過也只有一點點而已。
小豆芽決定了，就沖趙楷這麼認真的樣子，一會無論趙楷畫的好壞，小豆芽都準備夸趙楷一番，不再打擊趙楷。
趙楷的自幼學習素描，雖然木炭和饅頭不如炭筆和橡皮用的順手，但是也很快就進入了最後一步，調整。
要畫好人像，特別要畫得像。避免公式化、概念化地將人物千篇一律，千人一面的機械式的描摹，好像人物形象是一個模型里刻出來的，總是那麼呆板、沒有生氣。人物要畫得像，首先是形神兼備，注重人物內在性格和情緒的刻劃。只要在平時的練習中，多留意眉、眼、嘴的情緒變化的表現，在神情最為自然、生動的時刻來畫，就能使畫面有生氣，趙楷一直覺得形神兼備才是人像寫生的最高要求。
整個過程就用了小半個時辰，大部分的時間，趙楷都花在了最後的調整。
趙楷曾經為了以藝術生的身份考入北京的學校，一有時間就坐在學校的操場進行肖像寫生。
趙楷高中期間畫過的人物肖像都可以堆滿一個游泳池，要是為了追求速度，進行機械式素描，趙楷絕對可以五分鐘一幅。
趙楷看著硬黃紙上栩栩如生的小豆芽，滿意的點了下頭，取下固定在木板上的硬黃紙，遞給小豆芽“自己看吧。”
小豆芽接過硬黃紙，本來沒對趙楷抱著多大的信心可以把自己畫的好看。
可是當小豆芽看到硬黃紙上的自己後，有的只有震驚。
硬黃紙上的自己還保持著自己之前慵懶的神色，神情，舉動，就連衣服上的花紋和耳邊散落的幾根秀發也被趙楷完美的展現在了紙上，就像是照鏡子一般無二，小豆芽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傳神的畫。
在趙楷的眼中，小豆芽震驚的樣子就是對自己最好的夸獎，作為寫實派的自己畫的肖像素描，絕對堪比照片。
“怎麼樣，小豆芽，你還覺得我的人物畫畫的差嗎？”趙楷一副很臭屁的樣子。
小豆芽許久才從震驚之中走出，看著趙楷手里的木炭“鄆王，這真的是用木炭畫的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這麼。”
小豆芽已經找不到詞來形容這幅畫了，看著趙楷，滿眼的崇拜。
“我畫的過程你不是都看到了嗎。”趙楷擺出一副高人的模樣，仿佛再說，你快崇拜我吧，你快崇拜我吧。
小豆芽崇拜的眼神對趙楷很受用，趙楷第一次嘗到素描帶來的好處，有種想要大喊一聲素描大法好的沖動，不過，趙楷並沒有，趙楷可不想讓小豆芽覺得自己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