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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下班後,白浪像往日一樣返回住地。剛進門,甦小婭也來了,帶了些新鮮蔬菜,到廚房里為白浪做了。
看到白浪面色憂郁,甦小婭問他是否有什麼事,白浪便把離婚的事告訴了她。甦小婭听了,“哦”了聲,似乎有些驚訝,默默看了他一會,輕聲道︰“多保重吧。”
飯菜做好後,她沒在這里吃,說爸爸媽媽在等著她,匆匆而去。白浪心里煩悶,正想一個人獨處一會兒,便沒有挽留她。
晚上,白浪把林婉的物品重新整理一下,裝在一個xi ng z 里。睹物思人,他禁不住又有些傷感。
次日一早,他到公司正常上班,到了傍晚又獨自返回住處。這一天,甦小婭沒有再來。白浪也沒在意,他覺得獨自呆著心情要好一些。自己隨便吃了點東西,便看書排遣寂寞。
第三天一早,他又去公司上班,到了傍晚又獨自回來。第三天晚上,甦小婭還是沒有過來。
此後幾天,甦小婭都沒來這里。
日復一日,白浪情緒漸漸穩定下來,離婚的陰影在忙碌中散去。但與此同時,他心里又萌生起一種思念,那是對甦小婭的思念。甦小婭已經半個多月沒有來這里,甚至沒有主動打di n hu 找過白浪。
白浪隱隱覺得不怎麼對勁,打di n hu 找她,她只是說忙,信息中心事很多,家里事也很多,倒听不出有什麼異樣。白浪心里卻空蕩蕩的。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感覺竟日漸強烈。
這一天,白浪再也忍不住,打di n hu 到信息中心,找到甦小婭,直截了當問她︰“你干嗎躲著我?”
甦小婭好像很意外︰“我怎麼是躲著你?我真的有事嘛。”
白浪說︰“不必辯解,我也不再問。但今天下班後,你無論如何要過來一趟。我有話跟你說。”
甦小婭淡淡地問︰“什麼事,di n hu 里說說不就行了?”
白浪很堅決︰“不行,只能面談。”他怕甦小婭推托,匆匆掛下di n hu 。
下午,白浪早早離開了公司,提前回到住地,把房屋收拾得干干淨淨。傍晚時分,房門被輕輕敲響。白浪開門一看,只見甦小婭站在門口。她穿著一件深藍色的呢子大衣,脖頸上系著一條紅色的圍巾,在寒冬里顯出幾分熱烈。她的頭發顯然剛剛理過,剪成一頭短發,看上去精神煥發。
以往甦小婭一進門總是風風火火,說說笑笑,動靜很大。因為這是她的家,她對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很關切。但今天不一樣,她的腳步很輕,進了門,竟遲疑著不再往里面走,好像這不是她的房子,她是第一次到這陌生的地方。
白浪立在門邊,默默注視著她,甦小婭也望著白浪,四目相對,她很快又將目光移開,臉頰則泛起兩朵紅雲。白浪邁上前,兩手輕輕搭在她肩膀上。甦小婭低著頭,立著不動。白浪兩手一用力,將她摟進懷中。
甦小婭沒有一點躲避、反抗的意思,一瞬間變得那麼溫柔,被動地任由他擁抱著。片刻,她又從被動變成主動,張開雙臂摟住了他的腰。
倆人就這麼擁抱著,什麼也沒說。白浪突然明白了,這段時間甦小婭對他不理不睬,實際上她也在期待著這一刻。
良久,白浪說︰“我們結婚吧。”
甦小婭從他懷中抬起臉,抿嘴一笑︰“開啥玩笑?”
白浪說︰“不是開玩笑,我是說真的。”
甦小婭沉默片刻,又說︰“你想好了?這一陣子我就是讓你好好想、冷靜想。我可沒有誤導你,也沒有逼你喲。”
白浪笑道︰“是我逼你,你不嫁我不行!”
甦小婭歪著頭問︰“你不嫌我是離過婚的?”
白浪道︰“我們彼此彼此,誰也不必嫌棄誰。”
甦小婭又問︰“你不嫌我是京城人了?”
白浪自嘲地一笑︰“你就別提這個了,行不行?”
甦小婭噘著嘴,滿目柔情地瞥了他一眼,復又投入他的懷中。倆人又是一陣擁抱。這一夜甦小婭沒有離去,倆人甚至沒有吃晚飯,一直繾綣在床上。相處那麼久,倆人還是第一次這麼親密地接觸。
數日後的一個星期天,白浪來到甦小婭家,拜見了她的父母。甦小婭的父親是個普通機關干部,50多歲的人了,只混了個副處級待遇,卻樂天豁達,喜歡發幾句牢騷。母親是學校老師,也算得上是知書達禮之人。
甦小婭離婚後,他們對女兒的婚姻也頗為操心。看到白浪身材長相都不錯,又有b n k 學歷,而且家不在京城,沒有復雜的親戚關系,感覺比較滿意。惟一的遺憾是離過婚,但甦小婭也不是頭一次嫁人,也就沒什麼可嫌棄的。于是第一次見面倆口子便熱情有加,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嘴上不說,心里已經把白浪當做一家人。
白浪也想征求一下母親的意見,專程回fj一趟是不可能的,只好給老家寫了信,告訴母親他打算和甦小婭結婚。
白浪家在山村,交通、通訊極為不便,打di n hu 是不可能的,信件往返最快也得半個月,稍有耽擱則要20天。他本想等母親回信之後,再做最後決定,但等了十幾二十天,家里竟沒有回信。
白浪想了想,覺得再等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母親沒見過甦小婭,要他們表態,他們也無從說起,而且即使他們反對,事實上也阻止不了這起婚姻。便不再等待,和甦小婭去照相館拍了照,各自開了證明,去街道辦事處b n l 了結婚登記手續。
結婚證拿到後,老家的回信才姍姍而來。母親不認識字,信是她請別人代筆的,只有寥寥數行,寫得極其簡單,母親說尊重他的意見,又問他何時回去。
白浪也惦念著帶甦小婭回老家走一走,一則這是fj老家的習俗,兒子在外面娶了媳婦,總得帶回來見見父母,這是基本禮儀,也是對老人的一種安慰。當初白浪和林婉結婚時,也曾帶林婉去過他家。二來甦小婭從小在京城長大,極少離開京城,最遠也就去過hb,能去fj一趟,也算是新婚旅行,是一種慶賀。
春節轉眼就要到了,春節期間中關村電腦公司是不營業的。白浪便與甦小婭商量,提議春節一起回fj探親。甦小婭想了想說︰剛登記完就走,太匆忙了些。結婚手續是辦了,但家還沒布置好,不如利用春節的假期,把家里整理、裝飾一番。回fj探親等明年春節再去也不遲。白浪感到有些遺憾,剛結婚又不好強求她,只好依從。
春節期間倆人便忙里忙外,把那一居室重新布置番,添置了新的家俱和電器,築起了一個小小的溫馨家園。至于fj老家,白浪只是寄去一張倆人的合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