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起油燈,孟玄機正在書樓之中快速的瀏覽著。這一排排從地面至屋頂的書籍宛若迷宮一般,要不是孟玄機對此地已無比熟悉,恐怕也早已迷失方向。
又巡回了幾圈,不一會,孟玄機最終在二層的一偏僻處停留了下來。他眉頭微皺,因為他赫然發現按書樓之中的分類條列來看,被分為武技這一目的,居然只有兩本書。
只見這兩本書,一名日《技》,一名日《巧》,從書名來看這區區的兩本書似乎也並不是什麼武技。
孟玄機取出其中一本《技》,入手間發現書的紙張似乎與其它的不一樣,而書中的字跡也與其它書之中翻刻的不同,全為手寫,顯然是師傅親自手書。
“力有輕重,速有緩急。快慢相成,高低相合。萬般如是...力隨意走,神隨其後。或正或反,或急或緩...”
看著似乎是師傅對武境靈力與武道力量的感悟心得,孟玄機陷入了沉思。師傅所寫的東西其實都非常直白,幾乎都是常人每天都會看到的東西,可這里面又有什麼呢?知道了這些又能怎麼樣呢?
這樣想著,孟玄機邊沉入心神,慢慢開始感悟書中所言的力量變化,邊繼續往下讀去。直到看見書末尾所著的一句“...知其差異,可得其形,萬法不離其道。”,孟玄機整個人都如遭雷擊一般,一動不動。
天地萬象雖如星海浩瀚無法窮極,然天地之道,得其一而知其三,曉其理便可知其形。那武技不亦如是,只要知道每招每式的要理,力量與力量的差異,感悟出手的時機,他人所用武技,自己豈不是也可使出。
沉思片刻之後,發現新大陸的孟玄機立刻試著將天地靈力匯于手掌之間,和了散,散了和,仔細感悟著這生滅之間的力量變化。
數息之間,孟玄機隱然感覺自己的武道元力似乎又精進了不少。師傅所創的武道一途,當真是玄妙啊!孟玄機內心感嘆著,很快便又急不可待的看起了另一本《巧》來。
“狹路相逢勇者勝。武之一途,除去武境、武技高低,其心亦為重要。勢強則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勢弱則一損再損,一泄千里。”
這本《巧》,師傅似乎說的是如何與人對決。
“以小博大,以弱勝強者。需審其時,度其勢。敵進我退,避其所能。揚長避短,耗其心智。再觀其所弱,待時而動,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如此,就算是與神魔,亦有一戰之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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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東方天際微亮,孟玄機才發現看完這兩本書之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
有了這一夜的感悟所得,他對此次的武比把握又提升了不少。心中亦是對自己的師傅敬佩的五體投地。
看著這天色,估摸著時辰,孟玄機簡單的洗漱過後,便下了山去。來到小蝶所住的院子之時,小蝶也已起來了,孟玄明卻還在酣睡。
自一年多前,小蝶偶然得知那孟子休不知從何處抓來專門送飯的弟子,每次送去的飯菜都已涼了還不可口的時候,她便強烈要求以後的飯菜由她來解決。
早飯由小蝶早早準備好,中午是在店里的後院下廚,晚上就再回來。如果修煉忙的話就由孟玄明在那跑上跑下打包送餐,這對于武境四重境的孟玄明來說,路程還是很快很輕松的。其實在孟玄明心里一直認為這跑腿的時光才是一天最快樂的時光。
而對于自修武道以後的孟玄機來說,現在的他兩三天不食也並無任何不適。只是一來,不想拂了小蝶的心意,二來他慢慢的發現小蝶做的飯菜還真是越來越美味。
“妹兒,你起來了啊,今天比較早,還以為你還在睡呢!”雖然一夜沒睡,但收獲不菲的孟玄機依舊感覺神清氣爽。
“哥哥,這麼早。”
“嘿嘿,今天這麼早,要不要我來露一手,讓你嘗嘗我的手藝。我跟你說啊,這做任何東西其實都是相通的,只要找到它們的規律...”
“不要。”在嘗過一次孟玄機幾乎要人命的東西之後,小蝶決定讓他遠離廚房。
“洗臉漱口。”
“我洗完過來的!”孟玄機抗議道。
不過顯然無效,在小蝶的注目小又乖乖的洗了一遍。
看著進廚下面的小蝶,孟玄機怡然自得的坐在了院子里的藤椅之上。初春之中,有些微涼的晨風對他自然沒有什麼影響,他小憩了片刻。
待聞到鼻尖低下的香味之後,卻又是醒了過來,今早的面似乎還加了兩個雞蛋。
“哇,妹兒。你做的面味道越來越香了吶。”
“哥哥,今天開始要待在山上了嘛?”這次小蝶卻一反往常的並沒有賣巧討賞,而是說起了其它。
“嗯。如果我沒回來就是待在山上了。”孟玄機邊吃邊說道。
“要待多久啊?”
“最多十來天呢。這些天,就讓小師弟待在你這邊吧,有個照應。”
“听玄明說到時還要武比,還需要進到多少名的?”
“最後會留下三個人,我與他們三人再兩兩相比。其實就比一場,能贏一場就好了。”
“他們很厲害嘛?”小蝶心有擔憂的問道。
“唔,這個,還好吧。”孟玄機唆了兩口面湯想了想,青城派最後的三名核心弟子的實力再怎麼差武境應該也在六重境以上,要是以前自不在話下,但現在的自己武境相差那麼多,主修的武道也從沒與人試過手,所以其實自己心里也沒底的。但為了小蝶不會徒添擔憂,他還是決定往好的說。
“哥哥,要小心。打不過咱們認輸就是。”
“哈哈。”吃著面的孟玄機卻是被小蝶逗笑了。
“啊,不要認輸。哥哥要加油贏一場,哥哥加油一定能贏的。”想到什麼的小蝶,突然又十分糾結的改了口。
“哈哈,好好好,什麼都听你的。反正是輸是贏都給我妹說全了。”
隨後,在逗笑中吃完面的孟玄機,便被小蝶拉進了屋里,昨日從青城派帶回來的青色劍袍,被她稍微改動了一下。
重新換過衣服的孟玄機看著領口邊多出的一只小藍色蝴蝶與袖口邊幾朵精巧的紅雲,瞬間感覺這宗服的檔次都提升了許多,不無贊嘆道︰“妹兒,你繡的衣裳真好看。”
小蝶看著原本就相貌不凡的孟玄機穿上青色劍袍之後似乎更加出彩了,亦是無比歡喜。而當看見那領口間的藍色蝴蝶之後,卻是臉紅起來,不敢與孟玄機對視。她上前幫孟玄機整理好衣裳,自顧自的說道︰“小蝶剛剛說的是,哥哥能贏當然好。若是不行那就放棄也好,在小蝶心中自是哥哥最重要。”
看著眼前乖巧的低垂著腦袋的小蝶,孟玄機揉了揉她的腦袋,說道︰“傻丫頭,哥哥自然有數啊。你說,你還見過比哥哥更聰明、更厲害的人嘛?”
“沒有。”聞言,小蝶很認真的抬起了腦袋堅決的說道。
孟玄機大笑,捏了捏小蝶的秀鼻,說道︰“這不就對了,過幾天,等哥的好消息吧。”
小蝶也不反抗,仍由孟玄機肆意妄為著,依舊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隨後,與小蝶告別,把孟玄明踹醒,孟玄機便往青城派走去,他打算在這幾天的時間里通過對師傅所寫的《技》與《巧》的感悟,把青城派之中的武技好好研個透。