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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實證明,他們沒有多少的休息時間。
莊晏給佣人們帶的外賣很快檢測出了結果,無毒無害。
程北堯的目光一掃,佣人們差點跪下,他仿佛在說,明明是自己不盡責,居然把責任推給莊晏。
他封鎖了消息,嚴令這件事傳到唐展秋那里。
丹尼爾遲遲沒有打來電話,明顯不是為了錢,更不是為了所謂的權,是別有預謀。那麼為什麼綁架溪溪呢?程北堯面無表情︰“溪溪身上有什麼,讓對方不願意讓人發現的。”
經歷過的人會知道,綁架這件事刻不容緩,因為你不知道對方要干些什麼。
許知非難得的從程北堯身上感受到焦躁,他有很多事要忙,很多時候對她也很冷淡,這種冷淡不是浮于表面,雖然他在她靠近時依然溫和,但許知非還是敏銳的感受到了,他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冷淡,與她之間隔了一層膜。
出動了x市所有的中堅力量,終于找到了線索,程北堯養在背後的那些人的部下有不少隱藏在底層,有人看見了酷似丹尼爾的人出現。
但對方已經不在x市。
在s市,沿著路線追查過去,找到確切地點。
周傾識和許知非對視一眼。
程北堯想到的是溪溪被咬傷後做完手術蒼白的樣子,心里一痛,立刻帶了人前往,走之前他拍拍許知非的頭,將她抱在懷里,一秒分離,“你等我回來。”
周傾識勾了勾出神的許知非︰“為什麼會是在s市?”
那里正是她們之前生活了兩年的地方。
無解。
一分鐘後,許知非突然從房間里跑出去,沒等電梯,直接脫下高跟鞋拎在手上,扶著樓梯快步往下跑,深深喘氣。
程北堯已經上車了,車子滑出一段距離,後面跟著好幾輛黑色的車,開得很快。
許知非沒猶豫,快步跑著追上去,大衣衣領被風吹得翻飛,眉眼全是著急,漂亮的鎖骨在呼吸起伏間變得明顯。
跟隨的車子在後視鏡里看見了許知非的身影,急急喊停︰“那不是太太嗎!”
許知非站在車前,程北堯猛地摔門下車,看向她白皙的赤腳,上面早已因為奔跑染上了塵埃和砂礫。厲聲︰“不要命了?”
許知非來不及解釋,去拉他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她的呼吸未平。
程北堯非常不滿意許知非從脫下高跟鞋這樣沒有形象的奔跑,腳下肯定產生了血絲,不痛?
他沒急著把她拉近︰“給我一個理由。”
許知非微微挑眉。但捫心自問,好像她也確實沒有理由跟他一起同去,自己還有可能變成他的負擔。
可冥冥之中她就是有一種預感,如果她不一起去,有些事情會改變。
剛剛跑的快沒覺得,現在停下來了才感受到,腳底下痛的發麻,混雜著心里的委屈在發酵,眼前不可控的變得朦朧。
好像下一秒就要掉出眼淚來。
許知非很少對他這樣,程北堯甚至懷疑她是一直準備好的,就是要在這種關鍵時刻拿出來,讓他心軟。
目的達到了。不僅是心軟,她一哭,程北堯恨不得倒退回去,把剛剛說話的自己殺了。
“我帶你去。”接過她手里的鞋。
左手捂住她的眼楮,近乎嘆息︰“朵朵別哭。”
許知非眨眼楮,一顆熱淚瞬間沾濕他的大手。
程北堯心潮起伏,動作變輕,將她直接抱進車內,跟抱小孩的姿勢似的,彎腰查看她的腳傷,讓司機拿出藥膏,一點點給她擦干淨。
許知非沒想哭的,等情緒平復下來,才開口︰“你很生氣嗎?”
軟綿綿的聲音,還有鼻音。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可憐巴巴的乞求原諒。
听得程北堯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很生氣,”他直起身,“沒有下次,知道嗎。”
他是默許許知非跟著自己去s市了。
“慕北的工作我會平衡好,我只是也,擔心溪溪的安危。”
在前往s市的私人飛機起飛後,醫院的房間里,沈浪也在,剛才跟著許知非過來的。
他和周傾識同時起身往外走,奈何,門太小,兩人擠一起,沈浪低頭看手機,被踫撞了十分不愉悅,臭著一張臉沖周傾識罵︰“眼瞎?”
“臥槽,”周傾識瞪他,“你全家都眼瞎!”
依然堵在門邊,沈浪那個暴脾氣,當下就揚起手,還沒怎麼樣呢,手就被一道力量擒住了,是周宸然。他剛來就撞見這一幕。
周傾識最先做的居然是和沈浪對視一眼。
旋即沈浪往後退一步︰“大哥想怎樣?”
周宸然漠然︰“滾。”
沈浪現在的衣著打扮一看就是個小嘍�@ 材壓種苠啡豢床黃稹 br />
以為沈浪會爆發的,沒成想他只是搖頭晃腦諷刺的側身離開︰“成,一群富家狗唄。勞資惹不起還躲不起。”
剩下周宸然和周傾識的對視。
大概是半分鐘,周傾識冷冷的轉頭,丟下飄忽的一句謝謝,就轉身離開。
周宸然站在原地沒動。
怕的不是爭吵,怕的是疏遠的客套。
程北堯和許知非在兩個小時後抵達s市,已經有人去聯系丹尼爾,程北堯嗓音讓人听而生畏︰“我已經找到你的位置,告訴我你的索求。”
丹尼爾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會找到自己,使用了變身器,聲音粗糲︰“哈哈哈哈我還以為傳說中的程先生真的不愛這個女兒呢,沒想到還是找來了啊。”
許知非安靜的听,這句話的信息量太多,他能這麼說,說明他了解很多內幕。
程北堯一行正在前往他們已經鎖定的丹尼爾的位置。
許知非抬眼看向車窗外,就這一眼,後背突然起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惡寒從胃里升起來,她整個人繃直,感覺到了無聲又可怕的恐懼。
車子越往前,越靠近,這種恐懼感就越加強,幾乎讓她想奪門而逃,甚至非常後悔,從x市追過來。
你看這越來越熟悉的街道,越來越熟悉的建築物,越來越熟悉的小巷,以及……
程北堯在講話,“把溪溪還給我,你應該知道我的人已經埋伏好,只要我一聲令下,你的腦袋就會變成馬蜂窩。你交出來,我給你一條生路。”
他的語氣沒有感情,這話雖然威脅意味重,但也在安撫丹尼爾。
“我早已不怕生死,我今天就讓你看看,親眼听著女兒死是什麼感覺!”
這話剛落,溪溪的哭聲突然傳達,鮮活的,也是絕望的,她在喊爸爸。
緊接著,只听砰的一聲,聲音戛然而止——
程北堯幾乎捏碎手機,不可置信的面色發紅,那是難過的——
而許知非早已听不見外界聲響,她看著車外的小草坪里的那個秋千,突然捂著耳朵尖叫起來——
*
程北堯將許知非抱在懷里,但自己也在顫抖,感受過才知道,血緣關系的交纏,是這麼的撕心裂肺。
埋伏的人已經立刻沖上了樓層,許知非下車之後腿腳發軟,抽開程北堯的手蹲在地上,不停重復,“別管我,你快去!快去!”
程北堯看她片刻,眼楮猩紅著,囑咐司機︰“你看好太太!”
大步沖上這棟十分破舊的居民樓,亦或者說是廉租屋。
這陣仗太大,很多居民亂成一團。
許知非渾身失力,在猝不及防的狀態里回到這里,巨大的沖擊力幾乎擊垮她,看著程北堯奔跑的背影,只覺得眼楮都要哭出血來。
又側側頭,再次看向那座秋千。
故意的,他們是故意的!他們故意將溪溪帶到這里,帶到她和慕慕曾生活的地方,給她看如此驚心動魄的一面,都是陰謀!
太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