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的一個房間里,兩個女子坐在沙發上,誰都沒有開口多一個字,房間的門是虛掩著的,不需要多加仔細去听,便能十分清楚地听到樓下的稱頌聲此起彼伏,顯然是因為促成了一筆利益十分可觀的生意,大家皆是高高興興的,這才會得那麼多。 可是,這樣的話語對于兩個女子而言,卻是極大的諷刺,因為就在之前,樓下也曾爆發過一次熱鬧的局面,但那時的所有人,臉上皆都是憤怒的神情,的也都是氣憤的話語,誰都不喜歡她們,誰都不想和她們接觸,她們犯了最大的錯誤,也讓局勢越來越失控。 如果不是靳昱頗為巧妙地想出一個辦法加以扭轉局面,恐怕不僅是他今日的顏面盡失,就連她們往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正當她們的心里滿是煎熬的時候,另一個女子卻出盡了風頭。 不,並不是一個,而是兩個,一個是奪了自己媽咪寵愛的女子,另一個則是奪了自己愛慕之人的女子,兩人的心里皆都是恨意,可是她們又能如何去做,才能扭轉自己的局面呢? 當鄭皓軒出現的那一刻,靳夫人便發現了自己的女兒眼神已有了某種變化,起初還是有點不太服氣,後來便是一種漸漸的驚艷,直到最後竟成了一種盲目的愛慕,女兒家的心態,她或多或少還是懂得的,更何況這還是自己的女兒,她更是能夠了解女兒的心意。 然而,男子縱然長得再怎麼好看、俊朗,他都是一個有了妻室的人,無論怎麼去,女兒都是沒有了機會,只是,靳靜姝到底是不甘心的,她自認為自己長得好,自認為自己是一個聰慧的人,便在還沒有掌握好一切把握的時候,就先行出了招,這般魯莽的做法,終究是讓自己的境地變得越發糟糕,甚至今日能否全身而退,都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靳夫人和靳昱相伴了整整二十年,到底是知根知底,比別人要多一些,想到靳昱會對自己的女兒會有什麼懲罰,便是沒來由地一陣憂心,想來想去還是讓她離開的辦法最好,道︰“靜姝,要不你去姨媽家住上幾,等到風頭過去之後,你再搬回來吧?” 靳靜姝最是不喜歡靳夫人這般委曲求全的態度,如今再听到她想讓自己出去避風頭,臉上頓時流露出了一副不情願的態度,道︰“媽咪,我知道自己犯下的是什麼錯,可是一味地躲避,終究不是一個辦法。你應該知道,爹地的勢力遍布之廣,若是我前腳剛去了姨媽家,他的人馬之後便會來到那里,執意請我回來,到了那時,恐怕我的懲罰會更加多的。” 靳夫人看著她的態度竟是如此,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多了起來,道︰“你這是什麼態度?是和媽咪話時該有的反應嗎?也不瞧瞧,到底是誰犯下的錯,又是誰在幫你拼命想辦法?如果你當真有什麼能耐,豈會被那個不知從哪個地方過來的女子壓過一頭,就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如今你對我上這些,剛才為何竟不是這麼呢?哼,往日花在你身上的力氣,皆都是白費了,空有一張好看的面孔,實際上一點真才實學都沒有。” 靳靜姝听得她這般訓誡自己,心里的怒火也漸漸多得失了控,並沒有多想便出了她心里的那份隱痛,道︰“你還我,你自己不也是這樣嗎?連一個佷女都看不住,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勾引你的男人,還給你帶來了一個野種,將你男人的所有心思全都放在了她和孩子的身上,對于我、對于你,全都是不管不顧的態度。我們在他的眼里是什麼?是空氣!而她們在他的眼里是什麼?是寶貝,誰都無法動一分一毫的寶貝!若不是你無用,她們敢這麼做嗎?” 靳夫人沒想到她竟會提起此事,她瞬間愣在了那里,等到靳靜姝意識到自己了一些什麼的時候,一記耳光頓時打在了她的臉上,靳靜姝只覺得自己的臉龐火辣辣地一陣疼痛,她捂著自己的臉龐,顯然還有些不可置信,看著此人的眼神也漸漸顯得有些慌亂、有些失望,道︰“媽咪,你從來都不打我的。我知道自己錯了話,但是你不應該打我的。” 靳夫人卻並不後悔自己打了她,她看著自家女兒認了錯,也並沒有想象之中的心軟態度,似是想要借此打醒自己的女兒,因此,出的話語也顯得格外凝重,道︰“靜姝,再過一個月,你便是真正意義上的十八歲了。十八歲,意味著你再也不是父母呵護的孩子,意味著你自己應該要有自己的決斷,應該能為自己的人生做出自己的一份安排。” 她伸出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龐,不需要仔細撫摸,也能在腦海里回想起自己坐在梳妝台前,看著自己臉上的皺紋越來越多時的那份絕望和恐慌,她極為沉重地嘆息了一聲,道︰“靜姝,你得並不算錯,媽咪是很軟弱,只因為媽咪從來都沒有在任何人的面前,表露出任何一點想要爭奪什麼的意思。只是,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是這樣嗎?因為,我是馮家的掌上明珠,而馮家對于出國貿易的這一塊生意是做得聲勢最為浩大的,他若是想要讓自己的生意做得最好,就必須要借助馮家的勢力。因此,他為了兩家的聯系無堅不摧,就選擇了聯姻的方式,在那個時候,馮家的女兒便只有我沒有出嫁了。于是,我便風風光光地嫁進了靳家。” 靳靜姝是第一次听到她這麼平靜地起這段往事,她一時之間忘記了自己臉上的痛楚,只一門心思地听著她繼續了下去,道︰“如此帶有利益因素的婚姻,自然是不會有任何感情的,而那時的我也並不喜歡這個始終露出笑意的男子,故而對他的態度始終都是冷冷淡淡的,好在他並不介意,我們的這段婚姻才得以持續。後來,我便有了你,也是靳家的第一個孩子。” 靳夫人到這里的時候,眼里漸漸流露出一絲稱為柔情的情緒,道︰“你可知道,當我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身體里有了你的那一刻,我的心情是多麼激動,而我的這份喜悅,他也曾擁有過。你可能不太明白,他就是一個生很喜歡和孩子多加接觸的人,尤其是他自己的孩子,他更是寵得你想要什麼,他就會給什麼。時候的你,不就是這樣嗎?” 靳靜姝被她這麼著著,也開始回憶起了之前的幸福時光里,道︰“是啊,爹地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我記得自己有一次迷上了拼圖,爹地便專門讓人從國外帶回來了很多版本的拼圖,隨後和我一起坐在地上,一玩便是一整。這樣的爹地,當真是全下最好的爹地。” 靳夫人想到過去和靳昱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難免也有所動容,道︰“是啊,他不僅是一個好爹地,一個好的生意伙伴,更是一個十分出色的夫君。只是,這樣的局面終究還是完全變了,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便是從他的姨太太越來越多的那一刻開始的吧。” 仿佛是再一次見證了一個個千嬌百媚的女子被靳昱娶進家門的時刻,靳夫人的臉上漸漸流露出了一抹哀傷之意,道︰“第一個是上海百貨公司領頭老大的女兒,他對此的法是,想要自己的商品在上海的各大百貨公司里長期立足,借助聯姻的這層聯系,不失為一種最為穩妥的方式。就如同當年的我一樣,為了和馮家合作,他便選擇和我結婚,那時的他得好好的,不會對她擁有真感情,只是沒過兩個月,便傳出了她有孕的消息,謊言這才徹底破裂。” 靳夫人停頓了一會兒,哀傷之意漸漸演變成了一種憤怒,道︰“我和他爭過、也吵過,何況那時的你還那麼,只是,他的反應卻是讓我寒了心,他,如果我不惹事,靳夫人的位置便會一直是我的,如果我做出什麼阻礙他的舉動,他就會立刻休了我,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第二個姨太太進了門。演藝界名頭最響的芊芊姐,穿了就是一個不入流的戲子,我當然會很憤怒,尤其她進門的時候,還懷了他的孩子。他是在報復我,還是在炫耀自己多麼厲害?我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清楚自己再也不容許他再這麼耀武揚威,我更加不允許有誰挑戰我的權威。于是,這位姨太太便成了我發泄私憤的工具,很快她就流產死了。” 靳靜姝听到這位姨太太竟是以這樣的方式香消玉殞的,而且害死她的人竟是一直都覺得分外軟弱的靳夫人,只覺得自己怎麼去想,都是想不到的,只是這一切還並沒有真的結束。 靳夫人確實是在那一,徹底和靳昱正式撕破了臉,自此以後,感情再也難以給予,而他們便是同住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靳昱的花心也開始泛濫得更加嚴重,他的四姨太便是在這樣的契機下,沒有任何阻礙地進入了靳家的門,那是一個如花似玉的當家花旦,比起當年的芊芊姐還要漂亮,或許真是一份好x ng y n,她也很快有了身孕,听大夫,那是一個男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