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的事情總是很微妙,就像我現在在椅子上坐的安穩,而面前的人也都恰好熟識。人和人之間總會產生一種關系,喜歡,厭煩,甚至憎惡。
而對于他們更多的感覺是舒適,就像事情本來就該是這樣,不用過分的追逐或是強求,一切都順理成章,水到渠成。人總是習慣性的有一些歸屬感,事實上再這樣一座城市這樣的感覺是遙不可及的。
我本能的有些排斥,因為有些失去讓我恐懼。而在我看來最為致命的就是恐懼吧。無所有,無所失才能無畏吧。
此刻魚先生悠閑的在品嘗杯子里的酒,薔薇在修剪她本來就很精致的指甲,慕斯作為編外人員只能坐在隔壁桌子旁擺弄著手機,而猴哥正坐在我對面有些拘謹的望著我們。
我用打火機輕輕敲了幾下桌子“猴哥,你已經盯了我快十分鐘了,有什麼就說吧。”
猴哥調整了下坐姿整個人似乎放松了下來“我只是沒想到這里有這麼多人,我昨晚幾乎一夜沒睡,他真的回來了。”猴哥眼中似乎有一絲慌亂,表述的有些混亂,這是極其少見的。
魚先生把酒瓶往他那邊推了一下︰“嘗嘗,壓壓驚。”
猴哥拿起酒瓶往杯子里到了點,輕抿了一口,也不知有沒有品出什麼味道。然後開始講述︰“因為昨晚你來電話說不工作,我就在家帶孩子,孩子剛睡,我的電話就響了。來電話的人我們都叫她韓姐,是個老送信人,說她聯系不上她的殺手了。”
“聯系不上是什麼意思,會不會是因為台風的關系手機訊號不好。”慕斯插話道。
我們齊齊的看了一眼慕斯,慕斯識趣的嘿嘿兩聲沒了言語。然後猴哥繼續說道︰“開始我也這麼以為,韓姐說她的殺手的電話不是打不通而是沒有人接,因為剛剛做完一單,五分鐘之前還通過電話,說要是沒有單子了就回家了。
因為掛斷電話後突然又來了一單,于是韓姐才又打給他,結果電話一直沒人接,我和她說讓她再等等,安慰了她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然後我就接到了小四眼的電話,他是個新入行的送信人,打來電話的時候整個人聲音都是顫抖的,他說他因為想快些了解自己的殺手火哥就和他一起出了這一單,因為火哥是個老殺手,然後這單又沒什麼難度就帶他去了。”
這個叫火哥的殺手我听說過,听說以前是一個黑幫份子,脾氣火爆下手毒辣,最願意接有特殊要求的單子。這行當里的人多少都有些怪癖,像他這種風格的人確實需要一個送信人,幫他宣傳他的凶殘,來吸引更多的客戶。
猴哥繼續說︰“小四眼說這是一單殺死目標,並要求殺手割掉目標舌頭帶回去給她的單子。開始一切都很順利,目標是便利店夜班營業員,他們開車停在便利店門口等目標下班,火哥在便利店門口用刀子捅死了目標,然後開始割目標的舌頭,因為捅了很多刀,流了很多的血,加上雨很大,血水都淌到了車底下,小四眼覺得太過血腥就沒太敢看。
直到火哥辦完事,把尸體裝到了後備箱,他才敢望向車窗外。大雨很快就沖刷干淨了路上的血跡,結果火哥不上車而是拿著割下來的目標的舌頭在他那側車窗外嚇唬他。
就在這時火哥的身後突然就出現了一個穿雨衣的人,用小四眼的話就是憑空出現的一個穿雨衣的人。然後火哥就被放倒了,之後那個人騎在火哥身上瘋狂的揮動拳頭,不一會路上又充滿了血,小四眼幾乎都要嚇尿褲子了整個人縮在車里生怕連累了自己。
大概只有兩三分鐘外面除了雨聲再沒有其他的聲音了,又過了一會小四眼才探出頭透過車窗打量發現那個人已經不見了。火哥就躺在地上,像一個破麻袋一樣躺在雨里。
小四眼再也不敢停留,把車來到家才想起後備箱里還有尸體。于是打電話問我該怎麼辦,因為之前有一些有附加條件的單子你都不愛做,所以我就會給他發過去,也不知道火哥在哪找來的這麼個小白人,昨晚幾乎都快嚇破了膽。
因為收到了這個消息,我馬上又給你韓姐打電話過去,結果韓姐說,她找到她殺手的尸體,就在殺手家的樓下,也是在火哥死的那條街上。
所以一下子在圈子里就炸開了鍋,一整夜都有各式各樣的消息傳過來,這一夜我知道的就死了五個殺手,而且都是那種像是被野獸撕咬的尸體,獵人似乎真的回來了!”猴哥說完最後一句話似乎整個人都萎靡了下去。
我遞給他一支煙,給他點著,他用力的吸著,我們幾個人都沒有說話,慕斯也停下擺弄手機的手,望著我們然後舉起手機,那是一條短信只有五個字︰獵人回來了。
空氣似乎有點凝固,突然酒吧的門被推開了,外面的陽光有點刺眼,似乎是有個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