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濃郁的青光從余慶的身體中蓬勃而起。 原本清澈的潮水里,一團團光點從湖底跳躍而上,遙相呼應著。那光芒太過璀璨,使得肉眼難以看青光團里的事物。而更讓人感覺到詭異的是,自從青色光團從水中跳出時,連水面全部都開始泛著青意。 “青水”向低處流去。帶著一股難以勘破的造化。 —————————————————————————— 一處隱蔽的木屋里。三個中年男子靜靜地站立,他們的面前,一張巨大的光符虛浮在他們面前。 光符上,一條蜿蜒又曲折的符線刻印其上。 在這條長長地符線上,一點點黃,綠之色在各個節點炸線。 突然,在符紙上沒有標注的節點上。 一團璀璨的青光乍現,這詭異的一幕,三個中年男子的臉上露出了驚怒的表情。 “這是?” “沒想到,這片荒漠的拙修已經猖狂到如此程度,竟然敢把自己的子弟帶來這里竊取氣運與造化。” 帶著殺氣,男子一字一頓的狠狠道。 “回去後,上報符院,這片荒漠的拙修該除除草了。” ———————————————————————————————— 看著余慶的身周散著青色的光芒,中年男子的臉上露出了極其意外的驚喜之色。 “下去!” 催促這余慶,待余慶走到潮水之中時,中年男子跟著進入水里。 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余慶的面容。 “我過,我跟那些符門的人最大的不同就是我不喜歡謊!” “你的青色資質,值得我開心甚至樂暈過去了,所以我要找個人述,來分享我的喜悅。” 不需要余慶的回應,中年男子繼續道。 “我叫史誠,打六歲起就被我那個爺爺帶入修行,就是噩夢的開始,因為我爺爺沒有被符門許可就踏入修行,所以就被冠上拙修的名號,而我這個拙修的孫子也理所當然的成為了拙修。” “逃,成為了每的主旋律,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對我們稱呼為拙修,又為什麼要鏟除我們?但是我所知道的,就是要變強,這樣我才能在符門的圍剿下活下去!” “逃亡且修行了近二十年,我從一個普通人踏入了啟符初境,再從啟符初境到現在的不再破鏡!” “我看不到未來了,每睜開眼楮,就要開始陷入各種各樣的追殺與逃亡,我的爺爺也在半路中永遠的終止了他的修行路。” “他是一個老好人,永遠的選擇逃避符門且默默修行。所以他活不到我為他養老送終。” “所以我要變得狡猾,變得凶殘” “我從一個死在我手上的符門修士口中得到了魚餌的消息,也就是你們這些荒漠土著有資質修行的孩童,在這汪潮水里你們會得到這片土地先輩給予你們的饋贈。” “而我要做的應該所有的修士要做的就是奪取你們的氣運,或者還有你們微不足道的生命。” 到此,中年男子一邊流著眼淚,一邊猖狂的大笑著。 “我爺爺要我成為一個和他一樣善良的人,但是我做不到。”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他給我取的名字,我叫史誠!” “所以我不謊!” 完的同時,中年男子撕開一張拽在手心的符紙。 剎那間,潮水中,一團團青色的光點從水底串出,奔向余慶。 身體沉浸在水中,原本有些冷意的余慶,被青色光點環繞,瞬間就像置身于冬日的暖陽里。 那是一種從心神里透漏出來的舒適。 這種舒適讓人有一種懶洋洋的睡意。可是不等這股暖洋洋的睡意彌漫。一股源自腦海的撕裂感成片的突襲而來。 細管般清晰可見的血管彌漫整個腦門,余慶那漲裂充血的瞳孔里,本來向著自己沖擊而來的綠色光點被碎片的符紙遮擋,呈一個折角涌向史誠的身體之中。 余慶能清晰的感知到這痛苦來源于被奪走的青色光點。 蕩漾在水中的身體被痛的折磨,張牙五爪。張開的嘴巴嗓子在晃動。痛苦的聲波以直線的方式撲向史誠。 “快好了,快好了!” 余慶慘烈的面容讓史誠晃了晃神,身體緩緩的靠近余慶,伸開手撫摸著余慶的後背,像一個長者安慰著淘氣的孩童。 他在以他能夠做到的最大善意抹平著這件惡事。 痛苦愈來愈大,余慶感知著隨著青色光點的剝奪,深藏在腦海的某種特質也一點點的被切割消散在空中,即使它是那麼的虛無縹緲,但是它卻又是如此清晰又真實的映入感知中。 痛苦讓雙手繃直,從上往下的抓繞著什麼。 史誠的身體愈來愈近。 一道氣從余慶的手指蹦出,又x ng y n的踫到了史誠的喉嚨,一股鮮艷從其噗噗的冒出,然後裂開。 史誠那平穩的面容上,瞳孔突然脹大,像是看到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單手提起指了指余慶,又向著沙道壁畫的方向轉移中。 然後整個身體筆直的倒下。 鮮艷彌漫了整個水面,余慶的身子不知是因為痛苦的余韻還是看到史誠喉嚨冒出的鮮艷,開始劇烈的顫抖。 隨之而來的是暖意,突如即來的暖意,彌漫于余慶的腦海。那些跳躍的翻騰的青色光點齊齊的沖其間。 原本無法被感知的識海,被這一股清光炸裂開後,清晰的映入余慶的感知之中。 一點一點的青光鑽入識海後,余慶清晰的看見它們化為一條條游動的青魚,在狹隘的沒有空隙的黑底挪撞晃移。 黑色被點亮,原本沒有空隙的識海被這連綿不絕的青魚撞出了口子,隨著時間的流逝,口子被越拉越大。 “轟!” 一聲劇烈的響聲在腦海轟鳴。緊接著,被拓寬的識海一縷縷金色的邊線裝點著周邊。 此起彼伏的沖擊,匪夷所思的變化,早已堅持到極限的余慶在看到金線的剎那,徹底昏睡過去。 青色的光點,一如既往的涌向這具的腦海里。水面的上方,一個隱蔽的細密縫隙,一縷細弱的陽光從上往下灑落。 準確的印在余慶的胸口。 恆古不變的水向東流,人浮水中,黑暗掩埋了沙道里所有的人相遇發生的所有的事。 所有善良的人啊。 眼前的黑暗,如果都能有幸的等到那縷陽光,這該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