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晴死死咬住下唇，雖然莫天驍的威脅已然是不言而喻，可她還是不為所動，緊緊地抓住袋子，指節泛白，蒼白的臉滿是為難。
她為人向來保守，在穿著方面更是小心謹慎，逛街的時候見到這麼暴露的衣服都是紅著臉走過，更別提穿在身了。
這衣服那麼暴露，說得好听點是裙子，說得難听了這是幾塊布，什麼都遮不住。
她不想穿，這樣的衣服會讓她覺得自己很下賤，真跟那些妓女一樣了。
甄晴白著臉站在那，僵直了身子，澄澈的眸子此刻更是溢滿慌亂和為難，那可憐兮兮的模樣，看起來真是像極了落在大灰狼手里的小白兔。
莫天驍見甄晴遲遲不動，早失了耐性，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諷刺地勾起唇角。
“怎麼？是等著我給你換？”
見莫天驍邁開步子，甄晴也是嚇得心顫，大聲制止他的腳步。
“不用！我自己換！”
她很清楚莫天驍的性子，若是她再不動，他真的會強迫著幫她換衣服的，那她更加無地自容了。
甄晴嚇得臉色一白，揪著袋子要走回浴室。
“時間不早了，在這里換。”
莫天驍的話生生止住了甄晴的腳步，甄晴猛地回頭，神色慌張地望向莫天驍。
“什麼？我……我去浴室換，很快的，不會耽誤你的事。”
說完，甄晴迫不及待地沖進浴室，那緊張樣，像是身後有洪水猛獸在追趕一般，莫天驍見狀，不由覺得好笑。
還害羞個什麼勁，她全身下，哪一塊地方他沒看過，摸過？
真是多此一舉！
聖皇酒店，甄晴亦步亦趨地跟在莫天驍身後，她穿不慣高跟鞋，因此走得很慢，一邊走著，一邊拉扯裙子，如她所料，那裙子確實很短，真正穿起來，只到大腿根部，地下的春光似乎隨時可能外泄，一路走來，眾人皆對她側目以視，指指點點的，讓她覺得難堪極了。
夜里的溫度本低，涼風陣陣，她衣衫單薄，冷得發顫，不由得抱緊自己，放慢了腳步。
莫天驍見身後沒了聲響，不耐地扭頭，正好見到女人瑟瑟縮縮，一腳為難的樣子。
女人是麻煩！
莫天驍低咒一聲，沉著雙眸向甄晴走去，長臂一伸，將她拉進懷里，拖著她向前走去。
“你這速度，烏龜都你快。”
莫天驍拽著甄晴的手向前走去，臉雖然滿是不耐，可卻還是下意識地放慢腳步。
甄晴難堪地咬唇，知道自己確實拖累他了，沒有任何反駁地跟著他向前走去，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心不由得顫了一下，他的大掌將她的小手包得嚴實，一絲溫暖自兩人交握處傳來，甄晴低下頭，唇角不經意勾起。
這是他第一次牽她的手，雖然她能感覺到他的不情願，可到底是牽手了不是嗎？
看，她真的很傻對不對？不管他怎麼羞辱她，傷害她，只要他一個舉動，能讓她徹底繳械投降。
她想這是愛與不愛的區別了吧。
因為愛，所以在乎，所以牽掛，所以才會不自量力地幻想一切的可能。
只要他一個眼神，一個笑容，哪怕讓她付出一切，也值了。
甄晴唇角的笑在莫天驍推開包廂們，待她看清里頭的場景時瞬間凝固。
包廂里頭只坐了一個男人，肥頭大耳，身的肥肉隨著他的動作一顫一顫的，看起來異常猥瑣，而他的兩側分別坐著一個女人，此時此刻那個男人正好收回方才在女人胸前逗留的手，直勾勾地看著她。
那麼*裸的目光讓甄晴覺得無地自容，下意識地縮在莫天驍身後借以阻隔那個人的打量和猥褻，莫天驍見到她的動作，卻是皺了下眉，不耐煩地將她提出來，暴露在那人的眼皮底下。
“尤物！尤物啊！”
男人猥瑣地笑笑，也不顧及莫天驍在場，徑直前靠近甄晴，目光在她身逡巡一周，手更是放肆地在她的臉滑過，待手下觸及那嫩滑的肌膚時，笑意已然深了一分，色眯眯的神態讓甄晴瞬間白了臉色。
全過程，莫天驍都沒有出聲阻止，更沒看她一眼，仿佛此刻被人侵犯的不是他的妻子，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甄晴臉色一白，忽然從莫天驍的態度悟到了什麼，他讓她穿得這麼暴露，還帶她來此的目的，難不成是為了這個猥瑣的男人？
甄晴不肯相信莫天驍會對她那麼狠心。可莫天驍的態度已然說明了一切。
他說，王總，我們坐下再談。
說完後他徑直坐下，全過程都只是看著那個所謂的王總，沒看過她一眼，一眼也沒有，仿佛她的生死與他無關。
甄晴的心忽然寒了，是啊，她是愛他，願意為他付出一切，可這不代表，她要傻到為了他生生忍受另一個男人的羞辱。
莫天驍把她當成什麼了？陪客的妓女嗎？
甄晴瞬間紅了眼眶，不再看莫天驍，轉過身拉門要逃離這充滿羞辱的地方。
原來從一開始，她連在乎和牽掛的機會都沒有。
“你若是踏出這里一步，多的是人替你受過。”
莫天驍余光瞥到甄晴的動作，冷著臉低聲提醒，雖然只是點到為止，可那話里濃濃的威脅意味，她怎麼可能不懂。
如果她今天逃跑了，逆了他的意，那麼她的媽媽，弟弟，朋友，甚至于是她的繼父，都可能成為他下手的對象。
甄晴不知道莫天驍對她的恨究竟有多深，才能一再這樣拿她在乎的東西逼她屈服，讓她妥協，才能看著她受盡屈辱，走投無路。
甄晴頓下腳步，轉過身，臉已是一片木然。她斗不過莫天驍，也深知莫天驍的脾性，說得出，他勢必做得到。
一個人究竟有多堅強，能夠承受幾次這樣的傷害，甄晴不清楚。她只知道，她的心在此刻已經徹底死了。
莫天驍，你贏了！
甄晴被王總拉扯著坐在他身旁，任由他對她不時揩油也無動于衷，只是用那悲傷到極致的眼神盯著莫天驍。
那眼神里，滿是悲傷和淒涼。莫天驍心里莫名一窒，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郁悶窒息。
再看到旁邊的女人遞到他面前的酒杯，濃郁的酒香充斥在他的鼻息之間，那惡心的味道揮之不去，莫天驍狠狠皺眉，眸子一沉，當即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