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的話把我的注意力引到了盤上,我剛想去拿它,卻被她攔住了。
“這里不方便,換個地方談,就我們兩個。”她說著拿起盤便往外走。
我心里覺得奇怪,她既然查到了內奸,那首先該告知的人應該是杜一廷,怎會是我呢?
雖然疑惑得很,但我還是跟著他去了樓下咖啡廳,她點了杯拿鐵,我則要了杯冰水。
她低頭攪拌著咖啡,臉上掛著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我到底沒忍住,主動問道︰“你剛才說的內奸是誰?”
“那麼急?”她輕抿了一口咖啡,隨即對我笑了一下︰“這盤里有sh p n,你一看便知,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你最好是先確認一遍,然後再考慮要不要告知包括杜一廷在內的其他人。”
我搞不懂陳清的葫蘆里在買什麼藥,便索性拿起盤回了公司,把盤插進電腦後打開了sh p n。
sh p n很短,不過幾十秒,sh p n里的杜一廷正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盤給對面的男人,男人接過去後和他握了握手。
我看了好幾遍都不明所以,剛想去找杜一廷,讓他看看這是什麼時,m sh 室的座機就響了起來。
“sh p n看過了吧?”
是陳清打來的,我恩了一聲︰“但我不懂這段sh p n在表達什麼。”
“很好理解,坐在杜一廷對面的男人叫方正信,是美信家電的老板……”她故意頓了頓,“這之後的,不用我再說了吧?”
我領悟過來,但很快又否認了這個可能,壓低聲音捂住話筒說︰“不可能的,他不會這樣做的。”
“我也不願信,但我看過完整版的sh p n,不得不逼自己面對事實。你也知道的,這個sh p n若流傳出去,他這輩子都得完蛋。”
我感覺心里堵得厲害,深呼吸了一口氣後追問︰“原版sh p n在誰手里?”
“我。”
听到陳清這樣說,我這才松了口氣兒︰“那能把完整版sh p n給我看看嗎?”
“可以。”我剛想感激她,她又幽幽的補充了一句︰“當然,我也有事想和你談,算是做個交易吧。時間地點由你定,但後天就要開庭了,為了保證這sh p n不流傳出去,我想我們的交易得早點達成。”
我這才明白過來,陳清是想用這個sh p n要挾我,但這事關杜一廷的名譽,我不得不重回樓下的咖啡館見她。
“談吧,你要我怎麼做才能把sh p n給我?”我坐下後開門見山的問道。
她也干脆的說了三個字︰“離開他。”
我苦澀一笑,其實我早猜到會是這種結果。她喜歡杜一廷,在得到他一個廣告賣兩家的sh p n後沒找他對峙,而是先找到我,無非就是想以sh p n為籌碼,以他的名譽要挾我離開,好讓她趁機得到他。
雖然心有點慌,但我還是鼓起勇氣反駁道︰“如果我不呢?”
她從包里拿出合同遞給我︰“這是我和他所簽署的合作合同,有一條寫道,在合約期間,若因單方的原因導致公司名譽受損,或是虧損、倒閉,那責任將由單方承擔,且必須補償合作伙伴經濟損失。公司現在的形勢你也清楚,不僅是黎響,幾乎所有與公司合作過的人都想找公司要筆損失費。而我雖然是與他合作的關系,但我只是投資方,這結果又是他直接導致的,賠償一事扯不到我身上。反之,若我也要補償,他估計要賠償五千萬左右吧。”
她見我沒說話,又說︰“五千萬對有錢人來說是小意思,但他現在身無分文,若我把sh p n放出去,讓事實大白于天下,他這輩子別說賺五千萬,估計連五千塊都賺不到吧。畢竟沒有老板願意用不誠信的員工,更沒有老板願意和沒誠信的對象合作。”
“所以呢?只要我離開他,你就不會追責,還會瞞下這件事嗎?”雖然她分析的利害關系讓我很是慌張崩潰,但我還是盡可能冷靜的去詢問。
陳清眨了眨眼︰“對,只要你離開他,那我不僅會把sh p n銷毀,還會幫他還清所有的債,並重投資金讓他站起來。我那前夫活著時沒給過我愛,好在去世後給我留了很多的錢,所以我可以無底線的去幫助他,直到他變好變強,但前提是我得是他老婆。”
“可他愛的是我……”
她打斷我︰“那又如何?這個世界的愛情分兩種,一種是好的,一種是壞的,你對他的愛就是後者。你若松手,他將會與我一起走上陽光大道反之,你則會把他帶入地獄,因為沒有錢還債的他,最終只有一種下場,那就是蹬監獄。”
我心里就像有熊熊烈火在燃燒似的,整個人都有種要被燒盡的感覺。我又問f w 員要了杯冰水,一口氣喝下去後才好受了些。
我把杯子使勁兒往桌上一放︰“陳清,你所說的這些,都是建立在認定他是出賣公司的立場上的。可你給我看的這段sh p n,真的說明不了什麼,他和方正信見面的理由有很多,而盤里也極有可能是其他的內容。”
陳清白了我一眼,叫了f w 員結賬,她邊往外掏錢邊說︰“那你可以自己去問他,只是他心中有鬼,肯定不會承認的。距離開庭還有不到4時,你想好後再聯系我吧,反正你的決定關乎他的命運。”
陳清揚長而去,我在咖啡店坐了很久,可大腦還是靜不下來。
後來接到了杜一廷的di n hu ,他問我去哪兒了,我現在實在不願意面對他,便說身體有些不舒服,沒告訴他就回家了。
“不舒服?肚子痛嗎?”
“不是,是頭疼。”
“那行,我馬上回來。”
“不用……”
我話還沒說完,杜一廷便掛了di n hu ,我不想讓這個謊言被揭穿,便立即沖出去攔了輛車回家。
為了先他一步到家,我一路上各種催司機快一點,到小區後我猛跑上樓,剛躺到床上連呼吸都還在喘,杜一廷也到家了。
“好些了嗎?”他問著手便默了默我的額頭︰“頭不燙,不像發燒,可你怎麼這麼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